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於瑾你太小瞧我了

第274章 於瑾你太小瞧我了

那倆提前想跑的探子,被忍冬捉了回來,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嘴也被封得嚴嚴實實。

「我們追過去時,他們竟想自盡,跟咱們廠衛玩這一套,真是可笑。」

「偷墳掘墓是死罪,但你們團伙犯案,審判起來也要分個主次,總有一個能逃脫一死,偏偏倆都想死,這就奇了怪了。」

嬋夏圍着他們繞了一圈。

「讓我來替你們說吧,你們大概以為,痛快的死,比全族遭殃強吧?你們落到我手裏,只怕是全族老少都得死吧?」

倆人粽同時一激靈,眼裏流露出恐懼的光。

忍冬也是一怔,一股寒意從頭卷到腳。

他只顧著抓人,格局還是小了。

還是小阿夏想的全面。

能夠教唆人跑到督主府門前造次,還能輕易滅人全族的,有這般權力的,只有那麼倆位。

不是陛下就是太后了。

忍冬越想越覺得冷,這件事禁不住細琢磨。

「你們大概對我這還不太了解,進了這地方,求生不太容易,但是求死也很難,我們廠衛的刑罰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上百種,每一種,都會讓你生不如死。」

「夾棍、腦箍、攔馬棍、釘指,這些耳熟能詳的,不過是入門級的,要我仔細給你講講猴子抱樁、老鼠彈琴、竹筍熬肉、梨花帶淚嗎?」

這麼多可怕的酷刑從嬋夏嘴裏說出來,音質清冽,倆探子不寒而慄。

「想看嗎?忍冬,帶他們去看看——我記得剛好有幾個通敵叛國的在審呢。」

「唔唔唔!」倆探子發出嗚嗚聲,忍冬拎着一個轉了一圈,另一個提心弔膽的躺在地上,只聽得鬼哭狼嚎。

先前那個回來了,渾身猶如從水裏撈出一般。

並沒有對他用刑,卻依然嚇得不輕,另外一個甚至沒有親眼看,就已經從同伴這表情里猜到了一切。

嬋夏拿着茶盞,拿着茶蓋撇去上面的茶,依然是輕緩的聲音娓娓道來:「其實,我和督主,都非常討厭用酷刑,尤其是督主。」

倆探子眼裏流出渴望的光芒,你不喜歡就別用啊!

「但是,督主也說過,任何制度必然有一定的合理性和客觀性,酷刑也不例外。你總不能讓一個剛會走路的孩子直接會跑吧?」

「刑罰要有度,這些慘無人道的刑罰終有天會退出歷史的舞台,但不是現在。」

最後一句把倆人推入萬丈深淵,給了希望再去剝奪,沒有比這更殘酷的事了。

茶盞輕輕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那個看似笑面的姑娘,用和緩的聲音說着殘酷的話語:

「現在,你們願意告訴我,誰派你們來了嗎?」

......

於瑾一更才回府。

他被成帝以一些亂七八糟的借口留在宮內,名為談心,實為軟禁。

到了天黑才放他回來,於瑾已經猜到了家裏不會太平,回府後沒看到嬋夏,一問才知道骸骨的事。

出現在這個節點上,稍一動腦也不難猜到那具骸骨是誰。

馬不停蹄的趕赴廠衛,這一路都想着該怎麼跟嬋夏解釋。

他之前不想讓嬋夏留這骸骨,就是不想讓她捲入這裏面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陰差陽錯,還是被人利用了這點。

到廠衛馬上就要宵禁了,靜悄悄的廠衛與尋常並無不同,門口當值的看到於瑾紛紛行禮。

「夫人呢?」

「在刑樓。」

於瑾一路找過去,每一層都找遍了。

刑房裏,他看到了那兩個被關起來的探子。

驗屍房裏,他看到了停滯正中的棺材,棺材蓋是打開的,骸骨已經換了身壽衣,安靜地躺在那。

唯獨沒有他心裏的那個姑娘。

問忍冬,也說沒看到。

沒人知道嬋夏單獨跟那倆探子說了什麼。

只知道她單獨審了那倆探子后,在驗屍房內,對着那口棺材坐了許久。

然後就消失了。

為了引嬋夏出來,忍冬刻意要了她最喜歡的飯菜過來,但平時乾飯最積極的嬋夏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乾飯都不積極了。

於瑾略加思索,突然靈光一現。

屏退眾人上了頂樓。

廣袤的蒼穹下,那個小小的背影看着格外的孤獨。

她果然在這。

聽到身後的響聲,嬋夏甚至沒有回頭,保持着單手托腮的動作,仰望着天空。

在這個多雨的季節里,罕見的看到滿天星。

「今晚的星星真好,可是月亮哪兒去了呢?」她像是自言自語。

「有月亮的時候星星很少,星星很多的時候,月亮看着就淡了,所謂月明星稀就是這個道理。」

嬋夏喟嘆。

「是啊,月亮的光芒強的時候會蓋過星星,星星光芒強時月亮就不見了,正如你和我...」

於瑾握緊雙拳,她果然知道了。

「我有些後悔,不該把你教得這麼好。」

嬋夏始終沒有轉過身,只是背對着他。

「可是我那麼信任你呢,你騙我了。」

很平淡的口吻,沒有一絲指責的意思,只是陳述事實,卻在他耳里卻成了最沉重的審判。

「是。我騙你了。」

嬋夏轉過身,怒瞪着他。

「你就這麼承認了?!」

這個做了虧心事的男人,竟如此坦誠的就承認了!

於瑾沉默,多一句都不想再說。

嬋夏見他跟個悶葫蘆似的,衝過去花拳繡腿全都招呼到他身上。

他也不還手,站得筆直。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嬋夏打了一會手都疼了,見這傢伙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戳在那,繼續打下去於心不忍,輕易放過又太不甘心。

「沒有,騙就是騙了。」

乾脆利落不解釋,標準的於瑾的風格。

嬋夏抬起手想要給他一巴掌,見這傢伙站得倍兒直,一副讓你打到消氣爺就是不還手的嘴臉,火又拱上來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傢伙是篤定自己打不殘他?

「於瑾,你是太小瞧我了,你以為你嘴硬臉皮厚,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是。」

又特么承認了!嬋夏頭頂都要冒煙了。

怒極反笑,勾起一抹陰森地笑,對上他挑釁的視線。

說最狠的話,做最慫的人,於瑾堅定信念。

只要媳婦不跑不丟下他,斷胳膊斷腿也無所謂。

但他顯然是低估了嬋夏。

「好,是你先逼我的,於瑾,你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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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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