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完了
秦霜愣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腦袋沉沉的,身上也沒什麼力氣。
昨晚……
昨晚她被賀知堯趕出去之後,蹲在走廊里,後來就那麼睡著了。
所以……是賀知堯把她帶回來的嗎?
秦霜有些不敢置信。
她嗓子干痛的厲害,有些發不出聲音,眼見賀知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還是配合的準備伸手把葯接過來。
只是她動了動,才發現自己真的被捆在被子裏了。
賀知堯看着她笨拙的樣子,將手中的杯子和葯放到床頭柜上,嫌棄的彎身將捆在被子上的兩條帶子給解開了。
昨晚他也沒打算真的捆着她,可偏偏她睡覺不老實,睡着睡着總從被子裏拱出來,他就只能把她捆到被子裏了。
秦霜總算從被子裏解放出來,撐著身體半坐起來,自己伸手將葯拿過來吃了。
喝了水之後,她嗓子總算緩和了一些,低低的說了句,
「謝謝。」
賀知堯沒理她。
昨晚鬧那麼一場,秦霜估計賀知堯還在氣頭上,可能要不是趕上她發燒了,他是不會讓她進這個家門的。
見他不理她,她也沒自討沒趣。
她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眼角忽的瞥見床的另一邊有些微皺,顯然是有人睡過的痕迹。
秦霜覺得不可思議,完全沒過腦子的脫口而出:「你昨晚在這兒睡的?」
剛走到門口的賀知堯腳步一頓,偏頭冷颼颼的看向秦霜:「我是真慣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我在哪兒睡的,輪得到你來問?」
秦霜:「……」
賀知堯「啪」的一聲把門關上,出去了。
秦霜:「……」
她腦子是真燒暈了吧,問他這種問題?
就賀知堯矯情的那個樣子,除了睡、她的時候,但凡跟她一張床,都恨不得把她泡上幾遍再消消毒,怎麼可能在她生病的時候跟她睡一張床?
他怕是會覺得病毒能吃了他!
秦霜扯了下唇角,下床時瞥見床頭柜上的便簽紙,伸手拿了起來。
是徐季寫的注意事項,秦霜略略有些驚訝。
徐季是賀家老爺子培養的孤兒,從小跟賀知堯一起長大的,年紀輕輕就考過了醫學博士,醫術十分高超。但是除了她開始到賀知堯身邊,鬧騰的厲害的時候,見過徐季幾次,後來賀知堯這邊的家庭醫生就換成了徐季的師弟程醫生。
而徐季據說這半年多一直守在賀老爺子身邊。
她就一個普通的着涼發熱,怎麼賀知堯會把徐季給喊過來?
秦霜突然心跳加速,難不成她還有別的病?
秦霜有些驚悚,這個懷疑一直持續到她去餐廳吃飯的時候,看到賀知堯竟然幫她把粥給盛好了,她更懷疑了。
如果她真的得了重病的話,那賀知堯昨晚發完脾氣之後,今天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放過她,就可以解釋了。
畢竟她也跟賀知堯在一起一年多,要是她快死了,賀知堯對她好點,也能理解。
秦霜漫不經心的吃着飯,突然有點信了這個設定。
對面的賀知堯吃完了早飯,看秦霜吃個飯慢悠悠跟發獃似的,忍不住輕蹙了下眉心,「休息兩天,別去學校了。」
說完之後,才起身去書房了。
秦霜手裏的勺子「啪嗒」一聲掉進碗裏。
完了,這下不是賀知堯先搞死了她,是她自己要完。
秦霜悲傷的想,等會兒賀知堯走了,她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看自己到底還能活多久。
……
明悅會所。
顧南重頭痛的醒來,覺得哪哪兒都不太對勁。
直到他感覺懷裏像是抱着什麼人,他一下子驚醒過來,看着身邊陌生的女孩,沉聲問:「你是誰?」
女孩沖他眨眨眼:「先生,萍水相逢,我不介意。」
然後慢條斯理的起身進了浴室。
顧南重腦袋「嗡」的一聲炸了。
他獃獃的坐在床上,連那個女孩什麼時候走的都沒注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快中午,他才渾渾噩噩的穿上衣服,離開了房間。
守在門口的侍者恭謹道:「先生,有位先生在808號包廂等您。」
顧南重回神:「誰?」
「對方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顧南重頭疼的厲害,但是想到昨晚的事,還是跟着侍者去了808號包廂。
蘇九城沖着顧南重招了招手:「請坐,喝一杯嗎?」
顧南重不認識蘇九城,但是蘇家九少這張三天兩頭出現在娛樂報道上的臉他是知道的,他實在沒明白蘇九城找他做什麼,先問了句:「你找我什麼事?」
蘇九城指指沙發,笑道:「別着急,找你的人一會兒就來了。」
顧南重沒說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包廂的門被推開,賀知堯走了進來。
顧南重不了解蘇九城,但是對於經常在財經雜誌上看到的賀知堯,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商界奇才,據說賀氏集團到他手裏短短六年,資產就翻了兩倍,市值超千億。
這樣一個跟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顧南重實在想不出來,他們能有什麼交集。
蘇九城見賀知堯進來,將一沓照片遞給他,然後出去了。
偌大的包廂里只剩了賀知堯跟顧南重兩個人。
賀知堯直接將那一沓照片丟在了顧南重面前。
顧南重看到照片,整個人瞬間像是墜入了冰窟,那一張張照片,都是自拍,拍的是他跟一個陌生女孩親密的睡在一起的畫面。
他「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起來,衝到賀知堯面前揪住了他的領子,怒不可遏:「是你做的!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做?!」
賀知堯慢條斯理的出聲:「照片是我讓人拍的。」
「你!!」顧南重從未這麼憤怒過,氣急了的他抬起拳頭,就朝着賀知堯臉上砸了上去,只是還未碰到賀知堯的臉,就被賀知堯握住手腕,然後推開了。
顧南重踉蹌了下,雙目赤紅的瞪着賀知堯:「我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害我!!」
「照片是我讓人拍的沒錯,但人可不是我讓你睡的。」賀知堯從桌子上拿起一隻雪茄,點燃了,咬在嘴裏:「你喝的酒里也沒有下過葯。」
「所以,你情我願的事,你憤怒什麼呢?」
顧南重臉色煞白,聲音輕抖,「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賀知堯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你自己沒管住自己。」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繚繞的煙圈裏,賀知堯對着顧南重一字一句的說,
「重點是——」
「你、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