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的憂傷刺激了他
時間流逝,轉眼天就亮了。
江拾遺還昏迷在地,沒有醒過來。
而梅小宇整夜沒睡,一直在等江拾遺的消息。
但她等了一個晚上,都不見江拾遺出來。
着急之下,她有好幾次想闖進書房。但她又怕影響到江拾遺施功,所以一直強忍着,最終不敢去打擾江拾遺。
在苦苦的等待中,時間便又到了中午,但江拾遺還是沒有出來,梅小宇急得在書房的門口不停地走來走去,但她還是不敢去打擾江拾遺。
在梅小宇焦慮不安的時候,管家上樓了,說午飯準備好了,請她和江拾遺下樓吃飯。
梅小宇心情不好,吼道:「我知道了,我們想吃飯自然會下去吃,不要催我們。」
看她發脾氣了,管家不敢再說什麼,便下樓了。
聽了管家的回報之後,吳月華覺得他們有點古怪,便親自上樓來找他們。
她一上樓,便見梅小宇在書房門口徘徊,於是問道:「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下樓吃飯?」然後她又問道:「小江為何昨晚上樓之後,就不見他露過面。」
見母親親自來了,梅小宇只好說道:「媽,他的身體有點不適,正在書房休息。」
「身體不適?需不需要看醫生?還有,他是客人,為什麼不安排他去客房休息?」
「昨晚我看客房還沒整理好,所以便讓他去書房休息。」
「你這丫頭真是不懂事,哪有讓客人睡書房的?走,去叫醒他,讓他去客房休息。」
「媽,不用了。」
吳月華臉一板,說道:「什麼叫不用了?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
梅小宇急道:「媽,真的不用了,他剛剛吃過葯,這個時候叫醒他不是很好。」
「這個時候叫醒他剛剛好,讓他先吃了飯,再休息。」
「媽,你真啰嗦,這個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快點下去,不用等我們。」說着,梅小宇把吳月華推下樓。吳月華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作罷。
打發了母親之後,梅小宇拍了拍胸口,暗忖:「好在媽不糾纏,萬一她非要叫醒江拾遺不可,事情倒不好辦。」
然後她又想到:都這麼久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找到爸了?
等著,等著,不知不覺中,時間便又到了半夜,但江拾遺還是沒有動靜。
這中間吳月華又來了兩次,但還是讓梅小宇給擋住了。
見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江拾遺依然還沒有動靜,梅小宇開始急得猶如熱鍋里的螞蟻。這種等待的滋味,讓她快瘋了。
彷徨了好一會,終於,梅小宇決定進書房看一看。這種乾等的滋味,真讓她受不了。
但當她準備敲門的時候,她卻又猶豫了:萬一現在他正到了緊要關頭,自己這一打擾,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一想到這點,她又覺得她不應該去打擾江拾遺。就這樣,她在書房的門口不停地走來走去,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在梅小宇正處於進退不定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開了,然後她聽到江拾遺在裏面叫道:「你進來吧。」
梅小宇一聽,開心得快要跳了起來,衝進房間,高興地問道:「拾遺,是不是成功了?!」
江拾遺關上門,搖了搖頭,說道:「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梅小宇一聽,像塊木頭那樣僵在那裏,好一會,才澀聲說道:「沒關係,你儘力了。」
看着她那失望的樣子,江拾遺心裏很是不安,說道:「我的功力不夠,無法幫到你。」
看江拾遺臉色蒼白,嘴角還留有血跡,梅小宇不由心一疼,又有點內疚,伸手幫江拾遺擦了嘴角的血跡,柔聲問道:「你受傷了?」
她的手一觸碰到江拾遺的嘴唇,江拾遺的心神忍不住抖了抖,很想伸手握住她的手。他勉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淡淡說道:「沒事,一時岔了氣。」
雖然江拾遺沒有成功,但梅小宇知道江拾遺儘力了。雖然失望,卻也不好在江拾遺的面前表露。
她凝視了江拾遺一下,說道:「走,我們吃飯去,其他的,吃完飯再說。」
之前用功過度,江拾遺也覺得餓了,於是,兩個人便下樓,去飯廳吃飯。
管家有幫他們留了飯菜,放在保溫箱裏保溫,所以,他們拿出來就可以吃了。
梅小宇沒有什麼胃口,扒了幾口飯,就吃不下去了。但江拾遺快餓暈了,看到飯菜,便如秋風卷殘葉般。
看江拾遺狼吞虎咽的,梅小宇不由笑了。看來,他跟她一樣,餓了,也會急,而且還會受傷,受傷了,還會流血。
發現梅小宇在看着他,江拾遺停下筷子,問道:「是不是我的吃相很難看?」
