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街斗

「哐」

商虛辰甩門而出。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你最好不要回來。」

門內傳來一聲憤怒的聲音。

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街上行人也很少了，十一月的北方已經很冷了，偶爾有一輛汽車呼嘯而過，街上的路燈昏昏沉沉，在那燈光下卻有着一個影子徘徊不斷。

商虛辰低着腦袋，坐在在街上的垃圾桶上。口中叼著一根煙，煙卻不是好煙，不過是最普通的將軍，雙手**口袋，眼睛微眯，看似逍遙快活，但心中卻快活不起來，和老婆剛剛吵完架，忿忿關門離家。縷縷北風呼呼而來，商虛辰不禁緊緊衣服，看看天空，沒有月亮星辰，天色昏暗似乎想要下雪。.

「這結婚也有兩年了，吵吵鬧鬧的次數也還真不少，看來媒妁婚姻，還真是不怎麼穩定啊。雖說是這樣，但是我對她卻是很在意。不過今天這事也怪我，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又何必因為一點小事起爭執，現在老婆懷孕了，有些脾氣也是應該的。嗯，算了，還是回去道個歉，說些好話……

可是我如果現在回去，豈不是很難堪，若是她再不讓步，那又該怎麼辦，一時之間躊躇不定，地上已經丟滿煙頭，商虛辰拿出煙盒，掏了掏卻掏了個空，低頭看看煙盒內空空的，早已經沒有煙了，嘆口氣，將煙盒丟掉，低下頭來，像是睡着一般，不再動彈。

此刻商虛辰卻是沒有發現街道兩邊緩緩走來兩群人，這兩群人，面向不善，個個手持兇器，又拿着雙截棍的，有拿半米多長看到的，有拿自製狼牙棒的，那狼牙棒上面是一個個突出的釘子。也有拿鋼管的。甚至還有拿着木棍的，看樣子像是剛拆下來的桌子腿。

「小子，你是哪一邊的？」

一個聲音將商虛辰驚醒，抬起頭看了看，發現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心中害怕起來。說話的人身穿黑色皮夾克，頭頂油光鋥亮。

「小子，你跟誰混的。」

又一個聲音在商然另一側響起，商虛辰側頭望去，這邊也有一群人，為首之人身穿花紅大衣，腳踏木屐，極為瘦弱。正是說話之人。商虛辰心中極為害怕，一時之間不知道回答，臉色發白，目光呆溺。

「小子，裝什麼裝，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嗎，還故作深沉」看商虛辰不說話，兩邊的人同時喊道。

「你個賊禿子，幹嘛學我說話？」

「你個陰陽人，我先說的好不好？」

「怎麼？不服，不服來單挑啊？」

「單挑就單挑，你以為我怕你，有本事你過來吧。」

「我靠，你怎麼不過來。膽小鬼。」

剛剛問完商虛辰，兩邊人馬竟然吵了起來，商虛辰心想，看樣子沒有攝影棚，沒有攝影師，沒有電影道具。難道真是黑社會的街頭鬥毆。想到這，商虛辰傻眼了，慌慌張張找地方就要躲。但街道不寬，兩邊的路口又被人堵上，着急之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兩邊的人卻是越吵越烈。

「有種你就別跑，看我這就過去，砸爛你的蛋黃。」

「跑？你以為爺爺會怕你，你快過來，爺爺將你打成精子。」

「氣死我了，兄弟們抄傢伙上，將他們都打回娘胎。」

「兄弟們穿上裝備，打他娘的。」

「大哥，是打他還是打他娘。」

「廢話，當然是打他，他娘又不在這裏，怎麼打」

「嘭」「嘭」「嘭」

兩邊人衝殺到一起，頓時有鮮血濺出，慘叫聲不斷，喊殺聲連連。

本是良好市民，奈何卻見這血腥之事，嗚呼哀哉！嗚呼悲哉！一股氣血沖腦而上，頓時讓商虛辰呆立當場。

一個矮小胖子發現獃獃的商然，嘿嘿笑着沖了過來，聚齊手中之棍，照頭砸下。

發獃中的商虛辰只覺一陣惡風襲來，慌張便躲。

「啊」

一聲慘叫從商虛辰口中發出，頭倒是躲過了，肩膀卻是挨上了，那矮胖子用力極狠，雖然隔了厚厚的棉衣，但商然覺得肩膀上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痛，頭上冒出冷汗。

