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徐知爻磨好刀,要宰人了。

1:徐知爻磨好刀,要宰人了。

徐知爻將沈寒生的屍體移交給大理寺卿,回到盛京解決了沈凍一家之後。

來幽禁太后的寢宮之前。

徐知爻似乎還能感覺到沈寒生臨死前的一幕幕。

記憶深處的腥風血雨驅使着他抬頭看着眼前這荒廢的冷宮。

一陣冷颼颼的疾風吹了過來。

徐知爻讓自己精神點,熟視無睹的邁著修長的步子走了進去。

其實,徐知爻還是認為他不夠了解沈寒生。

或許了解,只是了解的太淺。

徐知爻實在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的料,連帶着動作也粗暴了點。

冷宮殿前礙事的桌子被他掀翻,揚起霧面的灰塵。

周圍的侍奉的宮女嚇跑了。

只剩下太后一人坐在銅鏡跟前,對鏡貼畫黃。

沒哭着喊著求饒,雖遲暮落場。

但經年回首,又有多少人能爬到她這個高度?

徐知爻挑眉,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太后揚起冰冷的笑意:「真巧啊,徐大人。哀家和你並無交集,沒想到最後能來看我的人是你。」

徐知爻好像一瞬間被夢魘纏身,腦海里又不斷浮現出沈寒生環住他的手一松。懷裏的人一動不動,雙目緊閉,那張年輕的面容紙般蒼白,如沉睡了一般。

在沒了生息。

徐知爻死咬着銀牙,心裏忽然有一種現在就弄死太后的想法。

極力地遏制住那幾乎要穿透胸膛的怒火。

徐知爻終於鎮定下來。

他不會讓他一身傷,白白身首異處。這不,機會就等到了。

想到這,徐知爻整個人都冠以雲淡風輕的外衣,甚至連瞳孔都不曾轉動一下。

徐知爻眼裏閃著狡黠的光芒:「自然是有故人托我,竭力守着太後娘娘。」

徐知要聲音不高不低,剛好發出一絲要挾地意味。

這冷宮不似外面那般春意盎然,太后的露在外面的皮膚被凍的蒼白,她寒戰地繫上披風搭在肩上。

一陣傲然的冷哼,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徐知爻:「哀家竟然不知我有什麼故人與徐大人熟知。竟讓你不遺餘力的前來,看哀家的死狀,只可惜…」

不等他說完,徐知爻已經從衣袖中緩緩的拿出一個竹筒,手指輕勾,遞給太后:「你如此洋洋得意,看來另有打算了呢。不過濰吉洱嶼的頭目到底有什麼天大的本事,讓太后如此鎮定自若?」

太后不受他挑撥,心無旁騖的梳洗著。

低頭輕笑一聲,徐知爻道:「太後娘娘在等什麼,太子殿下被挾持的消息?那你此刻應當信我才是。」

太后眼睛一亮,眯着眼睛,眼底的皺紋湧現:「竟不知你藏的這麼深,哀家都不得不佩服。」

徐知爻起身,整理了一下的自己衣袂,這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既如此太后移駕吧。」

接着,徐知爻帶着太后從後門離開。

冷宮附近,沒幾個人逗留,顯得格外清凈。

四周無聲,只有良禽擇木而棲,發出一聲垂死的嗚咽。

太後走在這段已經熟悉不能在熟悉的甬道上面。

她堅信徐知爻不可能這般好心,讓她逃出生天。

但此刻,太后只能放手一賭。

也許通過這裏,等到頭目和聽她差使的外藩派人來接應她。

回到濰吉洱嶼,從頭再來。憑着手中的喪屍劑。

這雎朝還是她的。

早晚的事。

眼看着透過甬道,看到出了皇宮的密道。

心裏的歡喜一瞬間縈繞在心頭,太后終究是有野心的女人,喜怒不形於色。

剛要邁過台階,眼前便有個人前來。

一雙明黃色的綉著龍紋的靴子停留下來。

宣昭帝那張笑地合不攏嘴的臉映入太后的眼裏。

徐知爻側身站在一旁,眼裏的玩味甚重。

此刻,遊戲才剛剛開始。

宣昭帝呼吸微促,轉動手裏的玉扳指目光謹慎地盯着眼前要逃跑的太后,嘴角冷笑:「母后,朕該對你說些什麼?嗯。」

太后眼眶漸紅,要她死在這冷宮裏,那怎麼可能,她不想去死,她心裏有一股濁氣怎麼呼吸都吐不出來。

「不肯認輸怎麼能行呢?母后。」宣昭帝意味不明的說完,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徐知爻。

「走吧,太後娘娘。聖上這是在給你機會。」徐知爻照做請的手勢。

太后心裏已經沒有剛才的剛強了。

這一段路,似乎不是很長。

可和宣昭帝一起走,彷彿每走一步都在被凌.遲。

而事實上,當太後走到終點的時候,是一個牢房。

太后清楚這裏是哪裏。

對於那種逃犯,企圖逃出宮,在背抓回來的便會放在這兒。

此刻顧青鸞的四肢被釘在刑具之上,面部猙獰。

看樣子已經瘋癲。

終於,傳來了一聲不人不鬼的聲響。

顧青鸞的扯著嗓子極淺地說了一句:「太后……娘娘救我。」

這個聲音響起,讓太后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顧皇后?她怎會變成這般可怖的模樣。

太后的腦海里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她端莊優雅的樣子,此刻卻宛如地獄里來的餓鬼,只差下一秒,就能直接將她生吞活剝了去。

