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京郊殯宮(41)1更+2更+3更……

第209章 京郊殯宮(41)1更+2更+3更……

「要說今天下午最精彩的,那得數白老太太親自出手現原形,要捉拿那藍袍嗜血喜好剝皮的血腥幽靈。只那轟隆聲不絕於耳,整個地宮都震了三震,落下的碎石直接砸了一圍觀蝙蝠精。結果您猜怎麼着?」

「嘿!那幽靈竟從白老太太手下逃跑了!白老太太還想追,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片血紅光芒驟然降落,恰似一輪夕陽墜落蒼穹,映照的地宮明明晃晃,擋住了白老太太的路!」

小胡三頗點說故事的天賦,那誇張語氣拿捏的相當準確,衛洵得津津味,又問了它一些白老太太的絕招,魔鬼商人怎樣逃脫的這類細節。

不過一說細節小胡三就麻爪了,畢竟它實力一般,只敢圓光術遠遠映照來戰場偷看——這還因為梅恪爾房中小胡三的氣息,讓小胡三也慘遭追殺!他逃到一處地方后偷偷觀察追兵動向,結果正好偷看到了這『熱鬧』一幕。

當然,小胡三不敢映照的近了,怕被白老太太發現。他自身實力也限,映照出的景象實際上很模糊。剛才他講的抑揚頓挫分外精彩,純粹自己口才好編的妙。

藉著地宮『亂』象,小胡三成功逃回老祖宗身邊,乖巧把自己探的戰況消息全都如數上報了。

「魔鬼商人果然也不少後手。」

見小胡三吱吱嗚嗚確實說不出什麼話來了,衛洵也沒難為他,讓他隔壁跟白鹿白鼬一起住,自己同郁和慧回到房間內。

「周希陽出手,魔鬼商人這次不了。」

郁和慧冷靜道:「他不能任由白老太太就這樣殺了魔鬼商人。」

周希陽幾番阻攔,白老太太仍轟開了魔鬼商人的。要讓她真殺了魔鬼商人,那整個地宮中旅隊的地位都將受到衝擊。

他後天才天壽山,算上今天還得在地宮中待兩天。這兩天還以穩為主,決不能讓老妖大妖佔了上風。而且今晚八點前旅客要做好皮影,如果真讓白老太太鬧下,極可能旅客無法按時完成任務。

周希陽必須出手。

「我看他發現白老太太殺不了魔鬼商人,乾脆動手攔一攔。」

衛洵輕笑:「魔鬼商人逃跑一手的。」

他當時能在歸途、屠夫聯盟和其他一些小導遊聯盟手下逃竄,現在也絕對能逃得過白老太太的追蹤。

周希陽也許擔心魔鬼商人往丙二五零這邊跑,帶的白老太太也趁機搜丙二五零的房子,甚至趁機傷到他,才幹脆出來阻攔。

「不過現在地宮『亂』起來,對咱來說也算好事。」

衛洵走到玉米筍觸鬚模擬出的『煉丹爐』旁邊,拍了拍爐壁:「剛才的地震可不白老太太發威造成的。」

大地震動,爐內金丹煉成后引起的異象!衛洵也看過不少神話靈異小說,金丹煉成后也許祥雲天變異香之類的情況發生。

但現在蒼穹被飽含雷鳴電光的濃雲籠罩,大雨不停,地宮內又龍脈之氣遮掩,天變應該沒。靈蛇骨和太歲金丹都在玉米筍體內,哪怕丹成后真散發出異香,也被玉米筍吸掉。

唯一不好處理的只地動,衛洵本打算金丹一煉成就立刻把玉米筍收到魔蟲之球里的。好在正趕上白老太太動手,現在地宮老妖注意力都在周希陽和魔鬼商人那邊,衛洵便仍留玉米筍在這裏,也讓金丹能借餘溫好好蘊養一下。

