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喝酒

回到了軍營后沈樂依然垂頭喪氣。

小福田安慰道：「世界就這樣，這就是現實，全世界都一樣，上層人花天酒地，底層人過得苦不堪言的生活，這是現實，你要……」

沈樂罵道：「這是什麼混蛋現實！」

小福田道：「接受現實吧。」

沈樂道：「絕不！」

小福田道：「你要這樣的話，你就適應不了這裏。」

沈樂長嘆一聲，無言地躺下了，忽然他起來了，說道：「我要喝酒！」

小福田道：「唉，不要喝了，你發起酒瘋來我控制不了你。」

沈樂道：「這個給你。」

小福田見一樣東西扔了過來，一看是一個魔球，他一握，球里傳出趙華的聲音，說道：「沈樂，不要再喝了。」

沈樂道：「我要喝過量了，放這個給我聽我就能清醒。」

小福田道：「可是……」

沈樂道：「不放也沒事，我喝酒後控制不了自己的主要原因是心裏的壓力大，現在又不是戰爭時期。」

小福田道：「我很難說你現在心裏壓力不大，你來到了這裏，發現這邊境比你想像的混亂，難民在湧入我們的國家，我們國家的百姓過得很苦，然而我們的官僚和部隊都爛透了。」

沈樂道：「官僚我還不知道，可是從這裏的百姓活得那麼苦來看他們肯定也爛透了。」

小福田道：「沈樂啊沈樂，你這是何苦，你現在只是一個中級官員，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你還沒到心憂天下的位子上。」

沈樂搖頭道：「跟官位沒關係，是個人就應該先天下之憂而憂……」

小福田馬上道：「不一定，我就不。」

沈樂聽完后長嘆一聲，倒在床上了。

小福田道：「好吧，走，陪你喝點。」

沈樂又一躍而起，小福田道：「不必出去，我這有兩瓶，是那個限量版的葡萄酒。」

沈樂道：「你瘋了，帶酒來軍營……」

小福田道：「喝不喝？」

沈樂猶豫后，說道：「喝！」

兩個人還沒喝呢，這時候有人敲門，兩個人趕緊把酒瓶收起來，發現是軍營的二把手張寧，張寧是參謀長，是宋司令手下的智囊，四十來歲，跟妻子離異多年，有一個兒子跟妻子一起生活。

張寧不胖不瘦，中等個，但有一臉的大鬍子，他跟沈樂之前就認識，兩個人關係還比較近。

小福田奇道：「張參謀，你怎麼不在司令室旁邊獃著怎麼來我們這了。」

張寧道：「呆不了，老大的女人來住幾天，我總不能在旁邊聽動靜吧。」

小福田笑道：「老宋歲數大了，我記得有60了，他折騰不動了，能有什麼動靜？」

張寧搖頭道：「這你就不懂了，老宋雖然是折騰不動了，但是這女人厲害，每次跟老大在一起的時候都弄得自己好像很滿足，弄得好像老大很厲害似的，彷彿老大能給她多大滿足似的。」

小福田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如此，她這方面有一手，懂得籠絡老男人的心，怪不得她能得寵呢。」

張寧道：「老頭子現離不她，正籌劃給她買別墅呢。你們來的頭幾天老頭子還不敢把她明目張膽地領到軍營里，這可給老頭憋壞了，那幾天老頭子天天發火，我們可慘了。」

小福田道：「怪不得，我覺得就送他兩箱酒他怎麼能請我們吃這麼貴的飯，原來是他急着把女人帶進來啊。」

張寧道：「說到酒，你們有沒有酒啊。」

沈樂不答，說道：「你們這裏帶酒已經是公開的嗎？」

張寧道：「那倒沒有……」

沈樂不信地看了他一眼，張寧嘿嘿笑道：「好啦，我們這不禁酒，雖然命令不讓，但是這裏是邊境，總要變通點……」

這時張寧他聞了聞說道：「不對！這屋裏有酒！」他走上前來，拿着茶杯一聞，說道：「你們剛才喝過酒。」

沈樂搖頭道：「這人長了狗鼻子。」

小福田把藏起的酒拿出來，張寧居然很懂酒，看了后說道：「這就是清北城限量版的……」

沈樂嗯了一聲，他只想喝酒，拿起酒瓶要喝。

張寧道：「且慢！」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狗腿，說道：「嘿嘿，白天打的，還剩一個……」

