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深淵在注視着你

小安一貫機靈，也會腦補，加上不知道施梓剛剛在旁邊看了多久，便以為施梓這是在說他傳授村裏人武藝之事，連忙擺手解釋道：「仙人，小安不是故意要……」

「誒，我不是說這個。」施梓道：「咳，貧道也沒興趣你那村裏的其他人如何，他們生生世世活在這裏，便是你的父親、叔伯輩，在這裏這麼多年，自然有他們自己的生活，貧道不會去干涉。

「不過貧道與你到底有個因果，如今見你卻安心困在這深山中，不去見見外面的世面，自然覺得有些可惜。」

雖然小安年紀尚小，但是這一身本事，出去一般也無人敢惹，便是一些小妖王都不怕。

既然沒有風險，那出去自然還是要趁早些，多了解些也好早有決定。

何況施梓也就是這麼建議一下，最終做決定還是他本人，說不定他就想賴在這裏呢。

小安詫異道：「仙人為何如此說？」

「你是自個兒不想出去，還是擔心自己出去了，沒有人奉養你的爹娘？」

小安搖頭道：「小安還有個弟弟，弟弟越長越大，到時候我也會教他武功……額……」

施梓見他這樣，便微微一笑，「貧道都說了，沒事地。」

小安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說道：「便是我出去了，也會時不時回來，所以是小安自個兒不想要出去的，去了鎮上、城裏的那些人，聽他們說也沒有很特別。」

施梓問道：「你可去過大唐？」

小安疑惑道：「城裏不就是大唐么？」

施梓搖搖頭，說道：「你可知道大唐之繁華，你所謂的城，不過是大唐的邊塞之地，邊塞苦寒，眾所周知，那裏沒有瓦肆娛樂、沒有輕歌曼舞。

「而且大唐很大，如此城鎮不下數千，每個地方都不盡相同，你若不去看過了，你又怎麼會知道，它『就只是這樣』？」

小安漸漸深思，雖然眼神中依然沒有多少嚮往，但施梓知道，他心動了。

心動只是因為自己的話？

施梓心裏笑了笑，又說道：「好了，本座此來只是為了見見你，也是希望你能出去走走，增長見識，到時候或許你就會有不一樣的心境。修行之人，不能只顧著修自己，還要照顧身邊人。

「所以你去幫助同村的，本座才不會反對。但達者兼濟天下，你有能力，何不闖蕩一番，若能助千萬人，豈不勝過這山中百年？」

接着，沒管那小安心裏想些什麼，施梓便又離開了，不過臨行前，卻又給他留了個東西，還說道：「這匹黑魘馬，正是幼年，與你倒是正相配，你便騎着它，去闖蕩吧。

「記住，心有所向，不負韶華！」

最後在天上看着那小安一邊打量著黑魘馬，一邊躬身應是，施梓才微笑着離開了。

離開兩界山後，一連串地界施梓卻都沒有再停留許久，多是簽個到就離開，畢竟這幾處他之前就沒有太多介入，現在也不打算多介入。

倒是來到了萬壽山，自然就要登上五庄觀，去拜會他那位兄長。

好在這次鎮元子總算是沒有出去串門，好好待在五庄觀靜修。

鎮元子雖然很好奇他怎麼跑回來了，但對他的到來自然也很是高興。

如果不是人蔘果數量有限，也沒必要多吃，他說不定又要拿兩顆出來助助興。

當然，沒有人蔘果，像是仙釀卻也少不了的，那萬聖龍王都能得到的百花釀，鎮元子這裏自然也少不了，甚至有蟠桃酒，也就是以淘洗蟠桃之後的仙泉水釀出來的酒。

雖然效果不如直接吃蟠桃，但裏面還摻有其他異果，同時釀造方法聽說也很神奇，乃是獨有秘方，味道自然也是不凡。

然後當喝完酒，下來與鎮元子對坐閑談時，施梓自然也又說起了那祭賽國金光寺的舍利寶珠，現在他每經過一次都會特意去看一下，結果自然是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那舍利並沒有因為他面熟了，就給他面子放他接近。

而鎮元子聽完，也道：「賢弟是對的，若是用強，那舍利或許就會跑了。」

「哦？」施梓很詫異鎮元子為什麼這麼認為，然後就聽他道：「若我所料不差的話，那舍利子，應是道德高僧的遺留，且自有了靈性，與那方天地掛鈎，才能安分在那，但若受到外力刺激就可能遁走。

「賢弟也不必心急，此事為兄已經報給靈山那邊，想來他們會有個說法的。」

施梓便點點頭，若有所思。

當然，施梓也沒有忘記，把那西海龍宮底下龍墓的事情一說。

鎮元子笑道：「此事倒是愚兄忘記告知，那西海龍墓，我早一千多年前，的確是去過。不過在那處並無收穫，怎麼，賢弟莫非發現了什麼？」

施梓也是搖了搖頭，隨即又奇怪道：「既然如此，為何兄長還篤定，那祖龍秘境必定存在？」

跟着，他又說起了自己聽說那「龍族密藏」的事情，而鎮元子與他當時的反應一樣，都當這只是外人的揣測，然後以訛傳訛的結果。

隨即又笑着解釋道：「那祖龍秘境，本就不在西海，亦不在任一四海，賢弟便是尋遍了也找不到的。」

施梓奇怪道：「可我見那西海龍墓中，卻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氣息，彷彿曾經親歷過，還在想是否與那黑暗之淵相關呢。」

「黑暗之淵？賢弟你……」

施梓便立刻將自己先前在本缽國、後來在獅駝嶺的遭遇全盤托出，一些細枝末節就不用說了，只說自己曾經一度被那疑似黑暗之淵的黑色地帶吸引過去。

然後他又拿出了自己用玉瓶裝好的黑色氣息，也沒有釋放出來，只透過那瓶子讓鎮元子看看。

先前在比丘國，那次回來時沒有碰上鎮元子，許是又去訪友了，這次他倒是剛好將所有事情串起來，與鎮元子一併說清楚。

而鎮元子捏著那玉瓶，望着那瓶中的黑色煙霧，卻是不由贊道：「賢弟運勢驚人，為兄這麼久也不曾真的親歷過哪個福地……」

然後他便頓住，啞然失笑，顯然是反應過來，他這萬壽山本就是他說的一處福地了。

施梓只當沒發現這個失誤，苦笑道：「兄長就別埋汰我了，按照兄長所說，要進入那黑暗之淵，便是心中本就有黑暗，而在那一剎那間的自甘墮落，這豈非是說我已經危險了？

「畢竟有過第一次，未免有第二次、第三次……」

哪知道鎮元子卻搖搖頭道：「那倒也未必，依我看來，怕是那魔羅早就盯上了賢弟才是。賢弟不也曾說，先前就與他們打過交道，還殺了魔羅手下一員幹將。

「便是因此，他對你有所注意，甚至想要牽引你為其所用，也在情理之中。」

施梓便好奇道：「可若是我自己堅守本性、道心，那黑暗之淵，也未必能夠影響到我。甚至魔羅如此，還可算是『引狼入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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