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祖宗
秦霜稀里糊塗的被他一通亂吻。
在蹭到他眉心上滾燙的溫度時，才陡然想起來他還沒有退燒。
秦霜慌裏慌張的推開他，往後退了好幾步，跳下了床：「賀知堯，你還在發燒。我昨晚跟徐醫生通過電話了，他說中午過來給你輸液，你好好躺着，我去給你拿葯。」
賀知堯：「……我發燒不傳染。」
秦霜瞪他：「你想被隔離嗎？」
賀知堯乖乖閉了嘴。
秦霜匆忙去洗手間洗漱了下，下樓做了個簡單的早餐，自己吃完之後把煮好的粥給賀知堯端上了樓。
賀知堯趴在床上，瞥了一眼沒滋沒味兒的白粥，別過臉說：「我不餓。」
不餓？
「你不吃飯的話不能吃藥，這跟你餓不餓沒關係。」秦霜拉了拉他：「趕緊起來。」
賀知堯趴着不動：「沒力氣。」
秦霜「呵」了一聲，「必須吃。」
賀知堯見扛不過，無奈的跟她打商量：「那能不能換點鹹的？」
秦霜黑了臉：「我算是知道徐醫生為什麼說一定要讓你吃點東西了，合著你還挑食啊？賀知堯，你多大的人了？你一生病就純靠輸液，你怎麼不喝營養液活着啊？」
賀知堯心說，要是真能喝營養液活着的話，他還真打算只喝營養液活着。
在國外治病那幾年，因為治療太頻繁，很多藥物對胃刺激很大，他很長時間不能亂吃東西，只能喝白粥，喝的他看見淡淡的沒味兒的白粥他就生理性噁心。
但那會兒只想着早點回來，能忍的就忍了。
現在都回來了，他就不想忍了。
他寧願輸液。
反正疼是早就麻木了的。
賀知堯看着沉着臉的秦霜，試圖再替自己抗爭一下：「或者我喝杯牛奶？」
秦霜白了他一眼：「你想的還挺美，你胃都快穿孔了，你還喝牛奶？你趕緊老老實實把粥吃了，晚上我問過徐醫生之後，可以給你做點別的。」
賀知堯：「……就不能不吃嗎？」
秦霜真是沒想到，她話都說到這份兒上，賀知堯還能給她討價還價。
她現在完全贊同徐醫生的觀點，這就是養了個祖宗。
秦霜咬了咬牙，看在他生病又受傷可憐巴巴的份兒上，決定心平氣和一點，拿出了哄星星的耐心，平聲靜氣的跟他繼續商量：「你今天必須吃完粥再吃藥，你說吧，你怎麼才肯吃？」
賀知堯眼看秦霜是給他來真的，並且完全不打算讓步，他也只能認了：「那你喂我?」
秦霜：「……」
星星現在都不用人餵了！
她微微勾起唇角，扯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從牙縫兒里擠出一個字兒：「好，我喂你。」
她去把碗端過來，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確定不燙了，才準備遞出去。
只是她還沒把勺子遞出碗口，就聽見賀知堯說：「我說的是用嘴喂，我不太想動。」
秦霜手一抖，勺子直接掉進了碗裏。
她不可置信的瞪向賀知堯：「你怎麼不上天？！」
賀知堯笑了一聲：「那可以不吃了嗎？」
秦霜：……
你可真是個祖宗！
作天作地作空氣的那種！
秦霜板着臉，一言不發的把粥放到了床頭柜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賀知堯被她給盯的瞬間就慫了，也不作妖了，乖乖的坐起來，伸手將粥端起來，面無表情的用勺子扒著，三下五除二，連兩分鐘都沒用到，就直接給幹了。
然後抽過紙巾擦了擦嘴，沖着秦霜彎了彎唇：「不生氣了吧？」
秦霜：「……」
本來是挺生氣的，但是被他這一番騷操作下來，她也是服了。
她努力的綳著一張臉站起來，收起碗出了門。
到了外面，才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把碗丟進洗碗池裏，正打算順手洗了，剛剛被她落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走過去把手機拿起來，是韓靜怡給她發的消息。
【韓靜怡：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讓人把這幾天的事情傳入了賀臨澤的耳朵里，還告訴了他網上瘋狂磕你們cp的事情。】
【韓靜怡：他這兩天已經開始拒絕探視了，好像是精神狀態不太好，我聽說他已經開始整夜整夜不睡覺了。】
【韓靜怡：要不要想法子給他弄到精神病院去？那地方進去的很多都是坐牢坐瘋的。】
秦霜看到精神病院幾個字，突然想起來那天顧南重說的，姜苑坐牢沒多久就進了精神病院。
還有當年，替白妤寧坐牢的白妤安也是。
精神病院……
要是能找到當年白妤安去過的精神病院，是不是可以找出她那時候的病例？
也不行，別說過去二十多年病例已經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病例，也沒辦法證明白妤安是代替白妤寧坐牢的……
對了，白妤安生過孩子！
如果能找到當年宋清和的出生證明，再跟當年白妤寧的生活軌跡對比，是不是可以證明，白妤安並不是白妤寧？
但麻煩的是，現在的白妤寧早就不是國內的國籍，而是國外的國籍了。
就算證明了白妤安不是白妤寧，也沒辦法證明白妤寧已經死了。
只能說賀臨澤當年鑽這個漏洞的時候，是真的把什麼都想到了。
以至於到了很多年後，他殺害的依舊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且沒有他殺人的證據。
沒辦法定他的罪。
秦霜把自己能想到的法子都從腦子裏過了一遍，卻發現怎麼都沒辦法找出一條有效的法子，除非白妤安自己咬上賀臨澤，死不罷休。
這大概也是賀知堯會把主意打到白妤安身上的原因。
如今白妤安身上唯一的突破口大概就是宋清和了。
可秦霜並不想讓這個事情影響到宋清和養傷。
秦霜忍不住代入了一下賀臨澤。
如果她是賀臨澤的話，他最深愛的人因為一個人死掉了。
他恨死了那個人。
他是會殺了她，還是讓她生不如死？
無論是哪一種，都一定非常非常的痛恨吧，恨到日夜不能忘……
秦霜眼睛驀地一亮，飛快的按着手機給韓靜怡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秦霜：你找人告訴賀臨澤，就說白妤安跟賀知堯見過面，白妤安在找白妤寧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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