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藏北探秘(59)1更+2更+3更……

第116章 藏北探秘(59)1更+2更+3更……

半個月前,央金大祭司開始重複做一個夢。他夢到聖湖變為漆黑,草原化作荒地,禿鷲在累累白骨上飛舞,陽變為月亮,星星隕落。

「這明明是惡魔復甦的徵兆。」

錯差喇嘛皺眉,央金大祭司實力信仰並不比他差多少,從這夢中應該就能窺見危險,怎麼會反被惡魔蠱『惑』?

「我夢見湖水變為黑『色』,湖邊開裂出百米裂縫,如巨嘴拉長延伸,吞吃牛羊牧,污染大地。」

央金大祭司凝重道:「我堅守本心誦念真,以日輪真眼注視聖湖裂縫,要看清究竟是何惡魔將要復甦,然而……」

央金大祭司閉上左眼,再睜開時,他左眼中有一圈紅光,這便是日輪真眼。衛洵和錯差喇嘛探討過一苯教的修鍊方法,中有一脈講究的便是男修日輪,女修月輪。苯教男巫每晚右側而睡,觀想心臟部位有一個陽,此為修行日輪。

能達到『清醒眠』(指人已入睡,但精神卻是清醒的,能數清一萬兩千聲心跳)時,便是日輪入心,接下來就能在非睡眠的狀態下觀想日輪,將紅□□脈明點引向左眼,並在眼中形成一輪日光的,便是除魔降邪的日輪真眼。

現今能觀想日輪的都是僧大德,能在眼中形成日輪的人如鳳『毛』麟角。央金大祭司臉龐黑紅,是原特有的顏『色』,看不出年齡,但也有百歲了。他能修出日輪真眼,絕對是專心此道數十載,怪不得他身軀基本修成了大圓滿。

問題就在於,修成日輪真眼后,央金大祭司在睡夢中覺察到惡魔復甦的預兆,不像他苯教祭司會堅守本心,立刻讓自己醒來,防止被惡魔蠱『惑』。

央金大祭司第一反應,就是先『看』一眼。

結果看這一眼,就壞了。

「我醒來后,將這夢忘了,只隱約記得有重大祭祀要在『色』林錯舉行。」

說到這時央金大祭司不敢抬頭,滿臉羞愧,清醒的他現在知道,自己恐怕從時起就被惡魔『迷』『惑』了。

然後央金大祭司就牽着兩頭白氂牛上了路,純粹徒步走向『色』林錯。在這一路上他每晚都會夢到惡魔復甦的徵兆,都會去『看』么一眼,醒來后再忘記具體的情。反反覆復,到『色』林錯時,他已魔種深種,只知道崇拜魔神歌頌神了。

「唔!」

正說話時央金大祭司突然瞳孔驟縮,一直好奇盯着他眼睛看的衛洵第一時間發現,他左眼日輪邊緣發烏,竟有被染黑的徵兆。石磚封人次數用光了,於是衛洵當即捏幾根狼『毛』放到他眼中。

央金大祭司左眼被刺激的不停流淚,一塌糊塗,雪白細軟的狼『毛』不知是不是被淚水沖沒了,再找不到,但央金大祭司左眼日輪也收了,一切恢復正常。

「在魔種拔除之前,不要再使用日輪真眼了。」

衛洵道,旁邊看的錯差喇嘛也凝重點頭:「魔由眼入,藏於心。」

央金大祭司以日輪真眼注視聖湖裂縫,魔從眼入,順着脈,入侵心中日輪,所以他魔種在心。

雖然有幽黑魔火隔離魔種,但央金大祭司一使用日輪真眼,就有再被惡魔控制的徵兆。魔一來一回,對央金大祭司身體也是傷害,眼下老人頭髮白了不少,神態中也添了許多疲憊,但仍強撐著精神,對衛洵和錯差喇嘛道:

