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白蘭對長笑的好感就在這一刻漲了一點了。.她們在辦公室旁邊的一個小客廳里等待。一直有四五個小時,到了下午了。這期間,長笑依舊忙着他的事,連飯也顧不得吃了。劉小姐把白蘭一定帶到這家酒店的包廂里吃過後,見長笑還忙着。劉小姐向白蘭說:"我們長先生總是這樣,我有時候真對他發火。難道吃飯就把事情耽擱了?是不是?"母親說:"長先生真是天下最好的人。現在那些官員就是當着攝像機的鏡頭,也不會接近這些生著毒瘡的乞丐的。我也不會,遠遠看見這些人,我就趕緊避過去了。事後想起來都噁心。"舅母和姨媽也都發表這種讚美。

那時候,窗外的天空漸漸暗下來。白蘭已經發作了幾次,到第五次,劉小姐就氣沖沖地跑出去,終於把長笑請過來了。長笑依舊穿着他的那件白大褂,頸間掛着聽筒。他帶着那種神秘難測的笑容,向剛剛睡過來的白蘭說:"真是不好意思。伯母,他們都是遠道而來,如果住在市裏,就增加他們的開支,而且許多人都是坐包車來的。幾十人湊錢一塊來,這人看好了,那個還不行,所有人都走不了。所以,伯母,我可以保證二個小時后一定可以把事情做完。反正,我的意思,是伯母和白姑娘都在這裏住幾天,所以不必忙。是不是?"也不待她們表示同意與否,長笑又匆匆離開了。劉小姐於是又發表評論,說長笑先生最不歡迎的是記者,一件小事都可以被他們炒成天大,而且走一個,來一個,問得都是極端無聊的話,簡直就是在浪費人家的生命。所以長笑先生最得罪這些人。那些心胸狹窄的記者,自以為高高在上的有非常權力的人家拒絕一次就寫文章報復一次的記者經常有意在報刊上寫些詆毀長先生的文章。而那些正直的記者總是非常體諒他,他在記者中的朋友還有不少的。

客廳里的人終於把長笑等來了。他進來時,大家本來開始打瞌睡的,現在立即充滿了精力。長笑又抱歉一次,因為他還沒有吃飯,他去弄來盒飯到客廳里來吃,他吃的時候不斷停下來詢問母親關於白蘭的事。客廳里除了白蘭的近親,只有劉小姐。而劉小姐一直半醒半睡,不發一言。白蘭在母親的描述和姨媽等人的插話中知道了自己的真實情況。她不記得李飛雲說過要把解藥奪來的話,心說,阿雲,你犯了滔天大罪,明知道來救我有危險,還是來了。但是你為什麼不替我弄來解藥呢?還順從地跟着威震天進了看守所。你應該反抗,然後去奪解藥。天下,只有你是我最親的人了。你竟然丟下我,讓我在別人這裏丟人現眼。幸虧這人是長笑先生。

長笑把最後一口飯劃到嘴裏,把塑料餐具放茶几上,擦去臉,就說:"先讓我把一把脈。"長笑把脈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白蘭,但是白蘭和所有人都不覺得討厭,反覺得親切。這就是長笑與眾不同的地方了。長笑用他最溫柔的話說:"你在發作前,是不是感到頭有些痛?而且,心臟有些沉重感,而且懷着慌亂和恐懼?也就是無意識的恐懼。"長笑依舊看着白蘭。白蘭避開他的目光,白蘭怕他的目光,怕被他的目光吸進去,掉到自己不願意去的地方。白蘭點點頭。長笑說:"其實這是吸一口的人蛇毒水在起作用。如果不救治的話。"他看了一下母親和舅母等人,"白姑娘會在十年之內死亡。我不想隱瞞什麼。因為接下去,人的心臟會越來越不正常,逐漸發生嚴重的心臟病,最後,會在一次心力交瘁時忽然離開人世。"長笑說這話時沒有笑容,他說:"伯母,白姑娘現在精神狀態極好。請注意,不是一般的好。一般情況下,像白蘭二十歲上下的女孩子,聽到什麼不好的情況,哪怕就是臉上的一顆無法治癒的青春豆,她們也會哭泣不止,而且產生自殺念頭,或者一直吃不下飯,學習工作都再也無精神。所以,我當着白姑娘的面把話講清楚。白姑娘,伯母,不用擔心,如果我在半個月之內無法找到吸一口,我就去南海求我的師父,我師父就是天下第一怪人南海師尊。他一定可以把這種毒化解掉的。伯母,您不知道,我這個人生性愚鈍,所以學藝不精。像我師哥威震天功力就很不錯。我不行。所以,能不能得到吸一口的東西,真的很難說。"

