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記憶后

重拾記憶后

「他傷害不到我的,只要有你在!」

而她卻只是緊緊地抱住他,相信他說的才是真的,她不願意相信曾經的他會狠心的傷害過她。

「是的,我會一直在,在你身邊守護着你,溪,不要離開我。」

冷沐風也說了這句話,這是兩個讓她頭疼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相信誰,她好想重拾記憶,好想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她要做一個正確的決定,只是,卻在作出這個決定之前就已經頭疼不已。

夜裏,她安靜的睡在他的懷裏,而他卻一夜未眠,是的,他無法入眠,因為,他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因為他在害怕會隨時的失去她。

還好這次她選擇了相信他,那麼,下次呢,看她那痛苦的樣子,分明是在掙扎的。

「溪,別再離開我,無論什麼時候……!」

月光偷偷地透過乳白色的窗帘縫隙照到她的臉上,她是那樣的美好,好想一切美好都因為她而存在,他怎麼捨得讓她離開。

可是,倘若這是一輩子的失去了記憶,一輩子都找不回來了還好,倘若明天,或者很偶然的時候就自己恢復了,那他又該怎麼辦。

「溪,我們去看醫生吧,也許你的病真的可以治好。」

那天早上,吃過早餐,他蹲在她的身邊,握着她的手,很是認真的說。

她有些呆了,看着他的眼睛,那裏面似乎摻雜了些什麼痛苦之類的東西,她覺得他好勉強。

「不了,如果老天真的有意要我恢復記憶,那我一定會好起來的,如果老天是故意把我的記憶給奪走,那我們怎麼治也沒有用啊,倒不如你陪我去醫院看看他們二老。」

她有些慶幸,慶幸他是這樣的在意她,卻又不願意看他太累,所以,她寧願這樣,記憶這種東西,她很在意,可是,眼前的男人,她更加的珍惜。

「冷小姐,林先生!」

高級病房裏,老太太一看到冷溪和林赫拿着水果藍進來,馬上就起了身,笑着迎上去,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媽,我是夏欣啊,我永遠都是你和爸爸的女兒啊,為什麼要這麼見外?」

冷溪馬上上去抓住媽媽的手,很是難過的說着。

說的,無論她到底是誰,可她也還是他們的女兒啊,是他們再造了她,她怎麼可以忘恩負義。

「是啊,你還是叫她欣吧,不然,待會兒離開這裏,她可能又要問上幾千遍那天我們到底說了些什麼了。」

林赫把果籃放在一邊,然後走到她們倆身邊,意味深長的說着。

夏老太笑了,冷溪笑了,林赫也笑了,只是,躺在床上的老父親卻依然沒有動,不過他的眼神她還是可以明白。

看着老人家眼裏的淚花,作為他們的女兒,她緩緩的蹲在爸爸身邊。

「爸,總有天你會好起來的,再活上三五十年都沒有問題。」

她握住爸爸的手,說的那樣的肯定。

從醫院裏出來,她看着頭頂的太陽,心情大好。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過我,那天,你到底跟我媽說什麼了呢!」

終於想起來,原來那天的事情他還是沒有說。

「不是告訴過你了嘛,你忘的還真快。」

他也看着前方的美好,然後轉頭對着她說道,然後摟住她的肩膀,兩個人一起朝着停車場走去。

「你真的以為我會相信你那麼荒唐的解釋啊,剛剛你自己不是也說我還會問嘛,呵呵,對了,這幾天博一不在,我要不要學着做點什麼啊,總不能整天窩在家裏吧。」

「恩,確實如此啊,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很艱巨的任務。」

車子在公路上緩緩地行駛着,陽光緩緩地照耀在他們的臉上,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什麼艱巨的任務?」

「做我的私人秘書,二十四小時貼待命的那種,怎麼樣?」

他臉上的笑容真美,透過陽光,她都看的痴心了。

他的話真好聽,讓她忍不住激動,果然,甜言蜜語真的是毒藥,油腔滑調也是一種本事。

旅行社裏,當大家再次看到她的時候都長大了嘴巴,時隔一年多,誰會想到有天冷溪還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被他們老闆擁著,他們看上去是那樣般配的一對。