此時商虛辰抬起頭，看向那矮胖子，那矮胖子一張胖臉嘿嘿的笑的非常得意，恨得商虛辰提起拳頭，就要打過去。

「啊」

一聲慘叫從矮胖子口中傳來，竟是一人將狼牙棒砸在胖子頭上，那胖子一下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商虛辰衝過去就在矮胖子臉上亂踩，口中叫道：「叫你偷襲，叫你毆打無辜，叫你笑的那麼**，叫你……

此時商虛辰猙獰的表情落在打了胖子一棒的人的眼中，竟然嚇得不敢過來，本來還想說上兩句，現在卻掉頭便跑，口中喊道：」兄弟們，有鞭屍的，千萬要小心。」

這時打鬥越來越激烈，商虛辰貓著腰，見縫就鑽，不到兩三分鐘竟然讓他跑了出去，不過也挨了不少，痛的是呲牙咧嘴，不過幸好沒挨刀子，若是那樣就不止挂彩，而是缺胳膊少腿了。

「哎，兄弟快去截住那小子，那小子要跑了。」

「急什麼，能在我們身後的都是我們的人。『

「哦，對，是我們的人，不對，是我們的人也不能逃跑，快點追。」

商虛辰看有人追來，慌忙逃跑，剛逃到街口。

「呼啦」

又衝過來一群人，將商虛辰硬生生的擠了回去。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你們鷸蚌相爭，我漁翁得利。」

一個打扮的西服革領，皮鞋鋥亮，頭髮偏分，像是白領階層的男人狂笑道。

這笑聲很大，兩邊人馬頓時分開。

那被叫做賊禿子的人喝道：「白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被叫做陰陽人的也道：「白老大莫不是不懂道上規矩？」

那身穿西服的人說道：「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將你們全都滅掉，我就是這半個城的老大，我就是這的規矩，小的們，不要和他們廢話，全殲他們」。說罷，竟然身先士卒，衝殺上去，手下小弟們自然不甘落後，提着刀槍棍棒殺了上去。

「賊禿，我們被算計了，合作吧?」

「陰陽，是要合作，不然我們就真的被滅了。」

此時三對人馬殺到一起，人太多，都已經擠到街外，商然此時想走也走不了，只好四處躲避，但街道中人滿為患，想躲也躲不了，轉眼間就被打傷好幾處。

商虛辰此時既鬱悶又憤怒，只覺一股股熱血之氣衝上腦部，既然躲不了，就打吧。見一人沖向自己，不待那人動手，抬起一腳踢中那人襠部，那人痛的馬上到底，慘叫不已，拾起那人丟掉的狼牙棒，照着那人頭上砸去，只是一下，就被砸暈。商虛辰手腳不停哆嗦，畢竟第一次打架，心中難免害怕。

眼看又一人持棍咋來，商虛辰提棒便擋，只覺手心一麻，狼牙棒差點脫手，心中驚訝此人力氣之大，又抬起一腳，踢入來人襠部，此人自然又重蹈覆轍，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接下來幾次，商虛辰竟然連連得手，雖然由於人多，自己也挨了幾下，但畢竟沒有倒下。

其實商虛辰不知，這種幫派鬥毆最忌諱是踢人襠部，不過就算知道，商虛辰也不會在意，畢竟自己不是黑社會，還是保命要緊。

此時商虛辰看準一人，那人就是身穿西服的白老大，商虛辰心中恨極此人，若不是他帶隊衝來，自己早已經脫離這個是非之地。看白老大背對自己，伸手抓向此人脖子，想要拉過來一頓猛打，不想手上一滑，脖子便脫手，一件東西竟然隨着拉扯掉到地上。商虛辰仔細一看，竟是一塊玉佩用紅繩系住，看來那白老大是將他掛在脖子上，一拉之下將繩子拉斷。看周圍沒人注意，便伸手拾起，放在口袋。

那白老大此時還不知道掉了東西，商虛辰心中疑惑，自己剛才用的力氣也不小，怎的此人竟沒有反應。便伸手拉了一下，那白老大竟然向後倒去，商虛辰移身躲開，卻看到白老大雙眼暴睜，滿臉鮮血，竟然死去。

商虛辰看到白老大那睜大的眼睛，腦中「轟」一聲，心中發顫，手腳發抖，一**坐到地上，站不起來。

「條子來了，兄弟們快撤。」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剛剛還在打鬥的一眾人，全都做鳥飛散，要多熟練就有多熟練。

商虛辰雖然不知道「條子」是什麼，但見剛才還爭勇鬥狠的一群人跑掉，也知道不好，但身體此時卻不聽使喚，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