梅小宇嫵媚地笑了笑,說道:「沒有,但我看得出來,你餓了,而且很餓了。」
江拾遺苦笑了下,說道:「的確餓了。」
「我還以為你可以不用吃飯的。」
「不吃飯?你以為我是神仙啊。」
「那你多吃點,來我們家,別的不敢說,但絕對管飽。」
「那我不客氣了。」說着,江拾遺又低頭扒飯。而梅小宇則笑盈盈地看着他。
江拾遺和梅小宇兩個人心無旁騖,卻沒發現飯廳門口站着一個人,在默默地看着他們。等江拾遺又低頭吃飯的時候,她才走了進來。正是吳月華。
梅小宇看她進來,忙站了起來,說道:「媽,不是哥在守着嗎?你怎麼不趁機睡一會?」
吳月華說道:「我睡不着,便來看一下小江。」
然後她又對江拾遺說道:「小江,我聽小宇說,你的身體不適,現在好點了嗎?」
「多謝伯母,已經好多了。」
吳月華看他臉色煞白,比他剛來的時候,精神差多了,說道:「看你的臉色特別不好,一定還沒痊癒,吃完飯,我叫司機送你去醫院。」
「伯母,我已經沒事了,不用麻煩了。」
「真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
梅小宇也說道:「媽,拾遺說沒事就是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了。」
「那好,既然沒事了,那我就放心了。」
頓了頓,她又說道:「小江,小宇不懂事,如有怠慢之處,還請諒解。」
「伯母客氣了,打擾你們倒是很不好意思。」
「這是什麼話,你來幫我們,我們感激不盡,就怕怠慢你了。」
兩個人客氣了一番之後,吳月華又交代梅小宇,要她好好招待江拾遺,這才上樓休息。
吳月華走了之後,梅小宇低聲說道:「我媽有點啰嗦,你不要放在心裏。」
江拾遺笑了笑,說道:「這不是啰嗦,這是修養。」
梅小宇馬上嘴一撅:你的意思是說我沒修養?
江拾遺又是笑了笑,說道:「公道自在人心。」說着,又低頭吃飯,不再看梅小宇那嘴唇撅得更高的樣子。
吃完飯之後,江拾遺覺得氣力恢復了不少,便想去花園走走。梅小宇便自告奮勇地說,她來帶路。
去到客廳,梅小傑坐在電話機旁,神情木然,滿臉冷峻,但腰伸得老直老直的。
他看到江拾遺他們,滿臉冷漠的,連頭都不點一下,更別說打招呼。
現在他越來越擔心他的父親,根本就沒心思去管別的。
半山的空氣果然與眾不同,他們一走出主樓,一股清新的空氣,夾帶着花草的清香,撲鼻而來。
一聞到這清新的空氣,江拾遺精神一爽,損耗的功力,又恢復了兩成。
他們沿着一條大理石小徑走向花園,一走近花園,空氣更加清香了。
梅小宇變得出奇的沉默,風吹拂着她的頭髮,四處飛揚,頭髮上洗髮水的香味,混雜着花草的香味,顯得格外幽香。
現在她的心真的很亂,也很怕。
江拾遺看了看她,說道:「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不用硬撐。」
「我睡不着。」
「要不要我幫你?」
「你能催眠?」
「會一點點。」
「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她不問江拾遺會什麼,而是問江拾遺不會什麼,因為在她的眼裏,江拾遺會的已經夠多的了。
「很多。」
「你會的這些已經足夠嚇人了,有時,我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人?」
「你怕我?」
「有點,像你這樣的人,太神秘了,充滿了驚嚇,如果不是我的膽子還不小,早就給你嚇到了。」
「所以你不要得罪我。」
梅小宇笑了笑,說道:「我才不怕你呢。」
頓了頓,然後她又說道:「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世上會有你這樣的人。」
「有時候,我也懷疑自己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沉默了下,梅小宇突然憂傷地說道:「連你這樣的本領都救不了我爸,那這世上就沒有誰能救他了。」
看梅小宇滿臉憂傷,江拾遺的心裏也不是滋味,但他已經儘力了。
這已經是他功力的極限,如果不行,他也無可奈何了。
「對不起。」
「你不用自責,不是你的武功不厲害,是這太難了,恐怕也只有神仙才能做到。」
「其實辦法是有的,只是現在我的功力還不夠。」
梅小宇流着淚說道:「也許這是天意,讓你為難了。」
江拾遺看了看她,沉默了。
第二天早上,睡了一晚之後,江拾遺的功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打電話又跟公司請了三天假,然後開始閉門練功。
他決定再試一次。
現在,梅小宇的父親處境不明朗,危在旦夕,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再搏一搏。
見江拾遺沒有出房間,梅小宇以為他昨天受了傷,躲起來養傷了,所以也不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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