「大家多多指教!」

面對一群對她很熱情的人,她卻有些膽戰心驚,這些人的眼神讓她害怕,好像她是什麼稀有動物,幹嘛那麼吃驚的看着她。

然後大家都傻笑着歡迎,她沒有看到,同事們收起笑容以前,林赫是用怎樣冷厲有力的眼神對大家看了一圈,然後誰還敢不正常。

只是,這一天,她翻看了一推的資料,卻什麼事情也沒做,而且還呆在他的辦公室里,被他盯了一整天。

夜晚,她被他橫抱着走向卧室,周圍是那樣的安靜,而她早就已經被他看紅了臉,早就已經抬不起頭。

「赫,我可不可以提一個意見!」

既然他們之間的協議已經失效了,既然他不打算跟她簽協議,那麼,她還是想要說,所以,當他把她放在床上,剛要壓上她的時候,她坐了起來,有些尷尬的提出要求。

「提意見啊……。那你說……!」

是的,看她那樣子他就難過,他可是已經忍了好久了,是不是也該讓他幸福一回了,這個時候提意見,真不知道她又要做什麼。

「我們可不可以分開睡……?」

「不可以!」

她還沒有說完,他馬上的拒絕,分開睡,做夢吧,死都不要分開。

「赫……!」

「叫什麼都沒用,我已經忍你很久了,親愛的,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個很健康的男人,感覺我每天晚上受那種煎熬你不會覺得很慚愧嗎,你可是我的女人啊,難道你不該盡職盡責一點?」

然後,他終於抱怨了,感覺時機已經成熟了。

那可憐巴巴的眼睛望着她,讓她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那至少也也兩條被子吧!」

她羞的小臉通紅,卻繼續努力的跟他盡興談判。

「孩子都生了,你還要跟我分被子,等我們過些年,想在一起都沒有力氣了,我們該趁著現在還能動就在一起一會兒啊,你要知道,時間很寶貴的,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他都要哭了,不管不顧的壓上她的身子,懇求着,大掌卻早已經襲上她的身。

「不行,赫,還是不行,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再讓我好好想想!」

「不行了,我等不了了,不信你摸一下試試……。!」

他沙啞著聲音,一隻大掌抓住她火熱的小手往身下放去。

當摸到他身下的堅硬,她馬上就想鬆手,可是,他卻硬是不讓,而且火熱的唇在她的耳際不停的摩擦著。

「嗯……赫,別這樣……。!」

心癢難耐,可是她還是要說,不可以,因為她真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溪,我愛你……!」

「那也不行,林赫,你聽到沒有!」

她生氣了,叫着他的名字心煩的喊著。

他馬上就停下了,很不爽的躺在一旁,然後她馬上就起床逃走了。

他氣急敗壞的進了浴室,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然後,他傻乎乎的還以為她只是出去待一會兒就會回來,他白白的等了一夜,想了一晚上待會兒她進來要怎麼收拾她,結果,天都亮了,她還是沒有進來。

「別這樣嘛,我真不是有意的。」

「今天都不要理我,除非你想通了。」

上班的路上,他冷著一張臉,一點也不買她的賬,她嘟著小嘴,不知道該怎麼辦,從早上開始他就一直不搭理她,搞得她可憐巴巴的求他了都,還不依不饒。

「這種事情有那麼重要嗎,難道你對我的愛情,就僅限於這種事情上?」

她不高興了,她可以遷就他,也可以成全他的霸道,不可一世,但是,她就是不能明白,為什麼他每次跟她在一起就總往滾床單的事情上下功夫呢。

「沙沙……!」

車子突然的停下了,他臉上的表情很難看,而她也白了臉,差一點點就和前面的車子撞了,而且——

當她再抬起頭的時候,整個臉都白的嚇人,腦海里越來越亂,記得在一輛車子裏,天下着大雨,然後高速路上,那個開着車子的男人……。冷沐風……

她終於想起失憶前的事情,也還記得林赫那天說她是一個人旅行出意外的事情,完全對不上號。

然後那晚她被一個粗魯的男人扛上了一輛貨車,裏面全是髒兮兮的女孩子的臉,隨之,她跟那些女孩逃亡的事情,她回國的事情,然後一點一點的,她開始覺得頭疼,然後雙手情不自禁的抱住了腦袋不停的搖晃。

