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賤人
後來隨着白慕筱的身體日漸恢復,變成了正常體質,不再體弱多病,陸筱筱才漸漸的歇了找尋張聖手的心思,倒是沒想到,今日竟會在戰王府里遇着。
白慕筱當年出事並非什麼隱秘,但也不是誰人都知曉的。
尤其當年白慕筱出事兒的時候,君南御年紀也不是很大,他那會兒還未曾成年,也不曾在京中開府,對外頭髮生的事情應該知之甚少才對,所以君南御說出這話,委實讓陸筱筱驚訝不已。
不過這樣的事兒,如果君南御特地去打聽的話,能知道倒也不稀奇。
可他知道了,還主動藉機讓張聖手給白慕筱診脈,調理身子,這就能看出他對白慕筱的上心了。
一旁的白慕筱見陸筱筱一副君南御有心了,她滿意得不得了的模樣,心裏不由得無語。
她這傻娘親喲,就是太感情用事,太容易感動了。
君南御他不過隨便找了個借口罷了,她就感激得不行,看君南御的目光也帶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架勢,真是讓她無語死了。
不過,白慕筱對於君南御主動開口替她遮掩傷勢這事兒,心裏也是很感激的,所以倒是沒有說什麼拆台的話,很乖巧的站在一旁,顯得特別的配合。
「早些年我家殿下在機緣巧合之下曾救過張聖手一命,數年前殿下遭逢大難,重傷殘廢,張聖手聞之,不遠千里而來,這幾年一直在殿下的身邊照料。」一旁的沈熙笑着開口解釋。
「原來如此。」陸筱筱聞言頓時恍然。
她還奇怪呢,出了名的居無定所,不喜強權束縛的張聖手怎麼會住在戰王府中,卻原來還有這一層的緣由在。
也是,像是張聖手這樣的人物,也就只有救命之恩才能夠讓他屈居在一個地方不離開了。
她看向君南御,道:「殿下放心,張聖手之事,我們母子三人絕對不會透露半點風聲,給您帶來麻煩。」
「您有心了。」君南御微微頷首應了一聲。
張聖手醫術高超,成名已久想要找他看病的人不計其數,若是讓人知道他住在戰王府,怕是戰王府就不得安寧了,到時候少不得是一件麻煩事兒,陸筱筱這般考慮,倒也全面。
「小筱,既是殿下一番美意,你就收下吧。」
陸筱筱見白慕筱站在一旁憨憨的,也不伸手接藥包,不由得給她使了個眼色。
白慕筱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藥包。
沈熙道:「白姑娘,這是張大夫寫下的服用法子和注意事項,還望姑娘用藥前仔細看一下。」
白慕筱聞言下意識的偷瞄了君南御一眼。
這信不會是他寫的吧?
這個念頭冒出得很突然。
不過白慕筱尋思著,他那樣的人,應當是不會做這樣軟和的事兒才對。
於是便心安理得的接過,順帶道了聲謝。
隨後,母子三人告別君南御主僕,踏上了回府的馬車。
幾乎剛上馬車,白毅清便迫不及待的問白慕筱:「小妹,你剛剛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最討厭戰王,死活不肯承認這門婚事嗎?今天怎麼跟他那麼好了?真是奇了怪了。」
白毅清言語之中滿滿的都是不解。
白慕筱早就做好被母親和三哥盤問的準備了,所以白毅清巴拉巴拉的一番追問並沒有嚇着她。
她笑了笑,道:「三哥,你這問題太多了,我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從何說起,要不咱們回家坐下來再慢慢說?」
「不行,現在就說。」白毅清直接拒絕了白慕筱的提議。
白慕筱看向陸筱筱,陸筱筱也道:「別看為娘,娘也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導致你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
「好吧好吧,我說,我說行了吧。」白慕筱舉起雙手,一臉招架不住的妥協模樣。
白毅清和陸筱筱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白慕筱的聲音。
白毅清不由得催促:「快說啊,你干坐着是什麼個意思?」
「哎,我就是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白慕筱抬眸看了他一眼,輕嘆了一聲。
真要論起來,她在他們眼中發生的改變,是因為上一世的遭遇導致的。
可這重生之事,本就神奇,連她自己都鬧不清楚個中緣由,又哪裏能夠跟他們解釋得清楚?
而且她要是真的那麼說,怕是兩人都該以為她瘋了。
「隨便哪裏說起,就從你為什麼改變對戰王的態度開始吧。」
白慕筱眨了眨眼,道:「這個啊,這個簡單,因為他幫了我。」
「幫了你?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白毅清追問。
「就今天啊,我被人算計了,是他出現替我解了圍。」
「算計?你今天不是去丞相府做客了嗎?也不曾聽說宴席上發生了什麼事兒啊。」陸筱筱也跟着不解。
「今天我被騙到了丞相府的後花園,王子劍在那裏等我。這廝仗着我之前對他頗有好感,竟敢對我動手動腳,哼……」白慕筱輕哼了一聲,全是不滿。
「什麼?那王賤人竟然這麼對你?他在哪兒,我弄死他我!」白毅清聞言頓時大怒,叫囂著要找王子劍算賬。
一旁的陸筱筱沒好氣的道:「老三你夠了,有點什麼事兒就喊打喊殺的,人王賤人好歹也是武狀元,你還想弄死他,你打得過他嗎你?別自討沒趣了,丟人。」
「娘,你怎麼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白毅清頓時不滿的反駁。
白慕筱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
「原來你們私底下都叫他王賤人啊,別說,這形容還挺貼切。」白慕筱笑盈盈的。
兩人見她開口,本來心裏還咯噔一下,擔心她生氣。
見她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可不就是賤人么,仗着你喜歡他,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看得我都想揍他。」白毅清不滿的開口。
「誰說我喜歡他了?我才不喜歡他。哼,那樣的人,我怎麼可能喜歡他。」白慕筱眉眼中的笑意疏冷了下來,漠然又冰冷的神色透著讓人心悸的寒意。
便是陸筱筱和白毅清這兩個自認對她很是了解的家人,也是在這個時候不由覺得心中輕顫,感覺眼前的白慕筱很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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