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不適合你
聽不出。
簡寧隔着電話蹙眉，腦海里搜索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這個聲音屬於誰。
對方見簡寧不說話，倒也不生氣，繼續戲謔著笑了兩聲，"東城佳苑，簡小姐如果半個小時候內不能趕到，你那位朋友，我可就送巡捕局了。"
對方話畢，輕笑着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沒了聲音，簡寧把貼在耳朵的手機拿到面前掃了一眼，已經黑屏。
"師傅，麻煩您掉頭去東城佳苑。"簡寧攥緊手機開口。
簡寧當然不相信對方會真的把盧小小送巡捕局。
如果對方真有這種想法，又何必給她打這通電話。
但就是因為猜不到對方的真實用意，才更令人憂心。
車抵達東城佳苑，簡寧付錢下車，站在小區門口往裏看。
小區里，一片繁華，一個不大不小的噴泉池坐落在小區正中央。
雖然現在已是秋季，但這個小區，卻依舊猶如初春。
簡寧邁步往裏走，邊走邊撥通盧小小的電話詢問具體地址。
電話接通，接電話的還是剛才那個男人，聲音頑劣，"簡小姐，我看到你了，進小區門那棟樓，二層。"
聞言，簡寧正準備問二零幾，對方再次切斷。
等簡寧按著男人的描述抵達樓層，看到樓層格局后，頓時瞭然對方為什麼不說具體門牌號，因為一層就一戶。
簡寧走到房門口按響門鈴，下一秒。房門從內打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出現在門口。
簡寧看對方一眼，很確定，不認識。
"簡小姐！"
簡寧正猜想開門的這個人是不是打電話的人，客廳里忽然響起一道輕笑聲。
簡寧抬頭，秦屹那張男生女相夾雜着幾分魅惑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出現在了她眼底。
秦屹坐在一個方桌前，方桌上擺着紫砂壺，茶香裊裊。
如果不是角落裏躺着五花大綁的盧小小，簡寧十有八九得誤會秦屹是位白面小生，喊她來，也不過是想請她喝杯茶。
"簡小姐，愣著做什麼？坐啊！"秦屹抬抬下頜，戲笑，示意落座。
簡寧側頭看了盧小小一眼，遞給盧小小一記安心的眼神，走到一側的單人沙發前坐下。
見她坐下，秦屹倒了杯茶遞給她，"聽說，你是傅瑾衍的妹妹？"
簡寧伸手接茶杯，接過卻沒喝，回看秦屹，淺笑，"算不上，只不過是我母親跟傅總母親關係好，傅總看在她母親的面子上，讓我喊他一聲哥。"
簡寧不知道傅瑾衍跟秦屹的關係如何。
所以也不敢冒然說自己跟傅瑾衍關係多好。
蓉城這個地方，藏龍卧虎，關係又錯綜複雜，萬一她說錯話，今天別說救出盧小小，她都容易交代在這兒。
聽到簡寧這樣回話，秦屹忍俊不禁，身子往前傾了傾，"簡小姐，我看起來就這麼滲人？你這說話可夠有水平，模稜兩可啊！"
"您看起來很和氣。"簡昧著良心回話，餘光瞥見盧小小在角落裏蜷縮著身子涌動，活像一隻……
簡寧正想着，秦屹握著茶杯品茶，悠悠的說，"簡小姐，你看你朋友像不像一隻涌動的蛆？"
簡寧，"……"
秦屹話落，也沒真得到簡寧的回答，自顧自的大笑兩聲，"簡小姐，你這人真有趣。"
簡寧沒覺得自己從進來到現在哪裏表現得有趣，抿唇，"秦先生，您看您能不能先把我朋友放了，如果她有哪裏得罪了您。您說，我們盡量彌補。"
簡寧說完，秦屹看了眼身側的手下，抬手揮了下，讓對方給盧小小解綁。
盧小小前腳被解綁，後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簡寧，他，他給我下套，我……"
盧小小結結巴巴的說，簡寧輕吁氣，起身走到她跟前，將人抱住，撫慰的拍了拍她後背，說，"什麼都別說，我知道你被人下了套。待會兒你先走，回家后給我發消息報平安。"
"那，那你呢？"盧小小哭，被嚇的不輕。
"我沒事，他不會對我做什麼。"簡寧篤定的說。
盧小小拽著簡寧衣角的手不松，誓要跟簡寧共進退，簡寧莞爾一笑，頭偏了偏看坐在沙發上的秦屹，"秦先生，我猜您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談，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能不能先讓我朋友回家？"
