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話：長門座談會

我們一行人跟着翩翩飛舞的紙蝴蝶行進著，一路上雖然不斷有村民們投來驚訝與好奇的目光，但沒有人再上來攔住我們。

「那些雨忍們提到的『天使大人』到底是什麼人啊？」音成邊走邊問道，「村子的人們看上去都是很敬畏那個人的樣子。」

「是現在同長門一起，領導著雨隱村的一名女忍，」我回答道，「真正的名字叫做小楠，不過，恐怕雨隱村裏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並不多吧。」

「也就是那時和佩恩六道一起侵入木葉的幫凶，」讓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些蝴蝶，「沒記錯的話，她的紙忍術相當的棘手啊。」

我略略皺了下眉頭，本想說點兒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從自己的角度看來，在親身經歷了那一系列的事情后，現在的我並沒有再將長門他們視為敵人，可是，讓他們不一樣。對於他們來講，即便最後沒有人犧牲，但那個時候的痛苦與悲傷，已然深深地刻印於心底，難以消除。所以，現在會有如此這般的敵視態度，並不足為奇。

「不用擺出那種表情來，」冷不防，讓再次開口了，同時把頭扭向一邊，似乎是突然間對路邊的某棵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事到如今，更重要的是聯合起來對抗宇智波斑，這一點我很清楚。」

「哦，紅毛君，思想境界進步了不少啊~~~」小又有意拉長了尾音，「看來那隻呆狐狸沒有白白訓練你呢。」

「什麼呆狐狸？」讓一臉疑色地看向小又。

「啊，這個……」小又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阿赤他們的事情，已然從讓他們的記憶中全部抹消掉了，「我是在自言自語啦，不要介意不要介意，紅毛君~~」

對於小又毫無說服力的解釋和那個新鮮出爐的稱呼，讓只是「哼」了一聲，然後便不想再理會，自顧自地繼續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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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長長的一段路，已漸入村子深處，人煙變得稀少起來。又繞過幾座建築物后，眼前兀地出現了一條寬闊的大河，舉目難及邊際。河岸邊立着一個孤零且單薄的身影，藍紫色的頭，不高的個子，身着繪有紅雲圖案的黑色長袍。她手裏拿着一束白色的紙花，在由幾塊石頭搭成的小石堆前蹲下身子，輕輕地把花束放在石堆前，隨後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白蝴蝶們悄無聲息地飛到她的頭頂上方，輕輕地舞了幾圈，然後便消散掉了。

「多謝為我們帶路，」我走近幾步，微微露出了笑容，「這次真是貿然前來打擾了呢。」

小楠站起身來，轉向我們一行人：「那個時候我說過的，如果是你的話，隨時歡迎。」

「姑且先問一句，」這時，讓突然先開口了，面無表情地看着小楠，「你們應該是已經脫離『曉』了吧。」

「嗯，」小楠點了下頭，「我和長門，已經不再作為『曉』來行動了。」

「那為什麼還穿着這身衣服，」讓的語氣依舊冰冷，「沒記錯的話，這是曉的標誌吧。」

「『曉』是彌彥創立的組織，這件長袍上的紅雲象著着致使我們雨隱村降下血雨的戰爭……」小楠平靜地說着，卻露出了些許回憶的神情，「雖說現在斑趁機掌控了『曉』，但那不是他的東西，這身長袍是我們的正義。」

「哼，正義嗎……」讓動了動嘴角，卻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了。

不想再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的我，低頭看向那個前面擺着花束的小石堆，開口問道：「這個是？」

這次小楠沉默了片刻，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是自來也老師……」

簡簡單單的一句陳述，卻讓我的心猛然一緊，隨之，似乎某種不願再回想起來的感受開始一點點地涌遍全身。終於明白了，那麼冰冷，那麼沉重的地方是哪裏；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個時候會覺得身體一直向下沉，向下沉；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時周圍會比虛無更黑暗，比死亡更靜謐。

