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京郊殯宮（44）1更+2更+3更……

「啥？」

哪吒靈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大大的疑『惑』,簡直像懷疑自己耳朵壞掉了。

「弟弟，你剛才不說了個數？」

「十萬。」

衛洵嘆道：「其實我想說一百萬……」

清晰，堅,沒有任何猶豫,這哪吒靈可確了，他中充滿了一種無言喻的複雜欲·望——哪吒靈不懂這種感覺想吐槽，他只覺得自己有點手癢,想把弟弟頭槌拍，讓弟弟冷靜下，讓自己冷靜一下。

「哥,你的繡球兒怎麼計算的？」

在哪吒靈蠢蠢欲想手扇人的時候,衛洵適時提：「按數量？體積？還生命體的數量？」

「哈？」

哪吒靈又出一疑的語氣詞,顯然,他沒想過這麼。

畢竟他手裏繡球兒雖說宣稱能裝五千神兵鬼將,但哪吒靈沒有跟神鬼交戰過，之前他截留下負情緒的精神體時沒敢往繡球兒里裝,畢竟這寶的核三昧真火，一裝怕不得全都燒沒了。

所以哪吒靈的繡球兒就沒裝滿過，五千更像個表大容量的虛數。

「生命體的數量吧……不對。」

衛洵這麼，倒讓哪吒靈細細思索了一番，然後他把三昧真火散去,『露』出繡球兒原貌：「弟弟你看這五枚流蘇。」

繡球兒上有流蘇，衛洵早就現了。流蘇的數量似乎對應繡球兒容積，所以衛洵才這上限最有少。

如果沒上限的話，他能在繡球兒上鑲滿流蘇！

「流蘇內安置頭目的，繡球內放的頭目帶的瘟神鬼兵。」

哪吒靈講解道：「每個流蘇分陰陽，各裝一位頭目,兩個頭目為一瓣，總共有八瓣十六個頭目，所以這繡球兒叫做八瓣球。」

就說正常情況下這繡球上應該有八個陰陽流蘇的，但哪吒靈的繡球上卻只有五個。至於為什麼衛洵沒有，哪吒靈卻主告訴了他，無非他並不真正的哪吒，傳說中哪吒應該有的神話兵器，都八臂哪吒城內的各種傳說他才擁有。

這繡球兒倒個例外，它哪吒靈提取混天綾內的火焰，用火焰凝結煉製出來的。可以說繡球兒才哪吒靈唯一煉製的寶。雖然和傳說中的樣子有不同，但哪吒靈對它的理解卻最深。

所以能教給衛洵怎麼煉，但其他的寶就不行了。

「哥哥的意思，繡球兒內能放少『鬼兵』，取決於流蘇內的頭目？」

「對。」

哪吒靈看了眼衛洵遞給他的惡鬼之蟲——對衛洵想裝的東西蟲子，哪吒靈並不意外：「你這算魔兵，和神兵鬼將沒什麼不同。你放進流蘇內的頭目能掌控少鬼兵，你繡球兒內就能裝少。」

「然，理論這樣。但你想裝太魔兵的話……」

哪吒靈皺起眉頭：「憑你現在的三昧真火，能壓制的，恐怕就一兩千的樣子吧。」

衛洵仔細了遍，確認了繡球兒這種寶的功用。第一，它能裝少魔蟲，與流蘇內的頭目有關。這不題，魔蟲和鬼兵神將又有不同，只衛洵把小翠給裝流蘇里，絕大數魔蟲都能被她完美控制。

第二個題比較棘手，涉及到寶本身。這繡球兒可以說成長型的寶，本源的三昧真火有強，它的容量和攻擊『性』就有強。像現在哪吒靈的繡球有五枚陰陽流蘇，能裝十個頭目。

但衛洵的三昧真火……嘶，哪吒靈估算最就能煉出一個陰陽流蘇吧。而且繡球兒內部魔兵不能裝的太，否則一旦魔氣壓過火焰，這件寶就自己崩潰了。

「然，你能融入各種天材地寶，玄金隕鐵之類，但這涉及鍛造，我就不清楚了。」

哪吒靈坦然道，他只用三昧真火搓球，又不真的煉寶。

「而且樣一來耗時長，價太大，不適合你現在的情況吧。」

「確實。」

衛洵略一沉思，亮出火焰來。不單三昧真火，而三昧真火、鳳凰火和三『色』魔焰的融合火焰：「哥哥你看這火。」

「能用融合火焰作為繡球兒核嗎？」

融合火焰比單一的三昧真火強，最重的這裏有三『色』魔焰。較於至純至剛的三昧真火，魔火簡直另類的，飽含濃重魔氣的火焰。這種火對於魔蟲的承受『性』肯更高，再輔以穩的涅盤，構成的繡球兒應該比單純用三昧真火構成的好。

