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垂危
第二章：垂危
武道一途共有六境：淬體，通脈，凝神，靈動，靈勁，靈魄。
塵心最近才突破通脈境中期實力，與一年前就到達凝神境的塵戰相比，顯然有些不夠看。
二人若是斗下去，除非發生奇迹，否則塵心必死無疑。
可惜戰局已開，塵心更是躲無可躲，聽聞空中風聲呼嘯，看着塵戰凌空斬來的一刀，塵心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迎著塵戰揮動起手中好幾百斤重劍。
噹……
刀劍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觀戰的人連忙捂住耳朵，仍然感覺有些耳鳴。
一擊之下，塵心如同脫線的風箏，狠狠撞擊在中堂銅門之上，雙手虎口崩裂，鮮血順着劍柄，染紅了七尺劍身。
咳咳…
捂著發悶的胸口，塵心猛烈咳出兩口鮮血，剛才強烈的撞擊，差點讓他一口氣提不上來，受了不輕的內傷。
二人交手，塵心僅一擊落敗，雙方實力差距一目了然，別說戰勝塵戰，能夠活命都是奇迹。
擦乾嘴角鮮血，塵心杵着重劍，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快速服下一枚凝血丹，以穩住傷勢，儘快恢復實力。
「真是有意思，受了我狂刀斬一擊，竟然還能站起來，你比那些通脈境大圓滿還強橫幾分，如此有意思的對手，我竟突然有些捨不得殺了你。」
塵戰將戰刀抗在肩上，慢慢走向塵心，猙獰的神色中，透露出幾分掙扎。
「罷了罷了，為了斬龍刀，今天你必須死，我喜歡那把刀二十年了，今天必須得到，你無法擾亂我的決心。」
塵戰喃喃自語，越往前走神態越是瘋狂，傳言都護府珍藏着一柄神都賞賜的中品寶器，正是塵戰口中的斬龍刀，據說其削鐵如泥，可破精鋼鐵盾，是個難得的寶貝。
塵戰痴迷修行，不問世事，權利金錢無法打動他，但是一把好兵刃，卻能讓他乖乖就範，這也是塵陽能夠調遣他的原因。
呔…
塵心剛站直身子，還沒來得及恢復好狀態，塵戰的戰刀再度向他劈砍過來，這一次比上一刀更兇猛。
吃一塹長一智，面對塵戰劈砍而來的戰刀，塵心不敢再硬抗。
刀鋒落下瞬間，塵心身法全開，脖子幾乎貼著刀刃劃過。
砰！！！
一聲悶響，厚重的銅門硬生生被塵戰的刀鋒劈開一道缺口，而他手中的戰刀也瞬間崩成了兩段。
嘶…塵心倒吸一口涼氣，刀刃雖然沒有割到脖子，倒是那強勁的刀氣卻是讓塵心脖子留下一道血痕，捂著脖子看了看被塵戰崩碎的銅門，塵心咽了咽口水，若是剛才慢了一秒鐘，自己恐怕已經身首異處，成了塵戰手中的刀下亡魂。
「該死的玩意兒。」
「塵陽，斬龍刀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
低頭看着手中斷成兩截的戰刀，塵戰叫罵一聲，轉身怒視着塵陽，沒有絲毫敬意。
「取下他首級，將兵符給我，斬龍刀便是你的了。」
面對塵戰的無禮，塵陽毫不在乎，他更關心塵心的死活，早已迫不及待得到兵符，繼位隴西都護府都尉節度使之位，這可是堪比封王的職位。
「真是麻煩。」
塵戰憤怒甩掉手中半截戰刀，一臉不耐煩的轉身看着塵心：「你是自裁，還是要我動手。」
「若是三哥助我離開，待父親歸來，我定向他請柬，將斬龍刀賞賜給你。」
塵心握緊重劍，期待的看着塵戰，若是能夠將他策反，今日便有了生還的希望。
「三弟莫要聽信四弟胡言亂語，父親失蹤半月，恐已凶多吉少，若是放他離開，你非但得不到斬龍刀，還有可能命喪隴西，你再強橫，難道能對付都護府三十萬雄兵嗎？！」
還沒輪到塵戰表態，塵封打破了塵心的幻想，堅定了塵戰滅殺塵心的決心。
塵戰沉默片刻，突然身法全開，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快速沖向塵心，表明了他的態度立場。
「該死！」
塵心叫罵一聲，快速掄起手中重劍，拼盡全力刺向塵戰。
轟隆…
塵心一劍刺空，塵戰快速繞開他的重劍，一拳轟在他的胸口上，將他再度轟在銅門之上，大殿回蕩著沉悶聲響。
「死了么？」
望着地上遲遲不動彈的塵心，塵戰喃喃自語，剛才自己全力一拳，即便同為凝神境的強者，也未必扛得住。
為確定塵心是否已死，塵戰腳掌輕點，快速跳躍到他跟前。塵戰伸出腳，將趴在地上的塵心翻過面來。
噗呲…
事出突然，塵戰剛把塵心翻過面，一道黑影快速閃過，徑直插在他胸膛之上，塵戰來不及哼一聲，鮮血如同泉柱濺了一地。
「怎麼可能！」
塵戰瞪着眼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剛好與從地上爬起來的塵心四目相對上，他無法想通，受了自己一拳的塵心，怎麼還有反擊之力。
「三哥很意外吧！可不止你一個人是武痴，我雖是通脈境實力，體魄卻堪比凝神境後期。」塵心捂著胸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完全沒有了血色，彷彿是從土裏爬出來的死人一般。剛才塵戰一拳，已經將他五臟六腑盡皆破壞，之所以還能反擊，純粹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今日即便塵陽不再繼續下殺手，塵心恐怕也活不長了。
「你…」塵戰還想說些什麼，因為失血過多，感覺眼前一花，整個人直挺挺昏死過去。
抽出插在塵戰胸口巨劍，塵心強撐著站起身子，若是在另外二位兄長面前有絲毫示弱，今日都無法走出中堂殿門。
塵戰倒下塵心勝了，讓原本智珠在握的塵陽驚得霍然起身，就連老謀深算的塵封，也是流露出失態神色。
「二位兄長還要繼續下去么？」
塵心強忍住喉嚨快要噴涌的鮮血，對首座的塵陽和塵封詢問道，自知命不久矣，即便是死，也要將兵符帶出去，安排好都護府後事才行。
「他不過強弩之末，大家一起上，將他給我拿下。」
塵封雖有失態，頭腦卻是格外清醒，深知塵戰的實力，就剛才那一拳，他賭塵心已經遭受重創，即便沒有，也要拼盡底蘊留下塵心，謀權篡位手足相殘，足以讓他和塵陽受凌遲車裂刑法。
「我看誰敢。」
噗…
塵心舉起重劍，想要喝退那數百強者，奈何剛才一拳傷得太重，只感覺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直接跪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