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尹白虎和瞎子

尹白虎學了三天，就要出門用了，瞎子也正好要出門，他跟王曉玉約好三天後還來酒吧。

所以二人一起出來了。這三天在魔毯里獃著，瞎子想了很多，想了王曉玉的事，也想了自己和哥哥王莊的事，那天劉保讓自己聯繫哥哥，瞎子也猶豫，要不要和哥哥見上一面？他心中猶豫不已，不過後來瞎子心想不想這麼多了，先和王曉玉見面再說吧。

他內心深處更想女人。

現在他坐在酒吧里等著王曉玉，今天是休息日，酒吧里很多人，既有極北城的本地人也有不少羅鬼國人，這些羅鬼國人正是尹白虎的目標，尹白虎充當服務員，有蹩腳的外語跟他們交流。

這裏人很多，瞎子他不太喜歡，正在他有點煩亂的時候，王曉玉來了，她一來就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了安靜的樓上，瞎子鬆了口氣，還是曉玉懂他。

王曉玉和王雪一起來的，本來她想自己來，不知道為什麼王雪也一定要來，說是要見尹白虎，她便讓自己的女兒王雪在樓下去找那個尹白虎，她明白女兒很喜歡那個叫尹白虎的小子，不過女兒大了，她覺得自己也管不了，自己和瞎子在二樓忙自己的事就好了。

