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拙劣的演技(第一更。。。)
第十四章拙劣的演技
伍德將事情的經過告訴這二人，並把查爾斯主教的計劃也說了。二人聽后一直搖頭，伍德生氣的問道：「難道你們有什麼剛好的計劃？」
沒想到二人聽到伍德的質問后拚命的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伍德無奈的長嘆一聲站起身來：「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們要看好波納，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伍德說完頓了一下，他低頭好像思考着什麼。
「波納在哪裏？」伍德急問道。
西克夫和瑞德對望一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二人急忙朝後院衝去。
伍德喪氣的做到原位上，難道事情真的只能指望這兩個人嗎？伍德搖了搖頭，將煩惱從腦海中逐走。他將身體靠在了椅背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今天發生了很多不那麼讓人愉快的事情，可惡的波拉米老頭半夜就把他們趕出了村子，這讓伍德十分不滿。可聯想到了自己才在科瓦爾待了一天就死了三個五個的村民，伍德也找不出自己什麼借口來支持自己的不滿情緒。
伍德閉上了眼睛，腦中閃現出下午在集市上的那個讓伍德動了佔有慾的姑娘。伍德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溫柔的笑容，他把手又湊到了鼻子上聞了聞，香氣早已散去。伍德連連嘆息，可嘴角的笑意始終留在那裏。伍德又想到自己丟失的錢袋，裏面可裝了幾十個里爾，那是他僅有的家底兒。伍德拚命的回憶自己哪裏出了問題，可警惕心極高的胖子除了集市上的那次疏忽就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地方了。無論事實如何，他都不會把那個天使般的妙齡少女當做小偷。
正當伍德盤算著沒錢的日子該如何度過的時候，門咣當一聲被撞開了。瑞德和西克夫從後門闖了進來。「波納跑了！」門方一打開，不好的消息就從兩人口中喊出。兩人事前雖沒有商量，但都想到了伍德會大發雷霆狠狠地斥責他們的過失。可是門也開來，壞消息也說了。而伍德卻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嘴角還透著笑意。
這笑容在他們看來明顯是在嘲笑他們。西克夫身為嚇人還好些，瑞德卻不同。他一看伍德如大老爺一般悠閑自在的躺在椅子上，臉上還掛着「嘲諷」的笑容，心中的邪火瞬間沸騰。他轉身就要走人，可伍德卻恰好叫住了自己。
「去哪？」伍德的眼睛依然沒有睜開，這招是從查爾斯主教那裏學來的。
瑞德轉過身瞪着躺在椅子上的胖子，沒好氣的回答道：「當然是去找人。」
「不用着急，我知道那個瞎子會去哪！」伍德胸有成竹的說道。「他一定是回家喝洋蔥湯了。」
伍德三人來到下午偶遇的那戶人家，天色已經黝黑，伍德面前的這戶人家雖然亮着燈火但卻極其安靜。
這裏是一片窮人居住的區域，破敗的民房會隨着風向來回擺動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看起來搖搖欲墜。屋外的籬笆也只有二尺多高，相信一個成年人可以很輕易的邁過去。然而就是這麼一座勉強不倒的房屋卻幫助一對可憐的母子遮風擋雨。
伍德等人站在柵欄跟前，誰也不願意第一個邁過去。伍德看了看西克夫，西克夫正把腦袋縮在伍德身後，這麼也不肯抬頭。伍德心中暗罵一聲，又往瑞德的方向看去。瑞德這廝倒是頗為老實，眼睛盯着前方一眨不眨，面容也顯得十分嚴肅。伍德足足看了他五分鐘的時間，可是瑞德卻如雕像一般石化在原地。伍德心想：這傢伙的愣神功夫如此爐火純青，不止師出何處？伍德把臉湊到瑞德的耳邊柔聲說道：「進去以後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你就用他母親來威脅波納，據我所知他非常非常愛他的母親！」
