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段子龍抱着方儀走到那一大堆玩具面前,然後把方儀放到地上,讓她自己挑選玩具。

一下子看到這麼多好玩的,方儀一時之間心花怒放,不知道該挑哪一種,小手拿了一台全自動的跑車,又覺得那個笑嘻嘻的洋娃娃更好看,便又抓起洋娃娃。兩邊手各抓一樣,她左看看,右看看,想確定自己到底想要哪一個。視線再抬起,發現還有更多好玩的,她便把兩邊手裏拿着的都放到地上去,重新去挑選。反正她挑着,玩著都是不亦樂乎。

看着女兒開心的樣子,看到段子龍帶着笑容看着女兒的樣子,凌玲忍不住輕輕地笑着。她會跟女兒說叔叔沒有時間陪她玩,其實並不是想騙女兒,而是她認為段子龍身為段氏集團的總裁,要處理的事情特別多,他應該是沒有時間陪一個小孩子玩的,但是她想不到段子龍給她的驚喜太大了。他不但願意相陪,還早已準備了一大批的兒童玩具。早上方宇也送了玩具給儀儀玩,可是方宇送的與段子龍送的相比,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沒法比。

那些最新問世的玩具,什麼樣的都有,空中飛的,地上爬的,水裏游的,反正只要是小孩子會玩的都有,就像一個兒童玩具店一樣。

說凌玲不感動是假的。

一個大男人,一個一舉手一投足都引起萬人矚目的男人,居然花了這麼大的心思想着討好她,她知足了。

不用親眼所見,只是幻想,她就能想像出當這些東西被大批大批地送進了段子龍的總裁辦公室時,這幢六十六層的大廈是不是轟動了?那些職員是不是目瞪口呆,好奇至極卻不敢過問?

想到這裏,凌玲不禁莞爾一笑。

不知何時段子龍重新回到她的身邊,深深地看着她,看到她莞爾低笑,他也跟着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伸出手便把凌玲拉到那些衣服的面前,深情地說着:「這些衣服都合你身的,你穿起來一定很好看。」她的腰圍,他早已掌控,他敢保證這些衣服件件都會像為了她量身而做似的。

伸出手輕撫著這些名貴的衣服,有些晚禮服她只在電視上看過,只在大明星身上看過,想不到有一天,這些也會出現在她的面前。雖說她現在也算是有了一點錢的人,不過她也才過百萬的身家,而這些晚禮服並不是一兩千元就能買到的。自己也是設計服裝的,凌玲明白這些晚禮服每一件少說都要數十萬元。如果讓她自己花錢買,她鐵定捨不得。

再看那些金銀珠寶,全是卡地亞的牌子,她不禁看向段子龍,說着:「你花這麼多錢,值得嗎?」方宇從來不會把這麼多錢花到她的身上。

段子龍點頭,「我段子龍從來不會做不值得的事情。」想到自己當初接近她的目的,不禁自嘲地低笑着:「一向我都能掌握著一切,沒有事情可以例外,唯獨你這個後悔遊戲讓我例外了。」

「後悔遊戲?」凌玲微怔,不解地看着他,下意識地追問著:「什麼後悔遊戲?我是什麼後悔遊戲?」

看到凌玲的臉色認真起來,段子龍心裏暗叫不好,不禁暗暗地罵着自己,為什麼要把這些說出來,要是凌玲知道他幫助方宇傷害她,而他再出現幫助她,有着一個不純的目的,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子龍。」凌玲看着段子龍,不讓他逃避隱瞞,追問著:「告訴我,你剛才話中是什麼意思?」

「凌玲,都過去了,沒事,沒事的。」段子龍笑着想把凌玲摟入懷裏,被凌玲阻止了。凌玲本來就有點固執,而對於段子龍她更固執,她聽到段子龍話中有深意,如果不弄清楚,她是不會放棄的。

「告訴我,是什麼後悔遊戲?」心裏隱隱有着不安,這個男人話中的深意是什麼?