母親心裏緊一陣松一陣,現在母親知道女兒將可以平安,就非常得安慰。母親等人對長笑的好感或者說親切也增加了。如果我們大膽推測的話,母親等人或許在心裏愛上了長笑。母親等人向長笑表示了極真誠的感謝。舅母就取出一疊錢來給他,說:"長先生,我們也不是富有人家,只能這麼一點,不好意思。"長笑笑得很大聲,說:"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在那些電線桿上貼一張廣告的游醫?如果當我是朋友或自家人,就把錢收回去。我從來不會收誰的錢。無論是那些赤貧無依的流浪者還是腰纏萬貫的大老闆。伯母,如果信任我的話,我想請你們在這裏住幾天,然後到我私人的住宅去。十大惡人可能不會放棄小蘭,因為,我聽說,這種人蛇毒藥實際上極其昂貴,比海洛英貴上幾萬倍,所以,他們一不會輕易使用,二不會輕易放棄對象。"母親稍稍遲疑了一下,便答應了。

白蘭聽說他同威震天是師兄弟,就問:"長先生,您知道威震天的私人手機號碼嗎?"長笑說:"知道。有什麼事?"他的語氣一直都是這麼溫柔的。白蘭說:"請您幫我掛一個去問問,李飛雲到底怎麼樣。"長笑說:"可以。"母親等人立即顯出不悅來,喝斥白蘭,長笑勸母親,說:"現在的女孩子應該有自己的權力。伯母,我說句冒昧的話,您不應該在這方面管束小蘭,如果小蘭愛上的是惡人或流氓,像許多趕時髦的女孩子一樣,那麼您應該盡做母親的職責。現在,李飛雲實際上是很不錯的孩子。雖然他父母雙亡。但那是因為十大惡人中的狼子野心手下一次製造爆炸事件而離開人世的。他本是受害者,不應該反而被人看不起。"白蘭聽了這話,心裏很甜。長笑先生真是善解人意。她向長笑發出一種感激的目光。長笑依舊保持不變的神情。母親等人想辯白什麼,但是終於還是沒有說。

長笑已經撥通了電話。他說:"師哥嗎?對。我是小長子。哈哈。好久沒有見了。是呀,現在依舊忙這些事。有空我一定過來看你們。好好。師哥,我想問一下,大約七八天之前你不是抓走一個李飛雲嗎?對。我問問,他到底有沒有死?不是。我一位朋友關心他的情況,讓我來問問。真的死了?是**無底的手下乾的?**無底不是已經消失了嗎?他的幾名得力已經重新組織人馬了?噢。唉,師哥,我不是指責你,在看守所里讓**無底的人得手,你們警局真是威望掃地了。你這個廳長應該辭職。部長不讓你辭?開個玩笑。那麼他的遺體呢?你安葬了?還沒有?在殯儀館?等抓住**無底的所有散落天下的兇手?不知什麼年月了。不是,不是,我不是看輕你的能力。師哥,李飛雲沒有家屬,將來後事,你一定要隆重一些。噢,**無底的人是買通看守所里的獄警,然後查夜。噢,不要再說了,這種令人氣惱的事。師哥,我給你的那幾幅圖現在怎麼樣?開始研製了?好。祝你成功。再見。"

長笑把手機關了時,白蘭早已經在輕聲哭泣了。母親等人都帶着一種喜悅。因為,她們推斷,白蘭這一次哭泣后,就不會再深深地想念這個飛雲子了。長笑說:"小蘭,不要太傷心了。**無底聽說被我師父抓住了。可是他下面還非常厲害。李飛雲相信威震天,所以甘心進了看守所,想讓震一震別墅爆炸案的嫌疑被洗清。可是誰能料到這樣的結局?"白蘭懷着仇恨望了母親一眼,母親忙把目光轉開。母親現在也有些後悔。只要女兒同李飛雲沒有關係,她就不會恨李飛雲了。但是他居然喪命在自己的手中。母親的良心是不安的。長笑說:"我們今晚就去我的私人住宅吧。等安定了你們,我就去找找吸一口。"白蘭一行人都坐着轎車同長笑離開了這家酒店。