"她萬一報警怎麼辦？"秦屹譏笑。
"她沒那個膽子。"簡寧溫柔接話。
秦屹笑的張狂，"好，聽簡小姐的。"
秦屹當然不怕盧小小報警，他就是故意那樣說，想聽聽簡寧會如何接話。
盧小小一走，秦屹起身走到簡寧面前，周身散發着放蕩不羈的味道，"簡小姐，我調查過你。"
簡寧面無表情，紅唇噙笑，"最近大家似乎都很喜歡調查我。"
"杜衡把你坑的不輕，你就不想報仇？"秦屹落眼在簡寧身上，饒有興緻的盯着她的臉，似乎是生怕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反應。
可惜，他期望落空了，簡寧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秦先生，我有多大能耐我自己清楚，不自量的事，我從來不做。"簡寧微笑着跟秦屹對視，溫柔如水的眸子此刻宛如深潭，讓人看不透。
聞言，秦屹往她面前邁一步，曖昧的笑，"沒事兒，我這人向來喜歡幫美女的忙，你只要點頭，我就幫你收拾他。"
秦屹說着，伸出一隻手試圖想摸簡寧的臉，簡寧後退半步，"無功不受祿。"
秦屹手落空，捻了下手指，"怎麼能說無功不受祿？我這是在跟你賣好，想追求你啊，簡小姐。"
秦屹把'簡小姐'三個字喊的十分繾綣，簡寧微微蹙眉，覺得身上一股寒意，不自在。
簡寧是個務實的，不信秦屹會對她一見鍾情。
像秦屹這樣的男人，論實力。應該跟傅瑾衍不相上下，又長了這麼一張勾人的臉，恐怕想跟他的女人前仆後繼數不甚數。
見簡寧油鹽不進，秦屹低睨向她，笑意收了收，"簡小姐，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女人太聰明不是好事？"
"太愚蠢也不見得是好事。"簡寧淡笑。
聽到簡寧的話，秦屹剛板下來的臉再次揚笑，說話間戳簡寧的舊傷，"這麼聰明的女人，當年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傅瑾衍那孫子？"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簡寧淡定接話。
看來這秦屹還真是把她調查了個底朝天，不單單調查出了她跟傅瑾衍的過往，還調查到了杜衡的事。
這人，真是危險。
兩人你有來言我有去語，秦屹盯着簡寧看了數秒，突然傾身靠過來，"我跟傅瑾衍，誰更優秀？"
"二位都很優秀。"簡寧回話，唇角彎了彎，直言不諱，"秦先生，您跟傅總之間不和吧？"
秦屹沒想到簡寧會把話問的這麼直接，挑挑眉，"倒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就是瞧不慣他那德行！"
秦屹這話答的倒也誠實，簡寧不卑不亢的點點頭，"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秦屹笑。
"秦先生，我跟傅總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您調查過我的過往就應該知道，傅總挺煩我的。"簡寧直視秦屹。
簡寧覺得自己最近犯水逆，剛送走紀如意，又來了一個秦屹。
紀如意還好對付些，無腦，可這秦屹，一看就是尊瘟神。
簡寧話落，估摸著這個點盧小小已經到家，腦子裏開始盤算要怎麼脫身。
她正思忖，秦屹輕嗤，"在想怎麼逃走？"
簡寧，"……"
"不用想了。"秦屹轉身，語調含笑，"我放你走，現在你就可以走了。"
簡寧，"……"
秦屹話畢，邁步走到沙發前，紈絝的坐在沙發扶手上，翹起二郎腿，笑，"怎麼？簡小姐不想走？"
"秦先生再見。"簡寧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在簡寧就快走到房門口時，身後秦屹點燃一根煙，語氣變得正經，"簡小姐，你既然都喊傅瑾衍哥了，再見面，記得也喊我一聲哥。"
簡寧腳下步子頓了下，痛快回應，"好。"
走出東城佳苑，簡寧長吁一口氣，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簡寧站在馬路邊等車，出於好奇，掏出手機查了下秦屹這個人，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秦屹，博雅集團秦樹明的私生子！
