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省委大院 第二章 考試

這天終於到來了！汪澤羽早早地重家出發，騎上一輛自行車向考場趕去。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汪澤羽認為時間夠早了，沒想到通向考場的路被擠滿了，還看見一輛卡車上一群人舉著橫幅，寫道「叉叉叉加油！為咱們叉叉叉村增光！考進省政府！」汪澤羽笑笑。

終於來到考場了，考場外竟人山人海，比後世的高考考場外有過之而無不及。汪澤羽只得叫：「我是考試的。」人海才讓出一條道。汪澤羽走過人群時，兩旁的人眼中有無數種意味，讓汪澤羽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有人把他吃了。

考試開始了，汪澤羽隨意瞄了一眼，便開始答題了，這下子腦子裏面不再胡思亂想了，他聚精會神的開始全力答題，離結束還有幾分鐘光景，汪澤羽終於做完了，粗略地看了一遍，便交卷了。

汪澤羽拉着車子，來到附近一家餐館，準備下午的考試。

無奈，附近的小店都是人，汪澤羽來到一個麻辣燙的小攤上。「老闆，什麼都給我上一串。」汪澤羽沒什麼心情點菜。老闆看這位客人這麼豪爽，便拿出看家本領，還不忘把幾滴汗撒入麻辣燙，那叫一絕。

汪澤羽看看滿滿一桌麻辣燙，也不吃，開始擺弄起來。。。。。。

下午，考試開始了，人已經少了很多，汪澤羽看了看，慢悠悠地寫了起來，監考的老師第一次看見考試這麼悠閑地人，開始盯着汪澤羽，可惜直到考試結束，還沒看見汪澤羽把「答案」拿出來。沮喪地搖了搖頭。

汪日辰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拿起電話給一個人打電話：「小方，是我，汪日辰，我家那小子要考你的財政廳呀，對，對，汪澤羽，你幫我看看他，在面試上你派個信賴的人，監督好面試。嗯，最近有一批進中央黨校學習的機會，你安排個三四個人吧。嗯，好好乾。」

汪澤羽回到家，甘雨已經走了，他留下的紙條說他開始籌措公司的事情了，汪澤羽搖搖頭，倒頭就睡。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

「啪啪啪。啪啪啪。」一陣強烈的敲門聲。汪澤羽慢吞吞地打開房門。七八個人迅速撲了進來。汪澤羽一看，都是黨校的同學，都是跟自己到南方奮鬥的。

「澤羽，你知道嗎？」為首的甘雨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澤羽，你發達了。」林百盛尖叫。汪澤羽撓撓頭，說：「嗯？讓我想想，難道是筆試成績出來了！」「唉，我早就說汪哥的心思忒縝密，什麼事都瞞不過他。汪哥，你這次考試。。。」宋瑞還沒說完，匡蔡打斷道：「咳咳，宋瑞，這不該你說，來，趙姐，你來宣佈一下。」趙姐是汪澤羽的干姐姐，叫趙孟。趙孟往前跨了兩步，拿起桌面上一張紙，佯裝着古時欽差大臣，說道：「奉天承運，財政廳詔曰，汪澤羽獲筆試榜眼，特令汝一周之後到財政廳面試，不得有誤，欽此。。。」趙孟拉了好長的音。

汪澤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家門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家的，只記得自己回家時，肚子裏一陣翻天覆地，然後就吐了，吐得是暢快淋漓，昏天黑日。汪澤羽回到房間，怎麼也睡不着，便打開電視，恰逢是新聞聯播的重播。

「為了表示ZGZY對這次浙江省級公務員考試的重視，中央組織部副部長，中央人事部部長汪日辰同志親自來到杭州，對各位考官發表了重要講話。」一般來說，中央不會特別關注地方公務員考試，不過這次，汪澤羽帶着**個太子黨南下，除了甘雨，其他人都將考取不同的崗位，這引起了許多大佬們的關注，其中不乏中宣部的大佬。接下來便轉錄了汪日辰的講話：「同志們，這次考試意義重大，是為浙江，乃至整個中國貢獻優秀的人才。。。」

當天，汪日辰在媒體上講完話后，又約了一些人又開了一個小聚會，沒有媒體在場。「各位，我在這裏代表的不是我個人（不是為我一個人的子女），而是中央的許多幹部（許多大佬的子女）和你們談話，希望你們能嚴格把牢面試這道關，不能有鬆懈（不能讓別人把我們的子女擠了），中央會記住你們的（誰敢亂來，中央會記住你的！！！表現的好的話，中央也會記住你的。）。。。」