「他們是要舉行國王祭祀,尊甘旦白居為象雄王,我看他們也許是想讓國王祭湖,來打開惡魔封印咳咳咳——」

一提到『祭祀』『祭湖』『惡魔封印』幾個詞,央金大祭司又有犯病徵兆。衛洵和錯差喇嘛都讓他先別想了,趕緊封閉五感,護持己身。

「甘旦白居並非是正統金翅大鵬鳥王國血脈,他擔不起國王祭祀。」

錯差喇嘛沉聲道,衛洵從他的語中聽出幾分怒意。對惡魔復甦,要破壞封印這,錯差喇嘛表現得一直很平靜。因為他知道惡魔本『性』就是破壞,就是邪惡,所以他不會對惡魔生,哪怕是為了封印惡魔要犧牲自己。

但他現在對鷹笛傳人生了。

「甘旦白居成象雄王以後,就能解開惡魔封印?」

錯差喇嘛叨叨念了段苯教真,然後用較為通俗易懂的語言向衛洵解釋道:

「象雄王和古辛祭司,是佛祖派來守護藏北大地的使者,雪山與聖湖都將聽從他們的命令。」

衛洵問道:「象雄王國都滅了一千六百多年了,他祭湖還管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是王室血脈吧。」

錯差喇嘛臉『色』越發沉重,陷入沉思,並不答話。衛洵心中理順了思路,大致是鷹笛傳人和大惡魔狼狽為『奸』,鷹笛傳人這幾十年來暗中多次殺生祭祀,讓封印破損,惡魔復甦。

大惡魔用魔力控制眾苯教祭司,象雄遺,或者還把大鵬金右翅的骨笛給了鷹笛傳人,讓他能通過國王祭祀,成為象雄王。

而成為象雄王之後,鷹笛傳人就會祭湖,通過王的命令,解開聖湖封印,將恰巴拉仁大惡魔放出人間。

這一切想起來都很通順,但衛洵覺得這件不會如此簡單。

如果恰巴拉仁真能隔空影響到么多人,給央金大祭司人種下魔種,他這滲透出來的力量也多了,封印基本形同虛設,根本就不用搞這麼複雜,還得用國王祭祀。

真是恰巴拉仁用魔給央金大祭司種下魔種嗎?

實在是他這個『看一眼』,『再看一眼』給看出來的魔種,讓衛洵很是在意。

無論是苯教典,佛教傳說,還是各種神異玄幻小說里,總是將惡魔描寫為會誘『惑』人,『迷』『惑』人心,搖曳神志的邪惡生。有僧大德為了抵禦惡魔,會封印自己的五感,澄澈心靈,讓魔無法入侵,惡魔無法得逞。

簡單來說,就是『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

這和旅社裏衛洵遇到的深淵種很像——他就直接點名***了。

然而抵制方法同,對方實際上卻有本質不同。一邊是惡魔用魔入侵,引誘,『迷』『惑』控制眾生。一個是人就在里,一沒,但就是因為強,所以你看一眼就得瘋,成為他的俘虜傀儡。

央金大祭司被控制,會不會也有這方面的原因?當然,恰巴拉仁肯定是比不過***的,衛洵想的也不是恰巴拉仁。

央金大祭司凝神看的並不是黑湖,而是湖邊開裂出的百米裂縫。

衛洵想像力豐富,他又是通過考核任務,知道當年戰爭,是魔國大門打開,恰巴拉仁帶了三大魔將,數萬魔軍入侵人間。

現在,魔國大門在哪了?

關上了?有沒有遺跡?遺跡在哪?

央金大祭司看到的會不會就是個魔門裂縫,惡魔深淵之類的?所以央金大祭司看一眼就精神恍惚,讓恰巴拉仁鑽了空?

