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越想越覺得不對

除去呂布和劉備的二營人馬八百多人後，丁衡的驍騎營只剩下不到一千八百人跟隨皇甫嵩調派來的步兵營一同前往鄄城，算上物質輜重什麼的，滿滿的也拉了好長的一隊列。

步兵營的校尉叫林卉，兗州陳國人，人看起來不算是很愛說話的樣子，跟丁衡說話很是簡單，就是幾句嗯哦喏，難后就告退走人，把一旁的高順給看樂了，直誇言簡意賅。

丁衡內心則是想這人該不會是走的後門當得校尉吧，這也太內向了，就這性格，能當上北軍校尉，也是奇個怪了，還是得多注意點，別讓他把事給辦砸了。

不過隨着丁衡一路來的觀察，發現，這林卉還真是個不錯的人，步兵營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條的，無論是安營紮寨還是排兵行列，都是一絲不苟的按照軍令條文辦事。

這回丁衡是知道為什麼皇甫嵩會叫上他跟着來了，辦事太過死板，但對下達的軍令嚴格施行，太過一根筋，至於懂不懂轉彎，這還要丁衡後續的觀察才能得知。

不過丁衡倒也不怕，對於領軍大將來說，這些個嚴格執行軍令的下屬，可以說是用好了能成大事，用不好，說不定那天就得被人給包了餃子全軍覆沒了。

丁衡對自己洞察能力還是有自信的，知道何時該退，何時該追，何時該打，一旦下定決心，那就是直接殺到底的主，絕對不會被人輕易左右的，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皇甫嵩會讓丁衡帶着林卉一起前來鄄城佯攻的原因吧。

盧植給皇甫嵩的信，丁衡不知道個中內容，但想來也是誇丁衡的多，這從皇甫嵩依然還是讓丁衡的驍騎營為先鋒就可以得知，盧植的信佔了很大的一個原因。

「丁校尉，前面不遠就是鄄城了，」林卉騎着馬從隊伍前頭趕來，馬鞭虛指著前頭的城池。

「嗯，」丁衡直起身子往前探頭，見城上插著些旗幟，隔着遠了，並沒有看清到底寫着是啥，便對着林卉道：「好，既然鄄城已在眼前，吾等便一鼓作氣，直接造械，先佯攻一陣，殺殺黃巾賊的銳氣，在安營休整，每日一攻，逼迫賊子出城求救。」

「唯！」

說完林卉打馬便走，絲毫沒有再說一句的打算，丁衡和旁邊的高順笑了笑也沒在意。

「德循，將斥候放出，只許賊子往濮陽的信使過，其餘方向的一律不留，」丁衡作為這次領軍佯攻鄄城的主將，自然是帶人壓陣在後，不可能再像以往那般直接就上前去莽了。

「喏！主公，順還有一言實在是想不通，」高順欲言又止的小聲道。

丁衡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道：「德循有話但將。」

「主公，皇甫中郎之計，順一路想來，實在是覺得疑點過多，」高順小心的駕馭著胯下的戰馬落後在丁衡一個馬頭的位置。

「主公，皇甫中郎為何不直接讓主公帶步兵營的林校尉埋伏於鄄城之間地帶，而是讓主公直接來佯攻鄄城，這與理不通呀，」高順不解的問道，「且還故意要主公將鄄城的信使放過，讓卜已得知，若濮陽攻得猛，城旦夕之間便破時，卜已得知鄄城亦有漢軍，如何還會往鄄城而來？」

「若是順，在得知鄄城已有漢軍的情況下，必會往冀州方向突圍，絕及不往鄄城而來，卜已能佔得濮陽城，非痴傻之輩，豈會不知敗軍突圍擇安之理。」

丁衡一聽，點頭表示高順說得在理，摩挲著鬍鬚便詢問道：「那依德循之見，以為中郎此次是為何故？」

「順實在是不知，故而才詢問主公，」高順抱拳表示自己實在是猜不出皇甫嵩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丁衡內心按照以往過去知道的那些古代戰術仔細思索，也確實是想不出，皇甫嵩到底為什麼這麼安排，其中到底有何用意，既想讓卜已往這邊突圍，又暴露驍騎營的消息讓卜已得知。

難道皇甫嵩真的指望卜已腦袋一熱，往鄄城底下跑，然後被後面追來的其他漢軍全殲在鄄城下？

這得多異想天開才能想出這計策，就是丁衡這個後來者，也不敢想出這種蠢計，他皇甫嵩經年老將，不可能會這麼糊塗，其中一定有什麼算計在裏面。

至於為什麼不告訴丁衡，可能是怕丁衡知道的太多，胡思亂想的不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怕誤事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一些人越是知道的多，貪圖功勞，有時候就會想着提前部署，這樣便會加大暴露的可能，畢竟沉不住氣的人比比皆是。

「想來皇甫中郎留了一計，怕吾等誤事，不便告知，吾等既領了中郎之命，便依計行事，至於下策如何，屆時中郎必會告知於吾等，且寬心，」丁衡安撫了一番高順，便揮手讓其前往部署斥候事宜。

就在步兵營的漢軍伐樹造梯時，城裏的黃巾賊也發現了十裏外的漢軍，城頭一片喧嘩，丁衡離得近了，見城上插著面『裴』字，丁衡見城頭一個腦袋探出觀察自己，抽出雕弓一個滿月便射，城頭那人啊的一聲消失在女牆后，沒人在敢露頭出來。

丁衡嗤笑一聲，搖頭對丁參道：「告知林校尉，只可佯攻，聞金便退，不可戀戰。」

「喏，少主，奴觀之，城頭黃巾賊子似乎兵力散散，」丁參提醒道。

丁參的眼力是極好的，他這話一出口，丁衡皺眉一想，便吩咐丁參道：「速速繞城一圈，看看其餘三門賊子兵力部署如何，快！」

「喏！」

丁參直接揚起馬鞭快馬疾馳而去，丁衡望着遠去的丁參，心裏頭有點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待丁參回來時，林卉也正好過來詢問丁衡。

「丁校尉，我部已將雲梯造備完畢，是否就此攻城？」

「林校尉且慢先，」丁衡伸手示意林卉稍安勿躁，便轉頭看向丁參。

「少主，奴轉遍其餘三門，發現城頭守軍跟這西門一般，便是東門處人手更少，」丁參面頰紅潤的喘氣道。

「不好！賊子欲棄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