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扭轉乾坤

第98章扭轉乾坤

鳳九霄緩緩取出龍舌弓，向天鷹騎士借了數枝鷹羽箭，目光掃過白骨大軍，最終鎖定漫天飛舞的魔鴉軍團！

他目光游弋在萬千隻魔鴉當中，快速搜索那「關鍵的一」！

自從修習極樂神功以後，他對魔教似乎突然有了種莫可名狀的熟悉感覺。

彷彿彼此之間在很久以前就有了某種奇異的聯繫。直覺告訴他，眼前漫天飛舞的萬千的群鴉當中必然存在着一個關鍵的一！

道家有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此一即是萬物之本。

因為這個一早已流逝在歷史長河，無法具像，不可追溯，只能稱其為「過去的一」。也有人稱之「遁去的一」。

而魔教雖然多信奉邪神，但追本溯源，其參拜供奉的終極大神卻是如來佛祖。教徒相信輪迴，相信往生，相信因果。他們平時也講「一」。這個一卻是「現在的一」即「眼前的一「，也稱「關鍵的一」。

關鍵的一，可以是因，亦可是果！

通俗點說，對於一個軍隊來講，關鍵的一便是領軍人物！蛇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

而對於生死相拼的絕世高手來說，對手身上的破綻便是「關鍵的一」！

唯一的破綻通常稱之為罩門！

一旦攻破罩門，必死無疑！

鴉群自然也有「關鍵的一」。鳳九霄敢篤定鴉群之中絕對存在一隻至尊鴉王！

找出鴉王一舉格斃，整個鴉軍必然潰敗！

這種感覺異常玄妙，也很強烈！他知道若是說給大家聽大家也不一定會相信。感受越來越強烈，他分明能感受到有一隻鴉王隱藏在鴉群當中氣定神閑地坐鎮指揮！

如何從萬千飛舞的群鴉當中找到這個關鍵的一，鳳九霄心念電轉。以鴉王之狡詐必然藏匿極深，引蛇出洞怕是不易成功，那就採取三十六計之打草驚蛇！

他暗運極樂神功將真氣佈滿箭身！箭桿上瞬間電蛇縈繞、嗞嗞作響！箭身隱隱出現一層藍色流雲火焰開始在箭身上蕩漾如波紋！

弦聲一響，箭如一道電光激射而出直取鴉群！

箭矢初始如一條浴火小蛇，渾身燃燒藍色火焰，待至城頭上空時已是光芒萬丈，猶如一條身長十數丈的驚天火龍，面目猙獰，氣勢洶洶，咆哮如雷，無堅不摧！

火龍沖入鴉群勢如破竹所向披靡，一箭便將整個魔鴉大陣直接洞穿，魔鴉大陣中硬生生給撞出一條直徑達一丈的「窟窿」！

所有被電光觸及的魔鴉瞬間被焚為灰燼，紛紛飄落，如降黑雨，整個城頭頓時瀰漫着刺鼻的焦臭味道！

無數魔鴉突然化為齏粉，頓時刺激了鴉群！魔鴉大陣瞬間開始變換陣型！無數魔鴉開始陸續移動，先是數百隻圍成一個小空心圓，然後再來一批數量更多的魔鴉有條不紊地把小空心圓團團圍住，又形成一個大圓球。只見漫天的魔鴉層層疊疊不斷翻滾，眨眼之間便組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圓球懸停於城頭之上！

萬千魔鴉，城頭上空，巨大黑球，景象相當詭異！

鳳九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鴉王終究還是暴露了自己！它不敢再冒險，所以只好操控群鴉形成層層鴉盾保護自己！既然已經挑明了形勢，那便集中所有力量拚死一搏！那白衣少年的箭委實太過厲害！說不定哪一箭就會洞穿了自己！它卻不知道鳳九霄只不過是聲東擊西而已，如果它們不亂陣腳，鳳九霄其實真的很難從數萬隻烏鴉當中找出那與眾不同的萬中唯一！

此時鳳九霄已經分明感應到圓球最深處那雙邪惡的雙眼正在冷冷地盯着自己，眼中似乎噴出了火焰！

那雙眼睛幽森而詭異，彷彿來自幽冥鬼獄的陰魂，充滿了怨氣、惡毒，讓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慄！到底這是一個由人幻化成的烏鴉，還是這隻烏鴉身上依附了人的鬼魂？