「喇嘛,封印現在的破損程度……恰巴拉仁能隔空在央金大祭司胸口種下魔種?召來這麼多人?」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衛洵問道。

錯差喇嘛臉『色』沉重搖頭。

「如果央金大祭司精神恍惚,防備降到最低……」

錯差喇嘛不語,衛洵知道他是默認。

果然。

恰巴拉仁把這麼多人招來,費力讓鷹笛傳人登基稱王,恐怕就不只是解開封印么簡單了。

「我出去看看。」

衛洵道,他要和江宏光人接上頭,在探究他祭司和象雄遺,是不是全和央金大祭司是同樣的問題。

應該不會,央金大祭司是他們中實力最強的,才值得惡魔先是引誘他看裂縫,再用魔種控制。他人也許不用這麼麻煩,或許中本身就有惡魔的虔誠信徒。

衛洵又看了央金大祭司一眼,着重看他的心口處。自己之前咬的口魔如此渾厚,或許是因為它不只是恰巴拉仁的魔,還有魔國大門/深淵裂縫的影響,如果不用魔,光是直視不可名狀之,就能種下魔種的話……

衛洵生出個不成熟的,很危險的想法。

他想給自己種顆***的魔種,這種是不是可行?

個悄無聲息碾碎蜂繭,控制丁一的,極可能來自他大導遊的力量,讓衛洵上心。

這不是什麼旅客導遊身份馬甲會不會掉的問題,衛洵在想對方會不會通過蜂繭,意識到小翠(母蟲)的存在?會不會通過丁一奇異的異化,身上的契約,發現他有這種『能讓導遊異化』的能力?

異化后階未成年的惡魔,母蟲,特異的能力。

再加上北緯三十度旅程的開闢者,瑪瑞亞蝴蝶碎片品,衛洵自身的價值,可比新星導遊或是新星旅客的身份令人垂涎。

衛洵身上好東西多,但抗風險的實力和旅社頂尖力量比起來,還是低。

誠然,如果他這次旅程結束,加入強大的歸途旅隊的話會得到庇護,對方就算懷疑,也不會對他手。

但他不可能永遠都跟歸途旅隊一起行,不可能永遠在他們的庇護下——衛洵不想當沒斷『奶』的,需要別人照顧保護的孩。何況旅途瞬息萬變,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只有自己擁有力量,衛洵才能安心。依附別人,受到保護,不是他的『性』格。

衛洵心知自己還缺個殺手鐧。

獲得***的魔種是雙刃劍,衛洵也有被***控制的危險。但之前次凝視他知道***和安雪鋒一體,衛洵和安雪鋒之前簽訂的契約,對***同樣生效。

這樣一來就是個保險,到時候如果自己種下魔種,就算***的愛意消失,按契約【甲方應負責乙方食宿,負責乙方身體健康,負責乙方精神健康】,在契約存在期限內,牠也不會控制他,傷害他。

而牠特意簽下衛洵,肯定也是衛洵對安雪鋒,對歸途旅隊有用的,因此就不會傷害衛洵。

契約時間是半年,衛洵信自己的實力絕不會停滯不前,他需要的也是時間。

權衡利弊,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方,像是衛人與生俱來的天賦。

如果多注視***,真能在體內種下祂的魔種……

機會有限,要在***的愛意消失之前……

後面如果有機遇,他也不是不可能反控***的魔種。

當然,在這之前是弄清央金大祭司體內魔種的構成,確認這辦法可不可行。

「央金大祭司拜託您照顧了。」

衛洵把盛有魔火的燈盞留給錯差喇嘛,裏面還有紫焰。黑焰圍着央金大祭司胸口魔種,紅焰被衛洵用來燒石磚。石磚沒有冷卻時間,次數用盡后只要用魔火一直燒,一會就會再有次數。

