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第二更
喬治？
丙一這話一出無論小蜥蜴還是大衛天使全都不說話了,大衛都不敢想直播間占星者是什麼表情，好不容易混進來了結果成喬治了，想想占星者刻薄危險的笑大衛就頭皮發麻。
小蜥蜴是有些無語,丙一這話說的太兒戲了,但就因為這麼兒戲反倒讓小蜥蜴多想。這火焰天使究竟是不是喬治？似乎符合之前幾個喬治的特性——對某樣事物及其執著。小喬治執著虎鯨,大喬治執著冰島馬，後面死的喬治執著於信仰，現在來個執著丙一的很正常,簡直是太正常了！他都推測黑寡婦絕對會走這一步！
「嘶嘶嘶……」『哦,喬治,喬治，可真是個好名字』
小蜥蜴嘶聲道,深深望了火焰天使一眼,見他眼角還掛着喜極而泣的淚水，心中懷疑更深。不，時間緊迫，不能花在跟黑寡婦內鬥內耗上面。無論這天使究竟是不是喬治,它與丙一之間的關係也太緊密了，必須想辦法把它弄走,同時在丙一心中增加自己這方面的籌碼才行。
「嘶嘶。」『火之國異動,蘇爾特爾已經蘇醒了』
小蜥蜴乾脆忽略火焰天使,簡單直白跟丙一談起正事：『火之國的重要性你也知道』
丙一隻是微笑，並沒有出聲，要放到旁人身上小蜥蜴絕對不慣這脾氣,但現在也只能沒好氣的繼續往下說。
在北歐神話的九大世界中，有兩個世界非常特殊，那就是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和霧之國尼福爾海姆。它們是神話中最初的兩個原始世界,火之國的火焰碰撞上寒冷霧之國河流中的寒冰，在冰與火中巨人始祖尤彌爾和哺育巨人的奶牛誕生，這是最初的生命。
而在諸神黃昏中，火之國占的戲份也很多。神話中洛基正是率領了火之國諸多巨人前往戰場，而火之國的火焰巨人首領蘇爾特爾揮舞著炎之魔劍(surtalogi)焚燒天地，世界之樹正是被它的火焰吞噬的，諸神宮殿也被焚燒殆盡，整個世界的海陸空全都沉淪與火焰之中，直到一切全都被火焰吞沒，歸於混沌
換句話說，雖然北歐諸神和巨人們各有各的宿敵，但世界毀滅這事還得看蘇爾特爾，他的火焰燒毀了世界，吞沒了地球，讓一切都徹底洗牌。
所以說火焰巨人蘇爾特爾這個巨人在諸神黃昏中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誰能掌握他，誰就能在諸神黃昏中佔領一席之地，甚至得到最大的好處。這可是關係到北歐神話中世界的毀滅與再生啊，這其中會延伸出多少頂級稱號，有多少寶物和機遇，哪怕蜥蜴公爵對此都很重視。通往火之國核心的通道更是他的底牌之一。
看丙一的表情也逐漸變得認真起來，小蜥蜴還算滿意，低柔嘶聲道：『光明神巴德爾死亡，芬布爾之冬到來，火之巨人蘇爾特爾聽到了風聲，那是世界劇變的前兆。他發誓一定不會錯過這場大戰，現在正在火之國清點兵馬，要與諸神一決高下』
昔日蘇爾特爾缺席了奧丁三兄弟大戰巨人始祖尤彌爾的戰鬥，導致諸神成為了世間的主宰，巨人們只能退縮於一隅。這次火之巨人很有野心，要和諸神一決高下。
『你開闢的通道能讓火焰巨人通過？』
丙一終於主動開口發問，這讓小蜥蜴多少有了點成就感，矜持道：『或許』
或許就是能，神話中火焰巨人參加戰場是乘坐的死神海拉的大船，但如果有通道能通往戰場，不是絕對需要大船，丙一對火焰巨人這方面的掌控就弱了。像他這樣有野心的人勢必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小蜥蜴才有信心，丙一不會錯過這次合作的機會。
『所以說，你在那些火焰結晶上真的動了手腳？』
『沒有』
所以說丙一這人狡猾的實在讓人討厭，小蜥蜴不耐想到，真是長了八百個心眼。
『我對你說的火焰巨人確實有些興趣』
丙一頷首道：『但我不認為你的火焰通道能讓火巨人首領蘇爾特爾通過』
『到時候就知道了』
小蜥蜴狡猾道，四兩撥千斤，他們互相試探一輪，你來我往最終勉強定下合約。由火焰天使喬治作為丙一的信使，主導他與小蜥蜴有關火之國合作的事宜。主要有關火焰結晶的資源開採和日後運送火焰獵人上戰場的份額，必要時丙一及其下屬擁有火焰通道的使用權。
而小蜥蜴的要求則是禁止用光刀切割芬里爾狼，丙一之後獲得的寄生菌汁液等飽含深淵能量的事物要分潤給它部分，保證芬里爾狼的生命安全等。
談判時丙一得寸進尺探到魔繩格萊普尼爾，不管小蜥蜴有沒有繩都要給他弄來。而小蜥蜴則野心勃勃談到原始深淵，要丙一進入原始深淵時必須帶上它，只不過這兩條最後都被他們對方否了，初步定下的合約以試探為主，這合約上能確定的其實也就只有火焰結晶和深淵能量物品這兩點。
