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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茴的兩條胳膊緊緊地纏着蔣馳的腰,她的頭埋在了蔣馳的胸口,而蔣馳則是溫柔地摸着她的頭髮,嘴唇輕輕吻着她的發心。

走廊的燈光很亮,姜茴穿着一條酒紅色連衣裙,蔣馳穿着一身西裝。

他們兩個人這樣站在一起,非常般配。

不需要任何濾鏡的渲染,都特別好看,像極了電影里的場景。

那邊的兩個人專註又投入,根本沒注意到他在盯着對面看。

周自傾跟顧誠也從包廂出來了,一出來就看見陳淶盯着走廊盡頭的方向看,於是他們兩個人也看了過去。

周自傾一下子就認出了蔣馳和陳淶,他的臉色有點兒難看。

朝那邊看了一眼之後,周自傾一臉擔憂地看向了陳淶。

果然,陳淶的眼神,可以用死灰形容了。

周自傾現在巴不得衝上去把姜茴和蔣馳分開——

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想親想抱不知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嗎。

非得在這種公共場合。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有多恩愛是吧?

陳淶這幾天因為官司的事兒本來就精神狀態萎靡得不行,剛才姜茴抱着孩子喊袁蕾奶奶,已經把他刺激一番了。

沒想到現在還有更刺激的。

姜茴這個女人,真的就是陳淶命定的劫難。

周自傾本來不相信輪迴那一說,但他現在真心覺得,陳淶上輩子可能是欠了姜茴一屁股債沒還,這輩子特意來還債的。

顧誠眼尖得很,也發現了陳淶的不對勁兒。

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對面那對男女的身份,但還是壓低了聲音跟周自傾確認了一遍:「那是孩子的母親和她的男朋友?」

周自傾:「嚴謹一點兒,是前夫,馬上就是老公了。」

周自傾這話說得極其諷刺,顧誠一下就聽出來他對姜茴有多大意見了。

顧誠沒回周自傾的話,拿出手機對準了姜茴和蔣馳的方向拍了一張照片。

周自傾見他這麼做,好奇:「你拍照做什麼?」

「以防萬一,開庭的時候說不定有用。」顧誠拍好照片就收了手機。

周自傾被顧誠嚴謹的邏輯驚到了,他笑了一聲,感嘆道:「顧律師牛逼,果然沒有隨隨便便的成功。這官司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為他爭取道他想要的。」

顧誠大概是被人誇得習慣了,聽完這話之後也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他笑笑,說:「我會儘力。」

………

「好了茴茴,我們出來有一會兒了,先回去吧,別讓爸媽擔心。」

蔣馳抱着姜茴在窗邊站了一會兒,感覺到她情緒冷靜了一些之後,便準備帶她回包廂。

姜茴輕輕「嗯」了一聲,隨後鬆開了蔣馳。

蔣馳習慣性地牽住了姜茴的手,兩人轉身準備回包廂。

然而,這一轉身,正好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陳淶。

他身邊還有周自傾,以及另外一個男人。

姜茴看見陳淶之後,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

她渾身僵硬,蔣馳牽着她的手,感受十分清晰。

姜茴和陳淶隔着一段距離對視了幾秒,最後是陳淶先收回了視線,與此同時他轉了身。

「走吧。」丟下這兩個字,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自傾跟顧誠道別,趕緊去追陳淶。

一邊追,一邊在心裏罵着姜茴和蔣馳這對狗男女。

………

周自傾氣喘吁吁地追上了陳淶,勉強跟他坐了同一趟電梯。

電梯里就他們兩個人,陳淶全程都沒有說話。

他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就是一副很頹廢的樣子。

周自傾想勸他,動了動嘴唇,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要是勸說有用的話,陳淶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電梯很快停下來了,陳淶還算正常,跟着周自傾一起上了車。

周自傾發動了車子,送陳淶回酒店。

路上,周自傾忍不住問陳淶:「你還好吧?」

陳淶:「什麼?」

周自傾覺得他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說什麼?剛才看見那個,你是不是……」

「不是。」陳淶打斷周自傾,「無所謂了。」

周自傾沒忍住,小聲嘟囔:「要是真無所謂了,你至於這樣嗎,在我面前還嘴硬,真跟你沒辦法。」

周自傾這話雖然聲音低,但車裏就他倆人在,陳淶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沒接茬,轉頭看響了窗外。

天黑了,市區燈火通明,車水馬龍。

**

姜茴回到包廂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她一直在想,陳淶怎麼會在這裏,他來這裏做什麼的?

難不成他是在跟蹤她嗎?

心裏太多疑問了,但她無從求證。

幾個長輩並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後半程一直都在商量著怎麼給姜茴和蔣馳辦一個隆重的復婚儀式。

當然,對外肯定不能說是復婚儀式。

姜茴腦子裏亂糟糟的,全程都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

蔣馳將姜茴的反常看在眼底,胸口有些悶。

他知道姜茴的失魂落魄是為了誰。

可是,他沒資格說什麼。

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所以他必須承受,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

不能再貪心了,能復婚對他來說已經是不敢奢望的結局了。

**

陳淶回到酒店之後先去沖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他腦袋裏還都是姜茴和蔣馳抱在一起的畫面。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他也能感覺到姜茴動作里的依賴和不舍。

她應該只有在蔣馳面前時才會這樣吧?

這是他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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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與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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