衛洵帶着白狼王離開這棟黑石建築。他剛一出門,就看到幾個祭司在旁邊著,見他出來眼睛一亮,忙向他走去——

這周圍除了正在搭建的祭台外,也就只有這一棟給大王和苯教祭司們專門搭建的建築了。衛洵剛才進去與神溝通,關了門,他祭司就只能再外面淋雨。

現在看他出來,應該是與神溝通結束,不用獨佔一整棟建築了。他們是不是也能進去——

這幾個祭司還沒跟衛洵搭上話,就眼睜睜看到他把頭白狼王留在了建築門口。

看門。

「你在這裏我。」

衛洵碰住白狼王的臉,和它眼對眼。白狼王體型很大,蹲坐時比衛洵蹲著時。它傾身向前,大爪搭上衛洵的肩膀。

白狼的眼神很冷很兇,帶着一股悍,但它沉呼呼,『毛』絨絨,熱滾滾的身體卻一個勁往衛洵懷裏塞,還啪地『舔』了下衛洵的鼻尖。

衛洵一個後仰躲避,結果差點被壓的失去重心,被白狼王壓倒在泥水地里。他皺眉『嘖』了聲,看衛洵臉『色』拉了下來,白狼王總算不再使勁貼貼了,它比任何狼犬都要英兇悍,卻聽從衛洵的命令,蹲坐守在建築門口。

衛洵命令幾句,看白狼王不了,他完全不擔心的轉身走開——死,安雪鋒的狼難道還聽不懂人話,不會守門嗎?

再者說他也只是去隔壁獸圈把翡樂至他們提出來而已。

果然,想回去歇會的祭司們,看新任大祭司竟然把白狼王丟在門口,還不帶栓繩的,頓時一個個不敢再接近了。

「我要提幾個人出來,專門侍奉我的祭品。」

衛洵傲慢對守獸圈的藏守衛道:「我要向神獻上最純凈,最珍貴的祭品,這滿地泥水可不能髒了它的白『毛』。」

他鎮壓封印『惡徒』,掌控神火的跡不脛而走,守衛看他來都差點當場跪地行大禮,對衛洵的命令沒有半點遲疑的,直接讓他隨意挑。

「如此尊貴強大的祭品,確實要仔細照顧才行。」

有幾個祭司湊了過來,中一個開口道。衛洵斜了他一眼,之前這人站在大祭司身後,是第二位,他帶來的祭品正是一群人牲。

這祭司看似恭維,但實際上眼神卻不正,衛洵心思一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有資格獻給神的祭品,在他們眼裏是比藏守衛尊貴的,因此衛洵要挑『祭品』來侍奉他的祭品,而不屑叫他人,也是無可厚非的。

雖然但是,第二祭司打心眼裏不想讓他挑到自己帶來的人牲——如果用他的人牲照顧白狼王,且不會說會不會被吃掉,這種侍奉這不就表明,他帶來的祭品,比新任大祭司的祭品地位要低嗎。

雖然這是實,但終究不好看啊!

衛洵沒多理會他,徑自挑了翡樂至三人。見衛洵挑的人牲都是和他同一地區的,十二祭司帶來的,沒有拿他們立威的意思,第二祭司矜持點頭,認為衛洵是個可交流的,不么古板的人。但他還沒跟衛洵搭上話,衛洵就轉身把三個人牲領回去了,半點沒理他。

「哼。」

第二祭司臉『色』陰沉,惱怒冷哼一聲。衛洵聽他在後邊哼了,但完全沒放在心上。

對付惡魔封印這塊,可不是人越多越好的,多了的人可能是累贅。把握住最強的央金大祭司就夠了。

再者說就算被種下魔種,央金大祭司帶來的祭品也是白氂牛,而這第二祭司帶來的祭品直接就是人牲了。要麼他本身就不是好種,要麼他原來就是惡魔的潛在信徒——反正按旅社提示,他這種人是要交給警察的。

就是驚悚旅社這種非法組織竟然還知道報警,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衛隊,衛隊是不是你?!」

被衛洵帶進建築里,翡樂至最先忍不住,滿懷激興奮開口。

除了丁一外,也就衛洵手裏有丁一的墨綠『色』斗篷了!

