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相位轉移

看到陸洋一副「你們在搞什麼」的表情，盧卡斯耐心解釋道：「我的巫術【相位轉移】，可以將任意兩個事先指定的人互相交換位置。運送化學煉金品的行動開始后，里爾克將會留在這裏，負責基地的安全保衛工作。如果您在前方遇到危險，我會及時將里爾克和您交換位置，由他來承擔行動失敗的全部後果。」

看到里爾克仍然低頭不語，陸洋問道：「為什麼選擇他？他可是基地安保的最高負責人啊！」

「其他人我信不過！」盧卡斯神色肅然，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知道【龍眠】是如何滅亡的嗎？並不是【龍眠】裏邊混進了科學裁判所的卧底，而是【龍眠】高層中有巫師直接投敵了！正是這個叛徒的出現，才讓後來的【龍眠】被科學裁判所的間諜滲透成了篩子。」

話說到這裏，盧卡斯臉上浮現沉重之色：「救世主大人，你們不要以為所有的巫師都擁有遠大的理想，巫師組織里的絕大多數人，都只是單純想混口飯吃的普通人。面對科學裁判所利誘，巫師叛變的事件時有發生。可能就在這個基地里、可能就在我們身邊，就有這些幻想被裁判所詔安的巫師。因此我必須對任何人都保持警惕，必須保證這個基地里任何一個人的叛變，都不會動搖【七曜聖賢】的根基。捨身保護救世主這件重大任務，換其他任何人做，我都不放心！」

陸洋這才意識到，之前一直彬彬有禮的「銀狐」盧卡斯，絕對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否則他絕不可能在永恆國度闖出如此大的名號。

見識過巫師凄慘的生活條件之後，陸洋也覺得盧卡斯所言十分有道理。

雖然這個世界普通人看起來都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但生活條件方面都至少能做到乾淨、舒適、整潔。

儘管這個世界整齊劃一的建築風格會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心理壓力，但這可能也只是因為陸洋初來乍到沒能接受這種設定、或者說還沒被科學裁判所徹底洗腦的緣故。

現代心理學已經證明了，大多數強迫症都是後天心理因素導致的某種焦慮症，說不定從小在這個世界長大的普通人，早就被科學裁判所洗腦成這種「整齊劃一強迫症」。

如果哪天身邊的環境不整齊劃一了，這些強迫症患者不僅不會覺得輕鬆，反而會感覺更加不自在。

如果能克服這個心理問題，那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生活質量，簡直比巫師地老鼠一般的生活好上太多！

更不用說，少部分幸運的普通兒童，甚至能被科學裁判所選中接受所謂的神官教育。

一旦能從神官學校畢業成為正式科學騎士和科學裁判官，不僅生活質量相比普通人會進一步提高，而且似乎還能享受到一定程度的個人行動自由。

按照盧卡斯的說法，神官教育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洗腦。

不過根據陸洋的觀察，這些科學騎士和科學裁判官思維清晰、說話有條理，完全不像是被洗腦過的人，反而更像是和巫師持有相反政治理念的不同政見者。

如果能讓他自己選，他肯定願意去當科學騎士，而不是來投靠巫師組織。

只不過他的救世主身份讓他沒得選而已……

陸洋初來乍到，就遇到了廚師雷根這位對巫師生活並不滿意的【七曜聖賢】成員，盧卡斯所說應該不錯，他這種人在巫師中絕對不是少數。

根據目前已知的情報，巫師們顯然只是一些東躲西藏的反抗者，這個世界真正的核心秘密，應該還是掌握在科學裁判所手中。

而科學裁判所最核心的秘密，肯定和科學裁判所總部、「世界本源」聖殿以及科學裁判所的最高領袖大裁判長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既然現在自己已經和巫師混在一起了，想通過和平手段去和科學裁判所交涉現在不太可能。而無論是製造混亂偷偷潛入科學裁判所總部，還是直接推翻科學裁判所統治，亦或是抓幾個活口打探信息，都必須依靠盧卡斯這位永恆國度的傳奇巫師幫助。

通過鏡子傳播「反科學」思想，和陸洋的主線任務並沒有直接關係，但陸洋直接拒絕出手也不太合適。

救世主的身份雖然讓陸洋徹底得罪了科學裁判所，但卻也讓他在巫師中直接獲得了崇高的地位，這點看普通巫師對自己的恭敬態度就可見一斑。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廚師雷根都敢跟自己告盧卡斯會長的狀，這本身就說明在巫師心目中，救世主的地位完全不亞於盧卡斯，甚至還在他之上。

如果自己三人仗着救世主身份在這裏什麼都不幹，給合作夥伴留下壞印象不說，還容易砸了救世主的金字招牌。

盧卡斯雖然沒有任何動機害自己，但想利用自己這三位救世主的心思是肯定有的。如果自己三人一點利用價值都展示不出來，難保盧卡斯會起什麼別的心思。

想到這裏，陸洋點點頭道：「我可以參與你們的這次行動。只不過當我遇到危險后，卻讓里爾克為我犧牲，這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個也能叫犧牲？」聽到陸洋的問題，盧卡斯第一次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有您的任意門協助，這次行動可以說是十拿九穩，最終誰也不會死！這種幾乎必勝的行動如果也能叫犧牲的話，那我們七曜聖賢每年都要犧牲幾十次、甚至上百次！救世主是巫師的希望，哪怕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我們也要替你在乎。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為了理想而犧牲，本身就是最大的榮耀。」

里爾克也沉聲道：「沒錯。我巫術天賦有限，在管理能力上，也和盧卡斯先生相去甚遠，能夠負責這個基地的日常安保工作，已經是會長大人刻意栽培的結果了。相比救世主的重要性，我的才能在【七曜聖賢】中可有可無。留守後方的我，充當救世主大人的替身，那是再適合不過了！」

陸洋對里爾克此人了解不深，不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場面話。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陸洋也就不再推辭，他選擇相信盧卡斯這位地下工作專業人士的判斷：「那就一切聽從盧卡斯會長的安排了！」

「很好！」盧卡斯將手中的鏡子揣回了上衣兜里，起身帶着陸洋和里爾克來到隔壁的另一個房間：「有了救世主的幫忙，這下我們就可以開始探討這次走私化學煉金產品行動的具體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