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路見不平

第三十三章路見不平

水若寒飛升,沐晨與薛靈芸提着食盒,上官陽邊走邊打開酒葫蘆喝着,三人落寞回到宮殿,菜端上桌吃起來。

為了緩解傷感氛圍,上官陽拿出瓷瓶,兩個瓷杯倒滿酒,開口道:「每人一杯,嘗嘗師父教我煉製的女人紅。」

沐晨紅着眼睛,端起瓷杯一口乾,酒香化為暖流,順着喉嚨進入體內,四肢百骸一陣舒爽。

「啪嗒!」一聲,沐晨不勝酒力到在了桌上。

薛靈芸放下空酒杯,上官陽右手拿酒葫蘆笑看沐晨,左手拿瓷瓶又倒滿,兩人邊喝邊聊起天來。

躺在床上,上官陽重溫舊夢回憶起孩童時的場景。

藏劍山莊離玄天劍宗很遠,那裏古樹參天

綠草如茵,建築威嚴,峰巒起伏的群山抱着半個山莊。

房間里,一個滿是皺紋,老人斑隱現的白髮老者,躺在榻上,雙目茫然行將逝去看着屋頂,不知在想什麼。

屋內佈置簡陋,除了一桌一椅一床,再無其他擺設。

床邊地上,跪着十一個男女老少,均是藏劍山莊重要的人物。

最前面跪着一個氣質陰冷,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叫上官宏。

上官宏身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氣息收斂,面色肅穆。

一干人等,已經跪了十幾分鐘,老人始終沒有說話。

……

「宏兒,我死之後,你為城主。」

老人終於開口,聲音輕微虛弱,威嚴不容質疑。

「是!」上官宏沉聲應道。

「陽兒,在哪?」

九歲上官陽,流着眼淚握住老人右手,更咽道:「爺爺!」

「我要單獨與陽兒說幾句話,你們都下去吧!」老人道。

其他人應是離開,上官宏看了看小兒子,將門關上。

「陽兒,我要死了。」老人輕聲道,眼中沒有憂傷,只有遺憾和惆悵。

「爺爺——」

上官陽淚水狂流喚了一聲,他不知該如何安慰老人。

「陽兒,我死後你要加入玄天劍宗,那裏是劍修夢寐以求的地方。以你絕佳資質,一定能拜到好師父,脫離凡胎,飛升仙界。」

「我知道了,爺爺!」

……

藏劍山莊,哀號吹奏。

半個時辰后,老人撒手人寰,老死隕落。

老人下葬后,上官陽端著一壇酒,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連兩天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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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上官陽告別了爹娘,又去祭奠了一下老人,才回到自己屋中。

收拾完行李,上官陽到馬廄,挑了兩匹健碩的馬,與護法山下而去。

幾天後,上官陽與護衛路遇山勢綿延,往深處看,直接就是黑壓壓的一片。

這裏極多山頭,

吼——

側耳聽去,山中隱有虎豹之聲,此起彼伏。

尋常人若來,已嚇個半死。

上官陽收起地圖,穿越這裏后,就能進入玄天劍宗管轄範圍內。

下馬之後,上官陽開口道:「馬兒,你自由了!」

拿出酒葫蘆,上官陽狠狠灌了一口,嘴角也不拭,護法跟着,兩人朝着山中而去。

山的外圍無路,完全被叢生野草淹沒,兩人山擋爬山,河擋過河,乾糧吃完后,就吃野果,渴飲山泉。

沒有護法保護,上官陽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這一日,暗淡的月光下,兩人挨着盤坐,上官陽仰望星空,身邊沒有火光,怕招來妖獸的注意。

天蒙蒙亮,兩人吃完野果繼續趕路,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出現巨大的碎石,彷彿曾經是個門樓樣的東西,如今已被人打碎。

這是誰幹的?

上官陽與護法繼續深入,一片末日景象,出現在眼前。

青翠的山嶺中,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迹,烏黑破碎的骸骨,發黑的血液,空氣里充滿了難聞的惡臭之氣,彷彿來到地獄一般。

原本平整的大地,被轟出一個個巨大的深坑,坑中同樣有橫七豎八的破碎骸骨。

護法驚呼道:「滅門,這是被滅門了!」

上官陽嘔吐完,站在那些屍骸之間,面色凝重無比,關於修行宗門幻想和憧憬,在這一刻,墜落到冰冷的現實當中。

護法寬慰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很正常的,只有變強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上官陽苦澀點點頭,兩人繞過這裏繼續趕路。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上官陽與護法在玄天劍宗附近森林,住了有一個多月。

距離玄天劍宗開山門招收弟子的日子,還有不足五日。

這幾日,每天都有孩童在保護之下出現,準備接受入宗測試。

清晨,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小河向東流去,它清澈見底,藍天白雲倒映在水中,像一束絲絨似的在陽光下閃爍,在兩岸赤楊和柳樹之間,飛星濺沫。

森林邊出現一個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極為緩慢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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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約五六歲左右,身上的粗布衣裳已經破破爛爛,裸露在外的肌膚沾滿了污垢,頭髮像是茅草一樣亂糟糟地結在一起,過於瘦弱的胳膊和小腿裸露在外,黝黑的皮膚表面,佈滿了各種細碎的傷痕。

他的腳步踉蹌,神智已經有點兒模糊,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水……水……」

看到小河,這黝黑的小孩精神一振,加快腳步,跌跌撞撞衝過來。

到了岸邊,他脫力跪在地上,雙手掬起水,大口大口貪婪喝着。

這個小孩雙手,實在是積攢了太多的污垢。

在池水的沖刷之下,一縷縷的烏黑很快在池水中蔓延開來。

原來他是女孩,池水洗掉了雙手的泥垢,露出如玉般的肌膚,白的晃眼。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一片密集的馬蹄轟鳴之聲,塵土飛揚。

大約十多人,神情凌厲,呼喝着衝來,轉眼間,來到了河邊。

「吁——!」

為首一名大約十歲左右女孩朝後擺擺手,身後護衛齊齊勒馬,停了下來。

「喂,小孩,快給我讓開,本小姐要喝水!」少女揚了揚馬鞭,居高臨下喝道。

小女孩委屈正準備離開,旁邊十幾歲的侍女一揚手,馬鞭幻化出一道影子,狠狠滴抽在了小女孩後背,鮮血溢出。

啪!

小女孩不會武功,根本來不及反應,踉蹌一下,跌倒在地。

侍女一臉陰毒之色,絲毫沒有停手,揚鞭又朝小女孩抽去。

這一鞭子要是落實了,恐怕這個才小女孩絕對會被抽的半死。

上官陽終於看不下去了,開口道:「林叔,求你幫幫她!」

林叔詭非同步法,身形一閃,猶如一縷青煙,瞬間擋在了小女孩身邊,五指張開,隨意伸手凌空一抓,輕鬆抓住了鞭子,手腕一抖,一股暗勁湧出,侍女跌下馬,半天爬不起來,狼狽至極。

「連一個小女孩都不放過,實在是太過分了!」話音落下,林叔拉着小女孩消失在原地。

現出原形,小女孩開口道:「謝謝你救了我!」

她的聲音清脆,如同天籟。

上官陽呆了呆走來,想不到這個瘦弱的小女孩,竟然有這樣動人的聲音。

「不用謝我,你應該謝少爺才對!」林叔道。

小女孩正準備道謝,上官陽笑着道:「路見不平是應該的,不知你叫什麼?多大了?」

「我叫薛靈芸!六歲!」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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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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