看着那雙妖異的雙瞳，鳳九霄都有些後背發涼！

鳳九霄突然松指發箭，再發一箭！

穿雲裂石，無堅不摧，穿雲箭瘋狂襲射巨大球形鴉陣！

在鳳九霄瞄準鴉陣球心時，早有無數魔鴉湧向大陣中軸前端，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形成了一條長達近百丈的黑索！遠看就是一條懸空的黑色長索！

其實這是不折不扣的千重鴉盾！

曾詠等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對視一眼！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昔日長安李三太爺以一十三柄刀盾懸空，以期阻擋鳳九霄那穿雲裂石一箭，與眼前萬千魔鴉凝聚一線化為鴉盾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李三太爺以九境巔峰之力布下一十三重刀盾尚沒有沒能逃過一箭穿心之下場，區區扁毛畜牲縱然數量再多又能如何？他們絕對不相信這些烏鴉真能擋住鳳九霄穿雲裂石、無堅不摧的驚天一箭！

曾詠道：「鳳公子一箭連破李三太爺一十三重刀盾，這些烏鴉雖然攻擊力很強，能硬得過李三太爺的九境刀盾？」

林勇鵬道：「烏鴉雖然沒有刀硬，但是烏鴉多啊！」

曾詠眯起眼睛望着這厚約百丈的鴉盾也覺得林勇鵬說得有道理。一箭穿透一百隻烏鴉他相信鳳九霄沒問題，可是一箭穿透上萬隻烏鴉他也有些懷疑！所謂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稿，可以肯定的是，穿雲箭再厲害，每穿透一隻烏鴉其速度必然要減弱一分，到最後必然力竭而落，大家不敢肯定的是鳳九霄這一箭到底能穿透多少只烏鴉而已！

曾詠道：「我猜他一箭能穿透一百八十隻！」

林勇鵬沉吟道：「少點。我估計怎麼也得三百隻！」

龐十五則笑道：「我覺得至少能穿透五百隻！」

王鶴鳴有些吃驚道：「龐兄，恕我直言，鳳公子箭術再高，這一箭要穿透五百隻烏鴉我還真不大相信。別忘了，烏鴉可不是豆腐做的，有骨頭有肉的！聽說昔年北方游牧民族有神箭手可以一箭雙鵰，但是連一箭三雕都沒聽說過，何況多雕？就算十隻烏鴉頂一隻雕吧，我猜鳳公子能穿透十隻大雕就不錯了！」

龐十五伸出手指一比劃，皺眉道：「十隻大雕，才一百隻烏鴉？你太小看我大哥了！」

曾詠一見大夥對鳳九霄到底能射穿多少烏鴉頗感興趣，便道：「不如大夥賭一把怎麼樣？」

林勇鵬向來爭強好勝，豈有退讓？他淡淡地道：「賭什麼？」

曾詠笑道：「大家都是好朋友，賭銀子傷感情，我們就賭個樂呵，誰輸了誰就在臉上畫個小烏龜，三天不得洗臉，如何？」眾人一陣轟笑，皆稱可。

袁紫衣這時候掀開轎簾，輕聲笑道：「本來我也想賭的，你這賭的太壞了，我就不參加了！」

曾詠笑道：「袁姑娘不參加無所謂，辣椒姑娘不參加就沒意思了，對嗎辣椒姑娘？」

袁紫衣旁邊突然露出一個小腦袋，瞪着一雙老大的眼睛，嬌嗔道：「想不到你個曾大個子這麼壞，你想看本姑娘出醜，沒門！本姑娘才不上當，不和你賭！怎麼樣？沒法了吧？」說着腦袋左右連續晃蕩好幾下，故意氣曾詠。曾詠哈哈大笑：「明明膽小還說得這麼義正嚴辭，有趣！」