段子龍的臉部不自然地抽了抽,他能說嗎?看着凌玲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段子龍一咬牙,還是說了吧,這樣夠坦城,就算她要生氣,最豈碼她知道他沒有事情瞞着她了。

記憶倒回到一年前,那時他正與方宇閑聊,看到方宇對凌玲那般無情,他一時無聊,便想着策劃遊戲,一個能讓方宇後悔的遊戲。段子龍一邊看着凌玲的臉色,一邊慢慢地把自己接近凌玲,改造凌玲的真正目的說了出來。

當他看到凌玲的臉色蒼白得嚇人的時候,驀然頓住,小心地看着凌玲,輕柔地叫着:「凌玲,你,你沒事吧?你別難過,我現在不會這樣想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就在不知不覺中。」

凌玲知道段子龍改造她,是有目的,但是她想不到原來是想讓方宇後悔,她,只不過是他段大少一時無聊下的產物。

臉色變得蒼白,她的嘴唇因為知道了真相而在輕顫著,她到底是什麼?他可以幫助方宇來傷害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幫助方宇,可以讓一個剛剛遭受到婚變情傷的女人死去,更沒有想到過他幫助方宇對別人來說是雪上加霜。這些,她忍了,看在她今天的成就有他一半的功勞,所以她忍了,讓他功過相抵。可是再得知原來他對她施恩,只是在玩一個遊戲,而她只不過是戲中人,一個讓前夫後悔的角色。她對他來說,是東西,是物品,隨意玩弄。

他說不知不覺中愛上她?

會嗎?

會不會是他新一輪的遊戲?

以為自己心早已死了,不會再有痛覺,此刻那錐心之痛,又從何來?

他怎能如此殘忍?

既然玩遊戲,為什麼他又要陷進來?為什麼在她對他亦有情的時候,卻重重地傷她?

臉上涼涼的,她知道那是她的淚,悲哀心傷的淚。

「凌玲,對不起,我知道我很壞,我是個壞蛋,我是個惡魔,我不應該這樣對你,可是你別哭呀,你一哭,我的心就痛得難受。」看到凌玲哭了,段子龍一時手慌腳亂,急急地把她帶進懷裏,哄著。

「放開我!」凌玲猛地推開他,然後衝上前去一把抱起正玩得起勁的方儀,轉身就朝外面跑去。

「凌玲。」意識到自己的坦城惹下大禍了,段子龍一個箭步衝上前攔下凌玲,不讓她離去。「凌玲,我已經不把你當成遊戲來玩了,你原諒我好嗎?不要走,不要帶着對我的恨就這樣離開。」那含着淚水的大眼裏明顯閃著恨意呀,段子龍心慌慌,就像聽到石臣說,她不知所蹤時那樣心慌。

「讓開!」凌玲臉色蒼白,但是口氣很強硬。她冷冷地瞪着段子龍,冷冷地道:「段先生,我要回去!」她再也不要與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牽連了,他是一個危險動物,他對什麼人都是懷有目的,如果於他無用的,他是懶得看一眼的。而她,她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搓圓捏扁的凌玲了,她不會再任人欺凌。

「凌玲……」

越過他,凌玲伸手握住門把,打開門就跑。

「凌玲。」段子龍不甘心就此讓她遠離自己,原本她都快要被自己感動了,可是自己一時不察,說漏了嘴,也想着向她坦誠,結果卻把她推得更遠了。這種結果不是他要的,他也無法接受。他是錯了,她就不能給他一個悔改的機會嗎?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了,她就不能聽他好好解釋嗎?

這個駝鳥,遇事就知道逃避,虧她現在還是一間公司的負責人呢,一點面對問題的勇氣都沒有。不過……貌似她對事業方面的問題,從來沒有逃避過。

回身抄起車鎖匙,段子龍急急地追下樓去。

凌玲拚命地跑着,也不顧人家看她是什麼眼神,也不管女兒的不解,只是死命地想着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跑得太快,高跟鞋都丟了一隻,她乾脆連另外一隻也不要了,就這樣赤著雙腳,抱着女兒鑽進車內,發動引擎,飛也似的離去。

淚水飛橫,心在痛。

後悔遊戲,原來,她只不過是遊戲呀。

段子龍衝下樓的時候,凌玲的車早已不見蹤影。

沒有一分鐘停留,他火速地鑽進他的勞斯萊斯,向凌玲的公司方向追去。

沒有猜測,他就是下意識地認為凌玲會回公司。

當他的車停在凌氏設計有限公司大門口的時候,他發現那幾個保安全都站在門口那裏,看到他來了之後,立即進入了防備狀態。

段子龍明白了,凌玲是不想讓他再進入她的世界。

臉色鐵青,段子龍沉下雙眸,憑這幾個保安,就想把他拒於門外,難。

下了車,他大步就往裏面沖,保安立即攔他,他二話不說,一拳就揮出。他是混過黑道的人,是在真刀真槍下滾過的人,這幾個保安雖然是退伍軍人,受過訓練,可是卻攔不下他。

沒多久,那幾個保安就被他打得爬倒在地上,而他黑著一張俊臉往公司裏面衝去,心裏咒罵着:凌玲,你別想逃離我的身邊,就算是用綁的用囚的,我都不會放了你!