博雅集團？
不就是杜衡現任妻子秦瀟瀟家裏的集團？
這個秦屹之所以會知道這麼多有關於她的事，十有八九是在調查杜衡的時候知曉的。
八卦新聞說，秦屹一直都在跟秦瀟瀟爭奪博雅集團繼承人的位置，看來他接近她，除了傅瑾衍的關係，還有一層原因應該是杜衡。
畢竟，想扳倒秦瀟瀟，從她最近親的人入手最一擊致命。
簡寧正翻看關於秦屹的八卦，盧小小一條微信跳出手機屏頁面--簡寧，你怎麼樣了？我到家了。
簡寧：沒事，我也出來了。
簡寧信息發出數秒，盧小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先是哭訴半天，最後又一個勁給簡寧道歉。
"都怪我，為了想多賺點錢，招惹了秦屹。"
"跟你沒關係，別多想，好好洗個熱水澡睡一晚上，有什麼話我們明天說。"
掛斷跟盧小小電話。簡寧攔了輛計程車回家。
經過這一晚上的折騰，簡寧失眠了，滿腦子都是各種盤根錯節的關係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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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簡寧抵達公司的時候，盧小小給她帶了早餐，兩人拎着早餐到茶水間吃，邊吃邊閑聊。
盧小小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跟簡寧說了下，秦屹給她下了套，讓她去幫他做一份財務表，做完才知道居然是偷稅漏稅的。
盧小小壓根不知情，就這樣被秦屹抓住了把柄。
簡寧事後想了下這件事，覺得盧小小應該是受了她連累。
因為秦屹想見她，所以才拿盧小小做餌，至於為什麼不直接聯繫她，應該是知道即使他聯繫了，她也不會輕易跟他私下見面。
最近財務部的工作不算忙，季度審核剛過去，又不是月底。所有人都能忙裏偷閒。
簡寧正跟盧小小閑聊，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客套的打招呼聲，"簡小姐，好巧啊！"
來人是柯以名，手裏拎着從徐記買來的蟹黃餛飩。
看到簡寧，柯以名邁步進來，將餛飩遞給簡寧，"簡小姐，這是喜歡的吧？我剛才路過就隨手買了一份。"
簡寧，"？？？"
徐記的餛飩向來都是需要排隊買的，尤其是早上這頓，最起碼得清早五點就排隊候着。
看出簡寧眼底的疑惑，柯以名又說，"我就是閑着無聊，早上晨跑，碰巧跑到了徐記門口，就排隊買了一份，買完之後突然又不想吃了，想到您喜歡，我就拎來了。"
簡寧，"？？？"
不得不說，柯以名這個理由找得真是蹩腳極了。
見簡寧依舊沒有要接的意思，柯以名直了直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這餛飩真的是我給你買的，跟傅總絕對沒有關係。"
簡寧，"這餛飩是傅瑾衍讓你買的？"
柯以名，"我還有事，先走了。"
柯以名走了，餛飩留下了，盧小小看着餛飩流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這一份得不少錢吧？"
可不是得不少錢，三百六一份！
看着盧小小滿眼只有餛飩的模樣，簡寧笑了笑，將餛飩推到她跟前，"我都吃飽了，你吃。"
"簡寧，你真的不吃啊！"盧小小發問，手已經接過餛飩打開了蓋，香味撲鼻，盧小小瞬時嘴裏唾液分泌，吃了一口，滿足的說，"好好吃啊！"
簡寧跟盧小小吃完早餐回到財務部，剛坐下，手機'滴'了一聲，她拿起打開，是傅瑾衍發來的微信--好吃嗎？
簡寧盯着手機屏看了會兒，沒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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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傅瑾衍坐在辦公室里剔看着扔在桌上的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桌面。