「衛洵,你說何首烏,何首烏他真的自己找來嗎?」

郁和慧不放心,又外面晃了一圈,確認外面的風波不影響到衛洵后。他才又想起剛才衛洵說的,纏繞在芷老管斷指上的黑線,極可能髮絲這件事。

「那得看他智商怎麼樣了。」

衛洵微笑:「要跟太歲差不多,那可能來吧。」

郁和慧更住,想說什麼,又覺得衛洵說的還蠻道理,最後咳了聲,努力給佟和歌挽尊:「其實佟哥蠻細心的,也挺聰明的,可能智商分成了三份的緣故吧,看起來就點那啥。」

「不過真的他嗎?」

越期待的事,郁和慧越惴惴不安,生怕白高興一場。

「白老太太這大張旗鼓出手很怪。」

衛洵隨口道:「太歲靈氣一直隱藏在靈蛇骨內,她只猜測靈蛇骨內藏靈物,但不道這裏面太歲,對不對。」

「對。」

要早道靈蛇骨里太歲,玉米筍吞了半個蛇骨逃逸時白老太太早該直接追上了,不可能繼續留在原地搶剩餘蛇骨。

太歲可比靈蛇骨珍貴重要多了。

「她不道太歲,參精還沒出世,那能讓白老太太大動肝火的,就很可能她手裏的山翁出事。」

之前白鹿也說過山翁在白老太太手裏。雖然何首烏補肝腎,益精血,滋養頭髮之類的功效很強。但白老太太第一不需要補腎,第二不需要把自己白『毛』變黑(大妖怪白『毛』才正道!)

衛洵猜測她把何首烏精抓在手裏,還放出消息,其實以何首烏精為餌,來釣白鹿和釣參精。不然白鹿妖不可能道這消息道的如此清楚。

只不過參精白鹿還沒釣到,靈蛇骨和何首烏精先給丟了,這才讓白老太太徹底暴怒。

「說得理。」

郁和慧輕嘆:「當年何首烏靈在佟和歌手中,確實攻擊『性』更強的。」

哪怕醫療師也得藏一手保護自己的絕招,在外人看來佟和歌的何首烏精只歸途的經濟作物,來搞錢的。誰也不道何首烏精的攻擊『性』也最強。它黑褐『色』的細長根須猶如髮絲,能悄無聲息刺入敵人的心臟,灌入致命的毒素。

而且何首烏能隱藏在黑暗處,如果它不主動現身的話簡直跟消失了一樣。衛洵現在的惡鬼之蟲幾乎遍佈了地宮中絕大多數地磚,甚至外面地洞,乃至大半個小湯山都遍佈惡鬼之蟲。

但仍沒能發現山翁的蹤影。

「生何首烏毒,何首烏精毒素更強。」

郁和慧道:「當時茅小樂又幫佟和歌把何首烏精鍊了煉,扎一下就能讓人。」

「現在雖然佟和歌了,但何首烏精的毒素也許還在。」

郁和慧點按捺不住,提議道:「衛洵,要麼喚醒太歲金丹吧,我跟他談。他幫忙把何首烏和參精叫過來,這挺簡單。」

郁和慧真怕何首烏精來偷襲衛洵,扎他一下子!太歲經因為罵人註定前景悲慘了,郁和慧極力把何首烏描述的特別能掙錢,就為了給佟和歌在衛洵心底加籌碼。

太歲現在陷入沉睡,無法聯繫。它的神魂藏入金丹中,何首烏他甚至感受不到太歲的神魂。加上靈蛇骨和玉米筍隱蔽氣息——

何首烏恐怕真覺得太歲了!絕對來為兄弟報仇,刺殺衛洵的!

要真扎一下那可就壞事了!

「太歲現在太傻。」

衛洵敷衍道:「傻子只幫倒忙。」

傻子也傻子好的地方,但與其讓太歲把何首烏叫過來,衛洵倒想自己一他。佟和歌的『性』格,佟和歌的為人,郁和慧的描述雖然讓衛洵勾勒出了大致的形象,但佟和歌究竟什麼樣的人,衛洵要自己評估審視。

而且還一個疑點。

「山翁為什麼綁架芷老管?」

衛洵想過幾可能,先不說纏在芷老管手指上的黑線傀儡絲這,單說如果纏在它斷指上的黑線真何首烏的黑髮,那兩可能。

第一,帶走芷老管的山翁,他斷指上纏繞的髮絲,正郁和慧所說的,何首烏的攻擊方式。

第二,帶走芷老管的另其人,對方極可能抓住了山翁,且在他斷指上纏了黑髮,故意誘導外人的判斷。

無論哪可能,都一個共同點,那就芷老管真的失蹤了。

「誰對付他?」

「通過芷老管對付旁人。」

郁和慧皺眉:「也許為了引出白小天。」

白小天和芷老管搭檔值班,老管失蹤,白小天絕對第一個發現。也許背後的人覺察出了白小天的異樣,故意佈局,甚至何首烏黑髮做誘餌,來誘他出手?