小福田笑道：「狗腿配葡萄酒，這也太大俗大雅了吧……」

張寧笑道：「狗腿葡萄夜光杯，要講究一下容器，所以喝這酒要用軍用杯子。」

小福田便拿了三個軍用的鐵杯子，張寧給眾人倒上，眾人喝了一會，沈樂看着張寧說道：「張寧，你還記得當初你在清北城參謀培訓的會上說過什麼嗎？」

張寧道：「我記得要，我當時說我要懲治不作為官員。」

沈樂道：「現在呢？」

張寧道：「現在？現在我要活下去，要知道當時我能來參加那個培訓就是『不作為』官員把我送過來的。」

沈樂長嘆一聲，說道：「宋司令把你送過來的？」

張寧道：「對。」

沈樂道：「我跟你挺談得來的，沒想到你……」

張寧喝了口酒道：「人在矮屋檐，不得不低頭。」

沈樂罵道：「沒出息。」

張寧道：「你好？那個陳廣天整天心思都在天月上，凈想着把天月往政壇上推，他想讓天月當下屆領導人難道你沒看出來？」

沈樂不哼聲了，他自然也看出來了陳廣天的私心，陳廣天雖然無兒無女，但在天月的事情上做得不太地道，以權謀私的事不少，而且還為了天月插手了越明國和歸妹國的事，要不然邊境不會這麼亂。

沈樂忽然覺得無望了，只覺得這個國家從上到下都是一些爛人，只覺得自己再拚命也沒有什麼意思，人人都充滿了私慾，沒有人肯天下為公。

他長嘆一聲，喝酒不語。

張寧道：「今晚我就在你們這睡了，這兩天我都得在這睡。」

沈樂點點頭，說道：「你要來我床睡嗎？」

張寧道：「那當然好，不過你去哪睡？」

沈樂道：「我去喝酒。」

他翻身起來了，輕輕推開窗，小福田放下酒杯擔心地道：「沈樂你要去哪？」

然而A級的沈樂身法奇快，很快消失在夜裏了。

小福田看着沈樂的身影不言語，張寧道：「他身手好沒事的，我困死了，我們睡吧。」

小福田不能把沈樂的有酗酒毛病說出來，只得道：「好，睡吧。」

今晚張艷走了，只剩玲玲自己在家，玲玲已經鎖上門，在自己屋裏看着那幅畫偷笑，這時候樓下響起了敲門聲，這時候張艷的囑咐不由自主地又在她耳旁響起來了，似乎在提醒她一個年輕女孩單獨住是多麼的危險。

她不吭聲，假裝家裏沒有人。

然後樓下的門還在敲，她害怕地拿着一個鐵制的衣架走下樓，輕聲問道：「誰啊？」

敲門聲停了，那人回答道：「我！」

這聲音好耳熟，玲玲打開門一看，正是沈樂。

黑夜中的沈樂面容冷峻，玲玲看到他的表情后後退了好幾步，叫道：「你要幹什麼？」

沈樂道：「我要喝酒。」

玲玲道：「我要報警了。」

沈樂把錢包拿出來，他今天剛發的工資，一萬餘元，他直接全掏給玲玲。

玲玲看這麼多錢有點害怕，沈樂道：「一半給我喝酒，一半讓我住在這好嗎？」

玲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沈樂道：「拜託了。」

玲玲終於點了點頭。

沈樂坐在桌前，看到了玲玲今天剛要供貨商進來的白酒，他隨手拿來兩瓶，打開，把其中的一瓶的一半倒到碗裏，說道：「碗裏這些我不喝了。」

玲玲道：「我也想練練酒量，這些可以給我喝嗎？」

沈樂說道：「這些你隨意，剩下的一瓶半是我的，再多一點我就會喝醉了。」

玲玲哦了一聲，心道：「這個人挺有自制力的。」

沈樂開始喝了，玲玲乖巧地給他拿來了一碗餃子，沈樂本來是苦着臉的，看到餃子居然笑了一下，說道：「餃子下酒，越喝越有。」

玲玲道：「酒有這麼好喝嗎？男人無論在哪裏都要喝酒，似乎不喝酒就不算男人了。」

沈樂道：「當你的憂愁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只有酒能解決問題。」

玲玲奇道：「能解決什麼問題？」

沈樂想了想道：「大概是一種痛苦代替另一種痛苦。」

玲玲不能理解的搖搖頭，她理解不了。

沈樂一笑，說道：「你還是小孩子，不懂。」

玲玲最討厭被說成小孩子，噘起嘴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沈樂看她噘嘴的樣子，他笑了起來，他本來是心情很差，不過有這個小姑娘陪他喝酒，他又覺得稍微有點開心，他看到玲玲把一萬塊錢還放在自己旁邊，便說道：「對了，這錢你收著吧，這些錢讓我喝一個月的酒好嗎？」

玲玲猶豫了一下，沈樂道：「收著吧。」

玲玲道：「好，我收下了，但用不了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沈樂一笑，說道：「你這姑娘不怎麼貪錢。」

