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唐玄天,非魔!
風雲激蕩。
龐大的黃金巨龍遮天蔽月,龍口微張,口吐人言。
「禁天神符,我收回了。」
「今日之事,龍虎山全責,張平山受歹人算計,心境誤入歧途,革除龍虎山天師之職,所犯之罪,由龍虎山雷罰天師責罰。」
一道浩瀚無垠的煌煌天威,緩緩響起。
張平山驟然抬眸:「大天師,我……」「閉嘴!」
黃金巨龍低喝,一道浩瀚無垠的煌煌天威迸裂。
「噗嗤——」張平山狂吐鮮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就算他六字真言加持,又有龍脈道體的肉身,在這兩個字出現的瞬間,立馬破裂。
全場,死寂!范中天葉汗青等人還好。
白翰蕭睿榮等人,還有海外洪門、三井幕府那些強者,早已嚇得瑟瑟發抖!他們沒想到,華夏的守護神,竟然來了!就在這時,一道低吼聲發出。
「我,不服!」
「龍虎山祖訓,誅妖斬邪為我輩天師自責,唐玄天豢養孽龍之魂,煉製噬魂幡,嗜殺成性,此人便是邪魔!」
「敢問大天師,今日之事我無錯,為何罰我!」
張平山神情猙獰,抬頭問天:「我秉行龍虎天師之道,並未驚擾世俗,大天師你當年也是龍虎山天師,為何,此刻見魔不誅!「為何,見魔不誅?
為何,見魔不誅?
為何,見魔不誅?
聲浪滾滾,回蕩在天地間。
黃金巨龍消散,幻化出一名身穿金黃龍虎道袍的老者,氣息深遠,雙目中噙著星河之力。
張文淵垂眸,看向披頭散髮極為狼狽的張平山。
隨後。
他目光轉移,看向噬魂幡內。
一道眼神。
唰!噬魂幡內翻滾劇烈的黑霧,瞬間消散,露出盤膝坐在地面正在調養傷勢的唐明。
似乎察覺到了這道目光,唐明睜開眼眸,淡漠的眸子凝視天際,沒有絲毫恐懼。
「唐玄天,非魔。」
「這尊噬魂幡不是他所煉製,而是海外洪門的神境老祖煉製。」
「至於他在噬魂幡內斬殺的元嬰神魂,皆為他的仇敵,道門講究機緣,恩怨因果之道,煉化仇敵並不在邪魔之列。」
「這個解釋,可滿意?」
張文淵平靜開口,聲浪撼動天地,響徹在每一個人心頭。
「魔者嗜殺!」
「唐玄天今日殺戮滔天,便是魔者,就算噬魂幡不是他煉製,可他依舊用來拘魂煉魂,還豢養孽龍之魂!」
「他為魔,我欲誅他,大天師卻阻我。」
張平山再度開口,眸光炯炯道:「敢問大天師,是否還遵循天師之道?」
轟隆!此話一出,全場倏然。
龍虎山現任天師,竟然敢如此發問?
要知道張文淵是龍虎山五百年內最強者,算得上是龍虎山祖師爺,被世人尊稱大天師。
而現在。
張平山竟然質疑張文淵的天師之道!張文淵蹙眉,道袍上金龍銀虎光芒閃爍,好似下一刻就要從道袍中化形而出。
可最終。
張文淵氣息收斂,眉頭重新舒展開來。
「國家天下,先有國,再有家。」
「華夏為大家,龍虎山為小家,張某雖出自龍虎山,但既然坐上華夏鎮守的職責,自然遵循華夏之法。」
「先秉國家之法,后持天師之道。」
「這,便是張某的道。」
張文淵語氣平靜,說話的聲音看似輕柔,卻又能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全場再度震動。
不少人,更是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張文淵剛才那番話,看似沒問題,可結合張平山的問題,卻能說明一件事。
在張文淵心中,國為主,家為輔!換句話說,張文淵並不認同龍虎山的天師之道!「好一個大道!」
「那後輩,今日也想與大天師論道!」
「道法有雲,因果遵循,大天師五百年前為無名白衣,得入龍虎山學藝,道法戰技、學術技藝皆出自龍虎山!」
「道緣有因果,因果有先後,大天師先入龍虎山,後為華夏鎮守,為何此時卻不顧龍虎道義,卻遵循華夏因果?」
張平山眸光炯炯,抬頭望天:「我今日縱死,也想請教大天師,若有一日華夏和龍虎山同時遭難,你,如何抉擇?」
如何抉擇?
不少人臉色劇變。
城外,范中天低喝:「放肆,敢對大天師不敬……」「無妨。」
張文淵緩緩搖頭,隨後語氣篤定道:「這個問題,相信很多人都在疑惑,都在猜測。」
「既然今日有人問起,那,我就再說一遍。」
「我張文淵即為華夏鎮守,今生,皆已奉獻給神州山河,若華夏和龍虎山同時遭難,只選其一的話。」
「我選華夏。」
轟!全場嘩然。
張平山慘然一笑,原本面對張文淵還有些恭謹的身子,此刻卻隨意了些許。
大天師,為龍虎山,甚至是道門的楷模。
可今日。
張平山卻對這位大天師,失去了敬畏之心。
「道緣有因果,因果有先後,大天師你逆行因果,就不怕……今後道法崩塌嗎?」
張平山呢喃自語,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眾人心頭髮顫。
他,竟然敢說出這等逆天之言?
轟隆!遠處天際上,雷霆咆哮。
三道人影從遠處飛馳而來,攪動雷霆,風雲變幻。
人未至。
一道暴怒低吼炸裂。
「狗膽!」
「張平山你敢對大天師不敬,便是對龍虎山不敬,老夫當年瞎了眼才收了你這種白眼狼為徒!」
「氣煞我也,七煞我也!」
轟隆!一名滿頭白髮的老者,同樣身穿青色道袍,驟然瞬移而至。
張平山垂下頭顱:「師傅……」「滾!」
「我沒有你這樣的孽徒,龍虎山,也沒有你這樣的子弟!」
白髮老者怒容滿面,剛出現,單手轟然拍下。
「嘭——」張平山直接被拍飛,狂吐鮮血。
可這還沒完,白髮老者手捏法訣,屈指朝着天際一點。
「咔嚓!」
「轟隆!」
數十道金色雷鞭驀然落下,噙著森然冷意,狠狠劈在張平山身上。
一時間,骨裂聲陣陣,鮮血濺射。
張平山氣息萎靡,從高空跌落在大廈頂部,猶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原本高高在上清冷無比,如今渾身是血,道袍破爛,道冠碎裂披頭散髮極為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