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南宮綏綏

第624章 南宮綏綏

第624章南宮綏綏

大夫「咕咚」吞了一口唾沫:「公子,拿、拿、拿穩了!會、會死人的!」

藍衫男子把劍往地上一砸,船板登時砸出了個大窟窿:「少廢話,快治傷!」

大夫不敢有任何遲疑,連忙從藥箱裏取出處理傷口的東西,準備用剪刀剪開傷口旁邊的衣裳,為床上的人處理傷口。

藍衫男子卻一把搶過剪刀,道:「畢竟傷在肚子,不方便給你看,傷口我來處理,你只需要告訴我怎麼做就行!」

大夫擦了擦冷汗,藍衫男子卻已剪開了衣衫,露出猙獰可怖的傷口。

血肉模糊,觸目驚心,他有些不適,卻忍住了。

大夫問:「可有傷及腸子?」

藍衫男子果真去掀開傷口看了一下:「看起來沒有,刀刺偏了,不過傷口頗深,流了許多血。」

大夫又擦了擦汗:「公子喲,你輕點,小心傷更嚴重了。」

藍衫公子道:「這不是沒有經驗嗎?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大夫道:「先用烈酒消毒,把污血清理乾淨,看看有沒有腐肉,如果有就把腐肉剪了,接着用止血散把血止住,最後再用線把傷口縫上。」

藍衫男子仔細一看,只見傷口皮翻肉卷,因為被水泡過,傷口周圍的肉都呈白色,而血從更深處冒出來。

他把情況如實告訴大夫,大夫連連稱奇:「令……夫人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迹。從她的脈象來看,受傷時應該服用過救命的金丹,所以護住了心脈……」

藍衫男子又不耐煩了:「現在是感慨的時候么?把酒給我。」

大夫心裏嘀咕,明明是個男的,卻稱為夫人,還說不是斷袖。

但惜命的大夫不敢去管別人的斷袖之癖還是分桃之愛,乖乖把烈酒遞了過去,剛想告訴藍衫男子該怎麼用,他就把整瓶酒倒在傷口上,去洗皮肉里的泥沙和溢出來的鮮血。

大夫嚇了一大跳:「哎喲,公子,你怎麼這麼沒耐性?也要等老朽說完啊!洗完快用棉花吸干烈酒,留在傷口裏會死人的!」

藍衫男子也嚇著了:「你怎麼不早說!」

大夫同情地看着床上雖在昏迷,卻流了滿頭汗的「夫人」,委屈地道:「您也沒給老朽機會說啊!」

藍衫男子無奈,只得用棉花把酒和血吸干,好不容易止住血,他又把人家的傷口縫得歪七八扭。

但不管怎麼說,總算把傷口處理好了。

大夫拿起筆,開了幾貼藥方,把外用內服的葯都備全,又苦口婆心地叮囑了幾句,這才拿了診金背着藥箱離開。

藍衫男子把藥方交給貼身小廝,讓其把葯備齊后,揮退了眾人,疲憊地靠在床邊。

這時,一個婦人走了進來,柔聲問道:「阿綏,人怎麼樣了?還有的救嗎?」

被喚作阿綏的藍衫公子道:「大夫說他服了救命的葯,心脈沒有受損,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失血過多,需要時間才能養回來。」

婦人面龐姝麗,舉止優雅,談吐大方,是個不折不扣的貴婦人,聞言她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都怪為娘,當初要不是為了爭一口氣,也不會向他們謊稱你是個小子,害你一輩子女扮男裝不說,還得像個男人一樣為了家裏的生意東奔西走,娘真恨死自己了!」

這話像是常說,阿綏一聽,先是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耐心安慰:「娘,自從您嫁給爹爹后,多年都不曾有孕,祖父嫌棄您,祖母磨搓您,爹爹更是一房又一房的侍妾往屋裏收,您好不容易懷上我,要是不那樣做,現在哪裏還有我們兩人的容身之處。」

婦人又開始抹淚:「可正是因為如此,你的婚嫁都不得自由,莫說得嫁心儀的夫君,就連普普通通嫁人都沒辦法。他們還逼着你娶妻,推一次兩次還行,可這次他們卻用奪你掌家之權威脅你,阿綏,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阿綏一個頭兩個大,「他」雙手搭在婦人的肩上,咬牙道:「娘,您真的不用再為我擔心了。他們想要我娶妻不是么?這不有一個現成的!」

