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東南角的牡丹
第421章東南角的牡丹
「不開花？」南橘默了默，「後來呢？」
王嬤嬤的眼底浮出一抹感嘆，陷入了回憶中：「後來，麗妃娘娘沒有等來牡丹花開，卻等來了先皇。先皇年輕時生得風流倜儻，英武不凡，他是在微服出巡時遇到了麗妃娘娘的，並對其一見傾心，將麗妃娘娘帶回了宮裏封妃。麗妃娘娘走時，便把這牡丹，一起帶走，移植到了她宮中的東南角里。說來也怪，那顆牡丹自從被移植到宮中后，長得特別旺盛，終於開了花。那花兒開得特別美麗，連帶着它周圍的那些花花草草也特別茂盛。」
南橘聽完王嬤嬤的話，邁步走向那了株牡丹，眼底的茫然之色似被驅散了不少，清明了許多。
「哎，姑娘，那牡丹碰不得……」
王嬤嬤見她靠近花枝，忙提了衣擺跟了上去，出聲阻止。
南橘看着牡丹，眸色微凝。
這不過是人間一株普通的花枝，為何，上面會有淡淡的魂力透出？
「這牡丹……」南橘的嗓音低低的，語氣中帶着絲異樣，「很特別……」
王嬤嬤將南橘的一舉一動、一眨眼一抿唇都收入了眼底，見她沒有伸手，鬆了口氣。
「自是特別的，」王嬤嬤重重的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些欣喜道，「自從它被我帶來王府後，便再也沒有開過花。六年多了，這還是它頭一回，長出了花骨朵。瞧這情形，待月底便能開花了。」
南橘怔了怔：「六年多沒開花了，卻在這時要開了……」
「姑娘，當年麗妃娘娘進宮后，一直榮寵不斷，這牡丹便沒有謝過，直到麗妃娘娘香消玉殞，這花才凋零了再也不曾開過……」
王嬤嬤說着，眼睛有些濕潤了。
她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后又道：「姑娘，六年多過去了，這牡丹自麗妃娘娘故去后一直不曾開過花，直到去年你出現在了王爺身邊，到了今年開春，這才結了花骨朵兒。」
南橘聞言，眉心一跳，抬頭看向王嬤嬤：「你的意思是，因為我，這牡丹才開花的？」
王嬤嬤認真想了想，隨後嚴肅的點點頭：「應該錯不了。」
南橘低頭，看着面前的花枝，微微蹙起了眉。
她總感覺這花枝似是在散發着一種氣息，在引着她去靠近。
盯着它的時間越久，那種感覺就越強烈。最終，南橘還是沒控制得住自己，伸出了手。
王嬤嬤見狀，忙急道：「姑娘不可……」
然而，還不待王嬤嬤說完話，她便見那牡丹花枝突然長了一截，自己伸入了南橘的手中。
枝葉刮弄過南橘的掌心，有些發癢，南橘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手，有些愕然的盯住了手中的花葉。
這是，牡丹成精了？
竟然自己湊到她掌心裏來！
可是，她並未覺察到這花枝上有何妖氣呀！
「這，這……」王嬤嬤目瞪口呆，磕磕巴巴的話也說不連貫了，「這，這牡丹花枝，怎麼就突然長了一截，繞上了姑娘的手？」
而且，那花枝端上的花骨朵兒，也好好的呆在上面，並未掉落！
這，還真是奇了！
南橘感受着花枝在她掌心微蹭，似是在給她傳遞什麼訊息，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
「它，好像想要親近我……」南橘有些遲疑的說道，「這花，難道具有意識？」
王嬤嬤神色驟然一變，聲音有些顫抖著道：「姑娘這話，可是當真？」
她知道南橘跟普通人不同，怎麼說也是國師的人，能感應到常人感應不到的，也實屬正常。
只是，這牡丹，自己陪着麗妃娘娘照顧了十幾年，後來麗妃娘娘又親手將其交託給自己，這麼些年了，除了開花這一異處，她並未覺察到有何特別。
若這花上，真的有意識，又是誰的意識？
會不會……是麗妃娘娘的？
王嬤嬤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隨即覺得自己這想法實在是荒謬。
她從麗妃娘娘進宮起，便一直伴其身側，主僕情分甚濃。
自己日夜照看着這牡丹花，若是麗妃娘娘的意識真的附在花枝上，應該早就對她有所暗示指引，自己不可能沒有覺察到一點兒異樣啊！
「嗯……」南橘有些遲疑的應着，「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也許，這是一株還在修鍊之中，意識尚還不完整的花靈，還未成妖……」
「什麼？」王嬤嬤聞言驚得瞪大了眼道，「這這這，這花要成妖了？」
南橘忙安撫王嬤嬤道：「嬤嬤別怕，花靈都很淳樸善良的，即便成妖，你也不用怕，我不會讓誰傷害到淮禹和府里的人。」
「這，這……」王嬤嬤眸光游移不定，語氣中帶了絲試探，「這花靈，是花兒本身變來的嗎？會不會，是別的什麼，附在上面……」
南橘沒有留意到她話裏有話，只是點了下頭應聲道：「嗯，也不是沒可能。眼下它意識不全，也無從判斷，過些時日再看看吧。」
說罷，她抬起指尖，又試探性的觸了觸掌心的葉子。
葉子便立刻輕輕動了動，似是在回應她。
南橘微微一怔，察覺到了掌心的癢意,眨了眨眼，眸色微動。
看來，這牡丹，還真是有些古怪。
南橘輕輕放開枝葉，看向王嬤嬤輕聲道：「嬤嬤，怎麼今日突然跟我說起這牡丹了？我來了王府這麼久，可從未聽你提起過。」
王嬤嬤聞言，面容微微緊繃，似乎那垂在身旁的指尖都繃緊了。
想了想，她還是一咬牙道：「姑娘，我可以肯定，這牡丹，是因你的到來而開花的，而這花，是王爺的母妃所留下。我想，麗妃娘娘若是還在的話，定會很喜歡你的，你千萬不能在這時，不願嫁給王爺了呀！」
南橘眸色訝異的看着她，默了半晌才道：「誰說我不願嫁給淮禹了？」
「嬤嬤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哪兒能聽不出來姑娘話里的意思？」王嬤嬤長嘆一聲，「我不知道，是什麼讓姑娘生出了不想成親的念頭，但王爺，整個王府，和金都的百姓們，都盼望着姑娘能成為王妃，盼望着明日的婚禮啊！王爺對姑娘的心，姑娘也是知道的，難道姑娘就忍心……」
「夠了，不要再說了，」南橘打斷了王嬤嬤的話，轉身便走，「我有事出去一趟，淮禹問起來，便說我去找國師了。」
她一定要找微祁問個明白，為何天罰只有他們其中一人活命，他卻從未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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