一周之後，就是各個錄取單位對考生的面試了。為了充分體現自己對於此次面試的重視，省財政廳廳長方小勇，省財政廳人事處處長白學，省委組織部幹部一處處長謝之皓，還有三四個人，共八個人面試這次考財政廳的人。

汪澤羽走進考場，向考官們鞠了一躬，自我介紹道：「各位老師好，我是汪澤羽。。。」介紹完畢，汪澤羽又向考官鞠了一躬。這時，汪澤羽的眼神與省財政廳廳長方小勇一碰，方小勇向汪澤羽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馬上恢復威嚴的面孔。

考官互相看看，謝之皓首先發問：「《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為什麼頒佈？」

汪澤羽撓撓頭，心想怎麼問這種問題，邊說：「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產業革命，使社會生產力大發展，也使大氣污染和水污染日趨嚴重。20世紀后，化學和石油工業的發展對環境的污染更為嚴重。一些國家先後採取立法措施，以保護人類賴以生存的生態環境。一般先是地區性立法，后發展成廣泛性立法，其內容最初只限於工業污染，後來發展為全面的環境保護立法。隨着全球性的環境污染和破壞的發生，《國際環境法》應運而生。改革開放后，中國經濟建設迅猛發展，環境問題也日益突出，有必要對環境進行立法保護，中華人民政府在《國際環境法》的基礎上產生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

「很好，你知道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嗎？」謝之皓笑着看着汪澤羽。汪澤羽搖搖頭。謝之皓說：「財政廳，關係着浙江的經濟，可以說，對浙江的發展有一定的作用，對國企和私企都有着不言而喻的影響力，希望你以後如果能在財政廳工作，要關注環境問題。」謝之皓說。汪澤羽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暈暈乎乎的。

方小勇看了看汪澤羽，問道：「1986年8月3日，瀋陽防爆器械廠宣告破產，這是新中國成立后第一家正式宣告破產的國有企業。你有什麼看法。

汪澤羽想到了當時的情景。。。宣佈破產新聞發佈會很寂靜，短短的200餘字的通告讀了3分鐘，然而時間卻像是停滯了一般。那一天是1986年8月3日。瀋陽市迎賓館北苑會議廳。韓耀先靜靜地坐在角落裏，不出聲，也不敢出聲，會議廳里坐滿了人，大多是瀋陽市防爆器械廠的工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戴着白紙花，神情，就好像那白花一樣肅穆。會議廳里安靜得出奇，只有幾十名記者的攝像機、相機咔嚓咔嚓的聲音。

滿臉嚴肅的瀋陽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局長首先宣佈通告：瀋陽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企業破產通告第一號

根據《瀋陽市關於城鎮集體工業企業破產倒閉處理試行規定》（以下簡稱《破產倒閉規定》），瀋陽市防爆器械廠於1985年8月3日被正式宣告破產警告，進行整頓拯救，限期一年。但是一年來雖然企業做了各方面的努力，終因種種原因沒能扭轉困境，所欠債務無力償還，嚴重資不抵債。現決定瀋陽市防爆器械廠從即日起破產倒閉，收繳營業執照，取消銀行賬號。有關企業善後事宜，由「瀋陽市防爆器械廠破產監督管理委員會」依照沈政發1985（24）號文件精神全權處理。

特此通告1986年8月3日

這段短短的200餘字的通告讀了3分鐘，然而時間卻像是停滯了一般。很長一段時間，會場里沒有人說話，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在反覆咀嚼著這個通告裏每個句子、每個辭彙、甚至是每個字的含義所在。沒有幾個人知道，起草這份被稱為中國破產第一法——《瀋陽市關於城鎮集體工業企業破產倒閉處理試行規定》、並一手推動了新中國第一家公有制企業破產案的人，就是一直悄悄坐在人堆里的韓耀先。

汪澤羽清了清嗓子，說：「。。。。。。」

。。。。。。

方小勇望了望周圍的人，說道：「那就到這吧，汪澤羽，你可以回去了。」說完又朝汪澤羽笑了笑。

汪澤羽離開考場，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和筆試后一樣的等。他又想到了當初離開北京的場景。與父親汪日辰定下城下之盟后看見了強人父親眼紅了，聽母親離別時的尊尊教導，和朋友們分別時的豪言壯語。。。自己一定要在南方打出一片天地，不辱汪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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