想起林赫和她的相遇相知相許,想起林赫和她的婚禮還有離婚,想起父親死在他家的客廳里,想起……

是的,她什麼都想起來了,只是,卻再一次的不省人事。

「溪,溪……。你沒事吧,溪……!」

她什麼也聽不清楚,只是頭疼的昏厥了過去。

他本來是很生氣的,生氣她把他看的那麼貶,可是,當他轉頭看着她的時候才發現了不對勁,然後就開始喊她,再然後,他們便到了醫院裏。

醫生說一切都要等她醒來才能下定論,而他卻愁苦的呆在她的病床前難過了。

而冷溪,卻已經不願意醒來。

一直閉着眼睛,只是,總是在偶爾的時候會有淚水跑出,順着眼角滑進黑色的髮髻。

真的不願意記起曾經的愁苦和災難,因為,一年後失憶了的女人就那樣情不自禁,傻乎乎的相信着那個男人,愛着那個男人,一切,本來可以重新開始,可是,林赫突然的剎車,卻讓她把一切都回憶了起來。

於是,她不願意醒來,不願意見到他,因為,他再一次的欺騙了她,還記得在普羅旺斯的某個廣場上他的告白,還記得失憶后他們的再次相遇,還記得他的隱瞞和欺騙,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連句實話都難以聽到了呢。

她在等着他離開,只是,他卻一直安靜的守在她身邊。

「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們,知道嗎,這一年我過的生不如死,當某天回到家看到你和一在沙發里睡着,我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那時候,我對你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緊緊地抓住,再也不鬆手,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管你是不是溪,我都要把你綁在身邊,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溪,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們都不要分開了好嗎?」

大掌握住了她柔軟的玉手,他的心很壓力,所以,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了。

而她,繼續靜靜地獃著,她全能聽到,只是不想睜開眼睛,不想打破此時的寧靜。

或者老天對他們倆確實是太狠心了,她也一直覺得,老天似乎在故意玩他們,可是,不管是不是老天的錯,他們卻都已經遍體鱗傷,再也回不去了。

多希望能如他後來所說的那樣,他們的過去里只有美好,可是,明明那些年裏有太多的不好,難看,痛苦,仇恨……,那些早已經把她們對彼此的愛給掩蓋的很深了。

仇恨,是無法掩蓋的,就好像他們不會再幸福,再強壯也是徒勞。

於是,在他出去以後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淚水流過,她緩緩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此刻只想見兒子,別的什麼也不想。

「小姐回來了!」

當回到冷家,那熟悉的問候聲終於不再陌生和惶恐,是啊,這才是真實的她,一個黑道世家的大小姐,感情一片混亂的冷溪。

客廳里,冷沐風一個人靜靜地守在電視機旁邊,好像是在看球賽,又好像不是。

只是,當看到冷溪站在門口的那一刻,抬頭,然後激動的看着她。

「哥,我回來了!」

那五個字,竟然說的那麼熱血沸騰,眼淚情不自禁的跑了出來,他從沙發里站起,然後走到她面前,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這是真的,是不是,你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冷沐風顫抖的雙手捧起她的小臉,然後激動的開口。

「哥,我想離開這裏,你會陪我嗎?」

或者,她該原諒哥哥和陶晴的事情,因為,她還記得普羅旺斯的那個夜晚,她能感覺到哥哥在那晚肯定是生不如死的,因為把她給丟了。

「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無論去哪裏!」

然後,他再度把她擁住,為了冷溪,他有什麼可以不可以,只有赴湯蹈火。

而她,繼續靜靜地流着淚,在哥哥的懷裏。

眼前彷彿看到了一家三口圍在客廳里玩積木的美景,她緩緩地笑開了,只是……

廚房裏走出來的女人,當看清依偎在冷沐風懷裏的女人,手裏端著的餐盤瞬間掉在了地上,米飯,湯汁,青菜,而她,卻只是難過的看着不遠處相擁著的兩個人,彷彿自己這麼久的努力,就這麼付諸東流了。