瑞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張著嘴巴吃驚的扭頭看着胖子：「你說什麼？你讓我用一位老人來威脅一個瞎子嗎？」瑞德可是一位正統騎士，這麼會做出這麼卑鄙的事情呢，「對不起，我做不到！」瑞德很堅定的說。
伍德早就料到瑞德的反應，事實上正是自己不屑於此才找瑞德探探口風。沒辦法只有交給西克夫了。伍德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西克夫，西克夫很爽快的答應了，可車夫卻提吃了一個前提條件，用他本人的話說就是：「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那位老夫人的。」
「不過我需要你們身上的錢……」伍德大義凜然的說。
三人中身材最胖體重最重身份也最高者，來自奧爾良的查理公爵的弟弟海德.伍德從容的邁過了籬笆。
「別着急波尼，鍋里還有麥餅呢。喝完了趕緊睡覺吧，這幾天隔壁的瓦瑞夫婦總是吵架吵到大半夜，如果不快點睡，你將無法睡着。哎，聽街上的人說，明天教會又要燒死人了，也不知道是誰……」波納的母親一邊看着兒子進食一邊不停地嘮叨著。
伍德站在門口感受着屋內傳來的溫馨和愜意，幾次抬起的手卻始終無法把門敲響。
「母親，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幾個朋友在外面等我。」波納吃完了飯將用過的碗擺在桌上說道，「我保證，我一會兒就回來。」
站在門口的伍德大吃一驚，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發出過任何的聲響，可聯想到瞎子一夥兒的諸多血腥往事，伍德也就不那麼奇怪了。既然被發現了，伍德索性向著身後的兩位大哥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波納的母親丟下手中的抹布準備開門。「母親，您繼續打掃衛生，我來開，他們是我的朋友。」波納將母親打發走後摸索著把門打開。
「親愛的朋友，你好么！」伍德不請自入「熱情」的向屋裏的瞎子迎去，雖然瞎子還沒來得及開門。
「哦是的。」波納也假裝「熱情」的回答著。
二人寒暄著來了個「熱情」的擁抱，趁著伍德攆出的空擋，瑞德和西克夫從門外溜了進來，瑞德站在緊緊抱着的二人的旁邊以掩飾身後西克夫的舉動，西克夫則迅速的朝着波納的母親走去，西克夫朝老人打了個招呼后就站在老人身後沉默下來。
「我知道你是瞎子，所以我告訴你你現在的處境。」和波納抱着的伍德笑聲說道：「我的一位同伴正用到指着你母親，所以你最好老實聽話。」
波納的身體僵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他分開了伍德的雙臂，面帶笑容的「看」著伍德說道：「有什麼吩咐？」
伍德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他興奮的朝西克夫那邊看去。只見西克夫的雙手很老實的背在後面，哪裏有劫持人質的樣子。幸虧是在瞎子面前演戲，伍德真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我有一些東西要給你看一下。」伍德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比西克夫和瑞德更愚蠢，給瞎子「看」東西？可是後悔已經不急。可是伍德見事情太過順利就逐漸放鬆了下來從而導致自己說漏了嘴。只見瞎子很配合的朝裏面一點的母親站着的方向說道：「母親，我先出去一下！」
不等他的母親回應屋內就沒了動靜，桌子上只留下了一隻錢袋，裏面裝滿了里爾。
漆黑的街道上只留下月光灑落的痕迹，伍德四人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兀。
「知道嗎，你將有機會對我效忠，如果你願意的話。」伍德邊走邊若無其事的說着。
瞎子波納被西克夫架著，行動收到了極大的限制。事實上，如果波納想，他隨時都會逃跑或殺人，伍德仨人還不是西子的對手。伍德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會說出讓波納效忠這樣的話，目的就是不讓波納有什麼想法或者做出什麼不愉快的舉動。