「不對。」

但郁和慧自己先駁回了自己的觀點。

「如果他真懷疑白小天百曉生,就不可能何首烏的黑髮做誘餌。只要涉及到佟和歌相,百曉生就絕對絕對不自己參與其中。」

歸途人真參與進,佟和歌極可能就回不來了。

何首烏髮絲出現,反倒讓百曉生隱藏更深。

「也許對方想得就這樣,她準備搞大動作,如此這般要百曉生和鹿書橙忌憚不出手,防止被他干擾。」

郁和慧還覺得這背後絕對和傀儡師。

「芷老管……」

衛洵若所思,曲指輕叩丹爐,緩緩道:「還一可能。」

「最先發現芷老管失蹤的白小天不假,但正常來說,從旁人角度來看,最先發現芷老管失蹤的,應該芷葵葵。」

芷葵葵和芷老管這支送葬隊伍中唯二的芷人,他之間聯繫應該異常緊密。芷老管失蹤,芷葵葵絕對出面。

「你不覺得芷葵葵比白小天要更隱秘嗎。」

明明芷的後手,但芷葵葵一直非常低調。出八臂哪吒城時也好,陽壽鎮殯宮也好,現在地宮也好,她幾乎完全沒起到任何作,護棺守棺這些事一直都旅客在做。

芷葵葵就像個透明人一樣。

「人想引出芷葵葵?」

郁和慧皺眉深思,喃喃道:「但這沒什麼意義吧。」

引出芷葵葵什麼?芷老管失蹤確實讓紙人暴怒,讓芷葵葵動手,但為棺材守靈這方面一直都旅客在做。哪怕紙人團滅,棺材也不大事。

者說現在所人目光在旅程景點項目,在參精出世,在魔鬼商人的領隊考核任務和東西區對抗上,誰專針對芷葵葵呢。

「追夢說傀儡師混進來了,她以什麼身份混進來的?」

「你懷疑芷葵葵傀儡師?」

郁和慧眼神微動,搖頭:「可能『性』不高,京郊殯宮這個旅程旅社絕對非常注意。想要混進來本身就很難,而芷葵葵也算個比較鍵的人物。」

「傀儡師哪怕真混進來,也絕對混在最不起眼的邊緣角『色』上。比如某個紙人,甚至某張紙錢。芷葵葵,她太顯眼了。」

不過按衛洵說的,芷葵葵一直非常低調,完全沒出手過一次,這也讓郁和慧注意。

「如果真她的話,那纏繞在芷老管斷指上的,或許真傀儡絲了。」

郁和慧嘆氣。

芷葵葵收起了芷老管的斷指,沒交出來,也沒給任何人看。或許怕自己暴『露』。這樣推算除掉芷老管的,應該也她,老管對芷葵葵本身絕對很熟悉,也許發現了一些芷葵葵的異樣,想要像旅客彙報。

所以傀儡師乾脆除掉了他。

但如果這一切真傀儡師做的,那芷老管的失蹤和何首烏精的逃逸也許就沒任何系,只碰巧挨在一起了。

「倒也不一定。」

衛洵不同的想法。

「這幾點能同時成立。」

何首烏精逃跑,綁架芷老管,留下黑髮纏繞的斷指作為標記威脅,傀儡師潛入旅程,取代芷葵葵。她發現了芷老管的失蹤,收起了纏繞黑髮的斷指,不交出。

這八點能同時成立的。

「你說傀儡師這個十年周期的導遊,那她應該認識佟和歌吧。」

「對。」

「她或許能從何首烏精與靈參的組合,猜到佟和歌?或者她能從斷指上的黑髮,確認這何首烏精就佟和歌的東西。」

「可能,你的意思……」

「換個角度想。」

衛洵意味深長:「傀儡師說不定也想復生佟和歌呢。」

「這怎麼可能!」

郁和慧第一反應覺得荒謬至極,一想勃然大怒,臉『色』陰沉下來,咬牙切齒:「她敢!」

復生者對救援的人無條件忠誠,絕不背叛,如果佟和歌真被傀儡師復生,那——

歸途絕對和牧羊人聯盟合作。

傀儡師潛入進旅程,最開始或許為了奪北緯三十度信物。但道丙二五零不可殺后,她不能在這方面動手,也不願灰溜溜離開。

如果能復生佟和歌,將其掌握在手中,那這次旅程她就不算白來。所以一直蟄伏的傀儡師才選擇現在動手。

「我出看看!」

郁和慧焦躁不安,快步走向邊又停住折返,在口急躁徘徊。

「急什麼,我說的也只其中一點可能而,又不一定真的。」

衛洵很平靜。

「但——」

但衛洵分析的真的很道理啊!