而且衛洵總覺得哪吒靈所說的瘟陣鬼兵們在繡球兒里呆久了，恐怕實力或者『性』命得受損。畢竟三昧真火能限制它們，能壓制它們。就像把企鵝長期養在熱帶，這誰能受得了啊。

魔氣被火氣克制，這同樣的道理。而現在這惡鬼之蟲們又添上了死氣，衛洵真懷疑它們被火燒掉。

「咦，你這抹火焰中靈氣更重了，想必煉過什麼天材地寶了吧。」

這融合火焰還算哪吒靈昨晚親手給衛洵打出來的，現在看衛洵拿出來他不驚奇，只仔細查看過後贊道：「靈氣不錯，而且我看里有兩股靈氣，一強一弱的，但分外和諧，彷彿出自一體。」

「你專煉的金丹角『色』？」

「對，沒錯。」

向哪吒靈討教過金丹，衛洵沒有隱瞞。哪吒靈能看出這融合火焰中的靈氣，強的然屬於太歲金丹，弱的自然何首烏精，畢竟山翁還沒有真正被煉過。

只衛洵沒想到：「煉過靈物，火焰上有顯現？」

以後使用融合火焰時可得小了，別被人給看出端倪。

「然，火燒過什麼東西，對火焰自然有影響。」

哪吒靈自有一套說，按他的話說，被火燒過的東西失去了原本的形貌，無論之前如何，最終只化作一團灰燼。它原本的精氣神型，一半溢散於自然天地間，一半則融入大火中。

衛洵聽得若有所思，聯想到之前湘西趕屍時，王澎湃似乎說過過去趕屍的規矩，被大火燒死的屍體不能趕。

不過尋常火焰總有熄滅的天，火焰熄滅，融入火焰的精氣神又再回歸自然，或許還有一陰火留存。但三昧真火這種特殊火焰不同。

只不出意外，它永遠燃燒下去，被三昧真火燒過的事物的精氣神，保存在火中。

「不過你放，大部分人看不出來的。」

哪吒靈安撫道：「我能看出來，只不過感知到你這火焰中的靈氣不均衡。」

如果把參精，何首烏和太歲都煉製一番，讓三靈氣通，火焰中的這點異樣就不再被人現了。

而最巧的現在衛洵融合的火焰有三種，頂尖的靈物有三樣。他的火焰被硬生生捶打在一起的，雖然融合但不算圓滿。但這三樣靈物的靈氣雖然看似不同，卻有同樣的本源。

最妙的木助火『性』，融合火焰燒過這三樣靈物，將真正融合圓滿。

「穩妥起見，我不建議你用融合火焰構建繡球兒的，太不穩，極容易功虧一簣。」

哪吒靈正『色』道：「但你運道好，所以這種做對你而言可行的。只你儘快燒過其他靈物才好。」

說完這，哪吒靈又笑起來：「好弟弟，我觀你這融合火焰中有一火魔氣甚重，而有一火擁有源源不絕的復生之力，假使你用這火來煉製繡球兒，等將來煉成，你存入繡球兒內的魔兵不有太損傷。」

果然，衛洵放下了，他之前就擔這個。但隨後衛洵又皺起眉頭：「將來煉成？」

「對啊，將來煉成。」

哪吒靈自然道，把火焰遞還給衛洵，似乎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我將煉製繡球兒的口訣和點傳授給你，慢慢來。憑你的悟『性』和天賦，不說九九八十一天，許更早就能煉成。」