其他的無論是芬里爾狼的生命安危還是什麼火焰通道的使用權，其實都沒有太多保證。丙一和小蜥蜴都是懂『變通』的人，到時候事情如何發展還要看那時局勢。
就連火焰結晶和深淵物品都暗含博弈。
火焰結晶小蜥蜴敢給，過它手的東西你丙一敢吃嗎？深淵物品也是同理。但無論怎麼說，初步合約算是定下來了。火焰小天使喬治被丙一外派去火之國採礦，小蜥蜴隨行會為它介紹火之國各種事宜，小蜥蜴也想探探這天使的底，雖然沒把丙一弄進火之國讓它有點遺憾，但也還算痛快的答應了。
火光逝去，丙一算是終於把這兩玩意打發走了，身邊安靜很多，只剩下車外狂風呼嘯和大雪拍打在車身上的聲響。丙一站起身來，簡單巡視了下車內。
雪地車中昏黃燈光下旅客們像一窩鵪鶉似的擠在一起，睡得特別安詳，完全不受可怕風聲的影響。駕駛座上牙獵人全神貫注開車趕時間，甚至沒多注意丙一這邊的動靜，他時不時罵幾句髒話，把雪地車開的跟飆車漂移似的，再加上狂風暴雪，車內顛簸的厲害，彷彿滾筒洗衣機一樣，要不是舊日夢根本沒人能睡得着覺。
b1就差點吐了，他很會看眼色，在丙一跟小蜥蜴談條件時候主動坐到了後面去，哆哆嗦嗦想休息一下又受不了過於顛簸的雪地車，想去跟牙獵人理論但車裏實在太冷了，他不想起身散掉這好不容易聚起來點的熱乎氣，乾脆正窩在衝鋒衣里裹着保溫毯戴耳機聽些亡靈搖滾，再提升提升自己的實力。
沒打擾凍得快靈魂出竅的b1，丙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現在是中午十一點，他們十一點半從遊客中心出發，到現在快走了一半的路程。如果順利的話能在十一點半到達傑古沙龍冰河湖咖啡廳，就算延時一點前也能到達咖啡廳，吃點東西。船票時間是兩點，順利的話他們在三點半就能遊覽完下午的景點，然後直接乘車前往明日要攀登的雪山。
咕嚕……
丙一按了按胃，也許是失了太多血，把到手的大堆能量全都送了出去，他餓得很快。之前吃的那點東西就跟個泡泡一樣，半點都不管用。丙一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喜歡吃好玩好，但車裏溫度實在太低了，低到他懶得從背包里拿什麼野豬肉乾，即使冷血者也不喜歡嚴寒。
好在他能吃的不只是正常食物，丙一垂眸望向蛋殼中的火焰結晶，感覺它們就像一顆顆暖烘烘的果汁軟糖，幾乎能嗅到能量的甜香，讓他更飢餓起來。『喬治』走之前盡職盡責用火焰幫他把這些結晶全都燎了一遍，說是祛除了小蜥蜴留下的壞東西。但無論是小蜥蜴碰過的結晶，還是火焰天使碰過的結晶，丙一都不相信，不打算直接入嘴。
就像當初那枚飽含霧之國力量的黑水，他也沒有直接吸收力量，而是中轉了一下。按理說這火焰結晶中的能量應該也能提純出來才對。
只不過好用的蝶大現在還在蛹里，牽扯到乙五那邊的人，讓丙一無法放心。他不放心的人和事物實在太多，放心的很少。丙一倒不覺得心累，他早就習慣。只是偶爾會覺得有點麻煩，他看了眼身旁的衛洵，這人還在睡覺，蛋里的幻象貓也睡得踏實，貓毛蓬蓬的，任由丙一怎麼揉搓都沒有醒。
「唉。」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丙一嘆了口氣，這麼大個的人忽然消失，一隻羽毛焦黑的小鳥撲棱著翅膀落到了蛋殼裏。它就像在煤渣里滾過一樣，落到貓身上時騰起一小片黑霧，乾淨的貓毛瞬間被它弄髒了一小片。小鳥不見外的貓毛上蹭了蹭嘴，然後小心叼起一枚火焰結晶。
真香啊，變成太陽小鳥后它更能感受到這純粹火焰結晶中蘊含的太陽力量。小鳥微微眯起眼睛，好想吃，但是不行。把結晶放到貓的身上，丙一沉吟半晌，最終下定決心，黑色污染的力量在羽毛上涌動。似是感受到了污染的臭味，幻象貓皺起眉頭，忽然睡得不那麼安穩了，但丙一沒發現。他計劃用自己的力量污染一圈結晶，無論上面有誰留下的後手都抗不過污染，也算是另類凈化。
只是這乾淨的結晶勢必會帶上污染的氣息，雖然聞着都是香的，但要吃它丙一還是得做些心裏建設。然而就在他剛做好建設，準備污染結晶的時候，身體卻突然被輕輕撞了下。
「啾啾。」
熟悉柔軟的鳥鳴聲響起，丙一詫異扭頭望去，就看到自己面前那枚火焰結晶被金色的喙叼起，金紅色的小鳳鳥不知何時竟然擠在他的身邊，衛洵竟然從舊日夢中醒了！
「啊啊？」『你醒了？』
舊日夢裏發生了什麼事？衛洵怎麼這會醒了？丙一大腦立刻飛速運轉起來，但就在下一刻他聽到幾聲軟和的啾鳴，似是帶着睡意與笑意咕噥。
「啾啾」『當然醒了，你這麼餓』
小鳳鳥的語氣很理所當然，好像這是他分內的事。邊啾著，它邊用喙仔細抿過火焰結晶，上下品過一圈后叼到丙一面前：『這塊沒事，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