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開始攻城

第506章開始攻城

鳳九霄和大部隊終於壓了上來！

五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逼近護城河畔，黑壓壓的一片人山人海頗為壯觀！

城頭之上，常天賜面沉似水，眯着眼睛道：「想不到這幫雜牌軍還真特么的敢攻城！」

他估算了一下雙方距離，從城頭之上往下射箭的話，最多能射到護城河外三十尺處，而對方或許是因為有岳楓的緣故，居然就在三十尺外停止了前進的步伐，雙方相距恰好是「一箭之地」。那拔人馬擺成一個大方陣，全是「步兵」。穿着至少六種不同的衣服的「步兵」，沒有鎧甲，沒有長槍或朴刀，都是持着短兵器，除了刀劍之外竟然有斧子、扇子，還有空手的，真特么的搞笑！

他命令道：「對方只要敢靠近護城河一尺立即格殺勿論！三胖子，你的箭能射多遠？」三胖子是他的神箭手，他最關心的便是三胖子的射程！

三胖子看了看城下，「回將軍，能射到那白衣少年！」鳳九霄的馬車相對整個隊伍還要靠後，距護城河正好大約五十尺左右。

常天賜道：「好！一會聽我命令，那白衣少年周邊的幾個人都是主要目標，不管能射殺幾人，到時候你就往那些人身上招呼！」其實他自然懂得「強弩之末，未能穿魯縞」的道理，護城河外五十尺已經是三胖子箭距的極限，傷人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但是能嚇嚇他們也是好的！最起碼能起到擾亂對方軍心的作用！

他當然知道這幫人的核心人物都是誰！他的情報網也不是吃素的！

天空突然烏雲密佈，整個大地瞬間變得昏暗，天地之間立刻湧起肅殺之氣！

護城河外，鳳九霄望着城頭之上有些失望地道：「原本我還真擔心他們在城裏設伏，城裏人多，地形複雜，束手束腳的根本施展不開。在城外決戰最好，正合我意！」他失望，是因為城上那將軍看來就是個草包。在開闊地和自己動手，除了魔尊以外，誰也不行！白骨大帥的骷髏軍團不行，役屍將軍的活屍軍團不行，魔眼鴉王的魔鴉軍團不行，連城的西北狼也不行，甚至李駙馬的重裝鐵騎都不行。天下戰力最強的莫過於契丹的鐵浮屠，其次是趙匡胤的洛陽虎，連城的西北狼也能排名靠前，但西蜀兵的戰力別人不知道，魏士傑魏千歲可是一清二楚，鳳九霄當年與大周太傅高驪一同上京的時候，魏千歲沒少給鳳九霄講天下大勢和風土人情，各王朝的兵種戰力自然也沒少交流。西蜀兵，鳳九霄真是沒放在眼裏！

看鳳九霄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岳楓不得不提醒鳳九霄，「鳳公子，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固守城池之佔盡了地利，而且坐擁三萬精兵以逸待勞，在戰力對比上是我們的十倍之多！如果採取強攻的話我們恐怕毫無勝算啊！」他既然是契奴，自然要替契主分憂，此時不實話實說，事後萬一被鳳九霄追后賬他可就冤死了！

鳳九霄笑道：「那我問你，除了攻城以外，你還有什麼辦法能讓大家順利通關？」

岳楓尷尬地道：「不如我再試試看能不能勸動常將軍？」

鳳九霄一擺手：「剛才人家回了你一箭說得還不夠明白？」

岳楓嘆道：「攻城就攻城吧，我並不是怕死，只是覺得這麼死有點冤。」

鳳九霄淡然道：「你就這麼沒信心？你怎麼知道必死呢？我理解你的想法，自古名將愛兵如子，你捨不得霜雪堂的弟子白白送死。不過，你雖然久經沙場，也打過不少勝仗，但是你的戰鬥思維還停留在過去的經驗之上。你怎麼就認為他們佔了上風呢？」

岳楓一怔，「願聞其詳。」他自被鳳九霄簽了血契，其實心中一直鬱悶得很！對方武功太強橫，自己只能自認倒霉。讓他從心裏徹底服氣鳳九霄，目前還辦不到！江湖中向來如此，武力就是實力，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話就有道理。所以當他聽到鳳九霄居然說自己軍事思想落後的時候，他便覺得不可思議。若不是鳳九霄是自己的契主，他早就一個耳光打過去了！

