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返回

那個頭止的火摺子引燃了頭領的屍身，隨後也燒到了其它人的身上，終於引發了大火，那箇舊房子燒了起來，以後這些強盜再想過夜恐怕就得另找地方了。此時玲玲拉着瞎子已經回去了，玲玲本來要拉着瞎子的手，不知為何瞎子拒絕了，玲玲只好拉着導盲杖把他帶回來了。

賣唱的老言見女兒回來了喜出望外，跳起來一把摟住女兒。

瞎子和玲玲走路的時候對玲玲說是強盜們分贓不均打起來的，他裝警察嚇走了強盜，所以玲玲回去后對眾人也是這樣說的。

玲玲還把眾人的錢了還回來，走的時候細心地她知道強盜藏錢處，把錢取走了，眾人聽說錢回來了更加興奮了，連忙圍上來了，這時有些人便想多拿。

但那玲玲記性非常好，強盜各搶了多少她都能背下來，再加眾人下相互監督，錢分完還剩，顯然是強盜們也搶了別人的。

玲玲吐吐舌頭說道：「既然他們破壞了我們的酒局，這些錢就當請我們吃飯了。」

眾人歡呼起來。

那瞎子鬆了一口氣，他不怕敵人，就怕錢不夠分，沒想到不光夠分，還能吃飯，他放鬆地笑了起來。

他擦了擦一頭的汗，找到一個地方坐下了，這時候這時候賣唱的老言走到他旁邊說道：「老王，女兒的事我也得謝謝你，這兩天你別回蟲窩裏住了，晚上來我這住吧，我也知道你喜歡乾淨和清凈，我有一間小小的空房，你不嫌棄的話我讓玲玲和金潔收拾一下，你就住進去吧。」

瞎子喜道：「那打擾了。」

隨後瞎子又說道：「老言，我只是手頭緊，等我能攢夠一個月房租的，我一定在你周圍租個房子住。」

老言擺擺手，示意不用了，又想瞎子看不到，說道：「不用了，空着也是空着。」金潔過來道：「發了一筆小財，大家都在喝酒，你倆也去吧！」

老言拉着跟着金潔瞎子去了喝酒了。

此時在南清市的部隊指揮中心，沈樂正在熬夜值班，而一旁的小福田則在呼呼大睡。

沈樂拿起身旁的花生米，扔向小福田，小福田一下子就被打醒了，他坐了起來，叫道：「長官，你讓不讓人睡覺啊！」

沈樂道：「不讓！」

小福田嘆息道：「沈樂，你也別太認真了，這神聖鬥氣只存在傳說中，真實世界中不可能存在的。」

沈樂道：「但機器是不會騙人的，這台機器是沃曉龍發明的，核心部件則是仿古代矮人的鬥氣測量器，是能夠測出神聖鬥氣的。」

小福田道：「沒有什麼東西不會出錯的，就算機器也會出錯的，我就不信這南清市能存在擁有神聖鬥氣的人，有了這種鬥氣的人，傲視當世，天下第一，他怎麼可能會呆在這混亂的邊境城市南清市？這小廟可放不住這麼大的佛。」

沈樂道：「不管怎麼樣，機器就顯示他在南清市，我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人，找到這個人以後，讓他加入我們的軍方，從此以後，我們的丹國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了……我的夢想就是讓丹國屹立在……」

小福田打了個哈欠，打斷了沈樂的話。

小福田不在意地道：「這就是你的理想和抱負？」

沈樂點點頭。

小福田搖頭道：「好無聊啊。」

沈樂笑了，說道：「你呀，真是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小福田哼了一聲，說道：「是嗎？我只知道我跟江權城呆了一段時間，身家都快上億了，而你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吧，江權城讓你輔佐他，你卻拒絕了。而你和趙華準備結婚，卻買不起房子。」

沈樂嘆道：「清北市的房子太貴了……」

這時儀器忽然亮了，沈樂和小福田都吃驚地道：「又出現了！」

沈樂道：「走！」

小福田道：「現在是半夜啊！」

沈樂道：「事不宜遲，快走！」

只見他駕馭著鬥氣，沖了出去。

小福田苦笑道：「等會我，我可不是A級的啊！再說你總得開個魔毯去吧！」

等沈樂到了地點后只見一座無人住的舊屋燃起了大火，這時防消部門已經來了。

沈樂等不急滅完火，就用鬥氣護了體，鑽進了大火中。

進去一看就發現一地的屍體，仔細看這些屍體不像什麼好人，這時小福田在後面跟了過來，也看到一地的屍體，他看了一眼叫道：「都拿着兵刃，不是黑幫就是強盜！看樣神聖鬥氣大顯神威，為民除害。」

