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詭異畫卷，凌父暴怒
第四章：詭異畫卷，凌父暴怒
凌家祖祠大堂！
「鬼……鬼啊！」
凌霄的尖叫聲劃破夜空，庭院內休息的鳥禽，被驚得一鬨而散，同時也驚動了凌府前院。
大堂中央的蒲團上，凌霄霍然起身，渾身早已汗流浹背。
呼呼呼……
喘着重重的呼吸，凌霄驚恐四望，大堂內並沒有什麼白髮老頭，安靜的夜晚，除了庭院外鳥禽受驚飛散的聲音，就只有他激烈跳動的心跳聲。
「我這是在做夢么？」
緩緩站起身來，謹慎掃視四周，凌霄確定剛才只是一個夢，只是這個夢太過於真實，老頭的聲音猶在耳畔，面容猶在眼前。
凌霄不滿的將腳下蒲團踢飛，脫掉身上早已被汗水濕透的衣衫，細皮嫩肉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小白臉的模樣。
……
黑暗使人恐懼。
經過剛才的驚嚇，凌霄早已睡意全無，原地沉默十幾個呼吸后，摸出懷裏火摺子，趁著月光將大堂的蠟燭點燃。
蠟燭火苗的搖晃，越發襯托出祖祠的詭異感。
有了光亮之後，夢境內的情景不停縈繞在凌霄腦海里，帶着幾分好奇，緩緩抬頭看向大堂中央，白髮老頭雖然沒有，但是那幅潦草的劍畫卻在，與初時觀看一般，依然那麼不堪入目。
「不對，這畫似乎比剛才好了許多！」
剛剛準備將視線移開的凌霄，再度將視線放在畫卷之上，眉頭快要擰成一團。
「難道我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凌霄心頭疑惑叢生，他這人有個長處，那就是過目不忘，雖然當時只是驚鴻一瞥，雖然畫卷中的畫依然拙劣，但是凌霄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這副畫的確比自己第一眼看到時好了一丁點。
啪……
輕輕抽自己一耳光，疼痛感那麼真實，凌霄知道這不是幻覺，而且就在他觀看的這個過程中，那副畫極度細微的發生著變化，雖然這個變化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凌霄可以肯定，它的確在變化，竟然在自我完善。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凌霄，驚得連連後退，直至退出大堂。
滋滋滋……
「誰？」
剛退出大堂，一道輕微的摩擦聲傳入凌霄耳中，驚恐四下掃視，庭院空無一人，但是摩擦聲依然出現在極度緊張的凌霄耳畔。
強行鎮定下來，凌霄發現聲音來自腳下，半眯着眼向腳下看去，凌霄差點驚背過了氣。
黑漆漆的夜晚，凌霄竟然清晰的看到一隻螞蟻在爬動，而那滋滋聲便是螞蟻爬動的聲音，雖然庭院內揮灑著月光，但是這份目力和聽力，絕對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能擁有這般能力者，只有那精神力十分強大的武道空冥境強者可以做到，而凌霄卻是個連聚氣境都沒有進入的廢材，這一切太不可思議。
凌霄此刻內心充滿了驚奇和疑惑……
緩緩俯下身子，靠得螞蟻越近，那聲音越明顯，這不是幻覺，這是真是存在，就剛才看畫的短短十幾個呼吸時間內，凌霄的精神力竟然到達了空冥境程度。
為了實驗真實性，凌霄霍然起身，隨即緩緩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四周一草一木的動靜。
空氣中的風聲、泥土裏的蟲鳴、乃至凌府一牆之外走在蜀州街道的巡夜士兵腳步聲，皆出現在凌霄耳畔，並且腦海中自動勾勒出一副畫面，雖然畫面模糊如迷障，但是方圓十幾米以內的事物，都逃不過凌霄的感知。
「你確定祖祠內傳出了少爺的聲音！？」
「回稟老爺，小的剛才在府中巡夜，的確聽到後院傳來少爺的驚呼聲。」
凌霄正感知四周，祖祠外突然傳來父親的聲音，驚得他霍然睜開雙眸，雙眸如同夜鷹般敏銳，竟然能夠透過祖祠大門縫隙，看到遠處一點點火光晃蕩，同時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向祖祠方向趕來。
「完了，完了……」
咽了咽口水，凌霄大驚失色，沒想到剛才噩夢的喊叫聲，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竟然招惹來了父親，若是此刻被氣頭上的父親捉住，非得把自己的腿給打折了。