玲玲道：「你們大人怎麼整天都張口閉口都是錢呢？」

沈樂喝了一口酒道：「大概是錢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玲玲卻道：「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難道不是感情嗎？」

沈樂聽了心中一動，抬眼看了一眼玲玲，玲玲道：「怎麼了？」

沈樂道：「沒什麼，你說得好，我們來喝一杯吧。」

玲玲看沈樂喝得是高度酒，便只小心地喝了一口，馬上皺着眉頭道：「好苦，無論多貴的酒都很難喝，你們怎麼會這樣喜歡喝這種東西啊！」

沈樂笑了，說道：「只有這種東西才能消愁。」

玲玲道：「這個東西可以消愁么？我現在也很愁。」

沈樂道：「你小小年紀，又不用擔心家國大事，有什麼可愁的？」

玲玲卻道：「你也沒比我大多少，怎麼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

沈樂苦笑道：「老氣橫秋嗎？」

玲玲又喝了一口酒，還是說道：「依然好苦。」

然後她對沈樂道：「你板着臉，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殊不知這個樣子根本不會解決問題的嗎！你苦着一張臉幹嗎？」

沈樂不由得點點頭。

玲玲道：「你要是真覺得痛苦，覺得難受，你就去改變嗎？借酒消愁有什麼意義。」

這句話像閃電一樣擊中了沈樂的內心，沈樂心道：「這小姑娘說得對啊！我怎麼連小姑娘都不如！我可以去改變！」

沈樂哈哈大笑，說道：「說得好！」他看了看錢包，說道：「這是我花過的最值的酒錢了！」

他舉起了酒杯，說道：「我敬你一杯。」

……

過了一會玲玲喝大了，這半碗白酒夠玲玲受的了，沈樂才喝了一瓶，玲玲已經趴在桌子上了。

沈樂笑了笑，扶著玲玲把她送回床，玲玲已經走不了路了，沈樂背着她上樓，雖然免不了要肌膚接觸，但是沈樂為人很正派，他可沒有趁玲玲之危，他只是很紳士的把玲玲送回床，然後獨自在沙發上睡了。

早上的時候沈樂發現自己的身上披上了一毯子，他從沙發坐了起來，看到玲玲屋門開着，顯然她已經下樓工作了。

他下樓看到勤勞的玲玲已經開門營業了，他笑了，說道：「老闆，給我來一碗餃子。」

玲玲道：「好來！」

又見玲玲拿着小本，說道：「再扣十四元。」

沈樂笑了，說道：「賬目明確，好！」

吃過餃子，小福田就過來了，看到沈樂安心地吃餃子，小福田就放心了，小福田道：「你還有臉在這吃飯，昨晚我沒睡好，總怕你暴走了！」

玲玲奇道：「暴走?」

小福田對她道：「你不用管，給我來碗面。」

沈樂道：「記我帳上。」

小福田奇道：「在這裏你還可以記賬呢？」

沈樂笑道：「嘿嘿，當然，不要小瞧我，我雖然社交不如你，但也不是……」

小福田盯着他道：「你好像振作起來了？」

沈樂道：「因為昨晚有人對我說不能光借酒消愁，如果有什麼看不慣的，就親自動手改變他！」

小福田道：「這個人是？」

沈樂看了一眼玲玲，笑道：「保密。」

小福田哼了一聲道：「我才不會管那麼多閑事，你開心就好。」

說完這句話小福田緊接着道：「是玲玲吧！」

沈樂不答。

這時候外面又進來一個人，二人抬頭一看，竟是張寧來了，他看二沈樂和小福田都在這，說道：「你們怎麼跑這吃早飯了？」

沈樂笑道：「你小子也來了。」

張寧道：「這個地方我得來打卡，現在小戰士們都反映這有美人……」

這時候玲玲端著麵條給小福田，又看着他說道：「軍爺您要點什麼？」

張寧一看玲玲竟然愣了，說道：「我，我，我要……」

小福田笑道：「怎麼變結巴了，也給他來一碗面吧。」

沈樂道：「他的面錢自己出！」

張寧道：「是！是。」他趕緊掏錢包，但是手抖，錢包掉在地上，錢撒了一地。

玲玲幫他撿，把錢一分不少地還給了他。

張寧失魂落魄地收了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玲玲。

玲玲已經轉身走了去做面了。

張寧這才坐到小福田面前，他定了定神，說道：「這姑娘好漂亮。」

小福田跟着江權城走，漂亮的姑娘見得多了，才不覺得玲玲有什麼漂亮，但也隨口說道：「是挺漂亮的。」

張寧看着他二人道：「我的了！不準搶！」

小福田道：「沈樂有女友了，我也對她沒興趣，你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