遺憾的是尹白虎見了王雪就把她也拖到了二樓，要問她這幾天報紙上都寫了什麼。

現在母女和瞎子尹白虎上了二樓。

瞎子被王曉玉拖到了房間里，王雪也要拖尹白虎進房間，但是尹白虎不喜歡進去，他覺得這些房間很臟，便和王雪站在房間外面。

王雪道：「你幹嘛不進去啊。」

尹白虎道：「都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我為什麼要進去。」

王雪哼了一聲，不由分說地把尹白虎拖了進去，尹白虎這才進去，見裏面就一張床，又出來了，死活不進。

那邊屋子裏，瞎子說道：「曉玉，你又來了，你老公他放你來么？」

王曉玉道：「他一個月也回家不幾次，哪裏管得了我。」

瞎子不吭聲了。

這時候外面傳來尹白虎與王雪的聲音，瞎子和王曉玉都好奇地聽了起來。

王雪道：「小虎你就這麼想知道這幾天報紙都說了什麼？」

尹白虎道：「你可是答應我的，你父親是大使，你有很多報紙可看。」

王雪道：「但是你答應我的事呢？」

瞎子聽力極好，心道：「這尹白虎有什麼可讓小姑娘想知道的。」

尹白虎道：「最後那一天我自然告訴你。」

王雪哼了一聲，說道：「小氣。」

尹白虎道：「好啦，快告訴我這三天新聞講什麼了吧。」

王雪道：「好吧，報紙上有一個叫愛普耐爾的女人開了專欄，她一直在跟進這件事，講她目前受到丹國的諸多阻撓。」

尹白虎哼了一聲，說道：「那是自然。」

王雪道：「不過經過她的深挖之下，還是有些進展，她調查出那個叫陳森的丹國軍官的死亡，跟江權城旗下的權城魔藥廠和權城魔法機械廠有關係。」

尹白虎道：「當然了。」

王雪道：「你都知道？」

尹白虎搖搖頭，說道：「她還說了什麼？」

王雪搖了搖頭，說道：「再就沒有什麼了。」

尹白虎聽到這些信息，有些失望。但他想了想，心想這個記者能打聽到這些已經算是不錯了。

王雪道：「就三天時間，也沒有什麼新聞，你還要聽其它的嗎，我看報紙才知道羅鬼國當紅明星娜塔利亞要來極北市演出，你要不要去看？」

尹白虎對明星毫無興趣，說道：「不去。」

王雪道：「我弄了兩張票，你陪我一起去吧。」

尹白虎道：「我的時間不會花費在那種無聊的事情上，還請你另找他人吧。」

王雪道：「哼！這票很難弄到的，你不識抬舉的小子。」

尹白虎道：「叫誰小子？你起碼應該叫我聲哥哥。」

王雪道：「切！還不知道我倆誰大呢，現在就擺出那種哥哥樣子，真令人看不起。」

瞎子好奇起來，問道：「王雪多大，這個尹白虎今年是18歲。」

王曉玉卻道：「王翊，小雪多大你應該知道的。」

瞎子心中一驚，不敢再說話了。

只聽尹白虎說道：「再說你怎麼會有時間看演唱會這種東西，你不用工作或上學嗎？」

王雪道：「工作和上學？那是窮人的事，我是大使的女兒，不必遭那種罪了。」

尹白虎卻說道：「你不必工作和上學，其實本質上就是社會的蛀蟲吧。」

瞎子心道：「小虎說話真是沖，又直又沖。」

王雪怒道：「什麼叫社會的蛀蟲！我受得是精英教育，老師都是請到家裏來，一對一上課的。」

尹白虎自然知道這種教育，他眼睛轉了轉，忽然問道：「一對一上課嗎？這樣倒是挺好，我們倆能不能一對一上課，你能不能也像老師那樣教教我？教我外語，我希望七日速成。」

王雪忽然慌了，說道：「一對一？我和你？」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尹白虎卻很認真地說道：「沒錯，一對一，我和你。」

尹白虎認真的目光盯着王雪，說道：「要是方便的主知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你能來我住的魔毯那麼，去你家也行。」

王雪快喘不上氣了，說道：「這麼快？就要去家裏嗎？」

尹白虎嗯了一聲，說道：「那時候我不希望有別人打擾，就你和我兩個人。」

王雪只覺得身子都要軟了，說道：「好，好。」

瞎子小聲問道：「曉玉，小雪什麼時候迷上小虎的？」

王曉玉道：「那天從酒吧回來就興奮極了，晚上跑到我床上睡，來跟我講她今天在酒吧認識一個有趣的人，給我講了半宿那尹白虎如何抓兔子，野豬，種菜，捕蛇蟲……還說是自己一見鍾情了……這三天沒見面給她急了，女孩大了，我也不愛管了。」

瞎子聽了搖搖頭，心想曉玉在富裕家庭里呆時間長了，沒見過尹白虎這種窮人的孩子。但是瞎子不覺得尹白虎喜歡王雪，尹白虎向自己打聽了尹冰，他感覺尹白虎是喜歡尹冰的。他不由得為王雪擔心起來。

王雪道：「那好，我就當一次你的私人老師吧，看在那瞎子是我媽媽的朋友的面子上，就算你免費吧。」

王曉玉聽了直搖頭小聲說道：「她才不願當老師呢，但是為了這個小子卻肯做，真是我的傻女兒呀。」

瞎子笑笑。

王曉玉不再管王雪和尹白虎了，見這個屋子有個簡單的床頭櫃便對瞎子道：「我帶酒了，你喝點嗎？」

瞎子點點頭。

王曉玉拿出酒給瞎子倒了一杯，瞎子喝了，摸到酒瓶說道：「我也給你倒一杯。」

王曉玉咦了一聲，沒想到瞎子也能倒酒，她舉起了杯子，說了聲請。瞎子摸到她的杯子，開始倒酒，正好就把給她的杯子給倒滿了，她高興地喝了，說道：「你不是瞎了嗎？但怎麼倒酒倒得這麼好。」

瞎子笑道：「這些小事還是沒問題的。」

王曉玉看着瞎子，帶着愛意說道：「真不愧是你。」

瞎子有點不好意思了，說道：「只是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王曉玉一飲而盡道：「再給我倒一杯。」

