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喜歡

說、你、賣、給、我、了？

「賣」這個字就像是個魔咒，秦霜每一次聽到，都能感受到從心底蔓延至血液流遍四肢百骸的那種冰冷。

她哆嗦著唇，這一年多早已經練習得都要刻進身體里的那些討巧賣乖的詞，被堵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車廂內一片死寂。

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讓賀知堯覺得礙眼極了。

每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他心裏就像是燒了一把火。

恨不得拽着她一起被燒成灰燼。

「別給我擺這副死樣子，我說過，我不喜歡。」

「別仗着你偶爾賣個乖，我就能一直縱容你。」

賀知堯抓起丟在一旁的西裝，兜頭罩住了秦霜的臉，擋住了她那一副天塌了一樣的表情，將她從身上推到一邊的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嘩」的推開了車門。

然後「砰」的一聲又將車門甩上。

賀知堯一隻手叉著腰，在原地站了幾秒鐘，透過貼了膜的車玻璃朝着車內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拉開駕駛座坐了進去。

他摸出一根煙點燃了，咬在嘴裏，狠狠的踩了一腳油門。

……

回到公寓，賀知堯將秦霜往床上一丟，就壓了上去。

秦霜這一晚上只覺得身心疲憊，根本無力反抗，只能由着他為所欲為。

直到她徹底撐不住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的時候，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放進了溫水裏。

水溫刺激着她身上被他強留下的痕迹，帶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只是她太過疲憊了，疲憊到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看一眼，就又睡了過去。

直到刺耳的鬧鐘響起來，她猛地一下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恍惚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朝着身旁看了一眼。

旁邊的枕頭有些皺，但是已經沒有了人。

賀知堯他……昨晚留下過夜了嗎？

秦霜的腦海中閃過賀知堯的影子，她隨即晃了下腦袋，真希望能把這個人從自己的生命中給晃出去。

她輕嗤了一聲，嘲笑自己可真會白日做夢。

她習慣性的往枕頭邊上摸了摸，沒摸到自己的手機。

過了會兒，她才坐起來，視線在房中掃了一圈，在床尾的沙發上看見了自己的包。

她沒下床，爬到床邊伸著胳膊將手裏從包里摸出來，按了一下，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自動關機了。

秦霜把手機充上電，起身去浴室洗漱，剛下床的時候，腿軟了一下，差點兒摔倒。

她扶著床緩了一會兒，才進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她看見已經自動開機的手機一直在滴滴滴的蹦消息。

她輕皺了下眉心，走過去，拿起手機，看見了一條接一條的短訊，

霜霜，你接電話，我知道是你。

霜霜，你能不能跟我說句話？

霜霜，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你告訴我好嗎？

霜霜，你知道我這一年多是怎麼過來的嗎……

……

秦霜盯着不斷往外跳的信息，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在這一瞬間被抽幹了。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向了她的手機：

「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