「更早有早？」

「咦，弟弟你很着急嗎？」

哪吒靈訝異，下意識道：「你想什麼時候用？」

衛洵耿直道：「就今晚。」

「今晚我就想用，還請哥哥幫我。」

「嘶——」

哪吒靈場就倒吸一口冷氣，隱隱對『哥哥幫我』這句話產生了ptsd，聽着就有點想逃避：「我說弟弟，你不『性』子急的人。現在你融合火焰都還不完美啊！」

「但哥哥，我確實很急。」

衛洵嘆了口氣，做出一副愁的模樣。把話題轉到龍骨瀕死這上。

「它做了數千年的龍脈，倒和尋常孽龍不同。」

哪吒靈談起這龍骨時，態度對其他龍不一樣：「按理說它成為龍脈數千年，這大功德。這裏山神應該着手為它重塑龍軀才對。」

但此地山神千年前就消失了，山神沒了，但鎮壓龍脈的山神地宮仍在。這龍骨倒死都沒等來舊日許諾，難怪龍魂滿懷怨恨，連做龍脈的功德都不，想化作血龍魂逃走了。

「這一化作血龍魂，就人人得而誅之的邪物，天罰日夜不綴直至將它劈死。」

哪吒靈若有所思，他想的血龍魂如果出世，否能引走一部分天罰的注意？這樣明七帝回皇陵輕鬆。

還沒歸皇陵的孽龍和血龍魂，後者絕對更受蒼天關注。

「我這樣想的，明七帝從蛟化龍，如果有一副現成的龍骨，不更容易被皇陵接受？」

衛洵善解人意道：「這弟弟拙見，但想着明七帝回皇陵險阻重重，最難的應該就化龍這一關吧。」

祭祀，開皇陵，曾經明朝皇帝的意志，其實難題有很。但顯然，受到蒼天針對，導致衛洵被天罰狠劈的，只有由蛟化龍這點。

「確實，但這不可行。」

哪吒靈思維被衛洵帶偏了一點，但稍一細想他又搖頭：「龍骨瀕死，釋放大量死氣，這等龍骨不能用……」

「啊，所以我讓手下魔兵把死氣吸收了，想着能不能弄一副乾淨龍骨出來——」

「你說什麼？！」

哪吒靈罕見震驚失，死死盯着衛洵：「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什麼魔兵，吸收死氣……小蟲？！」

哪吒靈猛然回想起衛洵剛才說的種種，從繡球到魔兵到大容量再到今晚急用，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音：「十萬？」