鳳九霄又沒帶過兵打過杖，他懂什麼？不過面上他還要表現得畢恭畢敬，他也非常好奇，鳳九霄到底是怎麼想的！

鳳九霄淡淡的道：「你認為他們兵力多，就認為他們穩佔上風，你的依據是什麼？是不是覺得單兵作戰能力彼此相同，然後簡單的個體疊加，所以三萬自然劉強於五千？」

岳楓陷入沉思，不得不點了點頭，「不錯。」

鳳九霄道：「實際上你也不算錯，但也不能說你正確。以你的霜雪分堂來說，所有弟子本身就都是在編的兵卒，所以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與這渝州城駐軍戰力理論上相差無幾。按照這種思路你是對的。但你考慮過沒有，為什麼目前你的霜雪分堂卻只剩下五六百人，在六個分堂中人數剩得最少？」剩得最少，自然是犧牲的最多了！

岳楓本來最想迴避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一路！

怎麼自己的兵死得最多呢？是他們最勇敢、衝殺在最前線，所以死得最多？可是他當時看得很清楚，所有分堂的弟子沒有一個慫包，都捨生忘死的衝殺在最前沿！都在拚死向前，無一後退！所以這一點不成立！

雖然想迴避，但面對鳳九霄的提問岳楓不得不搖頭嘆氣道：「沒搞明白。」

鳳九霄肅容道：「不是你沒搞明白，是你不想搞明白！你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是因為你不敢面對！你的兵死得最多，原因就在於單兵作戰能力方面，你們是最弱的！」

岳楓面部不禁抽搐了一下，用眼角餘光看了看周圍，好在大家都在觀望城頭。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沒注意這邊，還假裝沒聽見，反正沒有一個人向這邊看。心裏些許好受了一些，岳楓嘆道：「這也難怪，軍人通常注重陣法的演練，對近身格鬥上的確不如江湖幫派成員戰力強大。」

鳳九霄面無表情地道：「我說過，你也沒有錯，自古戰場上多數是軍人之間的對決，幾乎很少有江湖高手參與，所以以五千名軍人的戰力來算，我們是以五千對三萬，但是我們以江湖武夫的戰力來換算衡量，咱們這五千人至少頂一萬士兵沒有問題！」鳳九霄繼續解釋道：「以大夥正常的體力狀態來說，以一敵三大致沒有問題，按理頂他們一萬五千人差不多，但大家自與活屍大戰一場后體力消耗甚巨，三個人能打人家一個就不錯了，綜合一下，戰力相當一萬兵力。」看似在鼓勵大家，不過在岳楓聽來，不但沒有減輕煩惱反而更加悲觀了！相當於一萬人，那和五千人有什麼分別？不就是死得快與死得慢的差別嗎？現在不只是渝州六堂的弟子們疲憊不堪，六大堂主和曾詠、比格沃夫、烏蘇、白蓮等十大高手亦是元氣損耗甚巨，以疲兵進攻那些以逸待勞的三萬精兵，真不知他哪來的自信？

但看鳳九霄的表情，彷彿這渝州城唾手可得！

難道那些人都吃錯藥了引頸就戳，坐以待斃？

鳳九霄自然看出了岳楓心中的小九九，他不以為忤淡淡一笑道：「他們有精兵不假，咱們還有奇兵啊！」

岳楓眼睛一亮，「嗯？奇兵？在哪？」

鳳九霄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後又指了指比格活夫等人笑道：「看見了嗎？我們就是奇兵！」

岳楓眼中亮光瞬間黯淡，他苦笑道：「公子還真是風趣啊，我知道公子和沃夫先生武功蓋世，但這畢竟是戰場廝殺不是江湖格鬥，而且你們斬殺活屍無數，內力消耗極大.」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轉頭看着比格沃夫，那金髮飛舞的西域高大男子，是可以變身驚世巨狼的！刀槍不入，來去如風！變身後身高几達五丈，正好和城牆一般高！那護城河最多寬三十丈，最深不過兩丈，如果比格沃夫趟過護城河后，即使不跳上城頭也可以直接把城門撞開，這座城豈不是一人就能攻下？

他獃獃的看着鳳九霄，剛想說話，鳳九霄一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沃夫兄弟現在身體還在恢復當中，而且城頭之上有九境高手的殺氣，我不會讓他隻身冒險。不過讓別人配合他一起進攻，勝算還是很大的。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零傷亡攻城！」