「除了我還會有誰?」

衛洵挑眉,摘下兜帽。看見他的臉龐,季鴻彩呼了口,秦欣榮注意到藏守衛對衛洵恭敬的模樣,而且他祭司都在外面,衛洵獨佔建築,他的身份……秦欣榮心中也是一松。

翡樂至看見衛洵來就興死了,激就想往他身上撲。

「吼——」

一聲警告般的低吼讓翡樂至條件反『射』停在原地:「豹哥我錯——啊?豹哥呢?」

衛洵腳邊怎麼跟了頭白狼啊?

「是旅程內的變化。」

衛洵簡單把雪山三聖獸雪豹王,白狼王和白羚羊王的故講了講,給雪豹一個合理的變化理由。

它是安雪鋒雪豹這種,衛洵在為它隱瞞。如果有大導遊干擾旅程之類的,這頭雪豹說不定會成為奇兵,衛洵向來不會做無用的。

「原來是這樣。」

衛洵說什麼翡樂至就信什麼,聽說衛洵變成白狼,在考核任務里和魔軍大戰時,他恍然大悟:「怪不得衛哥你頭髮眼睛還沒變回來……嘿,衛哥你是和白『毛』有緣吧!白髮藍眼也是真好看的!」

「說正。」

翡樂至積極樂天的『性』很好,但也心大的總會跑偏話題。秦欣榮和季鴻彩對視一眼,秦欣榮組織語言告訴衛洵。

昨夜凌晨衛洵留下后,江宏光他們聽衛洵的話先走一步,往『色』林錯的這一路上他們也遇到了野獸追車,魔化乾屍之類的危險,好在都有驚無險。凌晨四五點會,他們到達『色』林錯外圍后,江宏光人決定車隊暫且在這裏待衛洵,人齊了以後再往『色』林錯。

帶旅客按時到達景點,這是導遊的。就算延時了旅社懲罰的也是導遊,不是旅客,因此他們的心安理然。

然後旅隊沒到衛洵,卻到了丁一。

「丁一看起來不對勁。」

秦欣榮皺眉回想:「他很神質,渾身都在哆嗦,作也有不協調,手臂常翻轉扭曲。」

翡樂至道:「我懷疑他得了帕金森。」

「我本來想着大夥一起把丁一給幹了。」

季鴻彩道:「反正有衛隊在,有沒有丁一一個樣,不缺他這個導遊。」

「但江哥沒讓我,大就跟丁一走了。」

他說話時還不好意思望了衛洵一眼,怕他生,覺得他們慫蛋。但衛洵不置可否:「然後呢?」

季鴻彩道:「進了『色』林錯后,就遇到幫藏。」

「旅社給了我們身份,房宇航,許石和於承福去搬黑石搭祭壇,江宏光,徐陽,殷白桃和林啟明被個祭司帶走了,我們仨被狗屎丁一當成祭品上交,關在獸圈裏。

「有互聯繫的方式?」

衛洵看他們神情里沒有緊張焦急,就知道旅客們是有辦法互聯繫的。

「對,有無線電通訊器,我們每隔兩小時聯繫一次。」

旅隊眾人當於被分到三個地方,各自收集線索,倒是哪個點都有人,還挺齊全。

「氂牛拉來一缸缸的血,每蓋一層黑石祭壇,他們就會往上面澆血,讓血滲透進每個石縫——房宇航說是各種獸血混合,有羊血,牛血,鹿血,狼血,人血,禿鷲血,魚血和羚羊血。」

