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必須得好好上一課
林小明出手相當突然,而且速度極快。
眾人反應過來,將他拉開的時候,高鵬程已經挨了一頓拳腳,人也倒在了地上。
畢珺沖仍然一臉余怒的林小明喝問,「林小明,你這是幹什麼?」
被一班警察架住的林小明指著高鵬程怒罵,「這個王八蛋,他想玷污我嫂子,你們別攔着我,讓我打死他!」
畢珺疑問,「這麼說你認識他?」
林小明咬牙切齒,「他化成灰我未必認得,只是裝瘋賣傻的話,我怎麼可能不認得?」
「他在裝瘋賣傻?」畢珺愣了下,納悶的問:「他不是真的精神失常嗎?」
「哼!」林小明冷笑一聲,「他精神失常?他比你還正常呢!」
這個時候,倒在地上的高鵬程爬起來了,環顧眾人一圈,目光又落到自己手上的手銬上,接着就叫了起來,「你們這些王八蛋,銬著***什麼?我又沒犯法!」
畢珺與一班下屬頓時就呆住了,因為這是高鵬程自落網以來,說的唯一一句完整的話。
難道林小明說的是真的,他一直都在裝瘋賣傻?
這會兒進了村,看到了熟知他的鄉里鄉親,終於裝不下去了?
可是昨晚他們給高鵬程找過精神科的醫生,確認他是精神失常的啊!
事實上他們哪裏知道,高鵬程剛才以及這幾天來確實處於精神失常的狀態,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被林小明一頓打之後,人已經清醒過來了。
因為林小明看着像是在打他,事實上……也是在打他,但打他的同時也藉機解開了在他身上做的手腳,恢復了他的神智。
畢珺稍為回過神來,便指了指高鵬程,沖兩個下屬使了個眼色。
兩個下屬心領神會,立即將高鵬程拉到一旁進行審問。
「你叫什麼名字?」
「高鵬程!」
「哪裏人?」
「就這何坑村的人!」
「你殺了人?」
「不,我沒有,你們別胡說!」
「……」
一通審問后,畢珺一等已經完全確定,高鵬程的精神沒問題,這廝一直都在跟他們裝瘋賣傻!
「高鵬程!」畢珺沉聲命令,「帶我們去你家!」
「去我家幹什麼?」
「因為你殺了人!」一名心直口快的年輕警察立即叫道:「把屍體藏在床底下!」
高鵬程臉色一變,立即迭口否認,「沒有,我沒有,你們誣衊我。」
畢珺狠瞪一眼那名多嘴的下屬,然後又沖高鵬程喝道:「不管你有沒有,現在帶我們去你家!」
「我不去!」高鵬程一邊叫一邊倒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我剛剛被毆打了,我現在身上好痛,要死了,哎喲喂,馬上就要死了!」
畢珺皺起眉頭,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旁的林小明,這就上前問,「你知道高鵬程家在哪兒?」
林小明點頭,「知道!」
畢珺心中一喜,「那你帶我們去。」
林小明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不帶!」
畢珺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看你牙尖嘴利的,應該也是讀過書上過學的人,難道你不知道配合公安機關調查辦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我知道!」林小明耿著脖子,瓮聲瓮氣的應道,「可是我不願意盡這樣的義務。」
畢珺好奇的問,「為什麼?」
林小明冷哼,「因為你剛剛說我獐頭鼠目,尖嘴猴腮,你不但沖我動手,還用槍指我的腦袋!」
畢珺被弄得啼笑皆非,這麼小氣,你還是個小孩嗎?
認真打量一下林小明,發現他撐死也就十八歲,相對於二十好幾的她而言,不就是個小孩嘛!
別這麼小氣嘛,回頭姐姐給你買糖吃。
如果是陳芝琳,說不定就靈活變通的這樣哄他,但畢珺只是畢珺,她扳著臉喝道:「我現在要求你配合。」
「我不想配合!」
「那你就別怪我了!」
「你想幹什麼?」
「咔」回答林小明的是一雙手銬落到他手上的聲音。
林小明急了,「你銬***什麼?我犯什麼事了?」
畢珺指著高鵬程,「因為你剛才毆打他了,我親眼看見的。」
一班警察紛紛點頭,表示他們也看見了。
林小明苦笑,「這種人渣,人人得而誅之,我打他幾下怎麼了!」
「你打他幾下就犯法了!」畢珺冷哼道:「你既然這麼不配合,我只能公事公辦!」
言下之意很明顯,你要是配合,我或許可以假裝看不到。
威脅我?我看你是給自己找不自在……林小明眼珠子轉了轉,這就點頭,「好,我帶你們去他家。」
畢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小樣,還不信治不了你!