「你在這山裏，埋了十萬蟲子？！全都吸收滿了魔氣？！」

衛洵一開始說的，想繡球兒的容量就十萬！雖然後他還說了個一百萬……

哪吒靈難得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沒這麼，真沒這麼。」

衛洵誠謙虛起兩根手指：「只有兩萬而已。」

哦，只有兩萬啊。還好還好，只有兩萬。

哪吒靈竟然詭異鬆了口氣，覺得弟弟果然還挺靠譜，個懂分寸的人，不過兩萬魔兵……兩萬而已。

「你，你手下這兩萬魔兵，在這小湯山地下……」

「對，它們都很聽話，藏在小湯山地下沒出來。」

聽、話

哪怕哪吒靈不用呼吸，他都下意識一個大喘氣，幾乎質弟弟了——既然聽話，為什麼還煉繡球兒去裝它們？

真有么聽話嗎！

「我原本想吸收了龍骨上的死氣，這龍骨能不能幫到明七帝回歸皇陵。」

衛洵表現得有忐忑，有抱歉：「但現在看來，我太過莽撞，太想然了。」

「不不不，不你的錯。」

見弟弟罕見情緒低落，哪吒靈第一反應就安慰。再仔細想想，他中又升起許感。

讓明七帝回歸皇陵，其實只他的執念而已。之前，弟弟其實做的已經夠了。哪吒靈從沒想過衛洵能再做到什麼，但，但弟弟一直都將這件事記在里，竟然一直都想着幫他！

兩萬魔兵……吞噬死氣的兩萬魔兵，應該極不好控制的吧。否則弟弟不在今晚急着他繡球兒的煉。如果這魔兵暴，件不好處理的棘手災難。

但，但……

哪吒靈中卻沒有怪罪，只有說不出的感與百味雜陳，他張了張口，但卻覺得單純的誇讚，感，並不能報答弟弟對他的付出。

「來說說繡球兒吧。」

哪吒靈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務之急，把你魔兵藏起來。」

對，藏起來！龍骨飛速到瀕死狀態，龍魂絕對不善罷甘休。如果這魔兵再聚集在小湯山，一旦被人現，極有可能牽扯到弟弟身上！

或者有之人想暗害弟弟，只把弱小卻能吞魔氣的魔兵殺了——殺個一半，讓小湯山徹底被死氣污染，這可就天大的罪孽，弟弟一活活被天罰劈死的！

哪吒靈再三確衛洵到底有沒有能控制全部魔兵的頭目人選，得到確答覆后他果斷道：「如果你確一個頭目就能控制全部魔兵，陰陽流蘇你可以只煉製一個，其他重點都放在繡球本身上。」