威震天在接到長笑的電話時,正在震一震的別墅里。震一震極力把他請去。他只有從命。威震天是一名中年大漢,身材魁梧,目光如神,表情含着一股威嚴。一般人見到威震天的這副表情,都在直覺里認定他是一個很難交情的人。但實際上,也並不如此。威震天的朋友還是很多的。當然,隨着他的聲望一日日加增,以及位置一年年向上,他的從前的朋友也日漸減少了。現在又有新的朋友,那些叱吒風雲的,在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精英階層,以及地位相似的那些官員。但是,震一震以及長笑卻是這麼多年一直的交情。威震天到震一震的別墅,震一震就吩咐下面擺上酒席。震一震有多少的別墅,我們無法算清。震一震同威震天相比,顯然像個書生文士,而同長笑相比,卻又像個壯漢了。他就是介於兩人之間的體形。說話也這樣。同好友,他口無遮攔,而對下面,他可就擺足威嚴了。震一震同威震天在小客廳里,裏面只有他們兩人。

震一震把中華煙遞給師兄,師兄不要,說:"剛戒的。再也不吸了。"震一震說:"真想朝君子或清教徒方面發展?你女兒出來沒有?"威震天搖搖頭。震一震笑道:"堂堂天下最厲害的警官,居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還要讓人家如何來依靠你們警察?"威震天說:"許多國家的總統也保護不了自己,被人暗害了。這麼多罪犯盯着你的家,你總是防不勝防的。"震一震笑了幾聲,說:"我領出十個女兒來,由你挑兩個作義女,如何?你現在已經沒有女兒了。可是我很多。"震一震的坐姿也是隨心所欲式的,不會正襟危坐。震一震的表情也是隨意式的。在威震天面前,他從來不遮掩什麼。

威震天說:"那好吧。沒有女兒在身邊,我心裏真的很難受。但是,唉,我自己都差點要說喪氣話了。十大惡人把李飛雲和蘇世南都害了,下一個,自然輪到我了。幸虧現在師父出面,可以讓我輕鬆一陣。唉。如果各地的政府不對這些傢伙加以保護或縱容,十大惡人斷無法發展到現在這種規模。他們居然還聯合起來。"威震天這種話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說,包括自己的妻子。但是在震一震面前,他竟然說了。說出之後,感到內心的壓力好像減輕了許多。威震天的精神立即又飽滿起來。震一震說:"我從來最恨你這個人。兄弟在江湖拼殺,你從來不幫我。兄弟把別墅案的底牌都告訴你,你好,還安排李飛雲假死。不想幫我就算了。我們兄弟之情看來也告破了。"

威震天嘆息一下,說:"你現在還懷疑是我搞鬼。如果我真的搞鬼,圖什麼?兄弟,我現在因為李飛雲之事,被天下所有百姓痛罵了。作為廳長,我必須按照法律程序來辦事,必須要把李飛雲這個重要的嫌疑人帶回去問一下。可是作為一個了解他的人,我知道他斷不會這樣做。法律和人情最終的指向是一樣的,殊途同歸。但兩者的處理方式不會相同。我沒有辦法,必須帶走他。如果我安排他假死,我願意,他也不會願意,兄弟,現在天下的媒體以及上面都指責我。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替他澄清一切豈不是好?"威震天稍稍有些激動。震一震一直盯着他,在威震天說這番話時。震一震說:"好,好,我錯怪你了,好不好?但是我總不相信,李飛雲會死在**無底的手下槍口中。他應該有所提防的。"威震天說:"我失職了。我沒有派出最得力的人對他進行保護。而那個看守所里,許多人被十大惡人收買了。現在雖然清除了十幾個,但相信一定還有。我不是不幫你,你想李飛雲做你的女婿難道不符合我的利益?兄弟,雖然你這樣做是不應該的,但是在沒有確切證據以前,我也無法單憑你的一句話就證明你是操縱者,也無法證明三十名保安人員確實是李飛雲所殺。如果你的把柄落到別人的手裏,你一定會倒霉的,不要說兄弟不提醒你。你並不在我的管轄之內,我就是偏向你也是沒有辦法的。"震一震的目光忽然射出兇惡來,威震天掃了他一下,依舊保持平靜。威震天的心理狀態是最佳的。一般情況下,無論是什麼事發生,他都照樣心不慌臉不變。所以女兒被挾這段時間,他照樣工作,照樣抓罪犯。

