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程萬里歸山
濟南府的太守府,如今自然改造成了張青的府邸。
不過說是改造,其實也沒多大動作。只是把與大宋王朝相關的物品都給撤下,府內正中的匾額,換成了刻着「梁山」二字。
好叫所有人出入堂內,都還能記得自己來的何方。
而眼下,堂內張青,公孫勝,朱武,趙明誠,李清照,程萬里,又聚攏在一起,相互傳遞的河北來信。
...
「呵呵,這田虎倒是夠狂的,這信裏頭,竟是稱自己為兄,喚我為弟。」
張青話雖說的不滿,語氣倒是輕鬆。
這般語氣,叫眾人曉得,也不把那田虎放在眼裏。
這也難怪,當年梁山人除了在方臘那吃癟,不管是征遼國還是伐田虎,亦或是殺王慶,那都是易如反掌,沒造成多少麻煩。
不能到了自己身上,反而還不如了吧!
何況如今大局才定,張青哪容別人站在自己腦袋上裝腔作勢?
有如此不屑言語,也是難怪了。
卻有公孫勝應道:「這田虎狂妄,也是好事。如今咱們佔了地,雖不稱王,也得叫朝廷注目。」
「既然有人如此猖狂,咱們不若還助其一遭,就叫其以為咱們認其為兄,叫其早日稱王,與那朝廷相抗。」
「如此就是要稍許委屈的哥哥,在這信上低頭一番。」
拿田虎擋箭牌,當然是好事。
可問題是梁山好漢,那各個都是心高氣傲之人,要是被他們曉得自家哥哥與那田虎低頭,還不吵翻天的要殺去河北?
基於這,朱武便是搖頭道:「如此回信,卻不可叫他人曉得,只是那田虎猖狂性格,要是哥哥與其低頭,他還不到處言語?」
「到時候...只怕我梁山裏的諸位兄弟,都受不得這氣。」
兩頭說的都有理,張青再看看趙明誠與程萬里,見那兩個都沒開口意思,也不逼迫。
這兩人如今還不習慣,也不強求萬事都如公孫勝,朱武一般當真把梁山放在心上。
反正如今人都在,還怕將來心不歸么?
那是不歸也得叫二人歸的!
當下也不管幾人心思,卻見張青決斷道:「咱們梁山,講究的是義,若是當真呼的那田虎為兄,那將來兄長求援,咱們救不救?」
「那田虎只要捏的咱們那信,便是捏的咱們命門,不欲去,也得去!」
「若是當真以為人只狂無智,怕是日後要留後患,左右為難。」
這公孫勝吧,到底是道士出身,江湖上的這些義氣,思量的不是那般全。
如今聽得張青決斷,深表有理,連連點頭讚歎道:「哥哥思量周全,貧道不及。只是若不回此信,怕也不妥。」
張青笑道:「那田虎稱兄,咱又非是要認,只平常回的他就是。」
「在裏頭多費些辭藻,華麗麗的誇讚誇讚那田虎的義行,還怕那田虎不把尾巴翹的天上去?」
一聽張青說的這,一直沒開口的趙明誠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動筆杆子的事情,前遭做過一回,眼看這就要又輪的自己來。
可現下,當張青拿下濟南府,佔據一路之地的時候,卻已今時不同往日。
若說先前還可說是什麼匪人劫的自己,那如今卻再不能用如此借口!
替反賊做事,可是再沒回頭路了!
當下直想拒絕,不想自己還沒開口呢,邊上那程萬里卻忽道:「若是信的老朽,不若就叫老朽來寫此信。」
此言一出,堂下皆驚。
這程萬里,一直半死不活的模樣,雖然張青是每每拉着其議事,卻從來沒開過口,擺明的不是與梁山一條心。
突然就遞出了投名狀,你說着其中要是沒點問題,那能叫人信么?
一時之間,卻叫各人心思各異,面色古怪,看着那程萬里。
反是張青沒有半點猶豫,聽得就應道:「好,有程太守來寫此信,我當是放心!」
程萬里聽得只拱了拱手,沒再多言,只算應下了此事。
只張青卻曉得,這可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初程萬里萬分抗拒的太守一言,這會卻不做聲響了。
張青曉得,是當初在齊州里的諾言,如今到了實踐的時刻。
這程萬里,該是當自己梁山的太守了!
而其餘人,見張青對這老程是如此信任,當然也不會說三道四,只以為是這程萬里,私下已然與哥哥說定了。
而趙明誠那頭,心裏即是鬆了口氣又是有些惶恐。
「這程萬里如此「沒骨氣」的樣子,莫不是被那張青給恐嚇的吧!」
「必是如此了!」
「看來不過幾日就要對自己動手,屆時怕是自也難逃苦頭啊!」
心裏頭是七想八想,就差點沒把程萬里想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
不管趙明誠是如何想的,程萬里的動作卻叫是一個相當迅速。
半日裏,就完成的信件。
雖說張青不欲看,這程萬里卻還是尋來給了一觀。
卻見上頭果然是把田虎好好誇讚了一番不說,最後還慷慨激昂的叫的田虎起軍。
「一身禍福,介在毫芒。千古勛名,爭之頃刻。師不再舉,時不再來!」
「今天地不義,我等共在天地覆載之內,亦有同仇。無懷二心,視之一體!」
「請君共舉大義之旗,還天氣乾坤正氣,扶世間萬物生靈!」
這特娘的果然還得是文化人寫的厲害!
你瞅瞅這寫的,多少犀利,那田虎見了還不得熱血沸騰,氣勢昂揚的?
張青很是滿意點了點頭,收了信件,呼了戴宗去送,轉頭又是好言與程萬里道:「如今京東路雖已在我梁山之手,然可用之人實在捉襟見肘。」
「我欲叫程太守往登州而去,一是登州靠海,最為安全。太守往的那處,可安心發展,為我梁山糧倉。」
「二來也可相助我梁山多招些人才,好叫我后無憂慮。」
這張青也夠不客氣的,也不問這程萬里願不願意,當下就給派了任務。
好在程萬里既然已經主動請命為梁山寫信,今倒是不猶豫了,便是直直應下。
見張青無再多吩咐,卻也反身而出,只是臨走前頭,還深深看了眼張青。
眼中是有期望,也有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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