能承載兩萬魔兵……不不，看弟弟的意思，說不這魔兵已經有不受控制，還在飛速增長了。

五萬……十萬。

按著十萬的數來算，饒哪吒靈都覺得棘手。思來想去他道：「弟弟，你手頭有沒有一儲物類的寶？譬如白老太太的風袋之類的？」

昨晚衛洵拿出狂徒之刀，哪吒靈就知道自己這弟弟身上有寶的。雖然不算頂級，但大都罕見的成長系。

「如果能融入一寶，許可以大大縮減煉製速度。」

「寶……」

衛洵沉『吟』，其實他之前就在想這點，只一直都在衡量利弊，沒能下決。

「哥哥你看這個。」

最終，衛洵拿出了魔蟲之球以及一儲物道具，交給哪吒靈觀看。最重的還魔蟲之球。

「我認為它最契合的寶。」

能儲存魔蟲，不用投喂能保持魔蟲生機與活力，無論體積大小，只論數量。還能讓球內魔蟲的特『性』反饋在蟲群和衛洵身上，在衛洵看來，這魔蟲之球才他中最好的儲蟲道具。

就它能裝的魔蟲太少，而魔蟲『操』控者往上的進一步紫『色』稱號，衛洵暫時還沒有頭緒。無將『破損的魔蟲之球』補充完善。

衛洵觀察哪吒靈的表情，看他根本沒其他儲物道具，注意力全在魔蟲之球上，就知道自己推測不錯，這魔蟲之球果然最適合改造的。

「但我想讓它仍保存原有的特點。」

責任魔蟲的責任光環，還有瓢三能看喜悅值和責任制的天賦，以及魔蚊小金的隱匿者，都靠魔蟲之球才揮的。

哦，然還有小翠的繁衍者。小翠這麼能生，衛洵懷疑受了魔蟲之球的催化。

變成單純的儲蟲道具，就太可惜了。

衛洵鄭重詢：「哥哥，這能做到嗎？」

**

「你決改造魔蟲之球？」

凌晨三點半，衛洵回到地宮住處。郁和慧迎了上來，聽他簡略談起今晚夜練，頓時抓住了重點。

「對。」

衛洵道：「不煉製繡球兒，把融合火焰植入進去，把魔鬼之球改造成個雙層球。」

衛洵大致一說，郁和慧就懂了。哪吒靈提議將融合火焰凝成個小繡球，塞到魔蟲之球內部。而包圍着小繡球的魔蟲之球本身，就起到原本『流蘇』的作用。

就說如果改造成功，魔蟲之球功效不變，衛洵放入魔蟲之球內的魔蟲們就都於頭目。而像惡鬼之蟲群之類的，則正好能存放在內部的小繡球中。

之後衛洵再得到什麼蠕蟲群啊，魔蚊群啊，蜂群之類的，能這樣存放！

「這種魔蟲之球，得傳奇或巔峰級的道具了吧。」

聽衛洵描述自然哪哪兒都好，但郁和慧想的更深：「魔蟲之球你的稱號專屬道具，你稱號還沒進階，它很難往上進階的。」

衛洵魔蟲類的稱號仍深藍級的，對應的魔蟲之球很難提升。強行提升的話許導致道具崩潰，得不償失。

「我這樣想的，和慧，這你經驗應該更。」

衛洵詢道：「專屬道具能嵌合在一起嗎？」

「嵌合？」

郁和慧皺眉，稍想了想，驚訝道：「你的意思……你想讓繡球兒成為個神話類火焰稱號的專屬道具？？？」

「這，這有點……」

衛洵想像力真的強，但由融合火焰為核的繡球兒，確實能擔得上稱號專屬道具的名頭。哪怕衛洵現在還沒有完全完成任務，得到個橙『色』稱號。但起碼這個正經的名頭。

說實話，煉製繡球這點郁和慧之前並不看好。這旅社內除了汪玉樹有『複製者』的橙『色』稱號，能仿造各種道具，不限類別外，其他人除非有應稱號，如『軍火商』製造軍火，『茅山道士』畫符，『泥人張』捏泥人等等，否則很難製造道具。

衛洵又沒有煉製類，創造類的稱號。他想憑空煉個道具出來非常艱難，但有『打造稱號專屬道具』這個名頭在，他煉製繡球兒，說不旅社提供一的助力。

畢竟如果衛洵真打造出來，將來旅社就不用再給他派專的道具了。

省錢。

「專屬道具嵌合，互不影響……」

郁和慧思維生轉變，竟真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而思考的結果——

「我覺得有可能。」

第一在於衛洵的魔蟲之球目前『破損』狀態，其實破損狀態比完整版，更有利於改造與修復。原本它破損導致的直接影響，就能容納的魔蟲太少只有五隻。么往裏加個能承載更魔蟲的小繡球內膽，又何嘗不『修復』呢。

這哪吒靈提到過的，破損的魔蟲之球反倒讓往裏構建一個小繡球的設想成為了可能。而鳳凰火的『涅盤』，三『色』魔焰的『魔』，都與魔蟲之球本身與改造修復這點極為契合的。

「第二在於，你神話火焰的稱號任務，目前還沒完成。」

郁和慧嚴肅道：「哪怕你真的練出繡球兒，旅社不讓它有太高的等級。」

橙『色』稱號的專屬道具，至少都得傳奇巔峰這種最高層次。但衛洵任務沒完成，稱號沒到手，旅社有一的判斷標準。

衛洵融合了三種火焰，而且已經具有了『滅火』（三『色』魔焰）與『盜火』（鳳凰火）兩種特質的神話類火焰，任務完成度應該不算太低。

他用融合火焰製造出的繡球兒，級別大概在傳奇下的『驚人』，或者再往下的『特殊』這個檔次，『驚人』的幾率比較高。

而破損的魔蟲之球這個道具本身，大概就在『特殊』這檔。

就說哪怕衛洵往魔蟲之球里塞個繡球兒，有鳳凰火作為潤滑，二者明上等級差不，成功概率許，似乎，並不很低！

「能成功就行。」

衛洵滿意點頭。改造魔蟲之球最大的好處，就時間短。這不憑空造出個寶，而在已有的道具上修修補補，然更加容易。

「如果能有專業人士建議就好了。」

郁和慧勾了勾嘴角，穩妥道：「如果時間夠的話，讓追夢人去汪玉樹最好的。但……」

「又生什麼了？」

衛洵敏銳道。

「三點時又有一次死氣爆。」

郁和慧嚴肅：「我去幫了忙，周希陽他們和奧古斯都他們陣營打了一架，勢不小。」

說去幫忙，其實郁和慧想的五分幫忙，五分給衛洵刺探情報。

畢竟導致景點事件化異變的幕後黑手衛洵這種事實在太嚇人了，郁和慧確認這兩邊旅客們掌握的信息，確保他們沒有往衛洵這邊想。

但郁和慧親眼去看時，卻現形勢不容樂觀。

「周希陽他們只拿出了半截何首烏根須，而且這還陰山老祖邊得到的。這地宮中根本沒有其他靈物。」

「但奧古斯都他們卻帶來了不少血食，死氣爆時驚了近百死靈，其中頭最強大的已經有近乎特級四星的實力。」

血食強化龍魂，死靈和龍魂一夥的……或者說死靈龍魂鼓搗出來的。

衛洵瞭然，繼續聽郁和慧彙報。

「希陽他準備上地了。」

郁和慧低道：「雖然這次對峙希陽他們贏了，但這樣下去不辦。」

米婭激活的事件化異象，她和奧古斯都反倒成了妖獸陣營的核。但核核，重點戰力還在梅恪爾他們這邊。梅恪爾划水，雲天河四處張望找丙二五零，十月十日乾脆就沒出現，難怪他們在眾死靈的加持下都打不贏。

