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真的沒辦法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放開我！我要去找老爺！」柳姨娘大聲的叫喊著，奮力掙扎著。「蘇子明，你敢不敢帶我去見老爺？你要是不心虛的話，就帶我去！」柳姨娘發現自己掙脫不開，她只能是對着蘇子明高聲的喊著。她要見老爺。見到了老爺，事情才能弄明白。她要讓老爺知道知道，蘇子明在家裏造反呢！「找我父親，當然是沒問題。我讓人帶你去。」蘇子明微微一笑說道，「來人，帶柳翠去大牢。」柳翠。這兩個字在柳姨娘的耳邊如同驚雷一般的炸響。這是她當丫鬟時候的名字。這麼多年，蘇家裏的人全都喚她一聲柳夫人。就連柳姨娘這個稱呼，在她剩下兒子之後，都沒有人再叫了。因為，蘇家的大少爺從小就體弱多病，她生下的兒子是健健康康的，那就是板上釘釘的蘇家下一任家主。要知道，就蘇夫人那個身子骨，是再也沒有可能生孩子了。蘇家所有的人都在捧着她，讓她都快要忘記自己以前的名字了。如今，乍然被蘇子明給喊出來，讓柳姨娘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更何況，對於她來說，讓她更緊張的是旁邊那個老婦人。她認識這個人，這個人不就是、不就是……「不用看了，你不是對她很熟悉嗎？」蘇子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不停打量老婦人的柳姨娘，「府城最好的牙婆。蘇家買丫鬟小廝的事情，都是她經手的。」「當初，你不就是經過她賣進我蘇家的嗎？」柳姨娘腦子裏嗡的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炸得她是眼冒金星。要不是有兩個婆子抓着她，她都要癱倒在地。「你、你要幹什麼？」柳姨娘磕磕巴巴的追問著。「當然是賣了你，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蘇子明慢悠悠的，一字一字無比清晰的傳入柳姨娘的耳中。「你該不會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娘手裏吧？」蘇子明的話，讓柳姨娘身子猛地晃了晃，兩眼一翻，眼看着就要暈過去。旁邊架着她的婆子死死的掐住了她的人中，又給了她兩巴掌，成功的讓柳姨娘恢復過來。「走吧，帶你去見見我父親。」蘇子明微微一笑，轉身離開。憑着他跟知府的關係，在大牢中跟蘇老爺蘇子瀾見一面還是沒問題的。只不過這牢房昏暗，又臭氣熏天的，實在不是一個適合家人團聚的場所。但是，這些對於蘇子明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反正又不是他跟家人團聚。他倒是很喜歡看着這三個人一家團聚的樣子。
「老爺、老爺，你怎麼這樣了？」柳姨娘驚呼著撲到了牢房邊，不敢相信的看着裏面披頭散髮無比狼狽的蘇老爺。在她的印象中，蘇老爺一直都是富貴光鮮的，什麼時候如此落魄過？她就是因為想變成跟蘇老爺一樣光鮮的模樣，才會努力的找機會跟蘇老爺在一起的。現在成為了階下囚的蘇老爺，讓柳姨娘一陣的恍惚。當所有華貴的外表被剝奪之後，在她面前的蘇老爺就跟普通的百姓一樣，都是如此的貧瘠不堪。「趕快，趕快找我大哥他們，讓他們想辦法，把蘇子明那個小畜生給解決了。」蘇老爺咬牙怒叱道，他是恨不得活撕了蘇子明。要不是蘇子明，他也不會變成這樣。很顯然，此時怒火衝天的蘇老爺完全忘記了，最開始他對蘇子明的漠視，對蘇子瀾的偏疼，以及他們父子二人對蘇子明設下的圈套。他只記得要報仇，完全忘記了自己做過的惡事。蘇子明聽到自己父親這麼說，他是一點兒都不意外。這不就是他父親的風格嗎？他聽完之後，不僅不生氣，反倒還覺得無比可笑。看來他父親真的是沒有自覺，完全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既然如此，身為人子，他總要讓自己的父親清醒的意識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父親，恐怕大伯他們也沒有辦法幫你了。」蘇子明慢悠悠的走到了燭火照亮的地方，讓蘇老爺看清楚，這裏可不僅僅是他們一家三口，他也在呢。「你個畜生！」蘇老爺一見到蘇子明，猛地撲到了牢門上，奮力的捶打着厚重的牢門，聲嘶力竭的大罵着，「當初生下來，我就應該掐死你。」「是啊。你確實應該掐死我，只可惜，你沒那麼做。現在後悔也晚了。」蘇子明面帶笑容的說着。他現在心裏一片平靜，沒有絲毫仇恨的波瀾，只有快意。「你對大伯他們做了什麼？」蘇子瀾倒是抓住了重點，畢竟他們能不能出去，所有的希望現在都在大伯他們身上。他們要是不在外面運作的話，他怎麼出去？「我對他們做了什麼？」蘇子明好笑的斜睨著蘇子瀾，「你這話問的可就有問題了。應該說是，他們自己做了什麼？」「你們一起在哄抬糧價，你們以為知府大人不清楚嗎？放心吧。你們都不會被漏掉，一定會團團圓圓，一個都不少的在一起的。」蘇子明的話，讓蘇子瀾臉色瞬間灰白，他轉頭抓住了自己父親的衣服，哭求道：「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是死了，蘇家就沒人繼承了。就要便宜蘇子明了！」「爹，你救我出去，救我出去！」蘇老爺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兒子哭成這樣，他難受的心如刀絞。他赤紅的雙眼滿是恨意的瞪着蘇子明，隨後，看向蘇子瀾的時候，又是無盡的寵溺：「子瀾，為父現在自身難保，又怎麼能救你？」知府把他們關進來，那就是有確鑿的證據，如今，他大哥他們都被抓起來了，肯定是沒辦法在外面為他們奔走。更別說，這個案子是知府親自查辦，這裏的獄卒都不肯收受他們的銀兩，為他們通風報信。就算實在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認命，他們真的完了。「不、不，爹，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蘇子瀾目光灼灼的盯着蘇老爺，「爹，你這麼厲害，一定能有辦法。」自己兒子信任，讓蘇老爺是感覺心裏一陣的熱燙，這才是他的兒子。只是，他又十分的難受，他真的沒辦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