凌玲的辦公室里,石臣正在緊張地追問着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砰」的一聲巨響,秘書與新助手跟在段子龍後面進來,兩人試圖阻止段子龍的強行進入,可是都被段子龍推倒在地上。

「你!」凌玲猛地站起來,氣怒地瞪着這個可惡的男人。

段子龍三兩步上前拉起凌玲的手,就朝外面走去。

「放開我!」用力甩開段子龍的大手,凌玲轉身投入了石臣的懷裏尋求保護。

緊緊地摟住投懷送抱的凌玲,石臣瞪着段子龍,沉下一張俊臉,冷冷地警告著:「段先生,這裏不是你的地盤,你要撒野回你的地盤撒去。」

看到凌玲投入了石臣的懷裏,段子龍嫉妒得雙眼血紅,他上前就想把凌玲從石臣懷裏拖進自己的懷裏,卻被石臣一拳揮開了。

「石臣,滾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別管!」被揮開了手的段子龍氣怒地吼著。

石臣冷笑着,察覺到懷裏的人兒哭得身體輕顫,疼惜之情更深。他冷冷地看着像瘋了一樣的段子龍,冷冷地道:「她是我的女人,你別再來騷擾她。」

凌玲微愣一下,心裏一個念頭閃過,她忽然抬起頭,扭頭對段子龍說道:「段先生,你走吧,我,我選擇的人是石臣。」說完她踮起了腳,當着段子龍的面,吻上石臣。

「凌玲!」夾着醋意與怒意的吼聲差點就要把天花板給震落了。

氣恨至極的段子龍哪容許石臣吻凌玲,他幾步上前再次揮拳擊向石臣。

難得凌玲說出了選擇他,還送上了紅唇,都還沒有好好品嘗,段子龍卻不識相地打擾,石臣也沉冷著臉,一邊鬆開凌玲,一邊與段子龍扭打起來。

氣得發瘋,又心慌意亂的段子龍一雙拳頭虎虎生風,原本兩人是不分上下的,此次石臣卻輸在他的拳頭之下,看到他正準備一拳擊向石臣的肚子時,凌玲立即撲上前整個人護住了石臣,段子龍的巨拳硬生生地停了下來,瞪着凌玲。

「段子龍,如果你瘋夠了,那麼請你離開。」凌玲冷冷而淡淡地道,情緒似乎回復了不少。

「凌玲。」段子龍痛叫着。

把石臣自地上扶起來,凌玲再一次宣佈著:「從今以後,我是石臣的女朋友,希望段先生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戀情發展,等到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自然會送一張喜帕給段先生,因為拜你的遊戲所賜,我凌玲才有今天,才能遇上石臣。」

這字字句句如刀如劍,把段子龍砍得體無完膚。

深深地看着凌玲,可是凌玲卻不再看他,段子龍倏地轉身,發瘋一般離開了。

「凌玲。」石臣輕輕地拭去凌玲臉上的淚水,溫柔地道:「如果你心裏愛的人是他,那麼你就去追他吧?」他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可是他知道凌玲說要選擇他,那都是氣段子龍的,並非發出真心。他愛凌玲,他絕不希望凌玲勉強自己接受他。

凌玲搖搖頭,看着他,低聲說着:「你不要我嗎?」

「要!」石臣急急地摟緊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輕柔地道:「我怕你會後悔。」

凌玲只是搖頭。

經此一鬧,凌玲也沒有心思處理公事了,帶着女兒在石臣的護送下回到公寓裏。

方儀一直看着自己的媽媽,骨碌碌地轉動的大眼揮不去疑惑,不過她懂事地不哭不吵不鬧,乖順地偎在凌玲的懷裏。

深深地看着凌玲,石臣善解人意地道:「凌玲,你自己靜一靜吧,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打電話給我。」說完他轉身離去。

「石臣。」凌玲輕輕地叫住他,在石臣轉過身時,她輕輕地道:「我說過的話算數。」接受石臣,藉以忘記段子龍對她的影響。石臣對她情深意重,她接受他,她會幸福的。就算以後兩人之間也會出現第三者,她也認命了。

石臣臉上露出了淺笑,他說着:「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先靜一靜吧,如果你後悔了,我也不會怪你的。」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過得開心,如果跟他在一起,她會不開心,那麼他寧願看着她投入別人的懷裏,只要她開心幸福就好。

石臣的體貼,石臣的深情,在這一刻深深地感動了凌玲。

而方宇依然在每天清晨都準時登門拜訪,每次他都說着同一句話:想在上班之前看看女兒,可每次他的視線都是絞在凌玲的身上。

看着凌玲吃着自己送來的早餐,方宇心滿意足了。在他曾經傷害她的時候,她現在沒有把他拒於門外,他就該知足了。

曉如跟他越鬧越僵,還放出狠話,說如果他真的與凌玲重燃愛火,她就殺了凌玲。

方宇覺得曉如真的像個瘋子。

「凌玲。」衝動地抓住凌玲的手,方宇後悔地道:「對不起。」

輕輕地抽回手,凌玲淡淡地道:「現在說還有什麼意義?」傷害已成,再道歉就能補救嗎?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又怎麼會跟段子龍扯上了關係?

