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撤單

出了順棠街，十字路口。

「你們怎麼回去？」舒甫問。

「坐公交。」

「算了，坐出租吧，我順個遠路。」舒甫笑着道。

「這。。」

單婼還在猶豫，一輛的士停在面前。

「上車。」

舒甫霸道地拉開車門對兩女道。見此，兩女也不多說了，知道舒甫是真有錢，不在乎送她們一程。

不久。

來到她們住的地方，兩女在一個小區。

「再見！」

「拜！」

「。。。」

看到車子開遠，單婼才收回目光。

「看什麼呢，有想法？」玖莘芹小腦袋湊過來，取笑道。

「。。。」

單婼一個白眼，「亂想什麼，只是好奇舒甫到底經歷了什麼，有那麼高超的技藝，處事也不一般。」

「穩重。」

「沉着。」

「關鍵是，那麼多不凡之處，卻十分低調。想來，一定吃了很多苦，才練就了這一身的生活本領。」

單婼篤定道。

旁邊。

玖莘芹攤開手，「誰知道呢，一天神神秘秘的，每天五點就收攤，天天有事，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走了。」

「回家。」

「好好洗個澡，熱死了，晚上我去你家睡。」

「不要。」

單婼撇了一嘴。

「這可由不得你。」玖莘芹嬉笑道，兩家從小就熟，她父母都忙着工作，所以經常去單婼家過夜。

就是愛踢被子的習慣，一直沒有改掉。單婼不知道多少次，睡正香突然因為一記飛腿，猛然驚醒。

好在。

年齡大一點，這種情況，倒是少了許多。

。。。

異星。

山廟。

一整天的暴晒，讓這裏十分悶熱。

陶山父子兩個今天早來了一點，在山廟裏坐着。回想這幾天，陶父終於明白，經商有多麼賺錢了。

才數日。

就賺了他們以前得好幾年才能賺到的收入。

今天一去。

同樣。

攤子都還沒有支起來，貨就沒了，很多人上來打聽貨源，不乏城裏的有勢者，但他一個字都沒說。

逼問？

敢。

寨子。

洛城。

兩者分屬於不同勢力，沒有隸屬關係，平安無事這麼多年，互通有無，這樣的局面，沒人想破壞。

因此。

即使他們只是寨子裏的普通農民+獵戶，可就算是城內大戶，也沒膽子，逼迫他們說出貨物來源。

否則。

寨子不會坐視不管。

「來了。」

陶山忽然看見舒甫的身影，連忙起身。

「舒兄弟。」

「陶大叔。」

舒甫打着招呼，之前見過一次，「給你帶了點城裏買的糕點，回去嘗嘗。」說着，陶父吃了一塊。

「陶叔客氣。」

帶都帶來了，索性，舒甫也不說什不需要的話，但卻沒有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何況是在異星。

大意不得。

畢竟。

命只有一條，若是遇到別的危險，還可以回地球。但若是中毒，他不敢保證地球科技能保他無事。

見此。

陶父也不覺如何。

帶糕點。

是禮。

吃不吃。

卻是舒甫的事情，就算之後扔了，也是常理之中。至少從自己的角度，陶父覺得，自己盡了禮數。

。。。

隨後。

舒甫拿出十套衣服，陶父帶來了三兩碎金，加上昨天沒帶回去的三十兩碎銀，正好抵扣這次貨款。

收好碎金。

現在。

舒甫已經有五兩碎金，在二零零九年，價值五萬人民幣左右。聽說他喜歡黃金，陶父專門去換的。

「謝謝，這幾天，讓我們賺了那麼多錢。」

陶父感謝道。

聞言。

舒甫笑了笑：

「我還要謝謝陶山，教了我這麼多，一點小錢，就當報酬，不過，我手上的貨不多，還有三十套。」

「短期內，不一定有新貨，你們可以適當再賣高一點。」

其賣的越高。

今後。

自己去城裏，受益的也會是自己，這點賬舒甫還是算得清。事實上，出完這十套，手裏只有二十八。

但加上接下來兩天帶來的，便是三十。

「三十？」

微微失望后，陶父恢復鎮定。

「好，三十套，已經很多了，總之，謝謝。」陶父是山野之民，也懂得何為恩，何為義，他感覺。

舒甫以後定然會有大作為。

不過。

其天地，不會是在村寨里。

因此。

並沒有打算讓陶山跟着舒甫發展之心，陶山需要留在村寨，繼承不大的家業，種地打獵才是根本。

作為父親。

安然無恙。

是他對孩子最大的期盼，舒甫這樣神秘出現的人，可能很有背景，來頭不小，但也可能身處風暴。

「相識一場，亦是我之幸。」舒甫笑笑。

。。。

四十分鐘后。

撤！

這次沒強化，因為沒銀子，舒甫讓他們接下來的三次交易，都用碎銀，他之後進城可能要用一些。

。。。

第二天。

天明。

「咚！咚！」有人敲門。

打開。

便見到程勝軍，沖他一笑，「早，我媽叫我送來一些菜，天亮前，我爺爺挑來的，有點多吃不完。」

程勝軍遞來一包菜。

「謝謝。」

舒甫沒有拒絕，接過了這包蔬菜。他知道，程勝軍的爺爺奶奶，住的不遠，兩個老人，七十來歲。

還在種菜。

早上經常去早市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挑一框菜來，說是自家種的便宜，說實話，舒甫有點羨慕。