震一震的凶光逐漸強烈,震一震說:"威震天,我有一天會殺死你的。會的。"威震天說:"兄弟,你的毒又發作了。快服下那葯吧。"威震天把茶几上的葯剝出來,塞給震一震,但是震一震不服,叫道:"我要殺死你。"但是震一震只是叫着,並沒有動手。震一震被李鬼用洛陽鬼的毒藥所傷,幾乎五六天就發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重。就像現在,他已經無法辨認眼前的是自己的兄弟了。但他卻依舊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威震天。可見這種毒真的厲害無比。如果誰也不認識,那麼,乾脆像一個精神病人,還好一些。但是他認識人,卻把他當作仇家,就問題嚴重了。震一震叫着,威震天強迫他服下藥。外面已經跑進來幾名女孩子,其中一個叫道:"爸爸,怎麼了?大伯,你想害我爸爸嗎?你,你要幹什麼?"她們是震一震的私生女。威震天已經把葯喂下了。這葯是威震天自己配製的。對付這種毒就像一般的止痛片一樣,能起到短暫的效果。

還在發作的震一震把兩個女兒都甩到一邊去。女兒才明白他犯病了。於是求威震天快把他扶住。很快,震一震就清醒過來。看見女兒的面色,他就明白了,說:"媽的,又發作了嗎?李鬼這個畜生。我已經發作四次了。如果正同外商談判或參加人代會,這樣不是讓我震一震名望掃地嗎?師哥,我出一千萬懸賞捉拿李鬼。你馬上替我發佈通緝令。"威震天把他的冷汗擦去,說:"如果能抓住,不需要一文錢也行。不然,你就是出一億也沒有辦法。還是把這點錢捐給小長子吧。"震一震喝了幾口飲料,說:"我不會這麼蠢,用我的錢替他賺取名望。我不能再設立震一震基金會嗎?"他叫女兒坐下,說:"小芳,現在爸爸想讓你們幾個姐妹中的兩個給你吉大伯作乾女兒,當然住到吉大伯的家裏了,但是開銷爸爸還是每月會給你們的。你們同意嗎?吉大伯的女兒,你們也許不認識,我從來沒有把你們帶去玩過。現在她落到十大惡人手中。吉大伯很冷清。最重要的是,伯母失去了女兒,現在一直生病住院,請了長假。你們看看。"那個芳兒非常美麗,其餘也不見得如何了。震一震還叫進來另外幾個。她們中最大的已經十九歲了,最少的也有七歲。她們的身份一般人都是無法知道的。包括震一震下面的那些經理。

芳兒遲疑着,說:"大伯,我們在爸爸這裏住慣了。化錢又大手大腳的。"威震天說:"我們只是這樣說說。如果有誰願意,伯父求之不得。不然,也沒有關係。伯父那裏條件跟你爸爸這裏是無法相比的。伯父是一個窮人。"震一震說:"芳兒,你最大,聽爸爸的話,你認吉大伯作乾爸吧。"芳兒沉默不語。震一震說:"不聽話了。你不去,我這個月一分錢也不會給你。"威震天也很想芳兒去陪陪妻子,就是一個星期也是好的。妻子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因為近親都要上班。而家裏的老人,已經離開世界了。所以威震天不拒絕不推辭。震一震說:"芳兒,還不聽爸爸的話?你去了,爸爸給你兩隻南非鑽戒,她們都沒有的。而且每個月的零花錢給你一萬塊。怎麼樣?"芳兒紅着眼睛,說:"我不想離開爸爸嘛。"震一震怒起來,說:"你答應不答應?"威震天見事情這樣,只好說:"算了,兄弟。不要強迫人家。"震一震說:"你給我滾。滾回你娘那裏去。連這句話都不聽。吉大伯家裏難道是要飯的,讓你丟了面子?"威震天勸:"兄弟,算了。人家要哭泣了。"芳兒果然哭起來。震一震怒吼起來,說:"不許再哭。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我馬上叫阿明把你送回鄉下去。"