"傅總，為什麼要給簡小姐買蟹黃餛飩啊！"柯以名好奇發問。
"她喜歡。"傅瑾衍輕飄飄的回答。
"您，您對簡小姐……"柯以名聞言打了個冷戰，"不會，不會……"
"柯以名。"不等柯以名結巴完，傅瑾衍打斷他的話，挑挑眉，"你說一個女人愛了一個男人多年，會不會突然間就不愛了？"
"這個不好說。"柯以名如實回答。
聽到柯以名的話，傅瑾衍一記冷眼掃過來，柯以名直了直身子，挺起胸膛，"十有八九不可能，您想，都愛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會說不愛就不愛，我覺得簡小姐現在疏遠您應該就是怕受到傷害。"
"我沒說她。"傅瑾衍眉眼染笑又故意板著。"說起來，當年她確實很愛我。"
柯以名見狀，頭微微側了下，小聲嘀咕，"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人家簡小姐現在看到你都恨不得登報劃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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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著點下班，簡寧跟盧小小結伴離開。
因為第二天是周末，簡寧到家后給姜韻打了通電話。
電話里，姜韻說起她跟紀澤的事，語氣里滿是不悅。
"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昨天就不應該自己去，你應該跟我說一聲，再不濟，你也應該喊瑾衍那個臭小子同你一起去。"
"我今天早上才知道的，知道之後一整天都沒吃飯，氣的我腦袋疼。"
"紀家還真以為自家兒子是香餑餑，你能瞧得上他們家兒子，那是他們家的福氣。"
姜韻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的說，簡寧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在廚房操作台上，邊做水果切盤邊笑着回應，"姜姨，我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怎麼能不生氣？我明天就去紀家找他們理論，他們家兒子女兒精貴，我們家女兒就不精貴？"姜韻氣鼓鼓的說。
"姜姨，真的不用，您不覺得現在這種結局很好嗎？還好我跟紀澤沒什麼，萬一真的在一起后發生這種事，那才真的尷尬。"簡寧溫柔的笑。
聞言，姜韻氣消減幾分，"也是。"
兩人又閑聊了會兒，姜韻喊簡寧周末回家陪她，還說要帶着簡寧去郊遊。
簡寧隔着電話乖巧應'好'。
切斷姜韻的電話，簡寧端著水果盤前往客廳，盤腿坐在沙發上，邊吃邊打開電視看電視劇，難得的愜意。
看了會兒電視，果盤也吃光了，簡寧正準備起身沖個澡睡覺，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嗡嗡作響。
簡寧睡覺輕，所以一般只要下班時間就會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
簡寧拿過手機看了眼，發現是廖琛打來的電話，沒多想，按下了接聽。
"喂，廖琛。"簡寧柔聲開口。
"寧兒，你睡沒？能不能來一趟or？"廖琛那頭背景音樂喧囂，簡寧說話聲音本來就低，他得堵住一側的耳朵才能勉強聽到簡寧的聲音。
"怎麼了？"簡寧隔着電話問，不由得蹙眉。
"紀澤那小子，喝多了，在這兒撒酒瘋，你看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廖琛惆悵在電話里說。
"我沒時間。"簡寧拒絕。
人跟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既然沒辦法再進一步，那最好就及時終止。
不然耗下去，對誰都不好。
聽到簡寧這樣說，廖琛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忙勸說，"寧兒，別介啊！那小子是真的喜歡你，你好歹過來瞧他一眼。"