顧青鸞依舊喊著,像是催命的一般:「臣妾錯了…聖上饒命。」

宣昭帝牢牢地把控氣氛:「母后,嚇到了吧?」

太后緊閉眸子,心裏止不住的狂跳:「皇帝,你到底要幹什麼?」

宣昭帝極緩地搖了搖頭:「淪為階下囚,就是待宰的羔羊,母后,你怎麼敢問朕呢?」

太后呵呵地笑了一聲:「皇帝你忍了這麼久,可算是開了葷了,放心,哀家死不了,永遠都死不了。」

宣昭帝想的很明白了,今日就算那群倭寇要用澈兒的命要挾他。

那也沒用!

太后今日必死。

宣昭帝目光森然,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母后,你肯定在想,你今日必死了。可朕怎麼能違背人倫,無視三綱五常呢。」

「在這一刻來臨之前,朕還在給你機會,只要你乖乖不動心思,不把主意打到澈兒的身上。不在聯合你的舊部,不妄圖挑戰朕的底線。哪怕你騙了朕,哪怕你戳發難數。朕都會讓你安安靜靜的去了。」

太后冷汗涔涔,她貼著牆,不敢在直視宣昭帝的眼睛。

宣昭帝露出失望的表情,喃喃低語:「朕沒拆穿你,你卻自以為是的認為你活這麼久是靠你的腦子嗎?」

「知道朕為什麼帶你看顧青鸞嘛。她被凌.遲不過三下,已然瘋了。」

「所以,該說不說的都招了。」

「而朕,要讓你知道你只會比她凄慘。」

宣昭帝壓下最後一絲耐心,只是用寒光掃了一眼旁邊的徐知爻:「朕累了,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你再清楚不過,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宣昭帝甩袖離去。

太后卻放聲大笑,眼底蓄滿了血絲,只是喊道:「皇帝,殺了哀家你會後悔的,你只知道是哀家十惡不赦,想要顛覆你的江山,卻不曾想,那喪屍劑是連衫顏那個小賤人親自送到哀家手裏的。」

因為說的太急,太后嗆咳了一下,明顯看到宣昭帝的掌心握了握,又瘋癲的笑了一聲:「哈哈哈,做人做到你這種地步,到底是昏聵!竟連枕邊人的心都看不透,人家一心要的命,不然為何會投靠哀家。」

宣昭帝內心好像充盈了巨大的火焰,直接將他的五臟六腑燒的精光。

連衫顏!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宣昭帝現在恨不得碾死她。

努力平復好自己心情,宣昭帝對太后這老傢伙的殺意更重了:「朕要她永遠閉嘴,連衫顏的事,朕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徐知爻點了點頭,替沈寒生報仇的機會來臨了。

直到宣昭帝的背影消失在牢房之中。

徐知爻才原形畢露,他從指間滑出薄刃,磕在太后所站着的牆邊上,刺眼的光芒,讓太后閉上了眼睛,心底無數的恐懼蔓延,悉數放大,最後擾亂她的神志。

「歡.愉之日都是轉瞬即逝的,我該先從哪兒下手呢,不如先讓太後娘娘說不出來話吧?」

「不行,還是跟顧皇后做伴,先鋸.掉.四.肢.吧?」

「太後娘娘的眼神看起來很不友善,讓我徐某人見着就心煩,不如剜了你這雙眼?」

「你瘋了!大膽奴才,哀家到底與你有何仇何怨,你竟如此歹毒!」

徐知爻凝視着她,只是一笑而過:「太後娘娘你知道雪上一枝蒿這種東西嗎?每天只要食幾毫克就能讓人增強體能,雙目清明,但長時間食用會引起慢性中毒,毒發那一刻,七竅流血,死相極慘。」

太后震怒:「你休想蒙——」

徐知爻愉.悅地笑出聲音來,毫無忌憚:「他就是這麼死的,人啊,要有始有終,既然這一切的因果皆有太後娘娘而起,那我便用這個送你上路,如何啊?」

太后吞了吞唾液。

她不想死,只是咬破了嘴唇,阻止自己去攝入徐知爻手裏的毒藥。

徐知爻也不生氣,看着太后逐漸變得猙獰的臉,手中尖刀一劃。

在尖叫聲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骨碌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徐知爻看着她那空洞的眼眶,血津津地,鼻息之間已經嗅到濃重的血腥味道。

徐知爻心底壓着的仇恨瞬間被釋放,腳下一橫,直接碾碎那圓咕隆咚的東西,一陣爆爆珠的聲音傳來。

太后看不見,耳邊爬過這些聲音的時候,嚇得張大了嘴巴。

徐知爻瞬時將雪上一枝蒿餵給了太后,她囫圇的喝下去。

只是死命的捂著喉嚨,毒藥穿過的地方迅速的燒灼。

太后算是啞了。

她叫出的聲音沙啞而又乾裂,雙眼瞪出無數血絲,刺痛是一點點侵襲着她。

但她卻不會很快的死,神識會十分清晰。

但血會一直流。

不出半個時辰,她才會暴斃。

徐知爻此刻,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完成沈寒生那個瘋子交代給他的一切的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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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家的神醫小嬌娘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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