很快調整好心情。

「要出去？」

見程勝軍一身正裝，舒甫問。

「今天是去市局報道的日子，不能遲到，走了。」程勝軍看了看時間，快步離開，時間雖然足夠。

但早一點到，總是好的。

。。。

關門。

把菜放到冰箱，舒甫便出門了，攔了一輛計程車。

來到木藝店。

此時。

剛剛開門，看到舒甫，王壽的臉上有點不自然，還沒開口，她妻子便道，「小甫，真是對不起啊。」

「哦？」

舒甫眉頭輕皺。

接着。

便聽老闆娘道：

「那個客戶，忽然撤單了，我們也是措手不及，沒有你的手機，我也聯繫不上，讓你白跑了一趟。」

「這樣。」

「我也不能讓你白來，這一百塊，算是車費。」

老闆娘把一百塊塞到了舒甫的手裏，嘚啵嘚了一堆，還吐槽了一下那個客戶，表示非常的對不起。

「。。。」舒甫靜靜看着她。

你猜我信不信？

第一。

這個大單，前世有印象，撤單？概率很小，自己雖然是個小蝴蝶，但三個月，還沒有這麼大影響。

第二。

這老闆娘，上次見面，可沒這麼好說話。以這個老闆娘的個性，真撤單，能說句抱歉，就不錯了。

還出一百塊錢路費？

想得美。

顯然。

這裏面有問題。不過他沒挑明，把一百塊還給了對方，「無功不受祿，既然是意外，你們也沒錯。」

「告辭。」

舒甫轉身就走。

見狀。

王壽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見舒甫離開。

老闆娘表情一轉，化為高興。

「哈哈，傻小子，又省了我一百塊。」老闆娘把錢揣進兜，一臉得意，省了就是賺了，開門紅啊！

轉身。

哼著歌，開店。

前日。

王壽回來，說答應給舒甫三萬，她一下炸毛了。三萬，給一個毛頭小子，她可不願意，使勁鬧騰。

最後。

她贏了。

正好聽說家裏有個親戚從外省回來，也是木雕師，還是師出名家。趕緊聯繫，談的價格才兩萬塊。

既然如此。

還用舒甫幹啥？

這一百塊，主要是想要用來噁心一下舒甫，要是收了，那就算成功。要是沒收，也算小噁心了下。

總之。

她今天的心情，很高興。

這時。

一個三十來歲的人進店。

「呦，表侄，快來，那個木雕師已經打發走了。」老闆娘笑臉招手，還是自家親戚靠譜，收兩萬。

這下。

能賺八萬塊錢。

嘖嘖！

幾乎相當於店鋪小半年的利潤，就算給舒甫一萬，她都覺得多，一個小屁孩，竟敢開如此大的口。

見過那麼多錢嗎。

「謝謝表姑的照顧，什麼時候開始？」男子問。

「現在就可以。」

說着。

老闆娘拿出一張海報大小的相片，「你需要先雕刻一個十比一的，給客戶看一下，若是對方通過。」

「便可正式開始。」

「給多少天完成？」男子又問。

「一天。」

老闆娘伸出一根指頭，「人家明天上午就要來看。」

「一天？」

聞言。

男子有點小慌，但還是咬着牙，答應，「好，我試試。」一天時間，在他看來，是真的有點不夠。

可只得硬著頭皮上。

「加油。」

老闆娘喜笑顏開，端茶倒水，王壽也拿來了工具，讓他在這裏雕。心裏有點奇怪，這人咋沒工具？

一般刻師，都有自己一套工具，很多還是自己親自設計的，用別人的工具，哪有自己的來得順手。

不過也沒多疑。

拿來一個木料。

長一米五，寬四十厘米，這一單，客戶是要刻一個婚紗像，帖在其複式還加高的別墅大卧室裏面。

總之。

工作量不小。

人物。

神態。

背景。

細節。

......

都有不低的要求，所以客戶需要看一下效果。若是確定，便會用對方提供的上好木料，正式開始。

最後拼接而成。

實話。

這種需求，王壽也是第一次接到。按理說，那樣大的像，用石膏比木頭好很多，快要凝固的時候。

很容易雕刻。

而且。

不滿意還能刮掉，或者再沾一層繼續加工，比木料好多了。但王壽哪可能多嘴，去誇讚別的材料。

自己又不傻。

。。。

支起相片，立起木板，男子開始下刀。

身旁。

王壽靜靜看着。

只是。

看了一會兒，王壽嘴角已經開始抽抽，這手藝，太特么。。。粗糙了吧，若是一般人角度看不錯。

然而。

王壽是業內人士，從刀工，到技法，都只能說是一般。一邊雕刻，一邊看像，有時候還猶豫幾下。

下刀一頓一頓的。

話說。

你心裏沒點譜嗎？

光是這一點，王壽就知道，這親戚差了舒甫不止一條街。這樣的刻像，他相信舒甫半天就能完成。

然而。

眼前。

一天能不能完成，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瞬間。

王壽有點後悔，只希望，這親戚爭點氣，一白天搞不成，那就加班加點，能給出一個像樣的成品。

忽然。

「啊！」

只聽親戚一聲叫喊，王壽一看，差點沒把鼻子氣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