沈樂翻了一具屍體，他在越明國呆過，說道：「這恐怕是越明國的人。」

小福田看了看，說道：「越明國的強盜很有名的，我們這邊富，他們常來這邊搶錢搶糧搶女人。這擁用神聖鬥氣的人看樣還是個俠客。」

沈樂道：「這火應該燒了不久，那擁有神聖鬥氣的人一定還在這周圍，我們搜！」

小福田道：「我好睏啊，我們先回去睡一會吧。天亮叫來大部隊一起搜吧。」

沈樂搖頭道：「那時就太晚了！」

小福田嘆道：「好吧，我帶隊向東，你向西？」

沈樂點了點頭，小福田打了電話，叫來了幾十個士兵，這幾個士兵都沒怎麼睡醒，睡眼惺松地跟着沈樂和小福田，沈樂領了十來個人就向西搜過去了，西邊正好是老言的家。

天亮了，瞎子醒了，旁邊的老言卻不在了，瞎子叫了兩聲，玲玲過來了，她手上還端著熱乎乎的飯菜，雖然就是最簡單的粥和鹹菜，瞎子也千恩萬謝。

玲玲送飯過來后並沒有走，而是坐在一旁，看瞎子吃飯。

瞎子吃了兩口鹹菜，忽然覺得不對，他筷子一抖，只覺得這個鹹菜不一樣，他慢慢地把鹹菜放到口中，慢慢地嚼著，玲玲向他笑了笑，原來那「鹹菜」竟然是一塊肉。

他趕快把筷子在鹹菜盤裏碰了碰，發現在盤子的角落裏，放着幾塊肉，原來玲玲偷偷地給他的早餐里加了肉。

他馬上高興了起來，說道：「玲玲，你真好。」

玲玲一笑，說道：「是嗎？吃到肉就高興了嗎？」

瞎子嘆道：「我流浪的人，能吃到頓肉自然高興。」

他又笑了笑道：「我編了一首吃肉歌，你要聽嗎？」

玲玲道：「我聽我爸說你不僅會很多樂器，還會編曲，還會畫畫，是真的嗎？」

瞎子嗯了一聲，說道：「嗯，我略懂一點。」

玲玲聽了后對瞎子更感興趣了，說道：「我們這裏的人可都不會這些，聽說你是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的，是嗎？」

瞎子道：「我來自極北……不說了，我混成這樣，有什麼臉面提家鄉。」

玲玲道：「你來自哪裏不重要，聽說你在這裏已經住了很多年了，我就算你是南清市的人了，這樣你就和我是老鄉了。」

玲玲倒是很會拉關係。

瞎子一笑，說道：「那麼我們就算是老鄉了。」

玲玲嗯了一聲，說道：「老鄉，你叫什麼名字呀？」

瞎子道：「我一個瞎子，哪裏配有什麼姓名。」

見他不肯說，玲玲撒嬌道：「你告訴我嗎，我不告訴別人好不好？」

瞎子邊吃邊說他沒有什麼名姓，他也不配有名姓。

玲玲見瞎子不肯說，便道：「那好，昨天那些強盜肯定都是你殺的，我要告訴我爸他們。」

瞎子一聽馬上放下筷子，急道：「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我救了你你卻要……」

玲玲道：「啊哈！果然是你殺的！」原來玲玲不能確定，她聰明地利用了激將法。

瞎子中針了，這時急忙否定道：「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玲玲道：「那好，你告訴我姓名，我就不再提這個事。」