「者說,太歲金丹經在我手裏,哪怕他真奪得了何首烏精也不怕。」

衛洵淡淡道:「佟和歌不可能在他那裏復活。」

三缺一,佟和歌無法復活。衛洵甚至還覺得,如果何首烏精真落在傀儡師手中,都比繼續留在白老太太那裏強。

畢竟傀儡師所求,反倒保護何首烏精的安全。白老太太就個老刺蝟精,何首烏精在她眼裏就一盤菜,指不定啥時候就給吃了。

「者說,如果真這可能,我倒更在意給山翁傳話的那個人。」

如果衛洵推測成立,其他人的選擇都可以解釋。他唯一不解的,就為什麼山翁綁架芷老管。

如果到太歲求救,以他的智商應該直奔太歲而來。之前山翁沒逃,應該白老太太給他下了某限制。這次逃出來或許他了大代價,甚至經重傷。

重傷的山翁認為自己憑實力無法救出太歲,所以才抓了芷老管為人質?那麼又誰告訴他紙人送葬隊和丙二五零的系,『欺騙』他認為芷老管很重要?

衛洵直覺認為這地宮動『亂』的背後仍藏着一個人。

對方誰,目的又什麼?

想要和何首烏精聯繫上很簡單,喚醒太歲金丹就可以。但衛洵懷疑何首烏精和幕後那人聯繫,最壞的可能何首烏精經被對方控制。

這時暴『露』太歲的情況,他可就陷入被動了。

「你說的對。」

郁和慧臉上神情變化,最終回歸冷靜。

「現在一動不如一靜。」

外面經『亂』起來了,如果人想要借『亂』象生事,那他此刻更不能自『亂』手腳。

「傻人傻福。」

做出決定后,緊繃的那口氣鬆了,郁和慧放鬆下來,甚至開玩笑道:「何首烏精肯定沒事的。」

如果他了太歲慘嚎就立刻衝出來要救人,還信了某人的話,自以為綁架芷老管能威脅到衛洵放人,那何首烏精的智商應該也不高。

「不覺得我冷血?」

衛洵饒興緻望向郁和慧,輕聲道:「如果喚醒太歲金丹,通過他絕對能更快找到山翁。」

晚一分鐘,或許就一分鐘的危險。尤其山翁逃出白老太太手心絕對付出了大代價,很可能受傷。

雖說太歲金丹在他手裏,外人絕不可能搶先復甦佟和歌。但如果何首烏精重傷甚至被毀,那他想復活佟和歌也將難上加難。

「現在我的速度慢嗎?」

郁和慧反問道。

現在才到小湯山的第二天,昨天剛判斷出佟和歌極可能在這裏,而且分成了三份。現在就經找到太歲,還成功將它煉成了核心金丹。隨後又得到了何首烏精的具體消息。

這慢嗎?這不慢!

這簡直速度飛快了!

誰救人能衛洵這效率?反正郁和慧想不到第二個人。

「者說,我相信你。」

郁和慧笑道,他選擇相信衛洵,跟隨他,信任他能將老隊友救回來時,就考慮到了衛洵的『性』格。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自己的做法。衛洵就多疑,哪怕復生者對救援者絕對忠誠,他也很難相信佟和歌。

之前救郁和慧的時候,郁和慧經陷入絕境,只衛洵這一根救命稻草。而現在身分三處的佟和歌,遠遠不到陷入絕境的時候。

在這前提下救回他,和郁和慧的情況本質不同。

也許不像衛洵分析的那麼多,或許衛洵就想等佟和歌陷入絕境,救援呢?