房宇航進旅程前是個職業品酒師,有【品酒師】的綠『色』稱號,能嘗出『液』體中的成分。

秦欣榮將從各處得到的消息匯總給衛洵,衛洵叫錯差喇嘛和央金大祭司也出來聽。

「野獸祭品們都被餵了『葯』,人牲也是。我看他們不都是藏,有可能是從別處拐來的。」

說起被綁住的人時,翡樂至『露』出幾分憤與不忍:「一半都是少年少女,剩下的是成年人,老人,還有五個孩。總共有四十五個,我秘密跟他們說話,沒人理我。」

「我們被綁進來時,獸圈裏只有少年少女。」秦欣榮補充道:「成年人,老人,五個孩是不同批次送進來的。」

也就是說除了第二祭司外,還有三個祭司送的也是人牲,算上丁一,總共五個祭司。

這是要重點關注的。

「中間還有人拿着鏟,把中間邊的泥土鏟掉,往地下埋了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我聞到血腥味,而且看他們大筐,和江哥說的裝香料的筐很像。」

季鴻彩膽大心細:「江哥他們原本在一起碾香料,有幾十人都在碾。有人碾香料,有人碾礦石顏料之類的,碾好后混合起來,倒進個大筐里被氂牛拉走了……但在上一次通訊時,江哥說徐陽和殷白桃被單獨叫走了,說是神選中了他們做祭祀上的巫女和巫童。」

「巫童巫女?」

錯差喇嘛失聲道,他倏然飄到季鴻彩面前,臉『色』嚴肅極了:「你詳細說,他們都在碾什麼?」

「江哥說有骨頭,青稞,羊或者牛的心臟,黑石,還有種蚊香似的,盤著的黑『色』粗香。」

季鴻彩怕錯差喇嘛不知道蚊香是什麼,還給他圈圈畫着比劃了一下。

「旋渦!」

錯差喇嘛看他一圈圈畫,魂體竟然顫了顫,顯然遭受了極大的震撼。從之前聽央金大祭司講述時,錯差喇嘛表情就不對,現在他像是徹底確認了自己的猜想。錯差喇嘛猛然轉向衛洵,而一直在傾聽的衛洵開口詢問:

「所以,現在是第二天了?」

「啊?對,對。」

秦欣榮反應最快:「是到達『色』林錯的第二天了,現在是早上六點。」

從他們剛才說的話中衛洵就意識到了,衛洵在黑夜時進的考核任務,出來時外面天也是黑漆漆的,狂風暴雨,看不出時間流逝,還有『全員抵達『色』林錯』『藏北探秘最後一景,魔鬼湖『色』林錯!』的旅社提醒,讓衛洵沒能第一時間意識到,這竟然已有一天過去了。

按照行程,他們總共也就只會在『色』林錯景點待兩天,在第二天的下午六點就會離開,接下來兩天都在路上,到達羌塘自然保護區旅程就結束。

早上六點,下午六點,只剩十二個小時。

衛洵直接推翻了自己各種計劃,光看時間這場祭祀恐怕很快就會開始!

「使者,這,這不是國王祭祀,這不只是國王祭祀!」

錯差喇嘛急到聲音發顫,珍珠『色』的靈魂都紊『亂』到透明,受到了大震撼,他急的說出幾句古象雄語,又立馬變為普通話,生硬吐出幾個片語:「祭祀,血祭,魔國!」

「央金一脈不在小林寺,他不知道!」

最古老的苯教寺廟小林寺,只有已死去的錯差喇嘛,知道古象雄王國最神秘的秘辛。

「象雄王和古辛祭司是佛祖派來守護藏北大地的使者,雪山與聖湖都將聽從他們的命令。」

錯差喇嘛將之前說的話再說了一遍,聲音發緊,語截然不同:「每當新舊王交替的時候,古辛祭司持的國王祭祀,既是新王繼位也是祭祀神山聖湖,神山與聖湖是擋在人間與魔國之間的門戶。」