陳芝琳在外面從來都是演主角的,但在這兒她卻甘心充當醬油黨,因為有林小明這個魔鬼在!
看到畢珺臉上的得色,她就不由暗裏嘆氣,這個女警官還是太年輕了,見識的壞人不夠多,一會兒被好好上一課,才會知道人心險惡!
在林小明的帶路下,畢珺一班警察終於到了高鵬程家。
「嚅,這就是他家了!」林小明揚起被手銬銬著的手指了指高鵬程家,可抬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樣子就像是罪犯指認現場似的,立即就要求,「現在可以把手銬解了吧!」
畢珺沒理他,只是指揮下屬破門而入。
在她看來,高鵬程或許是個殺人犯,但這個古里古怪的林小明也明顯不是個好東西,所以能多銬他一會兒,就多銬一會兒,否則他不會老實。
門打開后,畢珺又扯著林小明進去,「哪個房間是高鵬程住的?」
林小明沒好氣的道:「我又不是高鵬程,問***嘛?」
畢珺扭頭看一眼被拖拽過來,可是又在門前撒潑打滾嘶嚎的高鵬程,面無表情的道:「他要是能配合,我用得着問你?」
林小明把手往前一推,「那你把銬子給我解了。」
畢珺搖頭,「我還是覺得你被銬著才比較老實。」
林小明也搖頭,「阿sr,你這樣對我,你會後悔的。」
畢珺冷笑,「威脅我?」
林小明不再吱聲。
畢珺也沒再理他,輪流在幾個房間看了一陣后,這就指著中間的房間對下屬道:「這間!」
林小明有些意外,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是這間?」
畢珺沒有裝腔作勢,直言道:「高鵬程一口黃牙,明顯是個煙鬼,這個房間裏面殘留的煙味最濃。還有他是個單身漢,不愛乾淨也不講整潔,這個房間最亂,灰塵也最少。他不住這間住哪間?」
林小明的目光不由落到她的胸前,因為他感覺別人說錯了,胸大的女人未必無腦。
在一班警察將主卧里的床搬開之後,畢珺也沒有拿架子,反倒身先士卒的拿起鐵鏟,開始撬挖地上的地磚。
然而地磚挖開之後,下面卻是一層厚厚的水泥!
已經累得出了一身大汗的畢珺扔下鐵鏟,換了把鐵鎬。
「康!」一鎬下去,星火四濺,鐵鎬被厚實的水泥板震得脫手飛出。
畢珺的臉色一白,浮起了痛苦之色,手也不自禁的扶住了腰。
「畢隊,你怎麼了?」
「珺姐,你有沒有事?」
「讓我們來吧,你先休息一下!」
「……」
下屬接替之後,畢珺就退到旁邊,扶著腰坐在一張椅子上!
林小明則是有點幸災樂禍,「同樣是椎間盤,就數你突出。」
畢珺皺眉,「你說什麼?」
林小明問:「腰很酸很痛吧?」
畢珺沒有回答。
林小明又問,「連帶着屁股都痛吧?」
畢珺還是沒有回答。
林小明再問,「腿也很麻對不對?剛開始只是腳背,越來越往上是吧?現在麻到哪個位置了?」
畢珺終於沒忍住,下意識的回答,「膝蓋往上十公分!」
林小明一見她回答,反倒是不問了。
畢珺無法自控的追問,「我這是怎麼了?」
林小明沒說話,只是把手往她面前一遞。
畢珺猶豫一下,這就沖旁邊的下屬點了點頭。
下屬掏出鑰匙,解開了林小明的手銬。
畢珺喝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林小明捂了捂被銬出了印痕的手腕,然後緩緩的道:「如果我沒看錯,你這是椎間盤突出,癥狀是腰痛,臀痛,雙下肢麻木,有時候甚至帶着小便障礙。如果我又沒看錯,病變位置應該是腰5與骶1之間,屬於突出型,醫生建議非手術不可。如果我還沒看錯,你這個椎間盤突出沒有別的外因,僅僅只是因為遺傳!」
畢珺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
「對,我能治!而且是非手術療法。」林小明沖她眨巴眨巴眼睛,露出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意味深長的道:「一會兒忙完就過來哈,我保證給你治得好好的。」
沒等畢珺回答,林小明已經轉身離去,留給她一個瀟灑又優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