郁和慧明白這可能,但奇異的,他雖然為佟和歌感到焦急,也同樣不很擔心。衛洵讓他感到放心。

他信任佟和歌能度過難,也相信衛洵在,佟和歌最終一定沒事,這信任點盲目,好像他當初信任安雪鋒一樣。

但這也通過一次次危機險境,逐漸培養出來的。

者說復活哪裏那麼簡單的事,佟和歌現在遇到的危險,就他要挺過的難。如果換了人來救援,譬如傀儡師,那哪怕救援速度飛快,佟和歌將來都絕對陷入痛苦兩難的境地。

安雪鋒絕對不坐視旁觀,先把人救回來的。但安雪鋒身為歸途隊長,無法救回歸途的亡人。

衛洵絕對他最好的選擇。

而且郁和慧覺得衛洵其實也在漸漸改變。

他這次分析這麼多,解釋,甚至在最後問『不覺得我冷血?』,其實都在評估,在判斷。假這他固『性』格,他不覺得任何問題,那他也不問出這句話。

所以郁和慧次表態,表以絕對的信任。

絕對的忠誠與信任,或許讓衛洵漸漸變得不一樣。警惕心強,懷疑心重,這樣的人在旅社中確實能活的很好,但一直緊繃的弦很容易斷裂,導遊尤其高危人群。

郁和慧還衷心希望,衛洵能徹底信任的人,能在那人身邊完全放鬆下來。

「放心。」

郁和慧這樣說,反倒讓衛洵咽下了其他的話。他深深望了眼郁和慧,緩緩綻開一個微笑:「佟和歌沒事的。」

「現在也快六點了,我出看看。」

八點一場皮影戲綵排,也今天景點項目的終點,旅客必須制好皮影才行。地宮動『盪』想必也稍微平息一段時間。

衛洵這次出,不想看旅客做皮影,而想看看魔鬼商人。

自從到了小湯山,不,從陽壽鎮開始,導遊分房住,衛洵和魔鬼商人的交流大幅度減少。而且除了剝皮外,魔鬼商人似乎也很安靜,就靜悄悄的,完全沒搞事。

人靜悄悄,絕對要作妖。衛洵不信魔鬼商人這次領隊考核如此安靜下,沒半點其他追求。

他真的很警覺敏銳,不放過半點異樣。而且單獨行動,衛洵也在給何首烏精『創造機』。

「拿一瓶蜂蜜水。」

衛洵挑眉笑道:「讓我心一下小翠的王妃。」

「對了。」

臨走前衛洵又回身,他想了想然後扯開斗篷,在自己胸前圈了個範圍,然後手變為惡魔利爪,撕破衣服,在胸口挖出一大塊血肉——泥巴。

「想辦法讓我這裏看起來像真受傷了一樣。」

衛洵隨手把泥巴扔給歡呼雀躍的玉米筍,對郁和慧眨了眨眼:

「我受了重傷。」

**

小翠的王妃現在很不好。

魔鬼商人被轟開時正興緻勃勃在剝一張金猿的皮。他發現哪怕抓了一些活妖,甚至實力較強的大妖,但剝皮先生最感興趣的仍人類,其次近似於人類的妖物。比如之前的洞『穴』蜘蛛猴,以及這頭金猿。

要魔鬼商人精通中華文化就道,他現在做的事情其實和上供差不多。每剝皮一次,剝皮先生都出現。他恐怖的虛影變得更加凝實,也能賦予魔鬼商人更多的力量。

魔鬼商人管這叫祭祀。

剝皮先生最渴望的仍剝人皮,他實力越強,其實對旅客而言危險。魔鬼商人太弱,之前的剝皮先生哪怕附身後也打不過旅客,無法剝皮。但任由它這樣變強下,未來可真不好說。

畢竟妖物的皮和靈魂蘊含的能量非常多。

魔鬼商人也因此一直在隱瞞此事。

但一次白老太太轟,就讓他暴『露』了。要不剝皮先生附身,他可很難從白老太太面前逃出。畢竟這老刺蝟精精通巫術,對靈魂方面頗研究。魔鬼商人幽靈態很容易被克制,哪怕放出亡靈君主都討不到好。

