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水下調息
清晨，陽光像往常一樣，先是掠過湖面，緩緩流動的湖水折射出粼粼波光，再慢慢爬上蘆葦，草地，亂石，材火堆，接着撞到了破屋的牆面，反射出一片金黃。一縷晨光爬上早已破舊不堪的窗戶，從一處缺口射到了蘇哲的臉上。換做平時他早該在湖邊打坐練氣了，只是現在的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用手擋住了刺眼的陽光，迷迷糊糊的掃了一眼屋內，接着繼續睡覺。
自從知道真相后，他苦練的熱情散了大半，也正好有個理由能享受一整晚的睡眠。
吳豪也沒有叫醒他，自己獨自躺在石頭上喝酒，他的一生幾乎都是在酒中渡過，酒可以解憂，也是他憂愁的源頭，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喝酒誤事愛人也不會一氣之下出走嵐國。對於他們的事，他在自己腦海里辯論了一夜，最終勝出答案和最初一樣，三段真氣對他們來說夠了，並且不是每個苦練五年體魄的人都可以突出至宗師，依然要看個人的天賦，而他們的天賦平平，即使練了十年，也不一定能成功，所以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但是這一切需要他們自己想通，這幾天就當作給他們放假了，只要一年時間一到，他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蘇晨一夜未睡，他也睡不着，一整晚都坐在河邊練氣。他其實沒有埋怨吳豪，畢竟他能讓自己重新站起來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能不能成為宗師，看的還是他自己，他還不知道人體桎梏的事，蘇哲也不想告訴他這麼殘忍的真相，而他自己更是認為只要肯努力，肯繼續訓練體魄，一定能突破三段真氣，當然這種意識是受萬夫子的影響。
時間來到午時，蘇哲早已起床，坐在他附近練氣，且不說最高只能達到三段真氣，就是目前能不能練到最高還是問題，真氣往上每一段都是成倍的翻升，他們得益於潛水的練習和吳豪自創的功法，才能短時間內突破到一段真氣，要說什麼時候能達到二段真氣，連吳豪也說不好，或許要半年，甚至是一年，而到達三段真氣，就更是遙遙無期了。
蘇晨已經連續練氣很久了，經脈中的氣團已經失去活性，沉寂無波，蘇晨打算起身，但是第一下沒能坐起來，雙腿已經麻木了，稍微醞釀過後，他再次起身，猛的扎進了湖裏，開始潛水。
蘇哲一愣，想提醒他，馬上就要去萬夫子那了，現在練習潛水怎麼去？但是蘇晨潛的很深，已經沉進了湖底，湖面又恢復了平靜，看樣子他是不準備去了。
蘇哲走的時候在湖邊晃蕩了一圈，還是不見他出來，只好獨自出發，如果在習武上沒有出路，他更傾向於在明年的文試上取得好名次。
蘇晨自從沉入湖底后，就開始運行杜文濤說的修行口訣，身上的紅光大盛，他努力的運行口訣，雖然知道風系的法門不能用來修鍊火系靈脈，但是他想再試試，如果習武一道只能止步於三段真氣，那修行一道自己還有一線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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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時間，明月城眾派林立的場面突然失衡，金獅武館強勢崛起，吞併了城內絕大數幫派，勢力猛增，連城主府都警惕起來，開始關注它的一舉一動了。經過多方打探，得知前段時間突然到訪明月城的獅城幫人馬，就是沖着金獅武館來的，原來金獅武館的館主是獅城幫老幫主的大兒子，早年因為跟老幫主置氣，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來到明月城生根發芽，創辦了金獅武館，如今老幫主年事已高，退下了幫主之位，閑來無事特別想念大兒子，於是派二兒子來明月城遊說，想讓大兒子放下當年的恩怨，早日回幫團聚。
下午的講學還是一樣，杜文濤日常罰站，對於蘇晨的缺勤，萬夫子也只是隨意問了一下，沒有深究。下學后沒有像往常一樣護送杜文濤回府，他只想着回去看看蘇晨，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可能是時間久了，放鬆了警惕，或者認為對方已經打消了報復的念頭，杜文濤也沒再要求，獨自一人小心翼翼地回家，所幸沒出意外，其實他不知道地劫幫正忙着應對金獅武館的吞併，根本抽不出時間針對他們。
回到蘇村后，蘇哲發現蘇晨還在水中沒有出來，一下午的時間對他來說確實不算難，他沒有太擔心，開始着手自己的練氣，吳豪白天都是在城裏晃蕩，到處打聽愛人的蛛絲馬跡，但是晚飯的時候一定會回來。
蘇晨在水下一邊練習龜息功法，一邊繼續琢磨修行法門，按照杜文濤的說法，嘗試了數百次，那粗壯的火紅色靈脈卻沒有任何動靜，也絲毫感受不到外界靈力的波動，但也並未一無所獲，在持續激活靈脈的同時，他感受到經脈的壓力明顯減少了，經脈里的真氣運行變得更加輕鬆，調動起來也更加隨意，以至於一下午的潛水對他來說非常輕鬆，但是數百次激活靈脈耗費的精力卻不少，仔細琢磨后，他開始懷疑靈脈的纏繞可能會壓迫經脈的運行，導致經脈內的真氣流動緩慢，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習武之人一般都不會去激活靈脈，也是沒有人能雙休至王境之上的原因。長時間的激活靈脈，他感到非常乏力，停止運行口訣，火紅色的靈脈恢復進體內，繼續纏繞在經脈之上，瞬時，感到經脈內緩緩流動的真氣受到了一絲壓迫，但並不是非常明顯。精力耗去了不少，他閉目養神，繼續在體內調息，保持潛水的狀態。
直到第二日午時，蘇哲再次來到湖邊，已經一整天了，蘇晨還是沒有上來，會不會出現意外，正在考慮要不要下去看看時，吳豪在一旁阻斷了他。
「他沒事，這小子悟到了調息的竅門，在龜息功法上又邁出了一步，按我估計，他還可以堅持一兩個時辰。」平日裏吳豪是不會在村裏監督他們的訓練的，只是今日他對蘇晨的潛力越發好奇，想看看他到底能堅持多久。
蘇哲昨夜又偷了懶，沒有去潛水，但是他在屋裏研習了一夜萬夫子給他的卷宗，所以吳豪也沒去打擾他。想來他在習武一道已經放棄了，專心應對明年的文試。
蘇晨上私塾只是為了讓自己成為一個正常的人，對世界，處事，道德，品行，有個正確的認知，他的目標始終是變強，擁有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