而相擁著的人也終於緩緩地分開,當冷溪看到失魂落魄的陶晴,更是皺了眉,誤以為自己打擾了原本清靜的兩個人。

誰看到這樣的畫面都會那麼想的,哥哥跟陶晴在一起了,『住在一起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冷沐風看着一臉難過的陶晴,卻沒力氣管她,因為,他更在意妹妹的想法,所以,匆忙的跟妹妹解釋著,擔心這個誤會更加的深了。

「是啊,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因為他胃不好,所以……抱歉,我不該出現在這裏,現在你回來了,我更不該再呆在這裏了,我馬上走!」

眼淚就要流出來了,陶晴堅強的忍着,她真的是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冷溪回來的事實,她一直以為冷溪已經死了。

而且,看冷沐風那麼急切的解釋,心裏莫名的生氣,所以,不用他再繼續傷害,她自己給自己的胸口上狠狠地劃開了很深很深的口子。

然後不能顧及地上的髒亂,她低了頭,大步的走到沙發里拿起外套和包就匆忙的離去,那難過的背影里,冷溪看到了那種強忍疼痛的倔強,只是,她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陶晴和哥哥互相固執著傷害。

這次,她更像個局外人了,冷沐風沒有看到陶晴走的時候冷溪眼底的嘲弄,冷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都已經把陶晴給忘記了。

是的,她不相信這一年陶晴和哥哥會是清白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哥哥還是不想給她任何的名分不是嗎?

而且,那晚她也聽下人說陶晴只是每天來給少爺做飯,因為少爺這一年多胃都不好,陶晴只是擔心他的身體。

自己真的是個很不稱職的妻子,情人都可以做到那份上,而妻子,卻什麼都不會做,而且,關心,竟然是那樣的虛假。

「溪,我——!」

「哥,不要解釋,沒關係的!」

而她這句話,也真的是很讓他傷心,沒關係,自己的老公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說沒關係。

那晚上,他連碰都沒敢碰她,因為她背對着他,根本就沒有搭理。

而林赫也早已經發了瘋,在得知冷溪回家之後氣的差點把家給拆了。

「再給我來一瓶!」

只是,深夜的酒吧里,一個女人喝的醉醺醺的,還一直不停的喝。

冷沐風的手機一直在響,可是卻一直沒有人接。

雙人床上,他們各懷心思,都知道是陶晴打來的,可是卻沒有人說話,都繼續裝睡。

所以酒吧里的女人更加的痛苦,更覺得自己好笑,把手機放在吧枱上,然後繼續無聊的喝着悶酒。

半夜裏她終於無聊的把他找了出來,當林赫來的時候,她差不多已經喝了七八瓶不同種類的高度數酒。

看到陶晴一臉痴傻的朝着自己揮手,他就大步的走了過去,看着周圍的烏煙瘴氣,再回頭看着陶晴,就知道是這樣,這個傻女人……

不過,如果冷溪也這麼傻該多好,無論他多壞都跟着他,粘着他……

可惜了,陶晴不是冷溪,冷溪也不會是陶晴。

「天下怎麼會有他那麼蠢的男人,就算知道人家心裏沒有他,還是要貼著人家,明明我對他好的要死,可是,他就是連正眼都不肯給我一個,呵呵……。!」

一會兒哭了,一會兒笑了,不停的喝酒,不停的抱怨。

「你還不是一樣,蠢女人一個,既然那麼愛他,為什麼不搶呢?」

他真的很希望她跟冷沐風能好,那樣冷溪就沒人跟他爭了,只是——

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是萬一搶不到手,難道你忘了那時候他是怎麼對我的了,我怎麼還敢冒險啊,一年之內,他多次犯胃病,身體那麼弱,可是還對我那麼凶,混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然後她越說越來勁,最後在酒吧里大吼大叫。

林赫皺了眉,怎麼說着冷沐風,連他一起罵了,看她開始撒酒瘋,更是頭疼。

「如果不是你對冷溪做了壞事,冷溪怎麼會跟他在一起,都怪你,你才是罪魁禍首……!「

冤枉啊,他現在真的感覺自己很冤枉,可是又無處喊冤,看周圍時不時的投來好奇的目光,他丟臉的想要她住口。

那晚,他把她帶回了賀熙園,所以第二天早上,才會有了那樣一篇報道。

《林少和前未婚妻再度攜手》

報紙娛樂新聞上的頭條,然後冷家的男主人終於笑了。

「還裝的好像這輩子非我不嫁,可是昨天溪剛回來她就——,女人,下賤的動物!」

書房裏,他很是氣憤的看着桌上的報紙發了瘋,一邊笑着,一邊指責,好像人家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也不想想,人家又不是他什麼人。