但地下龍骨崩潰的題必須解決，不然絕對影響到晚上的演出。

「他準備等早上六點的死氣爆結束后，就上地來，去抓捕幕後黑手。」

在幕後黑手四個字上，郁和慧一字一頓，望向衛洵手腕，又想起了他的『把握』，頓時有糟。

「周希陽覺察到佟和歌了。」

參精、何首烏和太歲這三個關鍵詞一出，老一輩旅客和導遊們，尤其與最初歸途交過手的，恐怕都有印象。周希陽更不可能錯過這種消息。

尤其郁和慧復生后，他們中有更希冀，對這格外注意。

痛苦的哪怕再留意，他們不能『插』手去做什麼。

好在丙二五零可以去做。

「他絕不用參精他們獻祭龍骨。」

郁和慧再看向衛洵，只覺得里一片酸軟，覺得這人無論做什麼都完全沒有錯。哪怕這次放了兩萬，兩萬惡鬼之蟲……

兩萬還過分了。

郁和慧無表情：「所以道士陣營解決題的唯一辦，就把幕後黑手解決掉，讓死氣再回歸龍骨。」

「嗯。」

衛洵應，現在三點半，周希陽六點出去……留給他煉製魔蟲之球的時間不了。安雪鋒給衛洵留下印象太深，對這種刑警出身的人物，衛洵從來不小覷。

哪怕惡鬼之蟲們深藏地下，難免被周希陽揪出蛛絲馬跡。

但直接告訴周希陽他衛洵就幕後黑手，這可不衛洵的風格。況且告訴周希陽這事，不對局有任何有利的影響。

難道他衛洵還把到手的死氣再扔回去嗎？

笑話，想得美。

「下次死氣爆時，你拖住周希陽……不，還我去吧。」

衛洵把一個小匣交給郁和慧，叮囑道：「你偷偷把這個扔進裂縫裏，追夢回來了，你就和他一起去，別被傀儡師現，明白嗎。」

「這裏——」

還沒結果這小匣，郁和慧就有不祥的預感，語氣中透出微妙的抗拒。

「這小翠剛生的三千枚卵。」

衛洵隨口道，從凌晨到三點，小翠生了三千枚，這很合理嘛。只不過他沒有再將這卵埋進小湯山，而收了起來。

「等等，算了。」

衛洵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沒看郁和慧窒息的表情，又收回了卵。地裂縫中死氣濃度太高，這卵扔進去活下來的應該十不存一。

「把蜂王漿一比一兌死氣濃漿，浸泡蟲卵。」

衛洵果斷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此處理后的蟲卵生命力將更頑強，孵出的惡鬼之蟲哪怕有一兩隻能在裂縫中存活下來，生變異，從此經得住死氣的，就能讓小翠提取這種基因，生出新的，變異的魔蟲來。

「還有時間。」

衛洵算著現在三小時一次的死氣爆，就說六點有一次，九點一次，中午十二點一次。三次變異，三次新生，三次篩選，這樣下來小翠再生的惡鬼之蟲，許能承受住地宮深處的死氣壓力。

外圍小湯山的惡鬼之蟲衛洵打算全部收回，然後派新的變異魔蟲去龍骨家裏大吃大喝。

「你覺得這個辦可行嗎？」

郁和慧……郁和慧不想說話，甚至有點茫然，因為他緊接着又聽衛洵遺憾道：「能直接把小翠送下去就好了，你說她能不能搞點龍魂氣息，和龍魂生一個出來？但我又不放，肯不能留她一個人，我親自下去的話……咦，等等。」