「這裏就是……自來也大人逝去的地方嗎……」

河水寬闊無邊，緩緩流動着，深不見底，棄物無聲。

「事到如今，我很清楚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小楠依舊看着河面，「但是，還是想說一句——對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而且，雖然自己說過要『斬斷憎恨的鎖鏈』之類的話，但也完全沒有信心能夠微笑着講出『沒關係』或『不用在意』這般寬容的話語——大概在內心深處，我還是無法原諒你們吧。」我說着，走到石堆前蹲下，伸手從花束中抽了一朵紙花出來，然後又行至河邊，「不過，我有一件事想拜託給你們。」

「只要是我們能夠做到的。」

「現在斑聯合了藥師兜來對抗忍者聯合軍，他們使用穢土轉生之術，將許多早已死去的忍者召了回來，並把他們變成殺人機器。」我一揚手，那朵紙花隨風飄落到了河面上，微微地打着旋兒，「我不想讓自來也大人最後的安寧被打擾，也不願看到自來也大人被他們所利用的情景……所以，請答應我，一直守護這裏吧。」

「我答應你，」小楠很快便回應道，沒有半分猶豫，「用我餘下的全部生命。」

小小的紙花宛如一艘白色的小船一般，悠悠地向著彼方漂去，一直到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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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於村裏最高的一座塔前再次止住腳步，這裏應該就是長門所在的地方了。

「雖然知道你們有要事」小楠說道，「但是，舁加先生，還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一個人跟我上去。」

「不行」讓立即反對道，「這傢伙必須有護衛跟着。」

「喂喂……」我打算對這個說辭提出異議。

「我也一起去，」不曾想，就在這時候，那個自從踏入村中就一直沉默不語的人開口了，「我有話想問佩恩。」

小楠稍稍露出了詫異之色，看向戴着暗部面具的鼬：「你……」

「他的話，沒關係的，」我說道，「帶我們一起上去吧。」

考慮了片刻，小楠最終還是答應了。

走過長長長長的階梯之後，我們走進了位於塔頂的唯一的房間中。那個房間不算大，裏面的東西也屈指可數——桌子、椅子、放着捲軸與書冊的架子，以及擺在地上的一個箱子，這些便是全部了。長門正坐在桌旁，專註地看着一個捲軸，比起上次分開時，他的身體看上去健康了許多，雖然臉色還是略顯蒼白，但已經不再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樣子了。

對於我們的到來，長門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的神情，畢竟，在進村子之前，一切就已經通過雨來傳達到了——那似乎能暗示出村子明天的復興之雨。

示意我坐到桌邊唯一一把空着的椅子上后，長門放下捲軸：「看起來，這次不僅僅是簡單的拜訪啊。」

我頷道：「有重要的事情想請雨隱村幫忙……另外，我自己還有些問題想問。」

「重要的事情，」長門略抬頭看了下我戴着的「忍」字護額，「是與眼下的戰爭有關嗎？」

「沒錯，或多或少你們也聽說了吧，關於現在的情況……」

接下來，我將忍者聯合軍的事情以及前幾天商定的奇襲計劃告知了長門和小楠，並請他們助一臂之力。

「奇襲部隊以行動力和戰鬥力為最優先，所需要的是少數精銳即可，可能的話，我想保持在兩個小隊左右的人數。」我進一步地補充道，「因為還要去草隱村和瀑隱村借力，而且雨隱村也得保護自身的安全，所以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有一兩個人加入我們就好。」

長門與小楠相互看了一眼——

「我同你們一起去。」隨後，小楠這樣說道。

「你，要去嗎？」對於這個回答，我還是稍稍有些意外的。

「村子需要長門的力量，所以他不能離開，而且現在村子中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小楠回答道，「雖然只有我一人，但對於斑的情況，還是知曉一二的，多少會幫上些忙。」