"廖琛，等他喝多你就送他回家。"簡寧話畢，沒等廖琛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簡寧掛斷，廖琛同情的看紀澤一眼，犯愁。
就在廖琛思考要不要給紀堪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人時，傅瑾衍的電話打了進來。
廖琛看到來電提醒，按下接聽，"喂，老傅。"
"你給簡寧打電話讓她去瞧紀澤？"傅瑾衍冷聲問。
廖琛'嗯'了一聲，戲謔，"你怎麼知道？簡寧跟你說的？嘖嘖，這才幾天，你們倆感情都進展到這步了？"
"我給她手機里植入了監聽器。"傅瑾衍大方接話。
聞言，廖琛先是頓了下，然後大罵，"槽，傅瑾衍，你特么有病吧！你居然監聽簡寧的電話？"
"女人給她打，我不會聽。"傅瑾衍承應，話落，溫涼着聲音問，"紀澤還在鬧？"
"能不鬧嗎？你也不想想，他那麼喜歡簡寧，眼看兩人就要成了。哎。"廖琛蠻同情紀澤，打小看着長大的，雖不是親弟弟，但跟親弟弟也沒多大區別。
"他們倆成不了。"傅瑾衍胸有成竹的譏笑，隔着電話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說，"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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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趕到or時，紀澤正鬧騰的厲害，把包廂砸毀了一半，滿地都是狼藉。
廖琛站在一進門的位置愁眉苦臉，看到傅瑾衍，搖了搖頭，"這人呢，不執著於拿起，也就無所謂放下，學學我。女人嘛，有亦可，無亦然。"
"十九那年，也不知道是誰表白學姐失敗，然後晚上哭暈在了廁所里。"傅瑾衍面無表情的揭短。
廖琛'呸'了一聲，找借口，"老子那是喝多了，醉酒睡過去了，什麼哭暈……"
廖琛咒罵着說，傅瑾衍已經邁步走到了紀澤跟前。
紀澤醉的不輕，但不錯，好歹還能認出來人是傅瑾衍，伸出手拽傅瑾衍到底衣角，"瑾衍哥，你幫我求求簡寧好嗎？我向她認錯，我讓我爸媽也去跟她認錯。"
紀澤哽咽，傅瑾衍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咬在薄唇間點燃，淺吸了一口，取下遞給紀澤。
紀澤低着頭坐着，咬住傅瑾衍遞過來的煙，紅着眼眶開口，"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呢？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不過就是出差了一趟，回來怎麼就都變了。"
紀澤話落，傅瑾衍雙手插兜坐在他對面的茶几上，長腿恣意懶散的敞着，嗓音低沉，"機會給你了，你自己沒把握住，怪不得任何人。"
紀澤咬着煙蒂抬頭，"瑾衍哥，你能不能幫我跟簡寧說兩句好話？"
"不能。"傅瑾衍薄唇掀起，有些無情。
"為什麼？瑾衍哥，我保證不會……"紀澤喃喃的說。傅瑾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這種結果挺好，不然，我從你手裏面搶人，還顯得我不厚道。"
傅瑾衍話畢，紀澤愕然，以為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結巴，"什，什麼？"
"別太難過。"傅瑾衍沒接紀澤的話，站起身往門外走。
紀澤怔了幾秒，回過神，起身跌跌撞撞追了出去，一把抓住傅瑾衍的手臂，"瑾衍哥，你剛才說什麼？"
"沒聽懂？"傅瑾衍唇角勾了勾。
"你，你喜歡上簡寧了？"紀澤不可置信的問。
傅瑾衍不置可否的挑眉。似笑非笑地說，"我剛才的話難道說的不夠明白嗎？"
"你混蛋！"紀澤溫怒，手握成拳狀往傅瑾衍臉上砸，傅瑾衍眸色一冷，抬手扣住他的拳頭重重向後一推，輕嗤，"如果簡寧是你女朋友，我搶人，這一拳我也就讓你揍了，可惜，不是。"
紀澤向後踉蹌幾步，原本就蒼白的臉越發地沒血色，"是你設計的？你是故意說要送我堂姐走，故意挑起我和簡寧之間的矛盾是不是？"
