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7章 又回來了

等大將軍坐好之後，便已經開始上菜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笙兒給別人寫牌匾……」當白婉歡準備去取一小廝手上的酒的時候，大將軍說，「他一直不喜歡將字當做招牌，用來賺錢。」

白婉歡在空中的手頓了一下，又接着去取那酒。眼睛的餘角看見一直端端正正坐着目視前方的葉笙歌轉過頭看向了他的父親。

白婉歡心中卻琢磨著，大將軍這換是什麼意思呢？是說她很特別嗎？難道葉笙歌對她有意？

不可能的，他們之前才見過一面，加今天也只是第二次見面。

一見鍾情？開玩笑。

昨天白婉歡一直在看葉笙歌，明裏暗裏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可他們幾時對視過？

再說了，他們兩個人說過的話大概不超過十句吧？你告訴我這叫一見鍾情？

白婉歡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否認，她當然知道，她只是想壓抑住她不可避免的萌動出來的希望。

心中思緒雖然百轉千回，可表面上卻依舊是不動聲色。

白婉歡手中拿着酒，又走到葉大將軍身側。「那還真是小女子的榮幸。」白婉歡說。算是回應大將軍之前的話。

說完，白婉歡便開始為大將軍斟酒。又看了看葉笙歌，心中想着不知他喝不喝酒，可隨即便想到按禮節也是應該倒的。走到葉笙歌面前，為他滿了一杯酒，還對他笑了笑。

葉笙歌微微頷首，也笑了笑，白婉歡感覺之後要滿臉堆笑應付的事突然也就不是這麼難以接受了。

轉過頭準備去另一桌的時候，白婉歡聽見身後傳來大將軍的聲音：「笙兒，你不是不喝酒的嗎？」

白婉歡站在這裏，同眾人倒酒，又說些生意場上的客氣話。說的時候又暗自擔憂，葉笙歌會不會覺得她市儈？或者虛偽？

他看起來不染俗世，大概也不屑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吧。

可是沒辦法，白婉歡需要錢，就需要和這些人打交道。她不願在縮在尚書府那個角落，因庶女的身份，即使是府上的僕人也不會給她好臉色。她受夠了那些白眼。

這些不得不做的事，白婉歡在葉笙歌眼下，便有些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白婉歡害怕在他眼中看到厭惡之類的情緒。

要是葉笙歌不再這裏便好了。白婉歡想。

一切還算順利，畢竟她的手藝和兩位廚子的手藝都在這裏，要創新有創新，要味道有味道。

等賓客們吃完之後，白婉歡又一位一位將他們送出店門，一遍一遍說着下次再來。大夫人本來想留下，似乎有事同白婉歡說。

終於，開張第一天，結束了。

白婉歡倒在她的房間里，準備小憩一會。

這家酒樓不僅有吃飯的地方，也有住宿的地方。除去幾間供店員住的，她又留了一間給自己，其他的才出租。畢竟這樣總在尚書府和酒樓走走去去，也不太方便。回去還要面對大夫人的刁難，每天去向她請安，倒不如這裏住着舒心。

只是，這件事還要跟爹爹說一說，要不然大夫人又要說她了吧。

迷迷糊糊想着店中人手不夠，還要再找幾個的時候，葉笙歌房間的門被敲，小廝在外面喊著：「老闆，有人要見你。」

還是聽清了，白婉歡本想直接讓他直接打發過去，可突然腦子一驚，心中猜到了來人。其實她說不準，但莫名地就覺得是他。

白婉歡立即爬起來，對着外面說道：「先招呼上，給他上茶，讓他等一等，別讓他走了。」

得到小廝的「是……」之後白婉歡快速洗了把臉，又對着銅鏡整理了方才因倒在床鋪上而有些凌亂的頭髮。這裏的化妝用品質量沒有那麼好，之前白婉歡忙上忙下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索性將妝全部卸了。

本來就是為了迎接這群權貴才特地化的妝。白婉歡特地將自己化的成熟了一些，盡量讓她有一種身為老闆的幹練與氣魄。

卸下妝來的她，只是一個正直妙齡的女子，膚白貌美，又有一股朝氣。約莫是白婉歡平時太過低調，又加上大夫人有意打壓她，竟到了這時，還未有人上門提親。

白婉歡走下樓，一襲白衣坐在桌前，果然是他——葉笙歌。

他慢慢品著一口茶。戴着一絲小心，一絲專註，白婉歡倒有些嫉妒那茶杯和茶水了。

什麼時候，他也能這樣認真的看着自己呢？白婉歡由不住這樣想。

白婉歡站在那裏，悄悄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她哪裏知道，就在她站在樓梯上扶著扶手的時候，那邊的男人便已經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且不動聲色的按下自己的喜悅，將他的茶道、側影儘可能完美的展現給那個偷偷觀看的女孩。

直到聽見這聲咳嗽，葉笙歌才裝作恍然間知曉白婉歡到來的樣子，抬頭望像她，慢慢揚起嘴角。

白婉歡也忍不住笑起來，然後走進他，說道：「你不是今天不能來么？」

葉笙歌抿了一口茶，道：「是他們不能來，不是我。他們若是想來也是可以來的。」

「他們為何不想來？會遇見他們的家長？」白婉歡調笑着問。

「嗯。」簡單的一個字，便是答案。白婉歡心想你這樣是不是覺得與那三個想比，你和你父親相處的還不錯。

「那你怎麼來了？」白婉歡又問。

可問出口的那一刻，白婉歡突然明白過來，她問出這個問題，是希望葉笙歌的回答是與她有關的。她希望葉笙歌來這裏是因為關心她，是因為想……見到她。

「想來……」葉笙歌與白婉歡對視，微微一笑，「便來了。」

白婉歡被他的笑弄得春心泛濫，卻又同時在心中吐槽。

說了跟沒說一樣。問的意思明明是他為什麼想來。

可直接問葉笙歌為什麼想來，白婉歡又說不出口了。他與她，不過相識兩天罷了，她又能期待些什麼呢？

「真沒想到你父親是大將軍。」於是白婉歡熱情地說，「打仗一定很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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