岳楓一驚，「什麼？零傷亡攻城？」真是聞所未聞！

零傷亡，意味着無一人傷亡！這是天方夜譚嗎？

鳳九霄從容不迫地派人將三弓床弩架好，將那盛裝箭矢的馬車也調到身邊。

鳳九霄道：「一會劉兄將弔橋的鐵索射斷，放下弔橋。然後許武組織三十人負責左邊這架三弓床弩，戰直組織三十人負責右邊這架三弓床弩。你們分射城門兩側的城牆，巨箭射在城牆上要由低到高，組成箭梯，然後六堂弟子同時進攻爭取最快的速度登上城牆，左邊城牆由巨斧、黑虎、鐵扇三堂負責拿下，右邊是小刀、扛鼎、霜雪三堂負責。曾詠曾兄、沃夫兄弟、烏蘇大師、白蓮尊者、向南行、吳不歸、曾毅、岳楓有勞八位率隊衝鋒！劉兄與我負責弓箭掩護，壓制城頭上的弓箭手。你們大膽放心的進攻！至於他城內的三萬兵馬打巷戰更不是咱們的對手，不用理睬！」

看着鳳九霄指揮若定，岳楓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自己來指揮，肯定不敢這麼干！

既已如此，聽天由命吧！

劉滅周已經舉起靈寶弓，瞄準了弔橋上的其中一根鐵索。鐵索再粗，在靈寶弓面前不過就是渣。

所有人都屏息注視。

劉滅周箭出之時，便是大家進攻之時。

鳳九霄高聲道：「渝州派的弟兄們，你們是真正的男子漢，這是經過血與火驗證過的！你們打敗了強大的活屍軍團，向世人證明了你們的強大是不可戰勝的！大家不要被渝州城內的士兵裝出來的強大所迷惑，他們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強大！他們的戰鬥力是天下最弱的，比那些活屍弱差得遠了！衝上去，消滅他們！打下渝州城，這個地盤就是你們的了！」

曾詠和比格沃夫不禁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兩個字，「厲害！」這一番話，有激將，也有激勵！打敗了活屍，說明大家戰力強於對方，比對方強大還怕什麼？關鍵的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打贏了這場戰鬥，整個渝州的地盤就是大夥的了，這個利益太誘人了！

渝州城是一座什麼樣的存在？那是僅次蓉城的西蜀第二大城池！說是遍地是黃金也不誇張！

鳳公子引天雷殺活屍的一幕迄今還在眾人腦海里徘徊，大家早將鳳九霄視為神人！他的話就是金科玉律！

鳳公子說了，打下渝州城，地盤就是大夥的了！什麼蓉城派，什麼四虎幫，什麼三江幫，什麼金獅派，什麼血劍門，統統要臣服在渝州派的腳下！

戰直心道：這個要得！很是要得！

他立刻大聲道：「尊主有令，扛鼎分堂保證不辱使命！」

許武心中罵道：這個龜孫！又特么的搶我風頭！

他馬上也高聲回應：「巨斧分堂堅決完成任務！請尊主放心！」

向南行、曾毅、吳不歸、岳楓四人面面相覷，心中都將戰直和許武二人罵了八遍：兩個馬屁精爭風吃醋逼得大夥也得表忠心，喊口號，媽的！

他們四人此時不得不喊：「堅決完成任務！」不喊就太突出了！一方面突出了戰直、許武的忠心，另一方面突出了其餘四人的反應遲鈍，甚至是「心懷異心」態度上有問題！

四人內心一陣唏噓。都是一方豪雄，竟然落到如此下場！他們不恨鳳九霄，只恨戰直和許武！鳳九霄雖然「恃強凌弱」成了大夥的共主，但他至少維護著大夥的尊嚴，給大夥留足了面子。戰直、許武這兩貨根本毫無底限！自己不要臉不說，還他媽的把別人拉下水！

鳳九霄看着幾人的臉色瞬息萬變，自然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不過這種事他才不會在意。不管怎麼樣，經過戰前動員打氣，大家的士氣還是被調動起來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對勝利的渴望。鳳九霄知道，那也是對渝州城的渴望！

渝州城太大了！池子足夠大，能養無數的魚！

每個弟子都有機會獨當一面！無數的賭檔，茶樓，當鋪，風月之所，鏢局，只要渝州城拿下來，這些就是大家的了！

至於以後蜀帝再派兵來圍剿，以後再說！

鳳九霄一揚手，示意劉滅周可以出箭！

劉滅周靈寶弓嗖嗖兩箭，固定弔橋的兩根鐵索已經斷了！

弔橋轟然落下，砸得護城河畔大地震顫、塵土飛揚！

城頭之上常天賜見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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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