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與白

面對好兄弟的八婆式絮叨，無痕頓感全身無力，心中更是無奈。

「小磊呀，既然你覺得她這麼好，你幹嘛不收入自己的『閨房』呢？雖然現在不提倡近親結婚，可這要放在古代是很正常的親上加親的聯姻嗎？做為一個在國外受過西方教育的你怎麼還存在那種傳統呢！我知道，你覺得跟她太熟，不好意思下手，可你……」無痕也是一個能忽悠的人，實力絕不在石磊之下。乾脆的回絕你不聽，那只有來磨嘰的方式了。

無痕怎麼也想不明白石磊為何會如此熱心的向自己推銷他的表妹，單憑他們趙石兩家的實力與威望，隨便來個什麼比武招親大會之類，那前來赴會的人還不得從北京城排到了大上海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不是覺得你倆最般配嘛！」此事關係到自己以後的太平日子，石磊可不想**後面終日跟着個惹事精，對於表妹的毅力和執着他是從來不抱有任何哪怕一絲的懷疑的。

「哥！哥！」石磊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忙一臉熱切的起身坐到了無痕身邊，他的舉動讓無痕變得更加小心謹慎。都說兄弟如手足，可有時這手足卻是被用來剁的。

「有話就直說，挨這麼近幹嘛！」無痕挪開一點兒，與石磊保持一定的距離。

石磊心中一陣苦笑：你不是同性戀，俺也不是呀！這不是想跟你說點兒好事嘛！至於這麼疏遠嗎？

「哥呀！實話跟你說吧，小萱還有個姐姐，跟她長得一樣漂亮，但，人絕對溫柔賢惠。她們兩個的性格一個烈如火，一個柔如水，我可以幫你搭個線，是要水還是要火你自己來選如何？當然，以哥的實力，要是想來個什麼冰火兩重天的我也是會大力支持的！」趙凝萱對待無痕的溫柔態度總算讓石磊開了竅。她對無痕的這種特殊待遇絕對不會是看上無痕了，十有**是想粘上他，踏着他的身體去創造她自己的輝煌。

雖然石磊不知道表妹從無痕身上發現了什麼，以至於讓她轉了性走溫柔路線，但，做為她的表哥曾經的受害人，他是絕對會順水推舟助表妹一臂之力的。之所以把大表妹也擺出來是為了徹底擺脫她們姐妹倆的陰影。

連烈火無痕都經歷了，估計他也不差那盆冰水了。況且，石磊始終認為，一個人只有多多的經歷雙重打擊，他的毅力才會變得更強更韌。更何況是這種水火交融的鍛煉，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

倘若無痕知道了石磊的險惡用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大卸八塊。

「怎麼着？還買一贈一呀？有你這樣的表哥真是她們的不幸！」此時的石磊讓無痕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像個老鴇，而且還是一個敢於臉不紅心不跳的出賣自己表妹的牛X老鴇。丫還真當你哥我是那些吃白飯的小白臉呀，騙了人家姑娘的感情，再一腳踢入火坑呀！真是遇人不淑呀！無痕心中真的很悔恨當初認識了石磊，丟人都不帶這麼丟的。

「哥，心動不如行動呀！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將來，一手抱一個，左右不失衡呀！」發覺無痕長嘆一口氣，石磊以為自己的真誠打動了他，急忙趁熱打鐵的說道。

「滾蛋！」見石磊越來越來勁，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無痕心中頓時絕望，直接用最簡練的兩個字澆滅了他的**。

「唉！不識好人心啊！」了解無痕的石磊深知「滾蛋」二字背後蘊含的真正含義，與其自找沒趣的惹無痕生氣，還不如實施B計劃來得划算。

「罵我呢是不？」無痕瞪眼問道。

「哪能呢！罵你不就是罵我呀，你可是我哥呢！」反正又不是親生的。石磊心中壞壞的想到。

石磊心思無痕豈能不知，也懶得理他。點燃一根香煙，狠抽了一口后，無痕才有些嚴肅的開口說道：「石頭，你離開警隊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只有在談及一些嚴肅的問題時無痕才會叫石磊的小名「石頭」。

看到無痕抽煙時的那種無奈，石磊心裏很不是滋味。本來，這件事他想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無痕的，可還是被細心的無痕給發覺了。他不是要有意隱瞞的，對無痕，他沒有什麼秘密是需要隱瞞，因為他們是兄弟，是可以相互為對方付出一切的兄弟。

「哥，你都看出來了？」石磊不停的抽著煙，想要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從何說起，因為，他對這件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更別說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寂，場內的喧囂聲未曾影響到兩人一絲心境。