「舊日魔國入侵人間的入口,正在湖底,是通往魔國的『湖之門』。我,我本以為,卷上講,湖之門在當惹雍錯——」

「錯差喇嘛,冷靜!」

看錯差喇嘛難得慌『亂』語無倫次,衛洵當即喝道,抱起白狼王給錯差喇嘛蹭了一下。錯差喇嘛一個哆嗦,當即回神,魂看起來也冷靜多了。

「卷上講惡魔被分為兩塊,分別封印在九重卍字水晶塔中與『色』林錯里,通往魔國的湖之門在當惹雍錯,被佛祖用金剛杵摧毀,又用九重卍字水晶塔鎮壓,自此魔湖成為聖湖。」

「卷不會有錯,但是,但是,九種血『液』代表九重血池,羊的心臟代表惡魔,骨頭、青稞代表各種祭品,神石(黑石)溝通地下,旋渦(黑『色』盤香)代表湖水通道」

錯差喇嘛顫了下:「他們是要逆轉國王祭祀,在『色』林錯打開通往魔國的湖之門!」

被惡魔掌控的人們用九重血『液』混合骨頭青稞心臟磨成的粉末,在這片大地上畫出惡魔的符號。聚集全世界僅存的象雄遺,苯教祭司,用他們和各種祭品在邪惡的黑石祭壇上,改變甘旦白居的血脈,讓他成為真正的象雄王。

當甘旦白居真正成為象雄王的一刻,他和大祭司就將以『象雄王』和『古辛祭司』的身份被祭祀,徹底污染聖湖,打開通往魔國的湖之門!

也許大惡魔恰巴拉仁已馬上就要成功了,央金大祭司看到的,從黑湖向外延伸的恐怖裂縫,就是湖之門的雛形!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鳴撕裂天際,遮掩住了叩叩敲門聲。

吱呀——

毫無徵兆地,鎖著的門竟然被直接推開,飽含魔的狂風暴雨洶湧拍入,外面天黑如夜,電閃雷鳴。一張水猴般濕淋淋的蒼白面容,悄然出現在門外。

他眼成兩條縫,嘴角揚起,過於誇張,這容實在怪異極了,讓人不適,正是第二祭司。

「大祭司,祭祀要開始了,大王讓我來請您。」

他嗓音格外尖細詭異,有某種讓人頭暈目眩的嗡鳴聲。他眼看向衛洵身邊的錯差喇嘛和後面的央金大祭司,眼珠如畫出般凝固:「他們——」

幾乎在他開口的瞬間衛洵變成雪豹又立馬變人,他身上衣服頓時全都落地。所有人都驚了,誰能想到這是攻擊?唯有白狼王如與衛洵心意通般同時撲向第二祭司,直接將他撲倒在地。

嗤啦——

白狼王一甩頭,鮮血噴涌而出,一顆皮球大的圓球咕嚕嚕滾來,眼還是著的——它竟是直接咬掉了第二祭司的頭顱!

下一刻這頭顱斷口冒出無數如章魚觸手般的漆黑魔,央金大祭司渾身一僵,他眼中神情掙扎但立刻被濃黑魔取代。

他像被蠱『惑』般拔出尖刀,悄無聲息刺向背對着他的衛洵。錯差喇嘛意識到了,他立刻抬手去擋,但尖刀卻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弧線,繞開了他的阻攔直刺衛洵!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而瞬息過後,一切靜止。

