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給你的權利
秦霜眼睛在客廳掃了一圈，問金特助：「賀知堯人呢？」
「賀總在書房呢。」
金特助話音剛落，書房的門就被推開，賀知堯走了出來。
他穿的還是上午那身衣服，外套脫了，只穿着件白色襯衣。
看到秦霜，他指了指次卧：「去換衣服。」
秦霜：……她真的很想問問他到底閑折騰什麼？
算了，秦霜懶得跟賀知堯掰扯，不然最後吃虧的還是她。
秦霜將包放下，去了次卧。
然後再次愣住了。
造型師正在指揮助理擺放工具，而一旁的空地上，安靜的放置著一套純白色的婚紗。
露肩的婚紗，背後是層層交疊的絲帶，裙擺非常的大，綴滿了細碎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閃閃，如同星光一樣璀璨奪目。
每個女人對自己結婚時候的婚紗應該都會有想像和嚮往。
呈現在秦霜眼前這一套，比從前她想像過的，任何一套都要美麗奢望。
像是夢一樣。
在她有限的人生想像中，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穿上這樣漂亮的婚紗。
但是她即將要穿上了，這婚紗和婚姻，卻都並不屬於她。
秦霜有一瞬間忍不住想要退縮和逃離。
逃離這裏，逃開這讓她無所適從的一切。
只是她尚未來得及轉身，背後就傳來賀知堯的聲音：「快一點。」
造型師聽到吩咐，立刻上前拉住了秦霜，跟幾個助理一起快速的幫秦霜把衣服換了，時間有點緊，就只是化了淡淡的妝，但鏡子裏的女孩，依然美的驚人。
秦霜整個過程都是懵懵的，直到次卧的門再次打開，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賀知堯走進來，朝她伸出了手。
秦霜有些回不了神。
賀知堯大概是嫌棄她墨跡，主動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起來，後面的造型師助理幫她拉着裙擺，一起出了門。
離開公寓，坐進了車裏。
直到這時，秦霜才驀地的清醒了些，問一旁的賀知堯：「我們這是去哪兒？」
他們就是假結婚而已，這整的到底是哪一出？
賀知堯淡淡的回了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在，車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一棟很安靜的建築。
秦霜聽說過這個地方，是一座老教堂。
秦霜忍不住偏頭看了賀知堯一眼。
賀知堯沒說話，牽着她的手，朝着教堂走了進去。
安靜的教堂里空蕩蕩的，周圍擺滿了點燃著的白色蠟燭，過道兩邊的座椅上一個賓客都沒有，只有盡頭的枱子上，站着一個滿頭銀髮的外國老神父。
整個教堂里沒有一點聲音。
直到兩人站在神父面前，神父才抬了抬眼鏡，嚴肅的為兩人念了誓詞。
秦霜感覺自己聽不到神父的聲音，只能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她幾乎是機械的說了句「我願意」。
然後等著賀知堯將她的手腕抬起，戴上戒指。
神父已經離開，教堂里只剩下賀知堯和秦霜兩個人。
兩個人面對面站着，安靜的像一副靜止的照片。
賀知堯微微傾身，將落在秦霜頭髮後面的白色薄紗撩起來，遮住她的臉，然後低下頭，隔着薄薄的一層紗，微涼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淺淺的碰了一下。
一觸即開。
清淺的彷彿只是秦霜的幻覺。
但是秦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有種賀知堯這是第一次吻她的錯覺。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被賀知堯給整懵了。
明明是假結婚，竟然還有心情整這麼一出所謂的儀式感。
讓她有種像是陷入了夢境的錯覺。
好似從她下午回到家進門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一秒鐘是真實的。
不，可能還要更早一點，早到今天上午她醒來的時候，賀知堯帶她去領證開始。
就很假。
特別假。
秦霜眨了眨眼，希望這夢趕緊過去。
因為有點美，也有點殘忍。
「秦霜，」賀知堯垂眸看着秦霜的眼睛，稍稍沉默了幾秒，說：「往後你可以任性一點。」
秦霜迷糊的「嗯？」了一聲。
賀知堯抬起她的手，在給她戴上戒指的那根手指上輕吻了一下，
「我給你的權利。」
…
回到公寓，一起回來的造型師體貼的幫她卸了妝。
然後問：「衣服需要我們幫忙換一下嗎？」
秦霜剛點了下頭，就聽見賀知堯說：「先出來吃飯。」
秦霜：…………
造型師直接被打發走了，秦霜拖着能拖地的裙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客廳。
公寓裏此時只剩了他們兩個人，跟一屋子的粉紅色氣球。
餐桌上也擺滿了鮮花和蠟燭，配上紅酒杯，儀式感足足的。
秦霜切牛排的時候還忍不住想，真沒看出來啊，賀知堯竟然還是個十分有儀式感的人。
果然表面再怎麼裝的冷酷霸總，內心還是個公主。
呵呵。
秦霜腹誹了賀知堯一陣兒，心裏總算是平靜多了。
兩人安靜的吃了一頓儀式感也很滿滿的晚餐，秦霜心想總算是可以把身上這堪稱奢華的婚紗給脫下來了。
然而不等秦霜動手，賀知堯就站到了她旁邊，把她連人帶婚紗一起抱了起來，進了卧室。
卧室的床品不知何時也換成了紅色，沒有開燈，但是卻擺滿了紅色的小圓燈。
照的整個卧室一片紅。
賀知堯將秦霜放到了床上，繞到了她身後，手指落在了她背後的絲帶上。
他指尖還有點涼，碰到她背上的肌膚上，秦霜輕輕的僵了一下。
「你幹嘛？」秦霜忍不住出聲。
賀知堯低頭在她後背蝴蝶骨上輕吻了一下，帶着他氣息的吻，一點點落到她耳垂上，
「你知道我看到這件婚紗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我在想讓你穿上，然後從後面一根一根的把絲帶給解開，一定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