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日的冰封

第一章 夏日的冰封

第一章夏日的冰封

今年暑假回家本想和兒時的玩伴好好耍耍,可是這一耍竟然死了一個朋友。雖然小胖的溺水和自己沒有關係,可一想到小胖那嘶心裂肺的呼叫以及他沉入湖底前無助的眼神,江南就有一種罪惡感,雖然明白在那種情況下自己肯定救不了他,可是自己當時根本就沒有要救他的想法,更確切的說當時自己被湖水中央那個紅色的旋渦嚇住了。

從小在水中泡大的江南對水有一種特殊的情素,甚至有的時候他能感受到那些流動的液體內部更深層次的東西,那種感受已經脫離了科學的範疇,初中化學所說的水由H和O兩種元素構成的理論和江南理解的水由天地間另外的東西構成(江南也認為是一種或幾種元素,他叫它們為天地元素)有很大的不同,為此江南還去諮詢過一些有資力的教授,對於江南所說,那些一生都為科學事業做貢獻的老學究們給出的答案是:「同學,你去看醫生吧」江南對那些學究們的態度也能理解,畢竟一個新理論的誕生是需要時間和證據的。當然江南不會象加利略、布魯諾那般的去證明和深究,順其自然吧,也許某人會因與自己苟同的理論而揚名,但那那人絕對不是自己。

小胖的死讓江南很是不安,而一想到至小胖於死地的那個紅色旋渦江南的心頭湧出的絕對是恐懼。從江南所在的魚村誕生之日起,村后的那個的湖就已經存在了,而從江南記事起,那個小湖也沒有傳出過什麼驚人的新聞。唯一讓江南感覺有新異的是那已經逝去的爺爺曾經講過一個故事:「那片湖水是天上一個神人因愛人死去所流之淚化做而成」江南一度以為,爺爺不過是以村后的那個小湖的名字自己編故事逗孫兒玩罷了。

淚湖,名字和自己那窮了無數年的破魚村有些不搭調,可是大家都這麼叫,以至於某些踏青踏到自己魚村的遊人們錯誤的認為這個魚村的人很有文學素養。

爺爺的故事伴隨着兒時的記憶隨着時間的流逝逐漸的淡去,也許若干年後江南會記起,村后的那個湖是一個神人流的眼淚。

可是就在看到吞噬小胖的那個紅色旋渦,江南突然想到爺爺的故事,那個旋渦象急了自己花2塊錢從地攤上買回來的眼淚墜。而清澈的湖水為什麼會變成紅色,是小胖的血?可是打撈上來的小胖屍體上跟本就沒有一道傷口。可是那個旋渦為什麼是紅色的?是高速旋轉的水流把湖底的土沙給捲起來了。可是江南明明看到小胖臨死前那雙拚命掙扎的腿,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小胖那先天多一指的腳。

平靜了上百年的淚湖怎麼會產生出旋渦,這也讓江南無法理解,從地理上說,江南所在的魚村屬於南方一個很普通的平原地段,湖的底部不可能會有什麼激流暗涌或溝塹地洞,淚湖的水屬於天水,也就是雨水,乾旱的季節水位下降,多雨的季節水位上漲,它是一個死湖。

淚湖產生可以要人命的紅色漩渦,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而江南看到那個漩渦所產生的恐懼也讓他有些不解,事後江南曾回憶,當時自己的恐懼感不是來源於小胖被漩渦吞噬至死,而是那紅色漩渦,具體說是構成那紅色漩渦的水,看到那紅色的液體江南感覺渾身的血液像被凝固一樣,靈魂被凍結,沒錯,就是那種感覺。

在一陣劈里啪啦的鞭炮聲過後,小胖的屍體被掩埋了,圍觀的人們逐漸散去,也許幾天過後那個被湖水淹死的漁村小伙兒會被人們忘記,永遠的痛苦只留給他可憐的父母。

暑假很快就要過去了,從小胖走後,江南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裏,母親看他這樣也沒有說什麼,畢竟親眼看着好友死去,一時還不可能從這個陰影中解脫出來。「快些開學吧,離開也許會好一些」看着悶在屋裏的江南,母親無奈的嘆道。

夏天的夜讓人感覺很舒服,忙做一天的人們吃過晚飯喜歡搬個凳子嘮個家常。母親收拾好碗筷拿着凳子要出去的時候,江南也跟了出來。「娘,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江南決定了,自己要夜探淚湖。

白天的酷熱已經被夏夜的涼風取締,一身背心褲衩的江南看着月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不禁打了個寒戰。就是那,湖中央,吞噬小胖的旋渦就出現在那裏。那裏會有什麼?江南一個猛子扎入了兒時的遊樂場——淚湖。

開始有些溫熱,可是越往深游,涼意逐漸襲來,最後終於是冰涼。這冰涼的感覺來自靈魂深處,離湖中央越近,感覺越強烈。到了,就在五、六米之外,紅色旋渦所在之處的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一層白光。

湖中心的水和周圍的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湖心的光更亮一些,什麼也沒有,一切都很正常。江南稍稍扭動了一下身體,可是這一扭動竟然前進了將近五、六米,也就是說江南此刻已經了淚湖的中央。