「我向您上供更多的皮,當然,您也要交給我更強大的力量。」

最擅長逃跑的魔鬼商人藏好自己,冷靜與次在他腦海中咆哮的剝皮先生交涉:「您也看到了,我的敵人非常強大。因為我剝皮獻祭給您惹惱了她,她一直來找我的麻煩。」

「這樣一來,我沒空剝皮。」

『吼——剝皮,剝皮!』

剝皮先生怒吼咆哮,震『盪』的魔鬼商人san值瞬間跌落到十幾。好在他早準備,嗑了件珍貴的回san『葯』劑,又升回到了穩定值。

「無法剝皮,沒完美的皮,你就無法見到皇帝。」

他沒向剝皮先生妥協,語氣反倒更加強硬,甚至些嘲諷:「就憑你現在剝的皮,難道也想贏得皇上的賞識?」

『吼——』

剝皮先生仍在怒吼,但聲音弱了很多。他這惡人手段狠辣,活剝人皮獸皮都沒半點猶豫,但遇到比自己更強硬,更背景的人,又能軟的像一灘泥。只剩執念存在的剝皮先生甚至更好控制,魔鬼商人早把握住了它『性』格的弱點。

從陽壽鎮開始遠離小翠,雖然無法壓制住剝皮先生,讓自己處境更危險。也同樣對剝皮先生的心理控制。

太容易接近到的,總讓人不夠珍惜。

剝皮先生為了能跟他心中的皇上與大官見面,也努力提升魔鬼商人的實力,讓他能剝下更好的皮。

但這就像與虎謀皮,像走鋼絲。誰也不道什麼時候它就失控。

「讓我來進行一場交易吧。」

魔鬼商人壓低聲音,粉紅『色』的左眼眸中紫『色』六芒星紋路浮動,他在自己『魔鬼商人』的紫『色』稱號。

「我完成你的夢想,帶你在皇帝面前完成一場盛大的演出,而你將全的力量,將你的靈魂交給我……」

『演出,演出……』

剝皮先生喃喃,他粗喘著氣,讓魔鬼商人腦子裏彷彿在拉風向。但剝皮先生的語氣越發焦躁瘋狂,甚至多了一分警惕:『不,我,我不教你,你休想從我這裏學到……』

「不不,我不想偷學你的手藝。你也道,我不做這行的。」

這不魔鬼商人第一次失敗了,他就很奇怪剝皮先生怎麼在這方面格外警惕。就像一個徹徹底底的老古板,寧願手藝失傳也絕不讓自己的手藝外流。無論魔鬼商人如何裝真誠裝努力,對方也沒半點鬆口的意思。

這讓魔鬼商人放棄了這條路,現在他提起這個,早不為了跟剝皮先生學手藝,而進一步刺激他。先一步提出個對方絕不可能接受的條件,然後後退繼續談,這商人慣的狡猾。

「但你總要給我一些保證,畢竟把你推薦給那位官人,也要冒很大風險的。」

果然,剝皮先生不出聲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如果就連這你也不同意的話,那我就沒什麼繼續談下的必要了。」

魔鬼商人佯作不耐煩道:「我現在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道。」

這才魔鬼商人的真正目的!

只要他道了剝皮先生的名字,他就把握給對方簽下契約!畢竟魔鬼商人手裏可還剝皮先生的精神污染膿血,血加上名字加上精神,足能夠代表一個人。

但——

『你,你又能如何……保證……』

剝皮先生猶疑道。在別的方面他看起來很瘋狂失智,但一涉及到見大官,見皇帝這事,他就很敏銳。

「嘖。」

難搞。

魔鬼商人之前試探過幾次,每每剝皮先生都問出這個問題。他答過『我和大官朋友』『我和大官同事』『我也大官』,結果統統失敗,完全不被剝皮先生信任。

最把握的那次,其實說『我和大官朋友』,但剝皮先生不信,磕磕巴巴嘲笑說你一個臭洋人怎麼可能和大官朋友,搞得魔鬼商人怪鬱悶的。

來東區過旅程,西區的旅客和導遊就要艱難些,他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

這次說什麼?

魔鬼商人大腦飛速轉動,時間緊迫,明晚就正式演出。這機一次少一次,必須得最大利起剝皮先生,提升自己實力才行。不然明晚很難……

想想看,什麼身份能讓剝皮先生認同?這怪物通常感敏銳,能辨別人說話真假。魔鬼商人之前幾次也沒說謊,但僅僅『真話』恐怕還不夠,他外國人的身份讓剝皮先生不夠信任。

僅僅和小翠朋友,同事的系,不足以讓剝皮先生上鈎,那麼……

「我小翠的王妃。」

魔鬼商人淡定道:「王妃,你道什麼王妃嗎?」

「沒錯,我大官的妻子。」

剝皮先生:?!

「真的嗎?原來魔鬼商人你一直這樣想的?」

魔鬼商人:?!

