第20章 雙喜臨門
來到店裏，看到邀請函上的正面上寫着：「楊義親啟。」右下角寫道：「杭州趙府。」
拆開之後，看了看寫的內容，是說楊義如果閑暇之餘，請來愚弟府上一敘，落款八個字。
——趙府
——趙躍淞
——趙林旺
吳老頭對於趙府能夠下帖邀請楊義表示困惑，不由得出言囑咐了一下，讓他入府之後一定要注意言談舉止，總之就是讓他做到有涵養、有禮貌，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楊義有些疑惑，詢問幾句才了解到一些自己原本不懂的東西。
原來，「府」並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用的，擁有爵位在身，才能把府邸叫做XX府，比如親王府、郡王府、貝勒府、貝子府、輔國公府、公主府等。
想起曾有丫鬟稱呼趙躍淞為「二少爺」，楊義不由得砸吧了嘴，心裏頭被這趙躍淞的身份有點驚到了，暗道：「那傢伙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吳老頭又告訴他，據聞趙府曾出過一位前朝皇帝的舅哥，所以於四、五十年前，才由宅改府，不過趙家進了宮的那位姑娘此後不知是過了世還是失了寵，近些年來坊間也沒什麼新的消息傳聞。所以對於吳老頭這樣的平民百姓來說，知道趙府惹不起就行了。
楊義點點頭，表示瞭然，隨意說道：「最近我手頭還有點其他事情，反正這信函里也沒寫讓我什麼時候過去，那就過陣子再說吧！」
吳老頭聞言，慌忙說道：「胡鬧！小楊啊，你可莫把自己看的太清高了，要知道人家趙府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人家雖說沒讓你什麼時間過去，可只要收了信函，自是越早過去便越好，你豈能如此隨意對待？若你這般隨性處事，恐其得罪人你都不知錯在何處！小楊，且聽小老兒一言，此下若無要事，我看你還是早些過去拜訪為妙！」
「沒那麼嚴重吧？」雖然楊義在心裏頭嘀咕，但也明白吳老頭這是一片好意，左右想了想，自己無非就是想快點回家給手機充電而已，晚些時候充不也一樣嘛……索性，就遂了吳老頭的意思，點頭說道：「那好吧，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哎，這才對嘛！」吳老頭滿意的笑笑，又道：「既然趙府如此鄭重其事的邀請你過去，指不定會是樁天大的好事呢！小老兒在此就先恭賀你一番了，到了那……哎，對了，登門之前，你可莫要忘了需備些禮物，貴不貴重暫且不說，但起碼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楊義點點頭，這才出門上街，邊走邊琢磨著該買點什麼禮物。想想還真是有點彆扭，以往將趙躍淞以朋友身份看待的時候，還真覺得有什麼，可通過吳老頭那麼一說，這次登門造訪，總覺得心裏十分的不得勁，搞得好像他是去趙躍淞干點什麼似的。
回想兩人交往以來，似乎這趙躍淞並不怎麼熱衷舞文弄墨，倒好像有點憤青，曾聽他無意間提過天下重文輕武的弊端，不過那時候只是淺嘗輒止，便被一語帶過了。
中途，他回了一趟家，重新出門的時候，袖子裏多了幾張寫了字的紙。既然兩人是從說書時候相識的，倒不如弄個短篇的小說贈給他解解悶。比起買些水果什麼的，送篇小故事豈不是顯得更有雅意？
來到趙府，如上次一樣，經門人傳話，楊義這才被帶到了趙躍淞面前。後者此刻正在一處修建於小湖泊上的亭子裏看書，見楊義從前院被下人領進廊道中，便率先出了亭子迎接。
「楊兄，好久不見，近日可好？」
「挺好！老趙你……啊不，趙公子找我有事？」
「楊兄自上次一別，你可是一直稱我是老趙的，今兒個怎麼變得如此生分起來了？找你來也並無要事……哎，來，咱們去亭子裏說話……」趙躍淞邀請楊義到亭子裏坐下，身邊早已有丫鬟奉上了菊花茶，他繼續道：「不瞞趙兄，我父親前日將幾處造紙坊和幾間賣書的鋪子交給我打理。愚弟情況你也略知一二，平日裏只喜歡聽書看戲，也無考取功名之願，雖是有幾分機靈，可畢竟沒什麼從商經驗。
昨日我去看了看那幾間賣書的鋪子，無非就是賣一些四書與五經，或是些民間類的話本、小小說等，還有就是一些文房四寶等，不過我看了看賬目，發現此間效益談不上好，卻也稱不上多麼暴利。
我猜想父親既然將這些生意交予我打理，定是起了考驗我的心思在內。我與楊兄相識之時，你乃初來本城頭一日，可幾日之後，你卻搖身一變，不僅有了鋪子還當起了掌柜的，可見楊兄你善於經營，頭腦亦是有過人之處。所以我這才差人送信給你，希望能不吝指教愚弟些許主意！」
「趙公……」楊義的「趙公子」還沒說完，就見趙躍淞一臉的不高興，只好改口道：「我說老趙，這事我還真沒什麼太好的主意給你。咱們倆完全不是一個行當的，你那是正兒八經的買賣，進貨，賣貨，這一來一去是有成本壓在這上面的。可我那說書的生意不同啊，無非就是弄幾張桌子椅子，然後請人講講故事……我這生意不說是沒有成本，可成本極小，所以這完全不是一碼事啊！」
趙躍淞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哎，你還別說，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主意！」楊義道。
「什麼主意，楊兄快說！」
「嘖，你看哈！我那是說書的，你這是賣書的，回頭等我那邊把新說本的故事講完之後，你這邊是不是能夠把我的說本編訂成冊，也不需要太厚，短篇話本，就弄個薄點的冊子，像我之前說的《千年白狐》那樣，寫進紙里，無非也就不足十張紙而已。不過一旦弄成小冊子或是書本，想必一定會有不少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富家太太等女眷所喜歡吧？而且，編訂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弄出兩種檔次的嘛。一種便是世面上普普通通的那種，俗稱普通版；另一種弄的精緻一些，紙張的質量也用好一些的，便叫它精裝版；如此一來，若是那些富家子女去買，怎麼想都覺得他們會買精裝版的幾率更大一些吧？」
「啪！」趙躍淞兩手一拍，一臉興奮地道：「好主意，好主意啊！趙兄果然大才，僅僅不足盞茶的功夫，便能想到如此奇妙的主意出來，實是商業界的奇才也！」
「哎呦，你可別酸了！這主意即使我不說，你不做，之後想必也會有其他人做的！我這哪是什麼好主意啊，無非拾人牙慧罷了！想想你家賣書鋪子裏的那些話本和小小說從何而來的？還不就是從我們這行剽竊過去的嘛！不過嘛，剽竊畢竟是小人行徑，在商言商哈，老趙我給你提供話本、小說等內容，那我那份的分潤你可不能不給！」
「楊兄且放心，即使你不說，愚弟也不會不給！」
「唔……既然這樣，那咱們得合計合計，看看怎樣能使但凡你們家書店賣出去的書，能被全城的人們認定是正版才行，否則盜版一出，那可是會影響到你們家生意的。」
兩人在亭子裏嘀嘀咕咕，一樁生意就這麼談成了！
還真是應了吳老頭的話，果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對了，加上手機充電用的發電機，今天對於楊義來說，應是雙喜臨門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