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坍塌
內里，這會只剩下最後一枚金屬球了，另外三枚寒朗已經取下，連那個純金的椅子都讓大媽給抬了出來，足有幾百斤。
在寒朗倆人審訊完，關閉排風扇和進氣口，投入一枚瓦斯彈，關閉房時，大媽他們已經將裏面搬空開始打掃這邊的房間，能帶走的沒辦法細緻打包，就用床單等包裹上，裝進大巴，裝進悍馬H6，緊張的忙碌。
那些實驗室也再次打掃，而馬修則回到總控室繼續下載沒下完的資料。
供詞是供詞，這裏的技術性資料和冥王內部資料還是要帶走。
整理中，馬修在耳麥里說道：「頭，外圍的那些位置怎麼處理，他們可是很多都有自己的資金鏈的。」
寒朗知道馬修的意思，這是將那些財富收為己用的機會，雖然手裏的賬號資金量已知的已經是天文數字，超過國內任何一位富豪，而且是現金，跟產業還不是一回事。
但能弄過來誰嫌多？
「不會放過的，避免死灰復燃自然是一勞永逸。」寒朗說道：「只是怕這裏一旦有變，外面那些會轉移或者改頭換面，沒了領導者，貪慾會讓他們各自選擇獨立，到時候尋找會費事。」
「頭，可以通知他們謹守各自一攤，等待命令啊，這樣他們至少不會消失。」馬修似乎有了腹案，說道。
「怎麼通知？」寒朗放下手裏包裹好的一個器皿，站起身問道。
「總控室有對外有線網絡通訊和電話，根據信息顯示，網絡是發佈命令和接收彙報的，另一端在漁業公司。」馬修敲擊鍵盤迴應。
不用人通知……
寒朗聞言暗自點頭，說道：「可以，在臨走之前再發佈。」
「好的頭。」馬修獲得批准，放棄侵入漁業公司的打算。
即將勝利在望，這會可不能節外生枝，離開前可以做侵入的動作，起碼掌控那裏的一些信息。
寒朗說完，想了想在耳麥里說道：「目前是要通過潛艇離開這裏，駕駛我會一點，還有誰會。」
「我。」塗鴉跟着說道：「我訓練過，跟着出海兩個月。」
「我也可以，我時間久一點，半年。」鬼少跟着說道。
「我沒問題，之前訓練超過半年。」大媽也跟着回應。
作為特戰人員，這是訓練科目，避免萬一用到再抓瞎。
就算都退役了，學過的東西還是不會忘記的。
有了四個人，潛艇完全可以開走了。
「聲吶我沒問題，做過水下訓練。」馬修跟着回應。
「我也訓練過操作，知道怎麼使用魚雷。」快手不疾不徐的說道。
他是醫生，或者叫戰地醫生，訓練估計也只是了解潛艇而已，不見得是實戰那種，但起碼懂就是了。
這就全了，剩餘人沒有接觸過，他們六人也能將潛艇開走了。
「動作快，抓緊時間清理，我們時間不多了。」寒朗確認潛艇可以開走後，下令。
此時，除了馬修還在總控室，其他人都在忙碌打包，凡是紙質文件，包括書籍都不放過，反正有地方裝。
這麼大潛艇，幾噸的東西還是小意思了。
想來拆除部分武器系統同可能就是騰出空間裝東西吧，畢竟這不是為戰鬥做準備的潛艇。
蔬菜水果和肉類魚類已經裝車，按照航行一個月的補給量，足夠他們在水下生活一段時間了。
緊張的忙碌中，時間悄然流逝。
這會顯然已經過了半夜，距離天明不算遠了。
兩個小時后，一輛輛車開向碼頭，隨之開始裝船。
這個最少要兩個小時，也就是天亮了。
但沒辦法，東西太多，光是文物就有幾千件，倒是沒有太大的，陶瓷，雕塑算是大的了，包括十幾尊一米左右的金像。
潛艇也跟着啟動，查看充電的情況，查看運行情況，隨時可以下潛。
待所有東西裝完，魚雷網也升起后，寒朗將三個金屬球交給藍寶石，鄭重說道：「藍寶石，不管發生什麼，這三個東西也要吃帶回去，交給爺爺。」
「好。」
藍寶石抓着三個金屬球，大眼睛看着寒朗，還是點頭答應。
「大媽，一旦出現晃動跡象就儘快離開。」寒朗扭頭說道。
「明白。」
大媽知道寒朗要回去拿那個金屬球，雖然很想阻止，但他也希望能夠拿到那個金屬球，因為那個光是聽說就很重要。
「八爪魚、螞蟻跟我走。」
寒朗跳上碼頭說道。
螞蟻，他不叫也會跟着，而馬修要傳遞消息出去。
潛艇已經隨時準備離開碼頭，待會他們走後，會做好離去的準備。
三人兩輛車驅車趕到交匯口，寒朗才示意螞蟻站住，說道：「八爪魚，傳遞完信息抓緊到潛艇，我給你二十分鐘，另外，告訴大媽，離開后聯繫處理文物和文件，將沙漠蝰蛇的那筆錢交給封平。」
