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李城北失蹤
第二十七章李城北失蹤
一天夜晚。Www.wenXuemi.Com
古方正在松樹林的水潭邊運功。
在修練中，古方真是想不到練這《照丹心法》有如此的好處,而且，他還有一個意外的發現，他發現自己的耳朵變得靈敏了。他盤膝坐在松樹林里運功，竟然感覺到方圓一片的松樹林的一切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株松樹上有松鼠在爬動，他都感受到一清二楚。還有，就連一株樹的松針掉落在地，他也能聽得見。
突然。
古方的感覺一波動，他察覺到松樹林邊有一黑影倏忽掠過，速度極快。古方心裏一驚，連忙收了功。
俄傾，古方發現黑影並不沖他而他，而是向西而去。古方立時想起，西邊正是芸娘的姑姑即李紫薇的二娘住處。
古方跟着黑影的方向過去，現在古方有了這赤火掌的倚仗，膽子也大了起來。再加上李紫薇總讓他去打聽芸娘讓他不能解懷，古方也是好奇心重，要跟着去察看一番不可。
古方此時目力在黑夜如和白晝看景物一般，他遠遠跟着黑影不久，就已經看出那黑影身材瘦削，卻不是查十一是誰。
瞧查十一的身形，除了略微兩肩一高一矮外，但起落之間，竟然是施展不凡的輕功。那裏是別人所說的查十一已經廢武功。
古方大奇，又想不透查十一到桃花林去幹什麼？莫不是去看那芸娘的姑姑？
只見查十一經過這桃花林，來到了靜軒居的圍牆外邊就站着不動了。古方跟了過去，把身子隱匿在一叢桃花下屏息凝氣。
就在此時，聽得靜軒居響起「箏、箏」兩聲琴聲，便跟着傳出了樂曲。但覺這曲子與古方以前聽過彈奏的不同，輕輕柔柔如同一抹流水蕩漾在心間，一時柔情似水。
古方估摸了一下時辰，感覺此時已然是二更時分，這個時候，整個廿八鋪的人都已上床睡覺了。
可查十一卻偷偷一個人躲藏在這靜軒居處面聽人彈奏。
此時樂曲由高漸低，復又低沉，最終歸於天籟，卻又讓人覺得樂曲依舊在心底迴響，揮之不去。
查十一似是聽得痴了，仍站在牆外一動也不動。難道查十一對芸娘姑姑有——
古方正想着，忽聽得靜軒居里一個女聲說道：「你可以回去了。」這聲音婉轉有致，古方聽得明白，正是芸娘的姑姑。
查十一嘆息了一聲，轉頭就走。
三娘道：「你以後也不要來了。」
查十一道：「為什麼？」
三娘道：「我現在已是他人之妾。心已死復又有何求。」
查十一道：「你本不該這麼做的。」
三娘只以琴聲對答。
查十一突然大聲道：「我一定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三娘道：「以前你身體好的時候你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唉。」
查十一聽了這話，身體抖動，似是激動非常，他大聲道：「要不是我在跟人爭鬥時，他突然偷襲，我也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
古方聽到這兒，心下大奇，尋思道：也不知他們說的是什麼東西？「他」又是誰？「他」莫非是那李城北。
一時良久無語。
又過了片刻，三娘道：「你走罷。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了。」
三娘淡淡道：「不要問了。而且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了。」
查十一問道：「他真的不在？」
「嗯」。三娘道：「三年前他就說要閉門練一門武功，現在也不知道練成了沒有。」
查十一「哼」了一聲，突然道：「李城北早在我來的一年前就已經失蹤。要不我也不會這麼平安無事呆在這定遠鏢局。」
三娘道：「你還知道什麼？」
查十一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定遠鏢局上下除了你，還有李城北的師弟鍾城羽知道這事，他們拚命瞞着，是還想着借重李城北這塊招牌。」
三娘無語。
查十一道：「其實我以前也不敢確定李城北究竟有沒有失蹤，直到有一個人也發現了蛛絲馬跡。」
三娘立即道：「誰？」
查十一道：「李紫薇。李城北的女兒。」
三娘道：「哦。」
查十一道：「我是從定遠鏢局一位剛入門的弟子那兒知道的，那名弟子叫古方，李紫薇讓他探查一個人。」
查十一繼續說道：「是探查一位離這兒不遠的西塘巷裏的小姑娘……」
三娘輕撫在琴弦上的手指顫動了一下，留下了一聲顫顫的餘音。
查十一道：「那位小姑娘叫芸娘。我不知道她是跟你姓柳呢，還是……」
三娘手指一動，只聽「箏箏」兩聲，音調帶有怒意。她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查十一道：「說多了陡惹你生氣。可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三娘嘆道：「你何必問，我又何必說。」