瞎子嘆了口氣，說道：「我姓王，叫王翊。」

玲玲道：「很普通的名字呀，是毅力的毅嗎？」

瞎子想了想道：「是。」

玲玲哼了一聲道：「你為什麼連自己的名字都要想？肯定不是毅力的毅！」

那瞎子便笑道：「其實我是異人的異。」

玲玲道：「對！這個適合你，我就覺得你異於常人！」

這時候沈樂和到玲玲家的門口了，小福田也到了。

沈樂奇道：「福田，你怎麼過來了。」

小福田道：「我又回去了一下，帶上了能量檢測儀，又看了看那神聖鬥氣檢測器顯示那人在這裏，我本想先你一步找到他拿個首功。」

小福田這個人喜歡取巧，不喜歡踏實努力，他才懶得搜，他回去睡了一會，借口是取神聖鬥氣檢測器了。

沈樂也只笑道：「虧你還跑一趟，把檢測器給我吧。」

小福田笑道：「給你，我們兄弟一場，首功也讓給你了。」

沈樂道：「不行，我哪能拿，你來吧。」

小福田道：「你知道我對仕途不怎麼上心的。」

沈樂道：「好，不提了，先找到人再說。」

小福田點點頭，沈樂道：「派人拿檢測儀進去，然後你守後門我守前門如何？」

小福田點點頭，去後門了。

沈樂手一揮，他讓自己帶來的三個兵士直接推門進去了。

這門是破木板做得門，兵士們一推，門竟然碎了，沈樂皺眉道：「客氣點！」

兵士們齊聲道：「是！」

瞎子早就聽到外面有人了，兵士齊聲一應，他就知道是軍人，他立即放下筷子，縮著身子，躲在房子的角落裏，似乎有點害怕。

玲玲道：「你怎麼了？」

瞎子道：「當兵的進來了。」

丹國人軍紀極好，玲玲對當兵的並無懼怕之心，說道：「來就來罷。」

只見三個士兵進到院子裏來了，玲玲從屋裏出來說道：「你們找誰？」

當兵的說道：「我們是來找一個可疑的人，你先過來站到檢測儀前面接受檢測，」

玲玲年齡小，便乖乖地站過去了，那士兵問道：「你住在這嗎？你家裏幾個人？」

玲玲道：「現在就我一個，還有一個瞎子。」

幾個軍士進來看了一眼，便出去回報道：「裏面就一個小姑娘和一個瞎子。」

沈樂在門口呆了會，見沒有人跑出來，便也進去了。

小福田也從後門進來了，說道：「這姑娘太小，不可能修鍊成神聖鬥氣，莫非是這個瞎子？」

沈樂道：「瞎子也不可能，神聖鬥氣號稱重生鬥氣，是一種什麼傷病都能醫治好的最頂級鬥氣，擁有者不可能是一個瞎子。」

小福田哦了一聲，沈樂道：「讓我再來看看這個姑娘。」

他走到玲玲面前，打量了一下玲玲，見玲玲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是個貧苦人家的小姑娘。但沈樂還是很有禮貌，先溫和地說道：「姑娘你好。」

玲玲也抬頭看了一眼沈樂，只見沈樂一張方臉，還挺帥的，又穿着筆挺的制服，表情比較嚴肅，雖然一宿沒睡，但沈樂鬥氣強，武藝高，所以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正氣和官氣混的氣息，使玲玲她不由自主地仰視他，說道：「好帥氣的軍官！」

小福田正站在沈樂身邊，聽到玲玲的誇獎馬上貧嘴道：「姑娘，謝謝你對我的誇獎！」

玲玲又看了小福田一眼，小福田個頭矮，眼神又很靈活，眼珠直轉，一直在打量來打量去。

玲玲不喜歡這種個子矮眼神活泛的人，一看這種人就覺得不像是好人，玲玲便對小福田撇了撇了嘴，說道：「油嘴滑舌。」

沈樂道：「姑娘，請問貴姓？怎麼稱呼？」

沈樂的聲音低沉但卻又悅耳動聽，玲玲不由得扭頭對瞎子說道：「瞎子，這個人的聲音跟你一樣好聽！」

瞎子不吭聲。

玲玲哼了一聲，回沈樂道：「我姓言，叫言玲玲，因為他們都說我的笑聲比鈴鐺的聲音還好聽。」

小福田聽到這句話后就笑了，小聲對沈樂道：「這個小姑娘有意思。」

沈樂道：「言玲玲你好，我們在找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最近你有沒有看到金色鬥氣或金色的其它的什麼東西呢？」

玲玲剛想搖頭，沈樂道：「你不急着回答，仔細想一下。」

同時他向小福田示意，小福田打開測謊器，這個測謊器不是沃曉龍出品的，準確率很成問題，但是對年輕人和閱歷淺的人很有效。

陳玲玲坦然道：「沒有。」玲玲被關在柜子裏，自然沒有看到瞎子放出神聖鬥氣的那一幕。

沈樂盯着陳玲玲，覺得她說的是真話。

他看了一眼小福田，小福田點點頭，通過測謊儀了。

玲玲很機靈，看到小福田手裏拿的東西，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沈樂道：「這個……」

玲玲很聰明，馬上說道：「我聽說你們軍人有一種測謊儀，你是不是用測謊儀測我了？」

小福田笑嘻嘻地正要用謊話給矇混過去，但沈樂坦承道：「是的姑娘，滋事事關重大，我不得不謹慎一些。」

玲玲哼了一聲，眼睛一轉，忽然道：「我忽然想起來了，我也許看過金色的什麼東西。」

沈樂看出她在撒謊，皺眉道：「姑娘，請不要這樣……」

小福田攔住他，說道：「言玲玲，我們是用測謊儀測了你，所以可以給你點補償，你要是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提。」

