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龍洞
第二章妖龍洞
「我嗎，賤龍一條，不小心闖入人間，因我全身熾熱，使人間酷熱難當，連年大旱，女媧後人震怒，逐我洞內思過。」
呂梟吐了吐舌頭，「你是妖？」
「我是妖——」赤火龍睜大雙眼，竄上前來，在他眼前晃動。
「我不信，從未聽說你出來作亂，遠近漁村太平無事。」
赤火龍退後數步，「算你識相。」
它圍呂梟轉了數圈，點頭說「你全身赤黑，硬如鋼鐵，我猜你魔界中人。」
「呸，我才不是魔界的人，我是人，師父教我御風之術，登界都脫穢行修正果。」
「你給我講講界都是什麼樣，好嗎？」他見赤火龍打了個哈欠，似是不愛與他理論。
赤火龍千年來也是孤單寂寞，見到這麼個小孩，心生喜愛，眼珠一轉，滿口應着，哄他開心。
「界都是大西洲卡拉帝國的國都，卡拉帝國氣候溫和，物產豐富，森林茂密，周邊十六國與他相鄰，武進是帝國的天師，掌管海路，他在袞海之上建造了自己的專屬領地，點石成山，化岩為土，草籽、樹精，飄遺於上，日輝月華，萬萬年後竟也綠岩碧岸，粉黛傲天。
名曰傲天城。
傲天城不受天地所限，是修鍊佳境。
奇山異水，仙閣宇池，古樹葩海，氤氳霧靄。
天師武進掌有旋力秘籍，移山倒海，突岩凝漿，力壓地心魔界，門徒金凡、金夢、金一，勇力非凡。
天師陶敬玉居住在界都，掌管設計天空城。
你們小族居住在蠻荒之地，哪裏見過大世面，國主宅心仁厚，欲在天界建造一方樂土，佛說天地，欲界、色界、無色界，而傲天城濃縮天地，無論人、獸，皆種慧根，可脫形可成仙，也有修鍊無成之徒，自墜地心魔界。」
呂梟聽得入迷，不覺心生嚮往之情，「怪不得我遁地家族修鍊數百年，還有各方術士就算九死一生也要去界都，果然是個好去處。」他拍手笑道。
赤火龍點點頭，「小子，你天賦異常，只可惜你是魔界的人，可惜可惜！」
呂梟一聽，最難受用，揚起拳頭，「慢、慢，我說你是魔界的人，你不承認，看你這劣性，還敢說你不是魔君一脈？」赤火龍在洞內盤旋，難得它這麼開心。
呂梟跑着跳着追趕。
赤火龍從空中回到地面，龍鬚浮動，任他抓玩。
「這還差不多。」他揪著龍鬚玩耍。
「你見到我的事，千萬不要告訴村子裏的人，我在這山裏思過千年，飛升之日不遠，不願節外生枝。」赤火龍低頭叮囑他說。
此時，岸邊傳來母親焦急的呼喊聲，呂梟怕母親擔心，撒開手，跑到洞口，展開羽翅，飛出結界，藉助風力，在空中打了個旋，飛向岸邊。
他撲到母親懷裏。
羌氏拉住他小手，孩子們簇擁着他們母子，回到漁村。
「你爹爹正要見你。」呂梟抬頭，房後傳來叮噹之聲，他推開母親跑到房后，父親呂光正在修船，見他孩兒，微笑點頭，呂梟撲向父懷，呂光眼露詫異，原來他手感之處，似有吸力。
「父親，你怕不怕地魔君？」
呂光凝眉，「地魔君一直以來妄想統治大西洲，各方術士都想進界都傲天城修鍊，入仙道，免遭屠戮，我遁地族也早有此打算，我兒怎麼問起這個？」
「爹爹去界都不如走海上，遁地神功雖好，但魔獸出沒，危險重重。」呂梟喃喃自語。
「你小孩子哪裏知道，我呂氏家族，不會御波駕濤，飄蕩無依，生還機會更少。」
呂光見孩兒沉吟，泯嘴一笑「不愁，我們已經修得金網陣，就算遇到魔獸，族長也能帶領族人殺出重圍。」
「這孩子也不知聽了什麼人蠱惑，竟然出海御風，若不是有人給我報信，我還蒙在鼓裏。」羌氏在一旁嗔怪道。
「啪」呂光一拍桌子，呂梟躲到母親背後。
「五登山潛著一條惡龍，我不是已經提醒過你，不要讓小兒去招惹它嗎？」他沉聲責備。
「小孩子貪玩，也是有的，村子裏的都是些婦女孩子，沒人會理會。」羌氏護著兒子辯解道。
「此事要是被族長知道，我們—」他嘆了口氣。
「你深得族長器重，我和孩兒安分守己，族長不會因為小兒一時貪玩責罰我們吧。」
「你婦人家懂得什麼，不日就將東渡袞海前往界都，此等大事怎能留下隱患？」他站起來，拉過小兒呂梟，叮囑道，「記住父親的話，好生待在漁村，等父親回來，再不許去。」
呂梟反駁道：「去界都傲天城，你們一成勝算都沒有，爹爹你就讓孩兒跟你們同往，還可做個幫手。」
呂光沉默不語，渡袞海，族長精挑細選，不是誰說去就能去的，何況小兒與他人不同，身上又沒本事，他就算有心也沒有應允的道理。
呂梟一把抱住父親大腿，「爹爹，你們鬥不過魔君的，神仙師父說他能幫我褪去魔身。」
「哪來的神仙？我只信我自己，就算這條命不要也要解了我兒身上魔咒。」
羌氏落淚。
忽聽門外一片嘈雜之聲，三人一驚，呂光大步走到院子裏。
只見，漁村老少，手舉火把，齊壓壓擠滿院子，臉上滿是驚恐。
呂光見狀知道村子裏出了事，他走上前去問道，「阿叔、阿婆，你們來有什麼事？」
一老者竹杖在地上一頓，撅起嘴，對後面說道，「把人抬上來。」
眾人閃開，兩個青年把阿仁屍體抬進來，只見他身體發黑，血已經被吸干，脖頸處有被撕咬痕迹。
「爹爹，你看出什麼沒有？」呂梟見父親俯身查看，心中早已按耐不住，他跳過去問。
遁地族習得神功，上天不敢說，地上蹤跡一看便知。
呂光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是那條惡龍不？」老者問道。
呂光點點頭。
阿仁母親一聽，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大哭道：「我說呢，阿仁今日回來就說五登山真有妖怪，他親眼見到你家小兒進了峭壁內，我催他去砍柴，他不願去，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
「爹爹，赤火龍是我的好朋友，我進它洞中，未受絲毫傷害，說明他不是妖怪。」呂梟仰頭辯解。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到呂梟臉上，羌氏撲過來，抱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