我微微地揚起了嘴角：「我知道了，那麼就有勞了……」

「但是眼下還不行，」這時，小楠又突然說道，同時，她拿起了長門剛才正在看的捲軸，「大概是聽說了之前在木葉生的事情，所以認為有了可乘之機——現在在村子的角落中，有曾經身為山椒魚半藏部下的忍者們正伺機再次動內戰。」

我收起了笑容：「到了這種時候，卻還想擾亂好不容易得到安寧的村子嗎……」

「為了村子裏的人們，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小楠看着我，「而剛才說要一起去也並非戲言，所以請給我兩天時間，兩天後一定趕去與你們會合。」

我再次點點頭：「也好，我們去拜訪其他兩個村子也需要一些時間。那麼兩天後，就在瀑隱村會合吧，那裏是距目的地最近的地方。」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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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長門，有個問題想問你。」重要的事情確定下來之後，我終於有了機會來尋求那個一直藏在心中的疑惑的答案，「我的眼睛，有開輪迴眼的可能性嗎？」

「大概……有的，」長門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片刻，「我自己的力量也是在無意中覺醒的，關於開眼的條件並不算太清楚，不過，現在看來，你是可能性最大的那個人。」

【「……雖然現在不行，但舁加先生是目前擁有最大可能性的那個人。長門自身的輪迴眼也不是從一開始就覺醒的，強烈的情感波動——恐懼、絕望、悲痛、不甘、憤怒，都會成為最有效的催化劑……」】

剛剛長門的那番話，與那時藥師兜的說法如出一轍。

十指不自覺地搭在一起，我猶豫了一下后還是開口問道：「有……消除掉那種可能性的方法嗎？」

聽聞此言，小楠似乎是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着我：「輪迴眼的力量，是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你也說過的吧，想開創出一個新的未來，為什麼還……」

「因為會很不安吧，」長門阻止了小楠繼續說下去，「我能夠明白這種心情……最初的時候，我自己也根本控制不了輪迴眼的力量，總是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才覺一切已經結束了……」

長門這番話，讓每每談及輪迴眼便會被質問「為什麼」的自己突然有了知音難覓的感覺，於是乎我連忙運足了丹田之氣，使勁地清了清嗓子，準備把長久以來的糾結心情和坎坷小故事痛痛快快地傾訴出來——

「但是，」然而，這種美好的期待卻因長門接下來吐出的一個轉折詞而徹底走向破滅，「你的話，是能夠走出一條和我不同的道路來的。沒有什麼可值得不安——擔心控制不住力量的話，讓自己變得更強就好了；擔心會被敵人利用的話，打倒敵人就好了；擔心會傷害到同伴的話，拼上性命去保護他們就好了。」

「啊啊，」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真是嚴厲的說法呢……」

「因為想看到你和鳴人所引導的未來，所以那時候我才會將自己的力量交託給你，而且事到如今也並不後悔。」忽略掉我的中間插話，長門繼續說了下去，「以上，就是我想告知你的全部了。哦，對了，此外還要說明一下，我並不適合做你的傾訴對象，但若是無論如何都想的話，就等到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再來雨隱村吧。」

上一次聽長門（或者說佩恩更為準確些）連貫地講如此長的一串話還是在自己圍觀他與鳴人pk的時候，記得那串話旁徵博引，嚴肅深刻，讓人聽了便會不由得深深地開始反思，而現在看來，長門依舊是寶刀未老。

然而，剛剛那番幾乎不留餘地的話，卻讓我有了莫名的心安感——該來的總是會來，能夠做出改變的，只有自己而已，那樣的話，看上去也就只有努力了呢。

「沒辦法呢，不過我會好好地積攢著，攢夠三天三夜的份，到那時再來『傾訴心情愉悅地如此說道，一邊伸手摘下掛在胸前的勾玉項鏈，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第二個問題，能夠把破損的項鏈修復到這個程度的人，你們有聽說過嗎……」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