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探鳳鳴樓
九尾靈狐看到劉季鬱悶的樣子心中吃笑，心想若是自己變化出九尾狐的本體，這些人該是何表情？
劉季也沒辯解，對蘇老爺拱了拱手，坐在旁邊，反正是蘇家人叫自己來的，若是他們不喜，自己離開便是，劉季心中也沒什麼壓力。
劉通看着劉季一副坦然的神情，心中一動，雖然平樂縣偏遠，但還是留下一些傳說，這劉季……
「二嘎子你閉嘴。」
那官兵正對劉季冷嘲熱諷，突然聽到劉通如此說話，心中雖然略有不服，但劉通畢竟是他們上司，又是帶他們入門的師傅，自然心中尊敬，也安靜了下來。
「劉先生，你繼續說。」劉通和劉季是本家，心裏下意識的就要親近一些，上次在巷口劉通便對他刮目相看，不自覺口中便帶上了尊稱。
劉季坐下之後，看着眾人都朝自己看來，清咳兩聲，說道：「我不看好搜索之法，妖精極擅長變化，平樂縣人口最少也有八千，如此大的人員流動，若是進行區域管轄，不僅沒多少效果，反而會讓老百姓怨聲載道。」
劉季現在說的也正是劉通心中最糾結的地方，管轄一地可不容易，就是把衙門全部人都算上，撐死也不過一百來號，其中更別提老弱病殘了。
七八千人的平樂縣，人員每日流通，妖怪想要躲藏實在是太過容易，他們想要搜索又太過艱難。
若要進行區域封鎖管轄，恐怕妖怪還沒查出來，百姓就先鬧起來了，畢竟一些百姓要做工，一些百姓要行商，這些都要走動，管轄太嚴苛，老百姓的生計反而最受影響。
「沒錯，劉兄所說也正是我心中最擔心之事，但不知劉兄可有對策？」劉通這下是誠心請教。
倒不是為了什麼功勞，只是想着早一日抓到妖怪，城中百姓就能早一日安生。
劉季笑道：「劉捕快也是關心則亂，沒想到其中關鍵，我問你，城中共有幾名受害者，他們都有哪些共性？」
劉通一愣，讓手底下兄弟將前面幾起案子都一同拿出來，沉吟片刻說道：「都是男子，都是夜晚時分受害，其餘似乎沒有太多相同之處。」
劉季笑而不語，劉通皺了皺眉，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些什麼，劉通手下弟兄這下不樂意了，看見劉季這似笑非笑表情，還以為他是故意裝神弄鬼。
二嘎子一拍桌子指著劉季說道：「我忍你很久了，劉哥你對他這麼客氣幹嘛？這小子一看就是故弄玄虛，對捉妖之事懂個屁啊，聽他在這裏啰嗦，還不如早點去街上巡邏，多盤查一些人來的踏實。」
其他捕快也是一樣的想法，在他們看來，平樂縣的安好都是他們守護下來的，只有他們對付妖怪，劉季不過是嘴皮子功夫。
「其實你們忽略了一點。」劉季對那些捕快的怒容視而不見，平靜的拿起桌上的案件文書繼續說道：「這些男子皆是落單之人，而且還是些好色之徒，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查一下青樓妓館，這些人必定都有登記記錄。」
劉通一愣，沒想到劉季居然說出這麼一個偏僻的搜尋方案。
祁茹薇忍不住好奇的在劉季耳邊小聲問道：「相公，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人是好色之徒的？」
「娘子有所不知，俗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些男子好些都是富家公子哥，還有幾人甚至還有家室，在衙門留有案底，這些人哪裏會不偷些葷腥？」
祁茹薇微不可查的在劉季腰間又是一掐，小聲道：「好啊你，我看你分析的如此透徹，該不會背着我們也出去偷葷腥吃吧？」
劉季那叫一個冤枉，沒想到自己自作自受，引火燒身，連忙討饒：「娘子恕罪，你可是知道我的，我劉季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去青樓妓館尋花問柳的事也是萬萬做不出的，況且夫人們賽過天仙，我又怎麼會撿芝麻丟西瓜？」
祁茹薇也只是想略施懲戒，叫劉季收收心，卻沒想到劉季如此能說會道，讓祁茹薇聽了忍不住噗嗤一聲。
蘇家老爺聽到劉季說被盯上的都是好色之徒，不免有些尷尬，他那孩兒因為是單傳，家中對他略有放縱，至於男女之事管的更加寬鬆，常去尋花問柳之事蘇老爺都是知曉的。
只是畢竟蘇家只有一個男丁，蘇老爺心裏想着若蘇佑去青樓與那些女子歡好，女子所能成器，懷上他蘇家骨肉，未必不能接受，卻沒想到蘇佑因此而喪命，心中不免後悔。
「劉兄所言有兩分道理，若是將各個案發之地匯合，此地中心輻射開來，便是……」
「鳳鳴樓，此地附近的青樓妓館只有一個鳳鳴樓啊。」劉通手下二嘎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說道。
看到眾人古怪的眼神不免有些尷尬起來，男人嘛，尤其他們這種刀口舔血度日的捕快，自然也少不得去這種場所放鬆。
反正脫了官袍就是一尋常客人，對於青樓官府也不管，反而被官府登記在冊，作為合法營生。
「咳咳。」劉通咳嗽兩聲緩解二嘎子的尷尬，說道：「既如此，那便從這鳳鳴樓查起。」
眾人商量完畢，還是決定以暗查為主。
入夜，平樂縣城東河畔，一座竹樓小閣靜立其上，閣樓中傳出一陣鶯鶯燕燕的調笑之聲，門口站着一個畫着濃妝的老鴇子正招攬客人。
劉通帶着衙門精銳遠遠的看着這閣樓，吩咐道：「等會我們先進去探探虛實，你等切莫自作主張，以免打草驚蛇。」
眾捕快紛紛點頭，劉通揮了揮手，左右捕快紛紛小心的散去，在閣樓四周的隱秘角落躲藏了起來。
只要裏面有風吹草動，這些捕快就會一擁而上，任他什麼妖魔鬼怪，全都亂刀砍死。
「劉捕快，你還是留在此處，我與這位兄弟前去一探便可。」劉季看着劉通要更換便服，忍不住出言相勸。
劉通自然不願意，說道：「我不去怎可？萬一動起手來，誰與那妖怪爭鬥？」
劉通未曾見過劉季出手，只把他當成尋常商販，自然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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