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練武是為了耍帥
唐風月開始學習輕功和暗器。
輕功是無憂谷的絕世身法「長空御風訣」。此輕功一經施展，直如逍遙虛度，凌空御風，端的是瀟灑至極，簡直要帥爆了。
沒錯，這就是唐風月的目的之一。學武功嘛，就要學很帥氣，很飄逸的那種，要一出場就能吸引眼球，特別是美女的眼球。
再厲害的武功，如果姿勢丑的跟蛤蟆一樣，唐風月也是絕不會多看一眼的。
至於暗器，則有江南霹靂堡的大高手親自指導。
江南霹靂堡，乃是大周國八大勢力之一，最擅長製作暗器與火藥。江湖上的十大絕命暗器，就有七樣來自於霹靂堡。
更重要的是，就連朝廷的軍用火藥，也是由霹靂堡獨家供應。所以說起來，在八大勢力中，霹靂堡隱隱居於首位。
而唐風月的母親洛飛雪，就是霹靂堡唯一的千金！
對於唐風月這個小外孫，霹靂堡上至老太君，下至三個威名赫赫的舅舅，都是十分疼愛的。
這不，聽說小外孫要學暗器，趕快派來了堡中三大暗器高手之一的千手御魔莫逍遙。
「五少爺，聽說你想學暗器，老太君和大爺他們可都樂壞了。要不是另有要事耽擱，大爺他們保管一個個爭着來！」
莫逍遙身材中等，長相平平無奇，臉上還有一顆黑痣。這幅尊容，只能說白白糟蹋了一個好名字。
「聽說你是武林公認的暗器高手，想必會的手法很多了？」
唐風月斜着眼問道。
「嘿嘿，這可不是老莫我誇海口。當今大周國武林，想要找出比老莫我更會施展暗器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也就比母豬上樹容易一點。」
看着一臉洋洋得意，自吹自擂的莫逍遙，唐風月忽然有點懷疑，這個無恥的東西，真是他舅舅派來的嗎？
莫逍遙不好意思地笑笑，旋即討好地問道：「五少爺，不知你想學哪種暗器手法呢？」
「論威力，老莫我有一手「驚雷破電」手法，一出手間勢若奔雷，可使敵潰不成軍；論速度，老莫我的「疾風驟雨」手法要說第二，偌大江湖少有人敢說第一；論攻擊範圍，老莫我的……」
「夠了夠了！」
唐風月揮手打斷對方的賣弄，眼皮微抬：「什麼威力，殺傷力的，本少爺不在乎！把你自認為最帥的動作施展一遍，我看着學學。」
莫逍遙張大嘴巴，噎在了那裏，眼中忽然射出一種看見同類的光芒，「五少爺，你可算問對人了。」
說罷，莫逍遙整個人忽然氣勢一變，果真透出幾分高手風範。
刷刷刷！
莫逍遙雙手展動，身軀隨之而動。樹林間，一片片飛葉繚繞在他身側，莫逍遙十指輕撫，妙如彈琴。平平無奇的男子，這一刻真有點逍遙的味道。
嗤嗤嗤！
飛葉如流雨，似利劍，居然釘滿了十丈遠處的一顆粗大樹榦。
唐風月看得雙目一亮。
「此招名為拂花手，練至大成，可使百花環繞身側，以花為暗器，酷炫的效果絕對是一流，五少爺你可滿意？」
莫逍遙嘿嘿笑道，看起來很得意。畢竟當年為了練出這一手，他可吃了不少苦頭。
唐風月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莫逍遙，令莫逍遙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老莫，老實告訴我，當年你學這一手，是不是為了泡妞用的？」唐風月好整以暇地問道。
莫逍遙尷尬地摸摸頭，說道：「五少爺，當年老莫以為憑着這一手，應該能獲得不少美女的青睞，可惜後來……」
唐風月理解地嘆口氣：「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呢？老莫你要放開，畢竟長得丑，不是你的錯。」
莫逍遙：「……」
歲月在穿梭，光陰在流逝。
日子在唐風月一天天的苦練當中過去。小小的身影，在晨曦中穿過薄霧，在夕陽下跨過暉光。
無憂谷的連綿青山，一點點被印上了唐風月的足跡。
不得不說，遺傳了唐天意和洛飛雪的優良基因，唐風月的天賦是極其出眾的。在他的苦練下，他的輕功，暗器造詣均在以一日千里的速度進步著。
這種增長幅度，就連莫逍遙都感到吃驚，深覺這唐家的五少爺就是個小怪物，看着懶散，但真正練起武來，簡直跟不要命似的。
六年過去，唐風月依然紈絝，而且變本加厲。
谷中不時有女子爆發出想要殺人的大叫聲，因為這位五少爺又趁着她們洗澡時來偷窺了。可他又反應太快，往往第一時間就跑得無影無蹤，讓人抓不到證據。
除了好色偷窺外，谷中弟子從來不見唐風月與他們一起練武。