婦人遲疑道:「可他是個男子……」

阿綏立即道:「正因為是男子,才配我的女兒身,我也就不用去禍害無辜女子了,您瞧瞧他,長了這樣一副美貌,穿上女裝一定驚為天人,家裏的人定然發現不了。」

婦人道:「可這樣你會不會吃虧……」

阿綏道:「我這一身武藝,難道還會吃這弱雞的虧?娘,你瞧瞧他手無縛雞之力,肯定一推就倒。」

「等他醒來,我就立即挾恩威脅以求報,讓他男扮女裝做我夫人,陪我回家應付祖父母,和那些個烏眼雞似的天天盯着我們的姨娘。」

「等我把幾個不安分的庶兄弟處理了,牢牢握住掌家之權時,再放他離開。他要是不離開也成,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正好湊一對,這樣娘你也就不用擔心我的終身大事了。」

婦人還是不大放心:「可他身份不明,可不是什麼壞人吧?」

阿綏摸摸下巴思索許久,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一定是被哪家楚館逼良為娼的苦命人,為保清白之身他不惜自殺,但因為鴇母看中他的姿色,捨不得讓這棵搖錢樹就這麼死了,所以給他服下靈丹妙藥吊住性命,他醒來后發現自己仍舊沒有逃出虎口,因不想面對凄風苦雨的未來,只得趁人不注意跳進水裏再次尋死……啊,真是太可憐了!」

婦人瞠目結舌:「可、可以這樣說嗎?阿綏,你會不會想多了?」

阿綏斬釘截鐵地道:「這麼命苦的人,既然讓本公子救下,就說明他與本公子有緣,本公子一定會對他好的。」

婦人無可奈何:「阿綏,雖然娘覺得你這主意不行,但也別無他法,等他醒了,你要好好與他說,不管是錢財還是人脈,只要他能夠幫我們,條件不過分都可以答應他。」

阿綏笑吟吟地道:「知道了,娘,等我與他談妥了,我們就給他弄個您的娘家侄女身份,選個日子就和他完婚。」

婦人擔憂道:「就怕他不同意。」

阿綏立即道:「怎麼可能不同意?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難道他不該以身相許么?就這麼決定了,娘,您本就暈船,別說那麼多話,快回房休息去。」

婦人起身:「既然你心有成算,那娘就不嘮叨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小心着點他。」

阿綏道:「知道了,娘,您放心吧!」

婦人走後,阿綏把劍拔起,握在手裏用帕子仔細擦著。

她喚作南宮綏綏,今年不過十八芳齡,是北方巨賈南宮家的家主,母親則是南方蘇姓富商之女,當年兩家為了生意索性決定聯姻,只可惜蘇氏遲遲未有身孕。

好不容易懷上了,卻是個女子,為了應付嚴苛的公公,刻薄的婆母,還有一個賽一個比豬都能生的小妾,蘇氏只得買通接生婆,謊稱生下的是個小公子。

這也導致南宮綏綏從出生以來的悲劇——明明是個女兒家,卻被寄予厚望,被逼着向男子一樣去承擔責任,從未享受過女兒家被呵護在手心的感覺。

好在她很爭氣,力壓一眾庶兄弟,在十六歲時成為了南宮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家主。

只是年紀到了,家裏頭就張羅着她的親事,她一個女子,總不能娶妻生子,被催得沒辦法了,只好藉著探親的名義來到南方,正好揚州不太平,她還可以在朝廷允許的範圍內,順道做點兵器生意。

回程路上,恰好遇見漂在江心順流而下的謝韞,用竹竿把人挑起來一看,我滴個神,生了一副好相貌,關鍵還是個男的。

於是她便打起讓謝韞男扮女裝做她媳婦的主意,這樣她也就不用禍害無辜女子,豈不是兩全其美?

想法一生,她便救下了謝韞,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謝韞神經一直綳著,從未放鬆下來,所以剛喝下藥不久,人便清醒了過來。

眼睛這才睜開,便被一道冷芒刺得眼睛深疼,察覺到危險的他,剛想殺對方個措手不及,接着便聽見「鏗」一聲兵器沒入木板的聲響,一張英姿颯爽的臉在眼前放大。

「姑娘,你醒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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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寵我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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