其他姐妹都不敢說話。她們誰也不願意去威震天家。我們說過,看見威震天的表情,她們就生出幾分懼意。哪裏會甘心進牢房一樣到他家去?但是芳兒還是被震一震壓服了。震一震喝道:"你現在答應不答應?"芳兒只有哭着點點頭。威震天和震一震都露出笑容來。當然,兩人的心理是不會相同的。震一震就哄道:"好了。爸爸近來脾氣大,你是知道的。爸爸讓人把兩隻戒指給你,又預支你五個月的零花錢,學校里你想去就去,不然,就陪着乾媽。反正你學不好什麼,半路被人劫持了反而壞事。別哭了。其實爸爸最疼你了。所以,爸爸把最好的送給你伯父了。"

威震天離開震一震家時,帶着這個一言不發的義女回到近千里之外的家裏。現在,他就要往I市去了。一路上,他主動同芳兒說許多話,為了打消芳兒的思家之情。還把妻子和自己的許多小故事告訴芳兒,過了五個小時后,芳兒才稍稍開心起來,說:"伯父,你為什麼這麼壞,偏偏要選我?"威震天大笑,享受有女兒的快樂,說:"因為你最美麗呀。""伯父你真壞,當面就說這種話。""難道不是?""伯父,那個李飛雲怎麼會這麼笨,死在**無底的手下?"芳兒美麗清純的目光停在威震天的臉上。

"李飛雲以為他們是獄警,所以沒有防備。許多英雄都是死在沒有防備中的。而且,我後來得知,當時,真獄警,也就是被收買的傢伙早先在飯菜中下了毒,使李飛雲當時昏睡着。而他是關在單人房中的。**無底的手下在黑夜帶着無聲手槍潛入,就殺了他。然後把槍放在李飛雲的手上,想製造李飛雲自殺的假象。我聽說李飛雲自殺了,非常吃驚,就調查,親自調查,結果查出來,監獄里有十大惡人的內線。但是到底真是不是**無底的人,還是吹破天的人,或者狼子野心的人,我也還不大清楚的。因為兇手還沒有抓到。李飛雲沒有家屬,所以我只有儘快把他火化了。""真是好讓人傷心。他會死得這麼慘。伯父,他不是有一個女朋友嗎?"

"那個女朋友就是華夏絕美白蘭姑娘。但是伯父去抓他,就是白蘭的母親親自來報案的。否則,伯父要想抓到他真的不容易呢。"芳兒輕輕說:"那個老太婆真毒。"她的目光中含着一種悲傷。就好像一個曾經的新夢忽然之間破滅。威震天看看她的表情,就輕柔地說:"芳兒,你認識他?"芳兒沒有說話。芳兒看着轎車的窗外。威震天說:"你是不是曾經喜歡過他?"芳兒還是不說話。威震天說:"我芳兒原來目光不錯呀。天下年輕人佼佼者極多,但是李飛雲無疑是其中一個相當出色的人。"芳兒立即說:"那你怎麼還抓他?不然,他怎麼會遇害呢?"威震天輕輕一笑,說:"我的芳兒真是是非分明。"芳兒說:"我討厭你。"接下來,就不再說什麼了。威震天收斂笑容。

他把芳兒帶到醫院時,他的妻子正從昏迷中醒來,就急切地問他:"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威震天輕輕說:"我把一個新女兒帶回來了。是錢老弟的養女。"明明是私生女,但是威震天不提這一層。妻子看見美麗的芳兒,就有點喜歡,原來想在丈夫面前發一通脾氣,但是因為芳兒在,只有忍住了。威震天急着要趕住I市去,所以沒有久留,他臨行的時候,把一隻小箱子交給芳兒,當着她們的面說:"這裏面是我的寶貝,你們平時千萬不要打開。知道嗎?如果遇見非常的事,比如有惡人來挾持,那麼你就按一下這個東西。裏面就會出來一股力量把罪犯制服了。"威震天交給妻子一個比手錶要小一些的控制器,上面有幾種不同形狀的按鈕。威震天反覆說:"這紅色的不能按,記住了嗎?有事就按白色的。其他幾個也不要按。如果沒有事,就把箱子一直放在床頭。你們母女睡覺時,要足以保證隨時可以握著這個控制器。萬一**無底什麼人來,就不用怕了。我本來要帶在身邊的。但是現在有了芳兒,我真的很不放心,你們千萬不要打開箱子。"威震天就在妻子的淚眼中走出去了。病房的外面其實有幾名警察日夜守衛的,而且醫院住院區還有多名保安人員。但是威震天怕十大惡人再來挾持芳兒。上一次,就是沒有太重視,結果使親生女兒落到了花仙的手中。唉,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呢。威震天的心裏充滿了痛苦。