小福田進來后就打量了環境，知道這是窮人住的地方，玲玲是一個貧窮人家的姑娘，雖然生得很好看，但還是貧苦人家的女孩，所以他覺得玲玲的要求就是想要幾十或上百塊錢。

卻見玲玲笑了，對小福田道：「你猜我心思猜得真准，我只要問問這個帥氣的大軍官是誰？」

小福田沒想到玲玲的要求居然這麼簡單，他馬上笑道：「他叫沈樂，我叫福田，你可以叫我小福田，我們都是……」

陳玲玲打斷小福田看着沈樂說道：「原來你叫沈樂。」

沈樂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叫沈樂，請問你真的沒有看到……」

玲玲道：「真的沒有，但是我可以向你們提供點情報……」

說到這，玲玲又不說了。

小福田介面道：「但是得知道這位大軍官的聯繫方式才願提供是嗎？」

玲玲笑道：「沒錯。」

小福田打量了玲玲一眼，說道：「這位大軍官有女朋友了，你別想了。」

玲玲嘆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這麼帥的人不可能單身。」

她馬上對沈樂沒什麼興趣了，說道：「其實我對年輕的軍官也不太感興趣，還是歲數大點的好。」

沈樂直接拿出名片，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看到……」

玲玲已經對他沒興趣了，並不接名片了。

小福田道：「沈樂，別蠢了，你就這麼想找到那神聖鬥氣嗎？你看不出來這女人在玩你嗎？」

沈樂並不蠢，他道：「但這也是機會，那神聖鬥氣就是在這裏消失的，她說不準會知道點什麼。」

小福田道：「這些都是普通人，他們能知道什麼。」

他又拿能量指示器測了一下陳玲玲，指針在0和D之間，D是D級的意思，在0到D之間證明陳玲玲只是普通人。

沈樂只好放棄玲玲，他又看向了那個瞎子，說道：「這位先生，你好。」

瞎子沒有回答，沉默良久，才道：「不要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小福田性子急，等瞎子回答等了良久，差點不耐煩了。

他說道：「我們還沒問你，你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瞎子故意道：「那你想問我什麼。」

小福田脫口而出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擁有金色鬥氣的人？」

瞎子正等他問，馬上說道：「我是一個瞎子，我怎麼能看到呢？」

玲玲撲哧一聲笑了，沈樂也莞爾一笑。

小福田這才發現自己在提一個愚蠢的問題，自己在問瞎子有沒有見過……瞎子怎麼能看到呢，他自己也笑了。

沈樂搖了搖頭，他看瞎子手中握著導盲杖，說道：「這杖似乎是金屬的。」。

小福田也看到了導盲杖，他好奇病要大一點，覺得這個導盲棒和自己以前看過的不一樣，他過去摸一下，果然發現這個導盲杖似乎是金屬的，但瞎子一感覺有人碰他的導盲杖，便把導盲杖一縮，然後緊緊地摟在懷中。

冷冷地說道：「不要碰我的杖！」

小福田道：「喂！瞎子！我就是摸一下，又不是搶你的！真小氣！」

沈樂看瞎子這樣護著自己的導盲杖，便道：「小福田，別跟他置氣。」

不過瞎子不可能是神聖鬥氣的擁有者，他長嘆一聲，他認為所有殘疾人里，瞎子最可憐，人最大的殘疾莫過於失明，便道：「打擾了。」並伸手拿出錢包，想放點錢。

小福田看出沈樂的行為了，馬上阻止道：「沈樂，別這樣！我們走吧。」

沈樂點點頭，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將二百元錢放到門口的桌上了，說道：「是門板錢。」然後走了。

他們一走，瞎子鬆了一口氣，玲玲道：「你說他們在找什麼東西？」

瞎子道：「我，我也不知道。」

玲玲搖頭道：「你呀！一撒謊就愛結巴，他們肯定是找你的！」

瞎子嘴硬道：「不是，我不知道什麼神聖鬥氣。」

玲玲道：「你呀，嘴可真硬，我想在你身上問出什麼可難得狠！」

瞎子居然嗯了一聲，似乎還覺得這樣才對。

玲玲道：「我只知道你叫王異，卻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叫這個名字，我不知道你來自哪，要往哪去，也不知道你是否擁有那麼多人要找的什麼鬥氣。」

瞎子這時候一聲也不肯吭了。

玲玲看着瞎子，說道：「我認識你這一么一會功夫，就發現你像一個迷一樣。」

瞎子依然沉默。

過了一會，瞎子想起早飯還沒吃，他低頭去吃早飯了。

玲玲卻說道：「但是越是這樣的神秘，我卻越是喜歡。」

瞎子聽到后拿筷子的手突然停下了，筷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