辣椒眯着眼睛道：「有二胖和你賭就行了唄，再說了不就是臉上畫個王八嗎，有什麼好賭的，要賭就賭大的！」

曾詠哦了一聲，正色道：「你想賭什麼？」

辣椒道：「你們賭畫王八，咱倆賭寶貝！「

曾詠眉毛一揚，歪著腦袋看着辣椒，「賭什麼寶貝？」

辣椒道：「你要輸了，把你身上那柄鑲著寶石的匕首給我，我輸了就把身上這把柳葉刀給你！別小看了我這柄刀，上面也是鑲了不少黃金和寶石的哦！」曾詠頓時怔住。但他很快便爽朗一笑，「好！一言為定！「說罷隔空舉掌，辣椒也遙遙舉掌，兩人算是擊掌為誓！

曾詠心道：我明明沒有亮過金鷹吻，她是如何知道的？還有這丫頭分明是想套我的短刀好送給情郎龐十五，這小九九打的不地道啊，看我怎麼把你那柳葉刀贏過來！他見過辣椒的柳葉刀，絕對也是柄利器，看上面的裝飾風格應該來自西域，刀柄上確實鑲嵌了不少祖母綠、貓兒眼等名貴寶石。

曾詠道：「那你覺得鳳公子一箭可射穿多少只烏鴉？」

辣椒道：「如果大家都不對怎麼辦？」

曾詠道：「當然是誰猜的越接近誰就算贏嘍。咱倆要都不對就算平局！」

辣椒眼珠亂轉，然後突然停頓，伸出右手曲食指、中指、無名指，大姆指與小姆指並舉，做了個六的手勢，「嗯，我猜他能射穿六百隻！」

王鶴鳴頓時頭大了。先是龐十五說能穿透五百隻，沒想到這紅衣姑娘嘴巴更大，一開口就是六百隻！

所有人都盯着鳳九霄那一箭！

箭出如龍！

這一箭果然不出所料地瞬間穿透數百隻魔鴉！凡是穿過之鴉皆先是炸出一團焰火隨後便化為灰燼隨風消散！

眾人的目光緊盯着那一箭的軌跡！隨着穿透的烏鴉數量越來越多，那一箭的速度的確變得越來越緩慢，以致到了最後的確成了強弩之末！再被周邊數百隻烏鴉飛蛾撲火一般捨命相撲，最終阻住了箭龍的進一步突破！

箭落，無聲。

大家一時無語，都在默數數字。

辣椒突然大聲道：「我贏了！」要不是在車上，她早就跳起來了！

七百八十一隻！

這一箭最終洞穿的烏鴉數量達到了七百八十一隻！辣椒數了兩遍，沒錯！

數目最接近者贏！

曾詠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懷裏的金鷹吻，不覺戀戀不捨！

而王鶴鳴則是驚駭莫名！實在不敢想像一箭之威竟然如此強大！

鴉陣被撕裂的口子瞬間被周邊的魔鴉飛撲填補，又形成了一條新的長索。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眼見烏鴉陣形恢復極快，鳳九霄赫然連搭十箭，十箭連珠如十條火龍瞬間奔向鴉陣！

鴉王似乎早已洞悉鳳九霄的意圖所以操縱千百烏鴉不停地向身前涌動，以期阻擋龍舌弓發出的「穿雲箭」！同時自己迅速橫移！但魔鴉飛行移動的速度又如何比得過鳳九霄的穿雲箭？十箭連珠第一箭雖然又被無數烏鴉捨命擠掉，但是第二箭緊跟第一箭的步伐長驅直入又向前突進了近百丈有餘！雙方不過數百丈的距離，依此情形來看，前箭為後箭披荊斬棘打穿一條通道，一箭更勝一箭，不等烏鴉在身前凝聚成型，第三箭便會直接射殺鴉王！此時鴉陣早已不成形狀，後方的鴉群越發的稀稀疏疏，幾乎都飛到前面當盾牌了。這時候大家也終於發現了鴉王的真面貌！外表與普通烏鴉一般無二，但仔細觀察，眾人發現它的一雙眼睛竟然像極了人眼！而且鴉頭比普通烏鴉略為粗壯。

不等第三箭至，鴉王已然雙翅一振、向天高飛！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身前數萬烏鴉同時向上飛快移動，始終保持在鴉王與鳳九霄之間形成兩點一線！