第二祭司頭顱斷口的魔如枯萎的植般軟倒,央金大祭司臉『色』發青眼珠翻白直接倒地。

呢喃囈語聲響在衛洵耳畔,只有他能聽到。

也許是衛洵剛遭到致命攻擊的緣故,這囈語聲吵鬧響亮了,無數不潔扭曲,具有強大能量的信息衝擊他的意識,幾乎讓衛洵眼前瞬間產生了幻影。

但衛洵從容微,披上斗篷走上前去,用水晶窄刀斬斷第二祭司頭顱斷口的魔觸手,他赤着腳,蒼白腳趾沾了一點血,格外刺目。

緊接着衛洵就看到滴血,被無形的力量抹去般消失。他的腳像被冰塊握過一般,冷到近乎失去知覺。

【擔心我嗎】

衛洵嘴唇微,沒有出聲,只是口型,但衛洵知道,對方能『聽』到。

衛洵穿好衣服,剛才一切發生的突然,季鴻彩他們現在才迅速反應過來。翡樂至跑去關門,季鴻彩和秦欣榮按住昏『迷』的央金大祭司,望向衛洵,他的指示。

「你們先在這裏下。」

衛洵戴上兜帽,提着水晶窄刀出門。外面是狂風暴雨,瓢潑大雨如冰雹般打在他身上,驚雷一聲接着一聲,如魔神在咆哮怒吼。雨水如簾從兜帽邊緣滑落,墨綠『色』的斗篷暗的像團陰影。

他祭司建築十米外著,正如第二祭司所言,祭祀快要開始了。

衛洵面『色』平靜,實已被影響到有無法控制情緒,膨脹的,飽滿的嘈雜聲音充滿他的大腦五感,唯有發泄,才能讓他歸於正常。

「嗨。」

衛洵友好沖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沒有任何徵兆的衛洵提刀殺向第五祭司,白狼王咬向第七祭司,甚至同一時間衛洵還有工夫扔出石磚封住第十祭司。

他們都是和第二祭司同樣獻上人牲的祭司!

狂風暴雨中一片混『亂』,尖聲驚叫被此起彼伏的雷鳴掩蔽。白狼王咬死第七祭司,衛洵拔出刺穿第五祭司心口的水晶窄刀,他右側的臉頰濺上鮮血,被雨水稀釋成深粉紅『色』,順着他的臉頰從下巴滴落。

【我還會遇到……多的危險】

無聲道,嘴角微彎,皮膚蒼白的過分,血『色』是唯一的艷『色』。

噼啪——

「神告訴我,第二,第五,第七,第十祭司皆是惡徒,祭祀在即,不可有任何意外。」

面對眾人視他如惡鬼的警惕驚慌目光,衛洵微,他垂下的手指微熱,是白狼王在『舔』舐他的指尖,指縫,『舔』掉沾染上的,別人的血,別人的息。

衛洵直直望向聚集而來的人群后,個大的男人。他不再是初見時樸素的藏袍,而是一身復古的,簇新的象雄王袍。

衛洵走向鷹笛傳人,沒人敢攔在他們之間,人群如摩西分海般讓開。鷹笛傳人站在原地,並未退後,衛洵卻見到他攥緊了手中淡金『色』的骨笛——這支鷹笛實在是漂亮極了,一看就是用大鵬金右翅骨做的,真正的,傳說中的骨笛。

「王,祭祀要開始了嗎。」

衛洵停在他面前五步處,在鷹笛傳人眉心緊鎖,將要開口時,他不緊不慢,拿出古辛祭司的人皮唐卡,披在自己身上。

「唯有象雄王和古辛祭司,才能持國王祭祀,對不對?」

鷹笛傳人瞳孔驟縮,再恢復正常。

是的,象雄王和古辛祭司才能持國王祭祀。越是接近,祭祀成功的概率越。

「是的。」

鷹笛傳人沉默許久,像是權衡,最後他終於開口,肅聲道,竟是沒理會衛洵剛才殺了么多人。

「大祭司,我們走吧。」

衛洵微,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正陷入恐怖的幻聽與幻視中,精神都近乎錯『亂』。空之上,似乎有一雙眼睛在一直注視着他,雖然收斂了許力量,卻充滿警告的意味——

對方生了,祂對衛洵每次通過種方式,來吸引祂的注意力而不滿。

但衛洵嘴唇微,並不是求饒,也不是討好,而是挑釁。

【你愛我?】

【可你無法觸碰到我,無法與我一起,甚至不如一頭狼……這就是你的愛意嗎?】

【想不想——你我之間親近】

衛洵左手按上心口,如誘人的惡魔般,發出邀請。

【你——要不要到我心裏】

【來監視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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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旅遊團[無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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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藏北探秘(59)1更+2更+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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