許久后，無痕才開口重新打破了兩人的沉默。「我只是不想你涉的太深，畢竟，那是一條不歸路，踏上了就回不了頭了。」石磊的預言又止已經很清楚的告知了無痕，自己這樣做有一多半是出自官方的。

「哥，你說值嗎？」沒有太多的客氣，而石磊也不是一個喜歡跟人客氣的人，因為，無痕是他哥，太過客氣了就顯得假了。

「未來誰都無法預料，所以，值不值只有做過了才知道，不做，永遠不會得到答案。」無痕原本打算讓石磊放棄的，畢竟，黑與白是不同的兩個世界，即使你能在黑的世界呼風喚雨，也不如在白的世界安穩的活着來得更加愜意。可當他感覺到石磊心中的那份無奈時，他決定放棄這個念頭了。在一個歷史背景深厚的傳統家族裏，個人的利益永遠是靠邊站的。

「我只怕到頭來是在為他人做嫁衣！」石磊一臉苦澀的說道。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願意做他人的墊腳石的，更何況像石磊這樣的貴少了。

「人，都有野心的，只是由量變達到質變的那個點不同而已。當人手中的權力越大時，他的野心就會隨之膨脹，在白的世界是這樣，黑的世界亦如此，只是黑的世界要更加明顯和露骨一些罷了。黑與白永遠是兩個分不開卻又不同的世界，有一根線永遠緊緊的把它們聯繫在了一起，但，黑永遠是要受制於白的。當黑想突破白所為它制定的底線或是危機到白時，黑的結局也就註定了，不會悲壯但絕對悲慘。

『槍打出頭鳥』在黑白兩個世界同樣適用，在黑的世界裏，死的最快的往往是蹦達的最歡的那個。愚蠢的人總喜歡站在台前，事事都要躬親，而高明的人卻隱在幕後，牢牢的握着實權。」無痕很有深意的看了石磊一眼，掐滅香煙，拿起自己的酒杯把玩起來。

「哥，你是要我做遊走在那條線上的人嗎？」石磊雖然出身在官場世家，但他對官場一上的一些規則也只是在工作后才了解了那麼一丁點兒，就更別說黑白之間的利害關係了。

無痕微笑着搖了搖頭，舉杯，一口氣喝乾了杯中冰啤。「我希望你做牽扯那條線的人！」無痕笑着說道。

「能左右黑白兩世界利益的人？」石磊終於有些明白了。那天他們老老爺子所說的那些晦澀難懂的話好像也是這麼個意思，只是沒有無痕說的這麼透徹易悟罷了。

「以你們家的實力，夠了！」無痕拿起酒倒滿杯，輕輕與石磊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口氣全乾了。石磊見狀，一臉傻笑的端起酒學着無痕爽快的一口氣喝下，心中頓覺一陣從未有過的舒爽。

無痕的分析很有道理，黑與白之所以能共存，皆是一個「利」字在起著作用，只是相對來說，白要佔得多一些而已。對石磊而言，與其一頭扎在黑的世界裏做皇帝，還不如以雙重身份遊走在兩世界來得好。憑他們家的背景只要努努力，這個雙重身份還是能要到的。畢竟，這咱真正意義上的雙重身份是白所不容許的。

「石頭，路是你自己選的，具體怎麼走也要由你自己來決定，不要輕易聽信他人的話，這世上，人心是險惡的。你現在要明白，不管這條路將來是把你帶向了康庄大道，還是把你推進了泥池沼澤，你都怨不得別人的！路是你選的，也是你走的，你就要有準備的去承受將來那個或好或壞的結局！」

「哥，我知道的！」石磊拿起香煙為無痕點了一根。「哥，我的兩個水靈靈的表妹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瞥見趙凝萱急匆匆的向他們所在位置走來，石磊忙轉移了話題，他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無痕心中又是一陣絕望：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呀！「你哥我真沒興趣！」

「什麼沒興趣呀？」趙凝萱接過無痕的話，一臉好奇的問道。

「他說對錶妹你沒興趣！」石磊一臉笑嘻嘻的替無痕回答道，話中之意不言而喻。

趙凝萱與姐姐相處了那麼久，交戰了幾百回合，演技多多少少還是學到了那麼一點兒的。聽了表哥的話，立刻換了一副溫柔若水的模樣，向無痕撒嬌道：「老公，你不要我了嗎？你不是答應要做我的線人了嗎？你要反悔嗎？」

「咳——咳——，線人？什麼線人？我何時答應你了！？」無痕一臉看待外星人模樣盯着趙凝萱問道。

來了！終於開始了，可怕的「粘」字訣呀！哥，你多保重吧！一旁的石磊已在心中開始默默的為無痕祈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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