可惜，鴉王周邊的退路早已被鳳九霄其餘箭龍遙遙鎖死！

七道浴火箭龍居然在空中劃出七道漫妙的弧線，提前將鴉王周邊的數十丈空間全部籠罩封鎖，無論鴉王飛向哪一個方向都會被滔天的烈焰吞噬！

動也死，不動亦死！

橫豎是死！

鴉王忽然發出震天階般的凄厲鳴叫！

聲震天地，撼人心魄！

哀鳴凄厲，如泣如訴。那一瞬間大家都有些恍惚，似乎感覺那鴉王竟然是一個人！

呯！悲鳴戛然而止，鴉王被第三道箭龍穿身而過，瞬間炸為灰燼！一團幽藍色的火星在天空留下瞬間的絢爛，然後便是永恆的黑暗。

懸停在天空的整個魔鴉軍團頓時如同失無頭蒼蠅一般開始亂飛亂撞，四處撲擊！

無數魔鴉彼此糾纏在一起，再也沒有了方才井然有序的森然氣象！

或許是先天本能，亦或是觸動某種禁制，魔鴉之間開始肆無忌憚地撲殺同類！鐵嘴如刀，利爪如鈎，刀刀入肉，鈎鈎見血！

讓洛陽虎束手無策的魔鴉大陣竟然自相殘殺！

尖嘴與利爪齊飛，鮮血共黑羽飄落！

天地之間下起了一場紅黑雙色雨！

形勢竟然峰迴路轉，趙匡胤不禁精神大振，立刻振臂高呼，「兄弟們！天助我也！殺啊！擋我者死！」所有洛陽虎瞬間士氣大振，長時間被壓抑的挫敗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的屈辱和壓抑瞬間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大刀瘋狂揮舞，城下隱匿的弩炮再次探出頭來開始勁射巨弩！

洛陽虎再次碾壓西北狼！

西北狼大軍開始節節敗退！一退再退，潰不成軍！

眼見漫天的魔鴉紛紛墜落，頃刻之間死傷大半，不消片刻將煙消去散，再無危脅可言。鳳九霄卻皺眉暗道：看來這些烏鴉被置下了某種特殊禁制，竟然沒有一隻逃命的！難道是怕這些烏鴉飛回老巢時被人跟蹤進而發現魔都的秘密老巢？如果真是如此，看來魔尊這人殺伐果決、思慮周密，絕對是一個勁敵！

看着趙匡胤逐漸扭轉敗局，鳳九霄便把目光又投向了白骨大軍。

白骨茫茫，洶湧如滔，翻滾如浪，攻勢如潮！

他目光游弋，要搜索出白骨大軍的關鍵的一！

身後的比格沃夫突然一步跨出，「有些手癢，我來！」不等鳳九霄開口他已經越眾而出！

他每走一步身形便變大一分，面容同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嘴吻前突，雙耳伸長，同時四肢開始變得粗壯！四步之內，他身上那件寬大的長袍便被迅速膨脹的肌肉給撐裂！

眨眼之間一頭驚天巨狼便出現在眾人面前傲然而立！

他猛然一躍沖入骷髏大軍！此時已然身高數丈，猶如來自遠古洪荒的驚天巨獸！兩隻巨大的前爪左右開弓、瘋狂橫掃，頓時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骨兵卒猶如被秋風橫掃的落葉一般，輕飄飄地飛出數十丈遠！

在頂天立地的天狼面前，骷髏兵簡直就像螻蟻一般渺小！

比格沃夫初始三下五除二便將白骨大陣掃出一條巨大的缺口，心中頗為得意，他回頭特意看了一下鳳九霄，意思是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三拳兩腳而已！但當比格沃夫看到那些被他掃出數十丈外的骷髏，居然一瘸一拐地拖着斷腿骨、晃蕩著兩條死蛇般下垂的斷臂骨又向自己走來時，他徹底憤怒了！