芳兒在威震天離開以後,忽然想他了。芳兒覺得威震天比自己的父親更可愛。芳兒輕輕說:"伯母,不知道伯父什麼時候能回來。"躺着的伯母說:"I市發生這種大案子。天下震驚,你的師尊出來也沒有用。因為根本找不到對方的老巢。不然,早就把他們抓住了。你伯父這一去,又起碼要半個月了。"芳兒心說,伯父,你要平安回來。芳兒問:"伯母,箱子裏到底是什麼呢?我們打開看一看行嗎?"伯母忙說:"怎麼可以打開?不要好奇。聽話。"芳兒就越好奇了。她想到暗中的時候打開看個仔細,裏面如果是寶貝,反正我又不會把它偷來。

吹破天想着將到手的這筆巨款,心裏很是得意。政府方面派出的女孩子果然依言到了大李山上。吹破天因為對手是南海妖人,所以心裏永遠沒有平靜,幾乎每一個小時,他就要請教吸一口一次。現在他說:"吸老弟,這個女的應該不會是南海妖人幻化的吧?我手下已經探悉,南海妖人已經回南海了。現在她等了兩天兩夜了,我們就把她帶回來吧?"吸一口說:"總之,我的這個總部你是不能帶任何人來的。別的事,你就自己決定吧。但最好還是不要帶這個女的,雖然她在這兩夜曾悄悄哭泣,但是我敢肯定,她是一名受過訓練的特警。不然,在這兩夜中,她早已精神病發作了。"吹破天心說,可能是有可能。但這個女的非常美,我只要讓花仙把她喂下毒藥,她就可以是我的人了,一個出眾的人物,可以賺到更多的錢。吹破天就吩咐手下,現在負責這件事的阿狗去接這個女的。

那女孩子年紀只有二十左右,穿着比基尼,現在一隻提皮箱的手還禁不住顫抖。阿狗同兩名得力的手下潛入大李山,發現警方果然沒有佈控,阿狗就非常快樂。那名女孩子見他們來,就說:"你們,你們不要為難我,不要為難我。錢,錢都在這裏。一千兩百萬。"大狗說:"好。我們現在把錢查一下。把箱子打開。"那名女孩子顯得非常不安,說:"我,我不敢。你們自己來打開吧。"阿狗的手下盯着她,怕她會耍什麼花招,比如隨時拔出手槍來擊斃他們。但是女孩子真的沒有做什麼,只是這樣不安。而且顯得極其不自然。大概她平生第一次穿着這種服裝在男人面前露面吧。大狗把箱子打開,裏面全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票。大狗用驗鈔機驗了一下,發現一張假的也沒有,於是便關好箱子,說:"跟我們走吧。"

女孩子帶着哀求的目光請求大狗放過她。大狗說:"不要再說了。老闆不想放你,我能怎麼樣?""可是你們老闆答應過放那些人質的,而且不會挾持我。"大狗說:"少羅嗦。老闆這樣答應過,你呆會可以問老闆了。"於是這名年輕的女孩子就被大狗挾去了。

吹破天不敢親自來查驗這些錢,因為他擔心南海妖人會把什麼信息放在錢上,然後就突然出現來殺他。吹破天聽說一切順利,就要求把一半存到自己的賬號上,另一半取出三分之一給吸一口,然後把其餘的部份送給六大惡人。吸一口不要這錢,但是吹破天說:"已經劃到你的賬號上了。我們反正是兄弟,推辭什麼呢?難道這錢還會咬你?"吹破天也不敢親自見這送錢的女孩子,讓大狗把她交給花仙。現在,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但他還想在吸一口的老巢再呆上幾天。花仙帶着幾名親信和這位被挾持的女孩子來到了人質的關押處。花仙剛才把那種控制**的葯餵給了這女孩子,而且把她的全身搜了個遍,注意,不是衣服,因為她穿着的本就是最單薄的衣服。花仙什麼發現任何什麼。原來她以為女孩子身上帶着竊聽器或者微型攝像機之類儀器。花仙帶着她,按照吹破天的意思,將把一百二十名女孩子中最美麗的十人留在身邊,而其餘依約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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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堡毀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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