衛洵眼睛一亮，就有人得遭殃。

「我都忘了傀儡師，傀儡師……陰山老祖……對了。」

衛洵道：「山翁失竊這事，現在按在陰山老祖身上了吧？」

「對。」

郁和慧道：「白老太太和陰山老祖激戰一場，不分伯仲。」

她這主站出來，向所有人表示山翁在她身上了！尤其她給周希陽的半截何首烏根須，更坐實了這點。

「她這個人有意思。」

衛洵饒有興緻，輕敲指端。

凌晨三點死氣爆郁和慧在場，陰山老祖把何首烏根須交給周希陽，郁和慧沒有出。她或許判斷出了丙二五零並沒有將何首烏這事告訴周希陽，便自己出來擔下。

而且她說不像暗示衛洵一樣，暗示周希陽自己傀儡師的傀儡了。

別覺得這舉傻，好處有許。

第一、她這種表現讓周希陽誤以為傀儡師出手救助佟和歌，無論後邊傀儡師到底做的怎麼樣，哪怕何首烏真正歸屬爆出來了，這種態度，陽謀，將來肯得到歸途與夕陽旅團的一回報。

第二、她擔下了盜何首烏精的罪名，替丙二五零吸引了白老太太的全部火力。光從這點來看，她確實給衛洵減輕了不少負擔，讓他不必和白老太太糾纏。

第三、她如此高調站出來，衛洵懷疑這和傀儡師想引出芷葵葵事件的幕後黑手有關。

至於什麼和白老太太大戰不分伯仲，在地宮中立威之類的，都旁地里的小事。

此人圓滑謹慎，誰都不得罪，交好歸途，交好了夕陽旅團，間接交好追夢人，又對嬉命人的血親丙二五零不錯。

「左右逢源啊。」

衛洵笑了。

「沒錯。」

在衛洵和郁和慧討論期間，追夢人回來了。追夢小龍趴在衛洵肩膀上，隨口把京郊殯宮前，他們去屠夫聯盟救張星藏時，傀儡師左右逢源，端水大師的表現說了。

「她就這樣的人。但小，這人沒有的。」

追夢人警告道：「她看起來對你很好，但隨時能將你拋下地獄。對她而言，所有人都像傀儡木偶一樣，絕不信她真待人。」

「放，不信她。」

衛洵饒有深意：「我就喜歡這種成熟的，圓滑的人。」

圓滑的好，成熟理智，不意氣用事的人更好。

這種人最適合『幕後黑手』了。

「和慧，把陰山老祖對地下龍骨有興趣這事傳出去吧。」

衛洵笑道：「不用說別的，只傳這件事。」

這消息傳出去，傀儡師覺得這丙二五零不信任她，雖然答應與她合作，但仍需個保障。但她應該覺得理所然——嬉命人的弟弟，這麼疑，這應該的吧。

尤其衛洵隨手就給她展示過精純死氣后，傀儡師更更圓滑的，更謹慎的對待他。

而這消息傳出后，旅客們極有可能將傀儡師和收集死氣的幕後黑手聯繫起來。但傀儡師卻極有可能不做任何辯解，而默默背起這口黑鍋。

她這麼圓滑一人，不滑到連鍋都背不上吧。

而且她如果真隱忍下去，就可以確認陰山老祖的確與傀儡師有關了。

傀儡師，真好用。

郁和慧默念道，雖然衛洵沒開口直說，但看衛洵的表情就這樣子。

「和慧，拜託你了。」

衛洵笑道，轉身握住追夢人的小爪子，親昵道：「追夢，煉道具這種事我還真不熟悉，拜託你指點一下了。」

火焰凝結繡球的口訣和點哪吒靈已經細細講給衛洵了，剩下關鍵的就如何把它融到魔蟲之球里，而且還不損壞魔蟲之球。

「你啊，膽子真的太大。」

追夢人無奈笑着搖頭，從丙二五零明目張膽，就么理直氣壯讓傀儡師背黑鍋這種事，追夢人感到一分狡猾，更的卻一種對階級的漠視與狂氣。

人都下意識對階層之上的人物產生本能的敬畏，但敬畏這個詞似乎從來都與丙二五零不搭邊。這讓追夢人想到了嬉命人。

但看着在一旁依依惜別的山翁和太歲金丹，追夢人又覺得丙二五零不像嬉命人。

「讓我看看。」

**

清晨五點半，地宮四層。

陰山老祖罕見的在呆。

她覺得目前這事情的展走向，她想像中的，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