波納愣了愣，西克夫拉了瞎子一把，示意他接着走不要停。「真的嗎？我很願意為您效忠。」波納激動的說着，他本想跪下來想主人行李，可是西克夫一隻拉着他，讓他不能隨意行動。
「不用管那些規矩，你現在就是我的侍從。」伍德得意的說着，看來安撫的效果很明顯。「我將派給你一下光榮的任務，如果你能順利的完成，你從前做過的傻事我就不再追究。」
「很榮幸為您效勞！」波納堅定的回答著，也沒有多想。
「不過，我必須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的眼睛看不見，所以你必須在我的助手的幫助下完成你的任務。」伍德說完從懷裏摸出一套黑色斗篷，「幫他穿上！」伍德對西克夫說道。伍德的語氣並無惡意，可心裏在勾勒著另外一幅畫面——波納在烈焰中掙扎。
伍德不能肯定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但殺人償命理應是那些惡人們的下場。伍德努力着不讓自己想的太多，可剛剛在門前感受到的那一絲家的溫暖卻一直衝擊著伍德的內心。
伍德身為貴族，家教自然極為嚴格。他的父親是奧爾良公爵路易，身為皇室宗親的父親整天忙於公務很少有時間陪家人，自然而然的父愛對伍德來說就成了奢侈的享受。而母親揚琴更是一位典型的貴族少婦，呆在男人身邊的事變比呆在自己家的時間多的多，更不用說照顧自己的兒子了，所以伍德的童年大多是在女傭們的照顧下度過的，基本沒怎麼體驗過家的感覺。雖然父親遇刺身亡之後，母子二人就被送到人煙稀少的科瓦爾來躲避派系鬥爭，母親陪在伍德身邊的時間也漸漸增多，但揚琴畢竟不是專業媽媽，陪人跳跳舞還行，照顧孩子實在不是她的專長。
在科瓦爾待了兩年，伍德在老波拉米的照顧下懂得了很多事情。新任的奧爾良公爵他的哥哥查理要封他為子爵，伍德實在是厭倦了貴族階層的生活憤然離家出走。他在外面碰到了很多事情，也遇見很多人，當過兵也做過生意。最後伍德在布諾定居下來，在布諾的日子他的母親揚琴經常過去看他，信件往來也是常有，但童年留下的遺憾是無法彌補的。伍德終於想通了自己缺少什麼，也終於明白「愛」的真諦，也許這就是伍德在面對那位母親所顫動的原因……
伍德的家庭生活就像是一株乾枯的樹木，樹皮脫落葉子也干黃，只有腐透了的身軀支撐著沒有倒下……
按照查爾斯主教的描述，關押那位異教徒的地方就在鎮外南邊不遠的地方，但沒有教會的授權任何人都不能接觸他。伍德把手伸向懷裏摸了摸查爾斯給他的那張牛皮紙，這可是非常重要的道具，確定一切準備完畢后四人舉着火把朝鎮外走去。
沃格拉特拉鎮往南不遠的地方有一座監獄，這是當地領主故意選的位置，為的是讓這些窮凶極惡的犯人們能夠離天主的光芒更近一些，同時也希望他們能夠被感召。遺憾的是，邪惡緊緊靠一座格拉特教堂是無法清除的，監獄雖然看守嚴格但越獄事件卻層出不窮。查爾斯主教也有幸經歷了其中的一次，還從中撈得不少好處。
聽查爾斯主教的描述，這座監獄佔地約兩公頃，規模還算可以。由於越獄事件的影響，看守犯人的侍衛也增加了很多，且各個劍術高超。監獄的防禦設施也堪比一座小城堡，巨石堆砌的圍牆異常高大，圍牆外還挖了數尺深的溝渠以防止囚犯翻牆而出。所以要想進出監獄必須經過溝渠上架設的弔橋，弔橋後面是大門，無論白天黑夜那裏都有專人看守，不過聽說最近治安官在靠近弔橋的兩側架設了兩座巨弩。可以想像如果沒有幾百人的軍隊是很難攻陷的。除此之外這座戒備森嚴的監獄的名字也很奇怪——聖石。對於一個關押囚犯的監獄來說這個名字的確是怪異之極，按照查爾斯主教的描述這是希望囚犯們能改過自新。
伍德等人出來鎮子往南走了半小時，果然看見不遠處有一片類似於建築的黑影，黑影下火頭兒攢動。看來是到了，伍德的心情也緊張起來，雖然他不是天主教徒，但此時也不自禁的祈禱起來，祈禱他們不要像在波納家那樣漏洞百出，祈禱事情能夠順利。畢竟他們的演技的確夠拙劣，如果這是一出話劇在舞台上表演的話，相信觀眾們會嘔吐不止……
「站住！」伍德正走間突然從夜空中傳來一聲呵斥聲，隨即從前方的高處冒出來幾束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