查十一嘶聲道：「我一定要問的，你也一定要說的。」
三娘道：「哦？你說。」
查十一道：「那位叫芸娘的小姑娘……」
三娘立刻打斷查十一的話，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這與你有何關係？」
查十一道：「有關係的，有關係的。我看見那個芸娘，她很像你。」
三娘提高聲音道：「你……你不許去找她。」語音竟有些許發顫。
查十一嘆道：「前幾天她來看定遠鏢局一位叫古方的弟子的時候，我看見她啦。我好好看了她，她真像你。」
查十一又道：「其實我不必問的，我一看到她就想到她是你的女兒。可是我就是像要親口問問你。」
三娘似是嘆了口氣，緩緩道：「你不必問了。」
查十一欣喜道：「她真是你的女兒？那她……」
「不是的。」三娘道：「你不要往那方面想。」
查十一道：「可是……可是芸娘決不是他的女兒，如果真是他的女兒，你何必偷偷把她丟在外頭。」
查十一道：「你要小心提防著李紫薇，我看她年紀雖小，心機卻不小。」
三娘道：「小心甚麼？」
查十一道：「李城北的女兒李紫薇讓那個叫古方的少年接近芸娘，就是想探聽你與芸娘的關係。說不定……」
三娘默然半晌，才道：「你不要說了」。
查十一也默然半晌道：「好，我不說了。」說完這句話，查十一又站了一會兒，靜軒居一直沒有動靜。查十一才轉過快速離去。
古方隨後離開了桃林，他滿腹狐疑，他大致明白了查十一和三娘的對話，李城北早已不在定遠鏢局，更讓大吃驚的是芸娘竟然是三娘的女兒，而且芸娘到現在也不知道三娘就是她的母親。
古方無意中知道鏢局的秘密，內心惴惴不安。但定遠鏢局卻是一切照舊，練功的練功。開始，古方料定三娘會前來怪罪他有心接近芸娘。
古方想，大不了自己離開定遠鏢局便了，現在憑自己會這火球術，還能走不了江湖。
果然到了晚間，古方正往松樹林而去，三娘卻已來找他了。
古方現在的耳力不比往常，三娘離他有五十步之遠，他已經感覺到有人沖他而來。當時就想，不知是查十一還是三娘。說不得也要使那赤火掌。
瞬息之間，一抹白影沖他而來。古方一運目力辨清是女人身影。古方一看就知是三娘。三娘甚為快速，比唐洪飛吳昭勇他們練的身形快了好幾倍。古方自知不是對手，轉身欲逃，但還沒逃得幾步。不想三娘的手已伸到他的後頸，拿住了他後頸的風池和風府的兩處**道。古方全身酸麻，立時動彈不得。
三娘輕輕一笑，道：「想不到你逃得倒也快速，武功不錯。」
古方也是甚為驚奇，但明明以為三娘的身形雖快，自己能逃得掉。古方只得道：「姑姑好。」
三娘笑道：「虧你還叫我姑姑。你說，你接近芸娘是不是李紫薇叫你去的。」
古方已經聽過她和查十一的對話，就應聲說道：「是，不過我沒對芸娘做甚麼事。」
三娘冷聲道：「哼，你要做了還有命么。」
古方突然心裏一動，道：「姑姑，當初李師姐叫我去接近芸娘，我自然是聽她的；但我和芸娘已經成了朋友，我覺得芸娘好可憐，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誰。」
三娘捏住古方的手似乎鬆了一些，過了一會兒，她方道：「你可真心對芸娘好？」
古方道：「芸娘對我說過，姑姑對她很好，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三娘的手鬆了。古方的念頭轉得快，他有點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逃脫不了三娘的手，按他所看到三娘的身形和手法，他覺得避得開的，可卻偏偏避不了。其實古方這時候還不知道，《照丹心法》提升了他身體內的靈識，但他還沒有學過諸類法術，即使心裏能感應到，而力所不能及。
三娘卻道：「芸娘真這麼說嗎？」
古方說道：「是啊，芸娘還說過，要是姑姑是她的母親就好了。」其實這句話芸娘沒有說過。只是古方隨口說的，古方心想：你為什麼不直接跟芸娘說你就是她的母親？
三娘緩緩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你且記着，以後李紫薇要你去芸娘那裏探查甚麼，你也可以把看到的盡可以告訴她。只是你不能做對不起芸娘的事；更不能讓芸娘知道這件事，我不想讓她傷心，認為你騙了她。」
古方道：「是，我不會的。」
三娘加重了聲音：「你如對不起芸娘，我就殺了你。」
古方點點頭。
三娘這時柔聲笑道：「這樣才是好孩子，你可以和芸娘一樣，叫我姑姑。你要記着，芸娘從小到大還沒有甚麼朋友。每次我見到她，她總對我說起你。你可莫喜辜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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