而冷溪也打算開一家屬於自己的旅行社,然後慢慢的發展起來。

雖然可能要離開,但是,家裏事業大了,事情也多,總要一段時間的,而且,她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了,所以,一直沒在說什麼。

只是,今天哥哥看了報紙的反應未免有些偏激,讓她很是懷疑。

而自己又是什麼樣的感覺,是啊,她當然不會相信林赫和陶晴會和好,不是因為相信林赫,她反而更相信陶晴對哥哥的認真,興許只是昨天陶晴喝多了吧,誰讓她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翩翩挑了那個好時間。

至於林赫昨天找不到她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她也大概能猜到,對林赫,她算是弄明白了,只是,轉機應該是不可能了吧。

辦公室里,林赫看着報紙也傻笑起來,這真是個不錯的消息啊,他期待着有什麼意外會發生。

而陶晴繼續在教室里教着她的舞蹈課,依然是那樣的激情澎湃,感情或許會摻雜在她的思緒,但是卻只能讓她更加賣力的跳動。

隨後,兩個人真的經常在一起出出進進,而且每次都是相擁著,看上去是那樣的曖昧,就如報道上所說的,他們和好了。

而冷溪卻一直是一笑而過,然後開始到處選址,因為家裏的人脈,她也很快的就定下了地方,一個兩百五十平米的繁華店面,這就是她的第一家旅行社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每天都忙碌在裝修上,也開始找夥伴了。

至於博一,她倒沒有不讓博一去林赫那裏,既然那是他的孩子,那麼,他該有權利去跟兒子單獨相處。

而當在學校門口,兩個人再次相遇的時候,她是真的想當做老朋友那樣的關係,可是當走近他,卻發現,他還是可以給她一種很無形的壓力。

「今天好像不是去你那兒的日子?」

她笑着,笑的很謙卑。

「是啊,不過陶晴做了他最愛吃的菜,讓我來接他。」

他也裝作一切都已經結束,說起陶晴,說起陶晴的廚藝。

「哦,那也好,陶晴的廚藝確實是沒話說,那我就先走了,麻煩你們吃完飯之後把他送回家。」

她繼續笑着,有些事情,只能是表面上的平靜,想起他在普羅旺斯說過的話,她只覺得他是個騙子。

「那還是不要了,或者你可以去接他,反正冷沐風最近也不在家……,不是嗎?」

看着冷溪那疑惑的樣子,他沒有解釋,只是讓她自己確定。

「你覺得合適嗎,陶晴會高興見到你的『前妻』?」

她本來不相信他和陶晴和好的,可是,他一次次的這麼挑釁,她也辨不清了,只是,卻越來越容易生氣了。

她忘不掉他在普羅旺斯說再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的諾言,更忘不掉她失憶的時候他善意的欺騙,看着他那玩世不恭的臉,她繼續笑着,只是卻有些牽強了。

「如果你只是站在門口的話,那也沒什麼高不高興的,她一向大度,可不像某人,小氣的連個機會都不肯給對方。」

只是,說着說着就生氣了,兩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慪氣了,冷沐風剛剛去了巴黎兩天這傢伙就知道了,可恨,她卻對他一無所知。

「好啊,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

她剛要說自己也去蹭飯,誰知手機馬上就響了。

「哦,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最近忙着裝修的事情,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還好她夠沉得住氣。

「抱歉了,本來很想去打擾一下,可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我公司在裝修,今晚上要是太晚可能就不去接他了,讓他跟陶晴睡吧,他們很合得來的。」

她若有所指,意思是,陶晴可以當兒子的二媽,她很放心,然後她轉身就走了。

而他卻靠在車身眯起了眼,冷溪的野心是真的很大,真怕她一做起事業來就停不住了,看她最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心忍不住有些酸。