段子龍雖然這幾天都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可是每每想到自己是他的一個遊戲,她的心就在痛。記得自己對石臣說過的話,她又要隱下心痛,對石臣強裝笑臉。她很累,也很苦,她知道那樣對石臣不公平。

可是老天又對誰公平過?

她不想傷害石臣,所以盡量讓自己融入女朋友那個角色,甚至只要石臣想要,她的身體都會給他。

石臣寵她,愛她,護她,懂她,疼愛如寶。他只會淺淺地吻她,從來不會想着占她的身體,他知道她的心底有着段子龍的影子,他希望用自己的深情換來凌玲全身心的愛,而不再有段子龍的存在,只有這樣,他才是真正地得到她。然後他可以帶着她離開中國,回到國外去。

得知她選擇了石臣之後,莫少傑不理解,卻也不再強求她,只是默默地祝福她,說只要她幸福就好。而莫少傑快被唐燕妮纏得發瘋了。

「凌玲,我……」方宇臉上的悔意加深,是呀,現在說出來還有什麼意義?

他還有機會重新擁有她嗎?

悔不當初呀。

閃著五顏六色燈光的PUB裏面,段子龍整個人爬在桌上,而桌上七零八落地散着數不清的酒瓶,除了一個瓶子裏還有半瓶酒,其他的都是空空如也。他還不時大聲嚷嚷着:「酒,給我拿酒來……」

坐在他對面的方宇,臉色同樣陰霾,手裏握著的酒杯里是滿滿的烈酒,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活像喝白開水一樣沒有感覺。

兩個好友,下意識地出現在這裏,巧合地聚在了一起。

喝着酒,互訴著對凌玲的情,互訴著悔意。

一個後悔的遊戲,後悔的人是誰?

看着段子龍,方宇苦笑着,這個好友的無聊念頭,果真改造了一個女人,把一個離婚女人從落魄改造成為成功自信,魅力四射的女人,不僅僅是他看了後悔,而且更引來了幾個優秀男人的追逐。

他不怪段子龍,他是咎由自取。

看着段子龍,可是這個後悔的遊戲,後悔的卻不僅僅是他,還有段子龍這個遊戲的策劃人。

「子龍,來,咱們干一杯,為了咱們的悔意而干一杯。」方宇苦笑着替段子龍倒了一杯酒,然後塞到段子龍的手上,兩個人碰著杯,然後一飲而盡。

烈酒下肚,悔意更濃。

一向掌控著一切的段子龍,第一次嘗試到了無法掌控時的挫敗。

他想不到,這個後悔的遊戲,後悔的不僅是好友,還有他自己。

苦笑,再苦笑,段子龍苦笑着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他,就算悔到腸子變青,凌玲早已投入了石臣的懷裏。看着對面的方宇,他再次苦笑,他與方宇都是搭橋的,把凌玲渡過了岸,卻益了守在岸邊的石臣。

不甘心又如何?

不放手又能怎樣?

「子龍,你醉了耶。」方宇苦笑着,他的腦袋同樣不再清醒。

「醉?醉了好,不是說一醉解千愁嗎?」段子龍臉上的憔悴讓人看着心疼,可是他渴望心疼他的女人卻不會心疼,只會覺得他是活該。

很諷刺的現實呀,他一個遊戲花叢的男人,視女人如衣服的男人,到頭來卻栽在一個離婚的女人手上,而這個女人的重生還是他一手策劃的。

「哈哈哈……」段子龍忍不住狂笑起來。

諷刺呀!諷刺呀!

報應呀!報應呀!

一招手,招來幾瓶酒,段子龍猛地拿起酒瓶,仰頭就把酒往嘴裏灌。

他要醉,他要醉到不省人事,這樣他才能在夢中擁有凌玲,才能甩去凌玲投入石臣懷裏的那一幕。

凌玲,這兩個字就是他段子龍心中的最痛。

兩個大男人,兩個天之驕子,兩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在PUB里大醉不歸。

天亮了,天黑了,兩個人就這樣,拋下所以公事,在這間PUB里大醉了三天三夜。

而後悔的心卻並不因醉倒而得到舒解,反而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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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離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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