情況千鈞一髮，只有一個念頭在凌霄腦海回蕩，那就是趕緊翻出院牆逃出凌府，白日裏花六十萬金已經是重罪，如今再加一條擅闖祖祠的罪名，即便是母親出面，今日恐怕也保不住凌霄。
呔……
起步，加速奔跑，隨即一躍而起……
撲通……
然而想像完美，現實卻很殘酷，三四米高的院牆，將凌霄攔了回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四腳朝天的姿勢相當難看。
摔倒的凌霄揉了揉屁股，抬起頭望着面前三四米高的院牆，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自卑情緒，凌霄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個廢物，一個除了會花錢什麼都不會的廢物，若是平日好好練功，若是今日自己是聚氣境武者，這三四米高的院牆，便能輕鬆翻越出去。
嗨……
輕輕嘆口氣，凌霄恨自己平日裏不好好練功，若是自己達到聚氣境，今日這劫數便能輕鬆應付，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祖祠外的腳步聲已經抵達大門，家丁們舉著的火把亮光，已經照射進祖祠院落內。
「這畜生果然在這裏面，給我將門打開。」
祖祠大門外，凌父的聲音響起。
凌霄驚得翻身爬了起來，沒有絲毫停留，顧不上祖祠大堂內還有一副詭異的畫卷，一頭扎了進去。
進入大堂以後，凌霄如同一隻喪家犬，雙眸不停四下觀望，尋找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
然而祖祠大堂十分狹小，總共不過百平米，兩側擺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連個躲人的桌子都沒有，有種瓮中捉鱉的感覺。
砰砰砰……
庭院外的大門，被家丁撞得砰砰作響，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撞開。
「老祖宗莫怪，若是我被父親抓回去，咱們凌家恐怕就要斷子絕孫了。」
凌霄看了一眼正中央神龕，唯一能夠躲人的地方，似乎只有神龕上那幅潦草畫卷後方，當即一邊對靈位作揖一邊向正中央供桌跑去。
砰……
剛爬上供桌，或許是太過緊張的緣故，凌霄一不小心踢翻一根蠟燭，蠟燭將供桌上的一缽燈油瞬間點燃。
由於燈油放置年月太久，其中掉落了許多雜質，火焰燃燒的瞬間，爆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並且濺出小火星。
驚慌失措的凌霄，顧不上躲起來，連忙俯下身子，鼓足勁吹向燃燒的燈油，若是祖祠被引燃，他恐怕真會被父親打死。
該來的逃不掉，就凌霄這一吹，一滴火星飄起，直接濺到那幅潦草畫卷上，凌霄還沒來得及上前補救，畫卷瞬間燃燒起來，不到一秒鐘時間，懸掛畫卷的繩子或許早已腐朽，遇火瞬間斷裂，畫卷隨隨即快速掉落下來，不偏不倚覆蓋在凌霄上身。
鑽心刺骨的灼燒感席捲凌霄全身經脈，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祖祠房門被撞開，父親在家丁的簇擁下沖了進來。
畫卷也在大門打開的瞬間，詭異的燃燒完畢，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就這樣憑空消失在大堂中，只是在黑暗中，凌霄額頭一抹幽光一閃而逝，那是一柄劍的模樣，緊張中的凌霄，並沒有發現這個變故。
與此同時，凌霄父親凌雷領着家丁，怒氣沖沖走進祖祠大堂，剛好與蹲在供桌上**著上身的凌霄來了個四目相對。
「你你你……」
凌雷舉起手指著凌霄，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氣背過去。
凌家在蜀州輝煌了幾百年，也算是本地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凌雷更是蜀州除了城主以外的第一號人物，沒成想生了凌霄這麼一個『紈絝草包』，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事。
「給我把這個畜生拖下來。」
凌府後院祖祠內，響起凌雷憤怒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