瞎子依言倒了一杯，依然是正正好好的一杯。

王曉玉拍手道：「啊！厲害。」

瞎子嘿嘿一笑，說道：「能博你歡心，那就太好了。」

他高興地給自己倒一杯，正要喝。

這時候王曉玉道：「你知道嗎？王雪她是你的女兒。」

瞎子一口酒噴出來了。

王曉玉道：「你怎麼了？有這麼吃驚嗎？」

瞎子道：「我的女兒？」

王曉玉道：「小聲點，別讓她聽到。」

瞎子道：「抱歉抱歉。」

瞎子安靜下來，先細心地聽着外面，說道：「他倆談完就走了，不在這裏了。」

王曉玉道：「你的耳朵也真好用。」

瞎子嘿嘿笑道：「沒辦法。」

王曉玉又喝了一杯酒，春色上了臉頰，說道：「那我說我要咬一口你的耳朵怎麼辦？你會讓我咬么？」

瞎子嘿嘿笑道：「我們這麼大了，就不用這樣了。」

王曉玉哼了一聲，她的手放到了瞎子的腿上。

瞎子感受到了，但是卻想起王曉玉已經嫁給外交官了，便說道：「曉玉，我倆只是敘敘舊，你看你有家庭了，我也有家庭了。」

王曉玉把手拿走了。

瞎子鬆了口氣，忽然覺得耳朵一陣疼，他叫了起來，王曉玉道：「哼！有家庭又怎麼樣！再說這樣的話我給你耳朵咬掉！」

瞎子揉着耳朵，陪着笑道：「是，是。」

兩個人沉默一會，瞎子忍不住問道：「王雪是我的女兒？」

王曉玉道：「是。」

瞎子長嘆一聲，心道：「這真的是巧合嗎？」兩個女兒，一個名字叫冰，一個名字叫雪，自己在她倆的成長過程中完全缺位，算得是上冷冰冰的父親，自己的兩個女兒的媽媽還挺有默契的。

他嘿嘿地乾笑了幾聲。

王曉玉道：「你看讓她跟你的姓如何？」

瞎子道：「這……不太妥吧。你丈夫他……」

王曉玉道：「他不管的，只要羅鬼姓跟了他，中文姓什麼都行。」

瞎子道：「說的也是，呵呵，這事我們以後再說吧。」

王曉玉哼了一聲，說道：「好，這事今天不提。」

瞎子鬆了一口氣，王曉玉道：「我們好久都沒有那個了，你要不要……」

瞎子又緊張起來了，說道：「敘舊，我們只是敘舊的。」

王曉玉已經倚到他身上了，說道：「好啊，那你摟着我開始敘舊啊。」

瞎子道：「曉玉，我們好久沒見……總不能一見面就這樣……那也……」

王曉玉的手已經伸進他的衣服里，皺眉道：「你還是這麼瘦。」

瞎子輕輕推開她的手，說道：「我們好久沒見，我記得我最後一次見你是在……」

王曉玉卻拉住瞎子的手，把瞎子的手往自己的身上引，說道：「我好像有點胖了。」

瞎子的一手下子縮了回去。

王曉玉哼了一聲。

說道：「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瞎子喘息道：「我以前不是么……」

他想起以前跟王曉玉度過的那些荒唐的時光了。

他不敢回憶下去了，記憶中王曉玉也曾和自己的發生過那種事，還說着自己來的話她不收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王曉玉道：「還記得嗎？以前我倆在床上的事？」

瞎子呼吸又急促起來，他承認他記着，王曉玉美好的身體在他迷惘的那段時間裏給了他很多的安慰。

王曉玉倚在瞎子身上了，突然把瞎子的導盲杖碰倒了，導盲杖掉落在地上，發出金屬的輕脆響聲，這聲音似乎喚醒瞎子的良知了，他結婚了，王曉玉也結婚了，他倆不能這樣。

於是瞎子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說道：「我得回去了。」

瞎子連滾帶爬的衝出了門，王曉玉哼了一聲說道：「你還會回來的，你不想知道女兒的事了嗎？」

瞎子一下子站住了。

王曉玉道：「三天後還在這裏，就這個房間，就是現在，等着我，知道了嗎？」

瞎子想了想，嘆了口氣，輕聲地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