含笑男聲響起,魔鬼商人驚得立刻戒備起來,半晌才稍微放鬆了些:「哦小翠,你真差點嚇我。」

他抱怨道,對小翠能找到自己這點不奇怪。實際上對抗任務在,王妃和國王間總通報互相的位置。

「你怎麼想到躲在這的?」

衛洵擰眉,捂住鼻子:「這也太髒了。」

沒錯,魔鬼商人沒躲在地宮中,而在地宮外的深坑裏,蝙蝠精的巢『穴』深處。這裏近百隻蝙蝠精,它傻的和蜘蛛猴差不多,雖然算妖怪但仍保蝙蝠的原始習『性』,夜明砂(蝙蝠糞)的氣味着實太刺鼻。

「些妖怪嗅覺太敏銳。」

魔鬼商人樂呵呵道:「這裏它找不到我。」

小翠來了,這也個好機。

「怎麼,難道我不你的王妃嗎?」

魔鬼商人像隨口開玩笑道,眼角餘光掃了眼小翠一來就立馬隱藏身形,現在只他才能看到的剝皮先生。剝了這麼多皮后,剝皮先生明顯思維恢復了些。他每每見小翠都隱身,誠惶誠恐嘟囔着什麼賤軀不能污了大人的眼之類的。

剛說到王妃小翠就到了,這效果着實不錯。如果這次順利,拿下剝皮先生不難事。

「你不我的王妃……這樣,我來玩一個問答遊戲吧。」

衛洵若所思,忽然笑了起來。魔鬼商人也無奈勾起嘴角,道他這麼問,聰明的小翠肯定猜到什麼,不白給他這個便宜。

「你問我答。」

魔鬼商人坦然道,他覺得小翠這要探他的底。小翠幾乎每一次和他獨處時都要探底,這重視讓魔鬼商人些高興,又點心酸。

他雖然後手,但真沒小翠想像中的那麼多底啊。

「我想問的——」

衛洵拖長聲音,仔細注意魔鬼商人的喜悅值和責任感,忽然道:「你和傀儡師聯手了?」

越簡短肯定的問句,越能刺探出真正的情報。

魔鬼商人反應和很真實。

「啊?」

「誰?我跟傀儡師聯手?老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傀儡師你東區的導遊吧。」

魔鬼商人覺得很荒謬:「者說,她跟黑寡『婦』的系不好,我怎麼和傀儡師聯手呢。我連她在哪裏都不道!」

「嗎。」

衛洵將信將疑,冷笑道:「如果不你暴『露』了我的位置……她怎麼能重傷我!」

啊?傀儡師動手了?小翠被重傷了?

魔鬼商人瞠目結舌,一時間不道該說什麼,小翠的意思,他可能藏在一處隱秘的地方,或者還追夢人和郁和慧幫忙隱藏,但被傀儡師發現且被打傷了?所以懷疑到了他身上?

這,這這……

魔鬼商人不道該往哪想,只看到小翠情緒似乎非常激動,他走近兩步仿若要上前『逼』問,動作間斗篷起伏,魔鬼商人隱約看到了他胸前似乎個恐怖的血洞……

哦。

魔鬼商人平靜下來了。一看到這血洞他就明白這事蹊蹺,如果小翠真被偷襲重傷,他那麼狡猾謹慎的人,怎麼可能像個二傻子一樣怒氣沖沖闖過來與他對峙?

還裝的像個被妻子背叛的丈夫,語氣中滿受傷與不敢置信,所以才拋下理智似的。

「不不,我沒和傀儡師聯手,真的,親愛的你相信我。」

魔鬼商人配合演戲,五分真五分假的擔憂握住小翠的手,焦急道:「小翠,你的傷太重了,趕快治療一下吧!」

小翠這波『重傷』做給誰看?

但這裏只他兩人……難道誰在暗中窺伺?

魔鬼商人心中一緊,又覺得不正常。小翠胸口真受傷,值得小翠他這麼大手筆來演戲的,定讓他非常重視注意的人。然而這些人應該都不傻啊,沒誰被這麼輕易就釣出來——

「今日你我都重傷,我也不算趁人之危。」

就在這時,一沙啞憂鬱的男聲自岩壁中傳來,滄桑又疲憊,像久經風雨歲月,要與敵人決一戰的劍客。悲壯中又不容忽視的危險與凜然殺意。

但此刻魔鬼商人心中只一個念頭。

傻子!被釣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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