「頭。」馬修隔着車窗看着寒朗，但也只是說了一個字，跟着重重點頭，說道：「我會傳達到，並讓大媽護送藍寶石回到你的國家，還有那個梁教授。」
「剩餘的事情，包括分錢，都交給大媽吧，賬號里的錢讓的大媽來處理，他知道找誰。」寒朗繼續安排後續的事情。
至於破曉是否解散，這個就看大媽了，是不是繼續跟沙漠蝰蛇合作，剿滅冥王殘餘，他也不會給出指令。
梁教授到底沒有救醒，但已經控制起來裝進潛艇。
寒朗還是想冒險拿走金屬球，因為冥想的時候，他獲得了讓他震驚的信息，這些信息他沒有說，但那枚金屬球一定要拿走。
安排完，三人分開了，馬修趕往總控室，寒朗拐進了神王居住的區域，徑直進入最後的洞窟。
這裏，已經徹底打掃完畢，包括岩畫，雖然模糊，他還是拍下來了。
螞蟻一步不離，就算一個人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要跟着。
原本螞蟻要獨自來取，但寒朗嚴令必須他來取。
站在石柱跟前，寒朗示意了下，再次進入冥想狀態。
二十分鐘，他必須等馬修感趕到潛艇並進入后再拿金屬球。
至於潛艇在震動中能否離去，這點並不用擔心。
下潛后，水道入口到出口一共就五六十米，然後就是二三百米後進入航道了，那裏是直通碼頭和大海的航道，深度就算潛行也不會跟船舶碰撞，就算山峰坍塌，也不是一分鐘兩分鐘就能堵住航道的，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逃出去。
二十分鐘臨近，螞蟻叫醒了寒朗。
寒朗睜開眼睛看着螞蟻。
螞蟻的眼神堅定，絲毫不游移。
寒朗暗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知道不用勸說了，深吸了口氣，探手慢慢覆蓋在金屬球上。
另一隻手，拿着裝金屬球的吊網，就是以前將金屬球固定在腋窩的吊網。
現在雖然不會有人定位了，但他還是決定這麼做。
他腋下能屏蔽金屬球的信號，之前這點很神奇，也讓他百思不解。
但在這冥想后他才知道，斷崖那裏的那枚金屬球沒有丟失，而是一直在他的腋窩下。
這點很神奇，金屬球擁有自我保護機制，防止有人破壞。
而當時，他被掛在樹枝上的時候，彈雨並沒有放過他，一枚子彈剛好擊中金屬球，於是，在他被掛住悠蕩的一瞬間，金屬球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讓子彈穿過虛無的金屬球，也捎帶着讓他從馬甲里脫落，並將他一起隱藏起來，直到能量不足以支撐的幾個小時后，才獨自隱匿，但卻放出了他。
這有點量子隱身衣的意思，有不是一回事，更像是進入另一個維度。
當鏡頭重放時，寒朗就跟旁觀者一樣，看着他飛出懸崖的所有畫面，並看到金屬球突然發亮，短短一瞬就跟坍塌一樣，連帶他的身體都消失不見，卻能感受到他在哪。
這是掉在那個斷崖上了，要是落下百米懸崖不知道還不會摔死……
寒朗一邊按住金屬球，一邊琢磨。
之前他就有想過，醒來后也檢查了腋窩，但真的找不到那麼金屬球的存在。
不過這倒是解開了他可以屏蔽別的金屬球信號的原因，想來是這枚隱身了的金屬球，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同樣遮蓋其他金屬球，讓信號消失不見。
除了這些，更多的是這裏金屬球傳遞的信息。
寒朗再次深吸了口氣，扭頭看了眼玻璃門，想了想沒有讓先一步打開。
如果先一步打開，那麼氣體泄漏過多的話，一旦奔到車那裏，車恐怕無法啟動，會引起爆炸的。
就在他示意螞蟻做好狂奔離去的準備，要拿起金屬球的瞬間，他腦海里一個念頭突然一閃，緊接着鬆開手，拿起吊兜比劃了下，套在金屬球上，解開作戰服，抽出胳膊，腋窩朝下慢慢靠近金屬球，直到壓在金屬球上。
螞蟻渾身肌肉緊繃，他已經做好了就算有變也要推出寒朗的準備，確保寒朗能先一步奔出這裏上車。