「完了」江南心裏一悸,多年的游水經驗告訴他,自己小命就要完了。單單是扭動一下身軀,相信再厲害的游泳健將也不可能移動五、六米的距離。也就是說自己可能被卷進了旋渦。至於為什麼還沒有看到旋渦,也許它需要一個催動的介質,這介質就是自己。

江南分析的沒錯,就在他的腳底,一股吞噬旋轉的能量正席捲而來。

旋轉,紅色,眩暈,接着江南所在的地方恢復了平靜。

皎潔的月光灑滿平靜的淚湖,在湖中心的位置一個如淚珠般的紅光煞是光亮……

夜深了!村裏暢談正歡的人們突然感覺到一絲的涼意,緊接着那涼仿若侵入骨髓一般。冷,很冷。「下雨了么?」江南母親撫摩了一下臉頰,手指上的液體落在腿上,「這雨水好涼」就象是冰棒接觸皮膚一樣。

拿起凳子,和鄰居們道別,江南母親望了一眼兒子走去的方向,然後朝家門走去「恩?」那是什麼?透過自己窗戶的燈光,江南母親發現在自家窗前飄着白白的如柳絮般的東西,很多很多。

下雪了……

柔軟的感覺從腳底傳來,瞬間江南就到了淚湖的底部。吸了一大口氣的江南稍稍平靜了一下,如果沒了旋渦,自己這一口氣足以衝出水面。感覺周圍的旋轉已經結束了,江南一隻腳用力,想藉助衝力朝一側游去,可是就在江南的腳脫離湖沙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從腳底傳來,他又被吸了回去。如此三四次,江南終於沉不住氣了,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好象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一樣。胸腔的氧氣已經消耗怠盡了。

大腦,胸腔,甚至是全身的毛孔都要漲裂一樣,江南終於忍受不住。「啊」雖然知道在水裏大叫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可是江南還是叫了出來,寧可被淹死也不被憋死。

呼,水沒有如江南所想的那樣瘋狂湧進嘴裏和鼻腔,相反,江南感覺非常的舒適,就像夏夜的晚上躺在古槐下小憩呼吸清爽的空氣一樣。江南嘗試着吸一口氣,隨即進入喉嚨的液體把他嗆的咳嗽起來。合上嘴,一切又恢復正常。

感覺自己和整個水域成了一體,那些遊動的液體圍繞着自己,然後融入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不用呼吸,江南能夠感覺到各個水分子為自己提供著足夠的氧氣保證身體機能的正常運轉。只要他願意,江南可以讓遊動的湖水變成任何的模樣。

整個淚湖的一切都在江南的掌控之中,動物植物,甚至是其中的沙塵土石。

緊閉的雙眼逐漸的打開,就在自己的胸口,江南看到一個眼淚狀的紅色液體懸浮在那。難道一切都是這個眼淚在作怪。江南小心的用手脫起那滴眼淚,好冷,來自靈魂的深處冰徹刺骨般的感覺。

「不好」它在進入我的體內。就在手接觸那滴眼淚之後,一股如冰針刺入的感覺從手心傳來,江南猛的一甩手,在江南手心所對的空間,一道長百米的冰柱突然形成,冰柱順着江南的手的甩動也旋轉起來,以至於接觸到冰柱的湖水都冷凍起來。

先是靈魂的戰慄,然後是地域冰煉般的痛苦,已經進入手掌的紅色眼淚順着江南的胳膊一點點的挪進,每一次挪進,它都會停留一段時間,也只有在它停留的那段時間,江南才感覺好受一點,可是那一點的好受過後更大的痛苦接着襲來。最後江南終於明白,每一次疼痛的極端就是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刻,也就是說那個眼淚在折磨自己。

為了緩解那來自靈魂的折磨,江南只好瘋狂的扭動身軀,以開始百米的冰柱為雛形,一會功夫整個淚湖都結了冰,淚湖變成了冰湖。接着是意識所到之處的任何空間,只要有水元素的地方,周圍都結了冰。

江南感覺自己象一個製造冰的機器,只要有一點的水元素,江南就可以把他變成冰。隨便就可以創造一個冰的王國,而自己儼然就是這個王國的冰王。

意識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感覺那眼淚已經到了胸口,這次的時間長一些,就在江南認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一股比剛才更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江南瞬間就暈了過去。

夏夜,就在江南所在的魚村上演了一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盛景。茫茫天地都被大雪覆蓋,熟睡的人們感覺如冬日的氣溫,以為是在做夢,迷糊的拽出冬被裹緊繼續大睡。偶爾幾個尿急的小夥子打開房門想去澆溉大地,可是痛快的呻吟還沒有開始,他們就慌忙躲進了被窩,模糊的意識想想剛才怎麼回事,可是怎麼也想不通,最後還是憋著睡去。

蜿蜒的鄉間小路延伸到周遍的各個漁村,月光依舊灑滿大地,江南所在的漁村在各個村落中尤為醒目,在這個夏夜,這個漁村彷彿就是大地上的一個寶石,閃逸著神秘的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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