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79章 一言難盡
等到晚上，回到家裏的時候，唐曉曉是累得不行了。
玩了一天，是很開心，也吃到了很多好吃的，但是，體力跟不上啊。
小孩子是精力旺盛，可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充足的睡眠是很重要的。
唐曉曉洗漱了一下，就睡著了。
倒是楚瑞安還神采奕奕的，很是精神。
「方文成怎麼樣了？」楚瑞安問道。
「方大夫一天都沒有出來，放到他門口的飯菜也未曾動過。」小廝低聲的稟報道。
楚瑞安眉頭擰了起來，然後對着小廝擺擺手。
小廝退了下去，楚瑞安輕嘆了一聲。
只是一天，方文成應該餓不死。
他可千萬不要死，曉曉為了他說了那麼多的話，他要是死了，對得起曉曉嗎？
明天方文成要是再不吃的話，他就帶人進去看看，想辦法讓他吃東西。
次日，楚瑞安起來之後，洗漱完畢，問著小廝：「方大夫那邊有什麼動靜？」
「一刻鐘之前，方大夫要了熱水。」小廝回稟道。
還活着。
楚瑞安這回算是放心了。
楚瑞安出門，剛到院子裏，正好聽見了開門聲。
方文成出來了。
楚瑞安一轉頭，在對上方文成那張臉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呆立當場。
「安安。」方文成對着楚瑞安一笑，笑容燦爛，讓人如沐春風。
但是，楚瑞安卻感覺身上忽冷忽熱的，心跳如鼓。
「安安，你這是怎麼了？」方文成奇怪的快步走了過來，就要給楚瑞安把脈。
在他的心裏已經將楚瑞安跟唐曉曉當成自己的弟弟妹妹。
楚瑞安情況不對，他可是格外的擔心。
「沒，我沒事。」楚瑞安被方文成把脈的時候，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說道。
方文成確定楚瑞安只是脈搏跳動有些急促之外，身體並無大礙，這才放心的鬆開了楚瑞安的手。
「安安怎麼心中如此慌亂？」方文成皺眉，問了一句，「難不成是我師父他們來找你們麻煩了？」
「沒有。」楚瑞安搖頭，「我就是看到方大夫的樣貌有些意外。」
方文成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起來：「趕路太過匆忙，所以並沒有注意自己的儀容，如今把鬍子颳了下去，倒是清爽了許多。」
楚瑞安愣怔的瞅著方文成，沒有接話。
方文成看到楚瑞安這個樣子，笑了起來：「你是說我的頭髮？」
「我昨日想了一天，思慮過甚。」方文成毫不在意的說道，「頭髮有些花白。」
他知道自己這有些一夜白頭的趨勢。
十幾年的師徒感情，哪裏說放就放的？
就算是昨日曉曉跟他講通了，他心中也是鬱悶不已。
十幾年啊，他將師父當成了父親，他以為師父是了解他的。
他從來不曾想過繼承衣缽跟醫館，只想着以後等到師兄繼承了之後，他輔佐師兄。
畢竟，師兄才是師父的親生兒子。
但是，讓他沒想到，最後是這麼一個結局。
師父竟然懷疑他的品性，不相信他。
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一起，就算是有曉曉的開導，他也是糾結鬱悶了一整天。
「以後，恐怕還會越來越白。」方文成輕嘆一聲。
他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知道這個癥狀是怎麼回事。
「不能調理回來？」楚瑞安有些獃獃的問著。
方文成以為楚瑞安是在為他的頭髮可惜。
他笑了起來：「我又不是女子，不用在意容貌。頭髮全白了，倒也利落。」
「這樣改頭換面，也算是自己重活了一次。全新的自己，倒也不錯。」
「以後會全白？」楚瑞安乾巴巴的問道。
方文成點頭：「一兩個月之後吧，應該都會白的。」
「新長出來的頭髮，應該也都是白髮。」
楚瑞安看了看方文成的臉龐：「沒想到方大夫如此年輕，有鬍子的時候，倒是看不出來。」
方文成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白髮：「以前我因為面嫩，倒是給人看病的時候，鬧了不少的誤會。」
「很多人看我年輕，不信任我的醫術。」
「再過幾個月，我倒是成了鶴髮童顏，說不定，病人會以為我是哪裏來的老神醫。」
方文成說着說着，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畢竟，醫術要是不高明的話，也沒法讓自己保持這樣年輕的容貌。」
「鶴髮童顏，倒是不錯。」
楚瑞安：「呵呵。」
是真不錯呢。
至少上輩子，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醫術高明，才做到駐顏有術的。
誰能想到，他容貌不老，那是因為他本來就很年輕！
當然，他的醫術確實是高明，這點毋庸置疑。
「方大夫，以後若是你師父對你不依不饒，怎麼辦？」楚瑞安問道。
「我都變成這副模樣了，他們應該不太能認得出我吧？」方文成摸了摸自己的臉。
「方大夫，你只是頭髮顏色變了，容貌應該沒什麼變化。」楚瑞安無語。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頭髮變了個顏色，就覺得別人認不出他了嗎？
「他們若是糾纏我……」方文成冷笑一聲，乾脆利落的說道，「大不了我不承認。」
楚瑞安：「……」
這突然一腳踩空，閃了腰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他還以為方文成有什麼好主意，敢情就是這樣？
就在楚瑞安暗中腹誹的時候，又聽到方文成說道：「我不用自己的名字。」
楚瑞安驚訝的看過去，只見方文成一拳打在自己的掌心，興奮的說道：「頭髮都已經這樣了，以後我就用蒼老的名號行醫。」
「我不承認，誰能奈我何？」
「誒，安安，你怎麼了？」方文成驚呼一聲，楚瑞安怎麼要暈似的？
「我沒吃早飯，餓的難受。」楚瑞安嗓子發緊的擠出來一句話，「還是先去吃飯吧。」
原來，這就是蒼老的由來嗎？
原來，蒼老並不是世人以為的蒼姓老人的尊稱，只是顯得蒼老而已。
「對，吃飯。」方文成經過昨天的痛苦之後，今天真的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所以，當唐曉曉洗漱完了，去吃飯的時候，就看到了那麼奇怪的一幕。
方文成精神飽滿，楚瑞安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