於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唐家五少爺不學無術的名頭開始傳遍無憂谷。接着從無憂谷某些人口中，又傳到了其他七大勢力的耳中。
這一年，唐家大公子唐向風，十八歲了。
根據無憂谷的慣例，谷中弟子到了十八歲，就可提出申請，若能通過谷中前輩的考驗，則可以出谷闖蕩江湖。
「大公子，你能接住我十招，便算是過關。」
無憂谷前，密密麻麻的人站在那裏。
最中間兩人，一個是面目冷肅的中年男子，此人是無憂谷十大戰將之一的風雷戰將。
另一個少年，身材挺拔，站如蒼松，面目英俊無雙，當真有玉樹臨風之姿，正是大公子唐向風。
「風雷前輩，得罪了。」
唐向風告罪一聲，拔劍而出。只見漫天劍氣如欲沖霄，轟然間若雷霆在此地炸響。
砰砰砰！
眾人震撼莫名，早知大公子天資超凡，劍法高深莫測，此刻才知根本還是低估了他。
唐天意則是一臉滿意的神色。
轉眼間，十招過去，地面上儘是一道道數不清的凌亂劍痕。
風雷戰將獃滯片刻，方才讚歎道：「大公子不愧深具絕代劍客之姿，短短几年功夫，竟已將我無憂谷的至高劍法，千極怒風劍練到這等地步，當真是前無古人！」
「向風哥哥，不要走。」
一個美麗的黃衣少女呼喚著。她是無憂谷七位最傑出的弟子之一，名叫杜紅月。
不止是她，還有許多人叫着唐向風的名字。這個風度翩翩的大公子，早已成為了谷中年輕人的精神領袖。
「諸位，我們江湖再見！」
唐向風淡淡一笑，目光在眾人臉上逡巡，又看向了自己的雙親和兄弟姐妹，旋即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半年後，唐向風一人一劍，震驚江湖，被人稱之為「怒風劍神」。
兩年後，唐向雲也離開了，同樣是半年功夫，就以「天河刀聖」之名，震動武林。
歲月如梭，一年又一年，唐向雪，唐向柔兩姐妹也走了，這對姐妹花甫一現身武林，便迎來無數狂蜂浪蝶的覬覦，很快被排入落雁榜中。
到了後來，無憂谷七大傳人也相繼離開，同樣在江湖中闖下了偌大的名頭。
山谷中，唐風月依舊孤獨地奔走着，一如這十幾年苦練著輕功絕藝。
此時的他，翻山越嶺早已毫無難度，數十丈的懸崖，他一次就能躍上，三十丈的虛空，他可以一口氣橫渡。
很少有人知道，原來這位不學無術的五公子，其輕功造詣竟已不知不覺間達到這等駭人的地步！
谷中變得好安靜，那些熟悉的同齡人都離開了，都已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而谷中的夕陽下，綠河旁，唐風月正躺在那裏，靜靜感受這份安靜。
「我的目標是成為淫賊，還是越低調越好。」
唐風月嘿嘿笑道。過不久，他出現在無憂谷外的小鎮上。
按照慣例，谷中弟子是不能隨意出谷的，但唐風月卻是個例外。因為許多人認為他的武道實在太薄弱，已對他聽之任之。
而且唐天意夫婦極度寵愛這個幼子，對他經常破壞規矩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久而久之，也沒人去管他了。
「老易，你早到了？」
進入一處小館子，唐風月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對面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和善的中年人。
此人明明長相普通，偏偏給人十足的安全感，笑起來像是個鄰家大哥哥，讓人不自覺就對他產生無比的信任。
「是你今天來遲了。」老易呵呵笑道。
兩人已認識了好幾年，隔不久就會在這裏共同飲一番酒，天南海北地聊著。
有時候唐風月覺得，似乎老易才是他真正的朋友。因為許多事他無法對父母，兄弟姐妹說，卻可以對這個中年人傾訴。
比如宇宙中有一個地方，那裏的女人穿着只包住胸部和下身的布料就可以在街上隨處亂逛；那裏的皇帝需要老百姓公投選出，每個人只能輪流做幾年，並且還可以隨便議論他……
或許，老易也並不相信吧，只是他永遠都聽得很有趣。
「今天過後，我要走了。」老易忽然說道，有些不舍。
唐風月哈哈一笑：「看來，這頓酒得喝到不醉不歸。」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個月後，唐風月迎來了他人生中的大事，因為他也滿了十八歲，今日，將接受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