放學了,小傢伙看到是老爸來接他,跑着到門口就慢下了動作,低着頭往他車子那邊走去,虧他還站直了身子來迎接這個寶貝兒子,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呢。

「你媽媽最近很忙嗎?」

「恩!」

「聽說她要開公司?」

「是旅行社!」

「那那個男人幫她弄?」

「爸爸沒有幫忙,老媽不讓,說要自己親力親為,每天晚上都忙到很晚才回家!」

人家才是爸爸,他還是大叔,而且,他這才知道,那女人就是個瘋子,認識她的第一天就知道總有天她會自己做,果不其然吧,靠了這麼多年,終於覺得沒意思了,終於要自己做主了,『累死也活該』。

深夜十二點,她也沒有打電話給他,一直在公司里忙着,翻資料,找路線,做海報。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她公司的門口,透過落地窗,他看到了忙碌中的女人,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想了好久,終於還是耐不住性子的打開車門走了出來,只是,她卻什麼也沒有聽到,就算是他已經推開門走進去,可是,她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困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還在繼續努力呢,也不知道是幾點,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欠,眼淚不停的流出,最後沒辦法,她終於放下了筆,在找完了一條路線後放下了筆,剛一歪頭,就看到對面坐着的男人。

他一直在盯着她呢,好奇她怎麼堅持到現在,一直給她數着,從他進來到現在,大了七十八個哈欠,眼淚也一直停不下,可是,竟然還是設計好了一條路線。

她對工作的認真讓他佩服,只是,他更希望她把這份認真用在他的身上。

「你怎麼在這裏?」

「什麼時候來到?」

她好奇的問著,然後又開始打哈欠,眼淚一直流個不停,她用力的撐了撐眼睛,眼淚嘩啦的跑出好多。

他心疼的伸了手到她的臉頰,淚水淌到了她的嘴角,他輕輕的擦拭著,心疼她。

被這一溫柔的的動作給驚住了,看着他這樣的認真仔細且又溫柔,讓她感動。

只是,感動過後,還是往後退了一下,離開他的手掌,這是不該有的舉動,而他的大掌突然間懸空,失落過後緩緩地收回手。

「至於這麼拚命嗎,着急開業?」

「哦,那也急不得,總要先親自去跑跑路線看看,然後還要做宣傳,很多事情弄下來,再快也要一個月。」

一邊說着一邊打哈欠,眼淚繼續留下了,她生氣的抬起頭,想要把淚水倒回去,兩個手不停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突然站了起來,她該休息了,照這個樣子,她根本就開不了車。

「呃……,不用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而且,還有……喂,你幹嘛,我可以自己開車回去的,等我忙完……。燈燈燈……。鎖門,鎖門啊……!」

然後她就那麼被拖走了,她還想在待會兒,看看還有什麼簡單的事情可以快點做完呢。

「那麻煩你了!」

剛上了車她就開始犯困,感覺他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了,放心的用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之後就疲倦的閉上了她的熊貓眼。

「知道了,睡吧你!」

然後車子緩緩地發動,路上走的並不快,從鏡子裏看着睡熟的女人,他無奈的搖頭,真不知道冷沐風是怎麼想的,反正,他是絕不會讓她忙成那樣的,她可以工作,但是不能這麼拚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至少有十八個小時在工作,他要她有十八個小時陪他和兒子才行。

他要趁冷沐風不在的這幾天把她拿下,聽博一說媽媽都是陪他睡的,所以心裏還是高興的,只想,能夠快點把她拉回來,因為,她也愛着他,她也需要他的大男子主義。

所以,當她睡着后不自覺的斜過身子靠着他的肩膀,他繼續面不改色的開着車子往回家走的路上。

而陶晴,也早就已經飛去了巴黎,做最後的衝刺。

車子沒有開去冷家,而是去了賀熙園,這是他專門為她建的港灣,也是他跟她後半輩子的居所,想着,他的心裏更是多了些溫度。

回到家輕輕地把她抱上樓放在鬆軟的大床上,然後她馬上就翻了個身,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入睡。

「告訴一,我明天就去看他!」

只是,睡着的時候也不忘她的寶貝兒子。

於是他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繼續沉睡,鬆了松領帶,躺在了她的身邊。

「溪!」

「嗯……。?」

「我們和好吧?」

「恩……!」

然後他笑了,當聽到她悶哼著答應,他知道,她只是睡得太熟了,是無意識的,甚至可能都沒有聽到他的話,可他依然欣慰著,他喜歡此刻的她,安靜的在他身旁。

而她,真的是無意識的嗎?