「Fuck！一身骨頭都他娘的斷了一半了居然還能動？！」

比格沃夫猛然仰首向天，嗷的一聲長嚎，聲音尖銳刺耳直衝雲霄！

他縱身一躍闖入骷髏大陣的縱深，雙爪連續猛烈拍擊，就像搗蒜一樣，巨大的狼爪連連狂拍，每一爪都至少拍碎四五具骸骨！

比格沃夫的天狼境界，堪稱世間最強肉身，遠比中原武林推崇的金鐘罩、鐵布衫更加厲害！頃刻之間，銅皮鐵骨的比格沃夫，已經接連拍碎了數百具屍骸！

一拍之下，粉身碎骨，再無「生機」！

所謂一物降一物。白骨軍團戰力極強，不知疲倦，不知痛苦，不畏生死，擅打持久戰，故能剋制以鐵騎衝鋒、速戰速決、擅打閃電戰聞名天下的重裝騎兵！

但當白骨大軍遇到同樣戰力奇強、武器精絕、行動機動靈活的鷹刀兵時，便再無優勢可言！鷹刀削鐵如泥，區區白骨再硬能硬得過銅鐵？鷹盾製作精良，柔中帶剛，可以輕鬆化解各種利器的進攻！敵進我退，敵退我擾，避其鋒芒，攻其軟肋，靈活機動的鷹刀兵反過來完全碾壓白骨骷髏兵！只不過雙方人數相差太過懸殊，區區三百鷹刀兵戰力再逆天要想一鼓作氣殺光數萬白骨兵亦是空中樓閣，願望很美麗，現實很殘酷！

而面對比格沃夫這個異類，白骨大軍便成了螻蟻！

啪！啪！啪！比格沃夫連續拍個不停，但凡被拍到的枯骨骷髏，無不粉身碎骨！反之，但凡有兵器攻到比格沃夫身上時，卻似砸到銅牆鐵壁一般，砸的力道越大，反震之力越強，兵器破損的越嚴重！

而比格沃夫卻似渾然不覺！

虎入羊群，一路碾壓！

整個白骨大陣等於同時被比格沃夫和鷹刀兵撕開了兩處口子！

白骨軍團的兵力分佈立刻開始發生了變化！無數的白骨骷髏開始向兩處缺口火速移動，比格沃夫和鷹刀兵周圍彙集的白骨大軍越來越密。倒在比格沃夫和鷹刀兵周邊的骸骨越來越多，漸漸積骨如山！但這些骷髏根本不受損失慘死的影響干擾，前赴後繼，攻勢如潮，一波又一波的根本不知疲倦，永無止盡！

比格沃夫殺得越來越興奮！

他的左臂自從重新生長出來以後逐漸恢復，方才一番廝殺激發了他體內的狼性，他那明顯小於右臂的左臂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體力消耗得越大，受傷的肌體恢復越快！所以他這邊越發勢如瘋虎，身邊的白骨被他打得滿天亂飛、散落一地！

而鷹刀兵這邊卻不樂觀。雖然一對一甚至一對十鷹刀兵都能輕鬆碾壓白骨兵，但現在白骨兵竟然突然改變了戰術，也搞起了游擊！白骨兵居然不再蠻橫地硬攻，彼此之間的配合開始越來越默契，敵進我退，敵退我擾，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局勢霍然開始複雜起來，鷹刀兵與白骨兵竟然打起了拉鋸戰！

而比格沃夫銅筋鐵骨、身形如電，才不管白骨兵是退是進，一律碾壓！你進，我直接拍碎，你退，我追上你然後

由於比格沃夫和鷹刀兵的橫空出世，牽制了大量的白骨兵，李駙馬和他的重裝鐵騎頓時壓力驟減！李駙馬一聲令下，大軍向鷹刀兵后翼集結，擬稍作喘息，以再予白骨雷霆一擊！

曾詠眼見圍在鷹刀兵周圍的白骨兵數量越來越多，鷹刀兵終究是血肉之軀，拉鋸戰必定對鷹刀兵不利，眼見已然有數名鷹刀兵被亂刀分屍，他不禁心急如焚，縱身一躍便殺入白骨大陣！

鳳九霄知道曾詠愛兵如子，關心則亂。

雖然比格沃夫碾壓白骨大軍毫無懸念，就算他體力可以無限消耗下去，但是讓他殺光這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的白骨大軍得等到牛年馬月？到那裏鷹刀兵豈不是早就被耗光了？

他緩緩閉上眼睛，默念雷咒，雙掌徐徐舉起，掌心赫然數條電蛇遊走縈繞，嘶嘶作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