而車輛，他沒有告訴寒朗，在倒好車，打開車門停放時，他並沒有關閉發動機，只要離開玻璃門，跳上車就能起步。
可緊張的他突然一頓，詫異的看着近乎趴在石柱上的寒朗。
不，應該是看着他身邊的奇特變化。
「頭，彩色氣體在消失……」
螞蟻不解的趕緊說道。
嗯？
寒朗頓住準備拿起金屬球的動作，車頭看向肩頭方向。
果然，那些色彩斑斕的氣體已經有了流動跡象，正向腋窩的位置匯聚，並消失。
就跟這裏有旋渦，或者黑洞一樣，那些氣體流動到這裏就消失不見，看不到去了哪裏。
同時微微低頭，看着腋窩下露出一點的金屬球，沒看到丁點異常。
哪去了……
寒朗不動了。
不管這是不是好的現象，起碼有一點是好事，就是氣體消失后可以啟動車，打開門了，讓離去的速度至少快了幾秒。
他當時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既然腋下那個看不見的金屬球可以屏蔽其他金屬球的信號，那是不是可以減緩，或者避免拿走金屬球就塌陷的的結果呢，就跟信號屏蔽了，金屬球就跟不存在一樣呢？
而此時居然可以吸收氣體，那是意外之喜了。
氣體吸收的很快，周圍的七彩迷霧翻滾撲來，遠處的快速稀薄，慢慢露出玻璃牆，露出玻璃后的岩壁。
只用了兩三分鐘，偌大空間里的七彩迷霧就消失不見，恢復了原來的樣貌。
寒朗一動沒動，但視線卻沒有離開前方，一直在觀察。
而螞蟻也觀察周圍，隨時準備拉起寒朗。
「吸收情況怎麼樣。」寒朗見前面已經看不到色彩，問道。
「好像是乾淨了。」螞蟻不確定的說道。
這麼快？
寒朗念頭一閃，還是沒動。
色彩消失了，或許還會有殘存吧，多呆一會不是什麼麻煩事，多耽兩分鐘下潛，也不是不可以的。
就這麼靜靜的又等了兩分鐘，寒朗頭不回的說道：「準備。記住，不要回頭，不要管我。」
「好的首領。」螞蟻第一次沒有叫頭，但他是不會先跑的。
寒朗壓着金屬球，慢慢的將吊兜系好，頭不回的再次下令：「去打開所有門戶。」
螞蟻頓了頓，沒想到寒朗這麼安排。
可打開門戶的確很重要，這樣能快不少。
猶豫了下，他一咬牙還是轉身打開了玻璃門，留下了最外面那一層的外門，站定腳步，剛要轉身，寒朗大吼：「啟動車！」
吼聲中，身形如電，飛撲奔來。
螞蟻瞳孔驟縮，一把拉開最後門戶，兩步就竄上駕駛室，掛擋等待。
寒朗緊跟着前後腳撲來，一把抓住敞開的車門，身體進入副駕的同時大吼：「快走！」
同一時刻，已經進入潛艇的藍寶石臉色大變，騰的站起。
「別動！」鬼少一把按住她的肩頭，塗鴉同樣按住了她另一側肩頭。
「準備！」
大媽一驚，大吼。
但他沒有下令關閉艙門，沒有下令排氣注水下潛，他要儘可能的等寒朗。
而裏面，車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白煙冒起轟然起步，緊跟和加速，發動機嘶吼著沖向外面。
還沒等到交叉口，寒朗倆人就感覺到了微微的震動。
顯然，塌陷要開始了。
而寒朗一點不懷疑會塌陷，因為他一推石柱翻身撲向玻璃門時，一陣強烈心悸就襲上心頭，所以，這裏註定會塌陷。
震動，隨着車輛開進那扇通道大門，漸漸加劇，但通道沒有開裂的跡象，車輛只是感覺前方略微晃動，但還是可以急速行駛，速度能達到八十開外。
進了通道，螞蟻油門踩下，速度快速飆升，直奔一百多。
震動，跟水面掉落一塊石頭一樣，一圈圈的波紋向外擴散，在寒朗他們奔出一大半路程，還有一兩公里到達碼頭時，雪峰開始出現嘎吱吱的開裂聲。
顯然，震動讓冰層開始裂了。
寒朗這一刻大吼：「準備下潛！」
「收到！」站在艙口的馬修心裏一喜，大吼，跟着探頭向下大喊，「頭到了，準備下潛！」
「各就各位！」大媽也跟着大吼。
鬼少和塗鴉鬆開沒有掙扎的藍寶石，快速撲向那些閥門的位置。
緊跟着寒朗就呼嘯而來，車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險險停在了碼頭邊沿。
螞蟻和寒朗隨之跳下，在隱隱的震動中撲上潛艇，大吼：「下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