當他熟睡以後,為何她又會偷偷地流淚,然後,在清晨他醒來的時候她也早已經離開。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誰的妻子,所以,又怎麼會這麼不自重,不管和哥哥到最後會怎樣,可至少現在,他們還是夫妻,就算哥哥可以有女人,但是,她卻不想對不起哥哥。

陶晴沒在這個家裏,他是騙人的,她知道了之後心裏有些酸,可是,想到陶晴可能去找哥哥了,又忍不住覺得壓力很大。

難道真要成全哥哥和陶晴?

回到家,傭人給她了一封信,然後她坐在了沙發里,拆開了信封。

「溪,好久不見了,那天那麼再見都沒能好好地打招呼,跟你哥哥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不是因為你們的關係,只是因為隱瞞了你而感到抱歉。」

「我去巴黎了,不要怪我,因為你根本不愛他,你對風的愛跟我對他的愛是不一樣的,我會繼續努力,希望能留住他,也希望到時候,你可以放手。」

「溪,等再見面的時候,我們都對彼此笑一笑吧,一年多不見,我當時真的不是有意要那麼失態。」

話很短,而冷溪看了之後卻笑了。

是啊,有個那麼愛哥哥的女人是件好事,哥哥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年,她也該為哥哥做點什麼了,而且,看哥哥最近的反常,哥哥真的不喜歡陶晴嗎?

突然間什麼都看開了,突然間笑的放開了,想着以後哥哥會幸福,想着以後她會有個嫂子,想着哥哥和她終於可以做正常的兄妹關係,她會心的笑着。

至於陶晴說的再見面的時候對彼此笑一笑,她也覺得她們不該是那樣冷漠的關係。

然後看着手上哥哥送的婚戒,她笑着摸了上去,然後又笑了。

「哥,祝你好運!」

回憶從前兄妹倆經常吵吵鬧鬧,可到最後哥哥都會寵溺的繼續關心她,心裏真的好感動,他們還是一家人,永遠不會變。

也希望陶晴能讓哥哥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吧,哥哥和丈夫的愛,確實是有很大差異,她努力過了,可是最後卻失敗了。

她也知道,其實哥哥心裏也一直有個大石頭,只是沒人能幫他搬開,或許,陶晴就是那個人吧,所以她只能祝福。

「張嫂,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了。」

然後上樓收拾了一下,換了套衣服又去了公司了。

上午跟幾個要好的同學一直在商議著路線,也安排了這幾天大家分頭跑跑路線的事情,公司里辦公桌椅都已經就緒,只是職員卻只有她們四個,所以也貼了招聘啟事。

中午大家在一起吃的快餐,可是卻都很開心,一邊研究著接下來的工作,一邊匆忙的用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快樂的笑容。

下午,她收到了薰衣草花,卡片里包着一張照片:「這是我們第一次去普羅旺斯時的照片,還記得嗎,那時候,你說,你愛我!」

她鬱悶了半天,然後看着那張卡片上的情侶卻無奈的傻笑了。

是啊,曾經真的那樣的美好,她是說過,因為說的不多,所以也模糊的記得了。

只是,幹嘛突然間送這個,他這可是不道德的,要知道,她可是有夫之婦呢,自己越想越覺得他太過分,可是卻還是笑了。

當同事們不謀而合的看向她,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失態,趕緊收起照片,又把花放到一邊。

「美女,你前夫來了哦!」

然後,好心的同學還認識當年的林赫,當聽到說她前夫來了的時候,她馬上就失了神,一轉頭沒看到腳邊的凳子,就撞了上去。

只是,卻沒有摔倒,只是膝蓋碰了一下,當時很疼,可是看着林赫走進來,本來泛白的小臉馬上紅潤了起來,知道大家都很拭目以待他們的開場白,她更是丟臉的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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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禁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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