傅瑾衍不回答，冷眼剔向紀澤，"你要早有這份骨氣，也不至於落得現在的處境。"
兩人在樓道里僵持。廖琛站在不遠處看着，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傅瑾衍冷著臉離開，廖琛隨手抓了個服務生把紀澤交代給他，自己追着傅瑾衍跑了出去。
聽到身後有跟出來的腳步聲，傅瑾衍頭也沒回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老傅！"廖琛喊了一聲，追上來。
傅瑾衍打開車門，回頭輕笑着開口，"怎麼？喝多了要我送你？"
"不是，我說你是不是對紀澤那小子也太殘忍了點？怎麼着也是咱們從小看着長大的。"廖琛悵惘。
"從小一起長大就得把老婆也拱手相讓？"傅瑾衍玩味。
廖琛一噎，"不是，你認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傅瑾衍說着，俯身坐進車裏。
瞧見傅瑾衍要走，廖琛忙繞過車身走到副駕駛前上車，邊系安全帶邊說，"不是。你怎麼就突然喜歡上了簡寧？你不是最不喜歡良家婦女那款嗎？"
"感情這種東西，誰說得清。"傅瑾衍回答，打轉方向盤。
廖琛無語，嘲弄的笑，"簡寧知道嗎？"
"還不知道，我沒跟她說。"傅瑾衍承應，說完，側頭看廖琛，"你說，如果我跟她說了，她會是什麼反應？"
"呵，你大可試試。"廖琛鄙夷。
傅瑾衍，"不試。"
廖琛譏諷，"怎麼？你也知道自己以前渣？"
傅瑾衍，"我怕她驕傲。"
廖琛轉頭拍打車門，"給老子停車，老子要下車。見過自戀的，就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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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簡寧一早就起來洗漱，姜韻派了家裏的司機來接她，連早餐都是在姜家吃的。
兩人正在吃早餐，姜韻又說起她男朋友的事，一臉認真地說，"我準備托全部的人脈關係給你相親，我就不信，整個蓉城還挑不出一個青年才俊。"
簡寧原本正在喝豆漿，聽到姜韻的話豆漿打嗆入了嗓子眼，接連咳嗽好幾聲，臉憋的通紅。
"怎麼這麼不小心？"姜韻笑，遞給簡寧一張紙巾。
簡寧接過紙巾擦嘴角，臉上流露出無奈的神情，柔聲說，"姜姨，還是先緩緩吧。孫家的，紀家的，這才多長時間，都失敗兩個了，傳出去讓人笑話。"
"誰敢笑話？誰要敢笑話，我就撕爛他的嘴。"姜韻振振有詞。
簡寧莞爾，"您還是讓我……"
簡寧正說着，姜韻的手機響了起來，姜韻沖着簡寧使眼色，示意讓她先吃，自己拿起手機往客廳走。
"傅瑾衍，你大清早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媽，誰惹您了？大清早這麼大氣性。"
"你跟你那個沒良心的爸，一天到晚不著家也不知道抽時間陪陪我。"
"我今天休息，回去陪陪您？"
"用不着，我今天要跟寧寧去郊區山莊玩。"
姜韻說完，傅瑾衍在電話對面用舌尖抵側腮，"你們倆都不會開車，多不方便，我陪你們兩去，我當司機。"
"完全不需要。"姜韻話落，倏地掛了電話。
自從上次傅瑾衍明面表達過對簡寧有那種想法后，姜韻就恨不得把他逐出家門，怎麼還會給他們倆創造相處的機會。
但姜韻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兒子的臉皮厚度，她掛斷電話不久，正跟簡寧在吃早餐，一輛邁巴赫一個急剎車開進了別苑，緊接着，是傅瑾衍放蕩不羈的打趣聲，"姜小姐，在用早餐？"
傅瑾衍素來會掏女人歡心，再加上他顏值抗打，即便是輕浮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也不惹人討厭。
姜韻白他一眼，沒吱聲，轉身往洗手間走。
傅瑾衍挑挑眉，也不以為然，將西服外套解開扣，邁步走到簡寧身側，俯身低頭，湊近她耳邊，低沉輕笑，"還在跟我慪氣？那天是我犯渾，咱們倆能不能……做個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